由作者觉觉今天也想睡觉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横刀夺爱》,主人公是沈云星季北秋,横刀夺爱小说主要讲述了:沈云星他原本以为季北秋就是他小时候的那个孩子,但是谁知道季北秋一直都在伪装。
属性:张扬心机略偏执攻X嘴硬心软傲娇小少爷受。
《季北秋横刀夺爱》精选:
季北秋上场了,他把沈云星手上的护腕摘下来,带到了自己的手上,头也不回地就往球场上走。
“哎!”沈云星往前一扑,勉强抓住了季北秋的衣角,他又疼得差点掉下眼泪来,“要不要球衣?”
季北秋把沈云星重新扶正,拉着他拿着冰袋的手重新放到肿起来的脚踝上:“别乱动,球衣的话——”
他的目光在沈云星身上的球衣流转了一下。
球衣本来就是偏大的,他穿应该是正好的,白色的球衣背后不仅印着沈云星的球号,还有他的名字。
季北秋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还是摇着头道,很瞧不上眼的道:“不用,打个比赛而已,我这衣服也行,不会束到我行动。”
他刚想走,衣摆又被还没松开手的沈云星抓住了。
“沈云星。”季北秋再次把身体转了回去,他饶有兴趣地问,“我怎么以前没发现你那么粘人?”
“你才粘人!”沈云星不满地哼唧了一声,抬手隔着虚空点了点季北秋手指上戴着的戒指,“你的戒指,不摘吗?”
季北秋今天换了个戒指戴,从那个黑色的戒指,换成了一个银色的克罗心五角戒,但戒身都和以前那个一样宽大。
季北秋下意识地转了圈手上的戒指,手指上的皮肉被摩擦得发热,他把自己的衣摆从沈云星的手里抽了出来,牵唇笑着道:
“不影响,我会小心的。”
沈云星这次真的来不及抓住了,他顾忌着自己受伤的脚踝没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眼巴巴地盯着季北秋走掉。
季北秋越走越远,走到边界线的时候他的脚步却又是一顿,白色的鞋子踩在绿色的球场上很扎眼。
因为他不是A大的,和其他的队员商量一下,最后决定就当这场比赛随便打打,主要还是为了给沈云星找场子。
季北秋第三次把头转了回去,对着坐在座椅上的沈云星比了个口型——安分点。
沈云星愤愤不平地低下头,滚了滚手中的冰袋在脚踝上。
什么叫安分点?
他发现了,季北秋越来越讨厌了,先是冲他甩脸色,再是凶他,现在还威胁他。
沈云星想着想着,手上的力道一时之间没控制住。
“嘶——”
他哭丧着一张脸,最近几天还真是流年不吉,打个球还窝囊到被人撞成这样。
沈云星悄悄地抬起手臂,捏了捏自己精瘦的手臂,他又抬起头,季北秋正好在运球。
他打球的姿势很老练,球风看起来有些野,看到别人用身体拦球时才会收敛点力度。
沈云星注意到了季北秋的手臂,他有点羡慕。
季北秋手臂上的肌肉很结实,苍劲有力,发力的时候会鼓起漂亮的弧度,像是蓬勃的松枝。
在他视线范围之内的季北秋正好截到了一个球,本该顶替沈云星的位置,他现在却把控球后卫的位置打出了前锋的架势,越人越得比谁都凶。
"框——”
季北秋一个灌篮,篮球像是火箭筒一样从白网中窜过,又重重地砸在地上,无限期地跳起又落下。
“好球!”
沈云星猛地想站起来鼓掌,又意识到自己还受伤的脚踝,悻悻地重新坐回原位。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季北秋。
手上的银戒指真的完全没有影响他的攻势,阳光折射在上面时会散出波澜的光。
隔着半个球场,沈云星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停在了这枚戒指上,不是因为戒指好看,也不是因为光惹眼。
而是他好像忘了什么东西。
沈云星皱着眉,死活都想不起。
“牛逼!!”
球场激烈地欢呼声再次响起,盖过沈云星断成片的记忆,沈云星被声音吸引,把完全摸不到头的记忆碎片抛掉,重新作为看客投身于球场。
——是季北秋又进了个漂亮的三分。
沈云星热血沸腾地哄了一声:“漂亮!”
四年没见了,季北秋的球技也很好了,他以前不喜欢炫技,现在打球的时候却喜欢来点花里胡哨的假动作。
成功晃过对面的时候,就会扯着唇角冲着对面笑一下,意义明显。
而且球风也变了,以前中规中矩,现在就比以前要来得嚣张很多。
沈云星用手臂撑着椅子,费力地往林辰雨的方向挪了点,他撞了撞林辰雨的肩,炫耀道:“我哥打球怎么样?”
林辰雨诚恳地回答了句:“挺凶的。”
“我问你帅不帅呢!”沈云星不满地“啧”了声,“而且这不叫凶,这叫——”
沈云星摸着下巴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合适的词来替代,他没什么底气地道:“好吧,确实有点凶,但是——”
沈云星强调道:“我哥凶得合情合理,不像那个范隐,他从来不会犯……”
沈云星的最后一个字没有机会说出去,他的嘴巴跟着场上的画面,慢慢地张大——
范隐在三分线外,像刚才的沈云星一样,正好接到了一个远传球。
他的动作甚至也和沈云星惊奇的统一,从地上高高地跳起,球就要从他的手中飞出去了。
“啪——”
还没来得起脱离的手被季北秋狠狠地盖了回去,“咚”地声后,范隐也扭曲这五官倒在了球场上。
季北秋做了刚才范隐做的事情,他盖帽的时候角度很刻意,特意往前卡了个位,手臂连着肩膀瞬间爆发出大力,毫不留情地就犯了个规。
沈云星:“……”
季北秋会为他犯规,这样报复回去,是他想不到的。
因为如果是以前的季南夏,他不会动手,只会硬气地和别人理论,让对方跟沈云星道歉。
这样的可能性要来得大很多。
季北秋满脸轻松地落在地上,挥动了自己在反作用力下也有些酸痛的手臂,他的微笑唇假惺惺地扬着:“不好意思。”
他把手搭在膝盖上,弯着背:“我故意的。”
范隐明显比沈云星伤得更厉害点,脚踝痛得连咚都没动一下,有个队友去扶他,却被他用力地甩开。
他怒火冲天地骂道:“你是不是有病啊?”
“对啊,我有病啊。”季北秋点着头承认了,“那你是不是也有病?”
他把头转回去,把半个屁股都离开座椅的沈云星重新瞪了回去,季北秋舒坦了,重新似笑非笑地对着范隐道:“打比赛就打比赛,打得那么脏是不是就没意思了?”
季北秋往下蹲了点,拍了拍范隐肩上的灰,这次他把声音压低了点,没让旁人听到:“别人我管不上,要是让我知道你和沈云星打球再那么脏,我让你这辈子都没机会上赛场。”
“信不信?”
季北秋看着范隐惨白的脸色,知道自己的威胁有了用,满意地收回自己的手,往沈云星的方向走。
他对球场那堆目瞪口呆的大男生熟视无睹,搁在旁边的比分架以及相差甚远了,胜负已经瓜熟蒂落了。
季北秋自顾自地蹲到沈云星的面前,强硬地拉着他冰袋下的脚踝看了一眼,依靠着自己脑内仅剩不多的医学知识:
“你这肿得太厉害了,去趟医院吧。”
他刚打完篮球,本来应该浑身散着热气,可搭在沈云星的手指还是发凉的,额头上连一滴汗都没有。
沈云星下意识地缩了缩腿,又被季北秋捏着小腿拉了回来。
季北秋蹲在地上歪着头看他,嘴角下拉:“我辛辛苦苦帮你报了仇,你连句谢谢都不说,还要躲我?”
“我没有。”
沈云星严重怀疑自己的小腿都快被季北秋捏红了,尤其是季北秋手指上的戒指搁得他难受。
沈云星头皮发麻地低头看了眼季北秋还抓着他小腿的手,他们两个这姿势太吸晴了,球场上所有人的视线都放在他和季北秋的身上。
林辰雨的目光更是火辣辣得,沈云星的脖子再次烧了起来,他没大没小地用没受伤的另外只脚踹了踹季北秋,催促着他:“那就快点走。”
季北秋没和他计较这一脚,弯下腰又想再次把沈云星公主抱起来,肩膀却被抵住了。
沈云星没什么威慑力地瞪着他,拍了拍季北秋的背,扭扭捏捏地道:“用…用背的!”
季北秋没说话,只是简单地冲他挑了下眉,那个表情好像再说——你可真是我祖宗。
他任命地给小少爷当牛做马,把背转了回去,蹲下身,直到身上传来沉甸甸的重量,他才稳稳地站起身。
沈云星不是特别重,季北秋还有余力故意颠量几下,逗弄一下背上的小少爷。
等到沈云星发出一声短暂的惊呼,他又教育沈云星:“搂紧点。”
沈云星很听话,原本就紧紧搂着季北秋的脖子更用力了,呼吸也更近了,就这样打在季北秋的耳朵上、脖子上。
季北秋不动声色地扭了下头,他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和他第一次见到沈云星的时候一样。
他把喝得烂醉如泥的沈云星光明正大地背回了家,像是一个小偷窃走了最珍贵的宝藏。
“沈云星,上次在酒吧我也是这么把你背回去的。”季北秋突然开口,“你当时——”
他笑了笑,篡改了事实:“一直在亲我。”
沈云星在他的背上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季北秋继续怡然自得地说下去:
“亲了我的脖子,亲了我的耳朵,还有我的右脸颊。”
沈云星的嘴唇不小心擦过脸颊的触感,季北秋到现在都记得,甚至回味无穷。
沈云星的脖子僵住了,他悄无声息地把快蹭到季北秋耳朵的嘴唇拉远了点,默不作声地开始怀疑自己。
——他真的亲了季北秋了?
沈云星喝酒不断片,但毕竟是醉了的,很多细节根本记不起。
他只能依稀记得,当时季北秋确实是背了他的,肩膀和他现在扶着的这个一样宽阔。
那天的夜风很凉,捉摸不透的细节像是捉迷藏一样在沈云星脑海里浮现,他醉得神智不清,整个人的重量全部在季北秋的身上。
偏偏他还不安分,时不时地还要哼唧着挣扎,一动,水润的嘴唇就好像不小心擦过了季北秋的脸颊。
沈云星开始觉得窒息了。
不会吧,不会吧,这应该不算亲吧?
他边全面地否认着这个说话,边用手掌撑着季北秋的肩,做贼心虚地把距离拉得更远了。
屁股却又被季北秋翘起的手指拍了一下,季北秋漫不经心地声音从前面绕到了后来:“干什么,亲都亲了,现在又开始装有规矩了?”
沈云星:“……”
他又默默无声地重新把下巴搁回了季北秋的肩上,只是很有分寸地目视着全方,连呼吸都微弱了些。
意识到沈云星装死的样子,季北秋开始后悔了。
明知道沈云星的脸皮那么薄,他应该走到尾的时候再逗他,没必要现在跟个孙悟空背石头一样,一点乐趣也没有。
季北秋又背着沈云星超了个近道,正午的太阳比白天更加扎眼,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让沈云星扶着他的肩坐进去。
沈云星坐进去后,他想趁着季北秋还没在,想用已经冰掉的手给自己的脸降降温。
结果手刚抬起来,驾驶座的车门就开了,沈云星若无其事地又把手放回了冰袋上。
动作太慢了,还是被季北秋抓到了。
季北秋忽视了沈云星还红着的脸,皱着眉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敷好。”
*
医院里是让沈云星讨厌的消毒水味,他又被季北秋背在肩上。
理论上来说,他应该一回生两回熟。
可沈云星只觉得,他越来越丢脸,这次他完全把“保持距离”这个念头抛在内容,整张脸都埋在了季北秋的肩膀上。
季北秋今天好像还换了个香水,柑橘味没了,变成了白茶的味道。
沈云星呼吸不畅地闷在季北秋的肩上,还不忘记发表感言:“我觉得你原来那款香水比较好闻。”
他本来就是个粗神经,完全忘记自己在不久前还问过季北秋怎么开始用香水的事情,现在反而可以怡然自得地对着季北秋身上的香水味评头论足。
他怕季北秋没听懂,又瓮声瓮气补充了一句:“柑橘味的那款,我喜欢那个。”
季北秋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在脑内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前几天到底用的是什么香水,想起来之后,他才轻巧地点了个头,挑着眉说了句:“知道了。”
沈云星实在是喘不过气了,他把季北秋的衣服都抓出了不平的褶皱,他趁着人少,抓紧机会深深地吸了口气。
他没怎么听清季北秋的话,又或许是听清了,但没有听懂更深层的意思。
沈云星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什么?”
“听过一句话吗?”季北秋道,“气味是记忆的载体。”
沈云星摇了摇头,柔软的头发轻飘飘地蹭过季北秋的脖子,这时候他又没警惕性了。
季北秋因为脖子上瘙痒的感觉短暂地顿了片刻,他的喉结轻微地滚动了一下,继续跟沈云星解释道:“与视觉、听觉和触觉不同,嗅觉的分析部位与我们大脑内处理记忆和情感的区域息息相关。”
“也就是说,特定的气味往往会引诱我们的情绪波动,同样的,气味引发的回忆也会更加的强烈和深刻。”
对于季北秋来说,这也是香水存在的意义。
在遇到沈云星之前,他用香水只用自己喜欢的味道,因为在他的心里,旁人的看法和意见并不重要。
可在遇到沈云星之后,沈云星的喜好就被季北秋抬到了第一位。
季北秋勾着唇笑了笑:“就比如,你以后再闻到这个香水味,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我。”
也只会是我。
季北秋的最后一个字重重地落下,像是往沈云星的心理砸了块石头,还是块圆润光滑的鹅卵石,坠进他的心海里,被海水泡得发光。
沈云星舔了下唇,直觉告诉他——季北秋和他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对劲。
他已经分不清了,季北秋说的这些话只是单纯的科普,还是有其他意思。
没来得及等他细思,季北秋却突然扬了扬下巴:“那边有轮椅,要不要我推着你,会方便点。”
话题被他轻飘飘地带过去了,好像刚才那番对着气味的讨论根本不存在过一样。
沈云星迟钝地抬起头来,就看到医院的玻璃门前摆着一排的轮椅,大概就是为了照顾他这类突发意外的人。
“好啊。”
沈云星笑着说,语调是向上的,嘴角的梨涡却不在,他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用那么丢脸了,而且挂号什么的,季北秋背着他根本就不方便。
周末医院里的人有些多,季北秋推着沈云星上上下下地排了很长时间的队。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沈云星的轮椅背上,陪着沈云星拍了个片,路过心血管科室的时候目光停驻了片刻。
沈云星察觉到轮椅没动了,纳闷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他刚问完,就用余光瞥到了蓝底白字的门牌。
沈云星想起来了,他记得季北秋妈妈生的病好像就跟这个有关系,就连季北秋大学最开始学的专业也是这个。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抓了抓,最后还是犹犹豫豫地问道:“许阿姨…她现在身体怎么样?”
沈云星还是很喜欢隔壁的这个阿姨的。
许柔人如其名,留着乌黑的长发,平日里也爱穿条白色的长裙,笑起来的时候完全看不出她的年纪。
但或许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她的脸色总是有种林黛玉般的感觉,嘴唇经常毫无血色。
和沉迷麻将的苏冬梅不同,许柔喜欢种花,季南夏家的院子里总是种了许多沈云星叫不出来的花,一年四季都有某种花的花期。
路过隔壁的时候,花香总是芬芳馥郁。
季北秋的目光从科室内收了回来:“我妈……”
这个词对于季北秋来说有些生疏,许柔和季关在他和季南夏十六岁的时候就离婚了,截止现在,都整整八年了。
离婚的时候,许柔是想把他和季南夏都带走的,但是别无选择,她只能带走一个。
她带走了季南夏,把季北秋留给了季关。
季北秋还记得那一天,是八年前最热的一个夏日,他和季南夏刚考完试,背着书包一前一后地回了家。
许柔和季关坐在客厅的沙发等他们,和往常一样,坐得很远。
季北秋站在门口,没进去,因为他看到了绿色的离婚证,很刺眼。
接下来的事情也在季北秋的预料之中。
许柔哭着抱着他,像往常一样,帮他整理了因为打篮球歪掉的衣袖。
漂亮的女人哭起来也格外惹人怜爱,许柔说:“对不起,北秋,我只能把南夏带走。”
季北秋格外平淡地接受了现实,许柔离婚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因为季关从来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父亲。
他用自己已经变得宽阔的肩罩着许柔,低声地说:“没事的妈,我能照顾好自己。”
许柔会选择带走季南夏是理所当然的,季北秋想,从小到大季南夏就是更乖的一个,也是最讨人喜欢的那一个。
这不是季北秋最后一次见许柔,却是他最后一次抱她。
季北秋再次开口,语气淡得像水:“我妈她的手术很成功,估计不久后就可以出院了。”
他在回国前见过许柔一面。
季北秋像往常一样,只想透过玻璃窗看许柔一眼,可这次,他被发现了。
许柔捂着嘴,颤颤巍巍地喊了他一声:“北秋?”
季北秋沉默地走进了病房,但只是站在门边,远远地叫了一声:“妈?”
许柔那时候已经动完手术好久了,自由活动完全没问题,她赤着脚走过来,眼泪又掉了下来。
季南夏不在,她小心翼翼地拉着季北秋讲了一下午的话。
鼻间里的消毒水好像更加重了,季北秋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变晕了,手腕却是一热,他扶着额头低下头,就对上了沈云星的眼睛。
黑白分明,澄澈见底,干净得不染一点淤泥。
他的眼睛不是蓝色的,但依旧像世界上最深的湖。
季北秋长出了一口气,发过来安抚地拍了拍沈云星的手:“我没事,只是有点头晕。”
*
沈云星的报告单出来得挺快,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崴了个脚。
但医生还是在他的脚踝上包了层纱布,纱布里面还有层冰凉的膏药,沈云星本来就不能动的脚跟加难熬了。
离开了轮椅,就算他百般不愿意,还是只能依靠季北秋。
“我好惨。”沈云星坐在副驾驶叹了口气,“我最近就是多灾多难。”
季北秋乐得笑了几声:“你不去打篮球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明明是那个范隐乱打球,正经人谁犯规啊?”
沈云星说到一半,意识到犯了规的另外一个人还坐在他边上,他嘟囔着问:“你怎么这样子帮我报仇了?”
季北秋应该给他报仇的,但这报仇的方式却好像不太对。
好像……好像原本要绅士点,现在却像个二流子一样,以牙还牙,别人给他一拳,他就要给他两拳。
“不好吗?”
季北秋挑了挑眉,他大概明白了沈云星的意思,是在说他和季南夏处理事情的方式差了很多。
他和季南夏本来就差了很多,他们两个只是长得像而已。
他不急不缓地打了个转向灯,在频率急促的跳动声中,季北秋开口了:“因为我以前是个正根苗红的好青年,做什么事情都要讲规矩,干什么都要有分寸。”
他恶劣地笑了下:“可我现在不一样了,我打心眼得坏了。”
“云星。”季北秋突然叫了沈云星一声,语调放得很缓很长,语重心长地道:“所以要小心点我。”
沈云星还是一脸的茫然,季北秋的威胁一点也不顶用,要是在见面的第一天季北秋这样说,沈云星还会听进去。
可他已经和季北秋相处了好几天了。
沈云星可以说是在象牙塔里长大的,温室里再娇嫩的花朵也没他长得那么顺利。
他看人看事很简单,他不管季北秋现在是怎么样子的人,在沈云星的世界观里——
只要季北秋对他好,就是个好人。
他从来都只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身体去感受。
可当沈云星一脸无辜地被季北秋背到铂御公府的时候,他还是觉得自己上当了。
他面无表情地被季北秋搁到了沙发上,手掌随心所欲地往后一放,却被什么东西搁到了。
沈云星在沙发垫上摸索了几下,突然抓起了个硬壳状的东西——开口还开着,里面明显空了一大半。
季北秋:“……”
他为了不让沈云星知道他抽烟,还忍了好几次,现在这车却翻得莫名其妙。
但季北秋转念一想,在车上的时候,他把该提醒沈云星的都提醒了。
而且,他现在巴不得把自己的所有真面目露出来,季北秋他一点也不想顶着季南夏的皮待在沈云星的身边。
季北秋往前走了几步,手指一动,把沈云星手里的烟抢了过来。
他抽出一根,镇定自若地咬住。
沈云星和他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季北秋却还觉得不够,他伸出手臂,撑在沈云星背后的沙发背上。
季北秋咬着烟,含糊不清地调笑道:“我抽烟,也喝酒,但我是个好男人?”
沈云星的表情又不可置信地怔住了,下巴却被季北秋掐住了,没用什么力,像是逗猫一样。
季北秋的声音也是不咸不淡地,他自己接上了在车上没说完的话:“但像我这种心眼坏的人,可是只对喜欢的人好。”
喜欢的广义太多,沈云星不明白季北秋说的到底是哪一个。
季北秋嘴上的烟没点燃,但沈云星仿佛闻到了那辛辣酸苦的烟味,死死地攥紧了他的喉咙般。
他的整个身体都已经窝在了沙发里,沈云星的怀里还抱着个抱枕,勉强夹在了他和季北秋之间,像是链接摇摇欲坠的独木桥的桥梁。
季北秋又在转瞬想要收回自己的手,沈云星的下巴下意识地跟着低了一下,一不小心,就擦过了季北秋食指上的戒指,
冰凉的,死气沉沉的,
沈云星盯着戒指上的棱棱角角,他突然想起来了。
——被这个戒指覆盖的皮肤上,本该有一个胎记,是季南夏以前很喜欢的胎记,根本不会把它遮起来。
沈云星的脑子还没转过来,手却先动了,他及时地抬起手,紧紧地箍住了季北秋的手腕。
季北秋的腕骨凸出,沈云星单手握不住。
他的手指一点点顺着季北秋的骨线滑落了下去,急迫又小心地挤开季北秋的手指缝隙。
沈云星的动作很猴急,又带着点道不明的试探,手指无意间还会挠过季北秋的掌心,暧昧得不经意。
季北秋的目光敛了起来,他以为沈云星是想和他牵手,是想和他紧密的十指相扣,所以他配合着沈云星敞开了手指。
可兀地,沈云星没有和他牵手,他只是把季北秋带在食指上的戒指剥离了下来。
沈云星的手指是温热的,紧紧地攥着他的手指,像是冬日的暖炉。
季北秋的表情暗淡了下来,但还是没什么情绪的波动,他听到了沈云星的声音,带着点不确信:“你的手指......?”
季北秋把沈云星手里的戒指重新拿了回来,带回了食指上,他牵着唇角笑了一下,抬眸看着沈云星问:
“怎么,看出了什么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