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距离》是一本由作者苏甫白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周先予沈栖迟是小说中的主角,亲密距离主要讲述了:其实放在心里的话不是不愿意真的说出来,是不知道怎么说,所以才会想要放弃。
网友热评:没有真的放弃。
《亲密距离沈栖迟》精选:
周先予还没到厨房,便与听到动静正往这边走来的沈栖迟撞上了。
沈栖迟看了时间,知道周先予这个点差不多该到公寓了,所以见到周先予也不觉得惊讶,淡淡道:“回来了啊,晚餐阿姨正在做,估计半个小时左右,等等吧。”
周先予没有说话,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沈栖迟,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栖迟没发现什么不对劲,见周先予不说话,绕过他就往客厅走去。
“你请来的?”
擦肩而过的时候周先予扣住了他的手腕,眉眼冷冽,语调沉沉。
沈栖迟试探着猜测了一下让周先予不悦的原因,然后道:“如果你是不想在公寓看到其他人,我会告诉阿姨让他以后早点来,在你到家之前做好晚餐,然后离开,就跟以前一样。”
狗屁的阿姨,这还怎么和以前一样?
但对于一直以来是沈栖迟才准备饭菜这件事情他们两个人都没有挑明过,现在显然就不能用来说事。
本来想着今天一回家就能见到沈栖迟的愉悦心情顿时被搅得乱七八糟,周先予的胸腔里升起一团火来,偏偏又不能发作。
阿姨做完晚餐就离开了,周先予每个菜基本上只尝了一口就不再动筷子了,坐在对面冷冷地看着吃得津津有味的沈栖迟。
这里面没有一个菜是他做的。
沈栖迟实在是无法忽略他钉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便夹了块肉放到周先予的碗里,“不合口味吗?我觉得做的很不错啊,多少吃点吧。”
周先予闻言冷笑了一声,拿过一旁的纸巾慢斯条理地擦了擦嘴和手,一言不发地起身往书房走去。
餐桌上只剩下沈栖迟一个人,他拨弄着碗里的米饭,渐渐地也没了胃口。
这是因为饭菜不合心意生了气?
沈栖迟叹了口气,都是成年人了,怎么那么幼稚?
周先予在书房工作,沈栖迟明天要去上班,躺床上看了部电影便打算睡觉了。
对于讨好和哄周先予,他真的是越来越力不从心,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沈栖迟怎么都睡不着,周先予洗完澡爬上床的时候身上还带着点湿意,钻进被子里便抱住了他。
沈栖迟感到意外,他还以为周先予要和他冷战呢,像以前一样等着他低头,一时间不免有些恍惚。
就这几秒的功夫里,周先予一只手钻进了他的上衣里,在他的腰上轻捏了一把,然后往上抚摸到他的胸部缓缓地揉着,紧接着忽然掐住他的乳头用力地玩弄起来。
“啊……”具体的感受大概就是又疼又爽,沈栖迟基本没什么抵抗力,不由地叫了一声。
与此同时周先予一只手强势地掰过他的脸,不容拒绝地吻上了他的唇,沈栖迟反应过来伸手要去推他,又在半空中收回。
昨晚周先予放过了他,刚刚两人又闹了别扭,沈栖迟想着思考着要不要就由着他去了。
与其让周先予这气出在别的地方,不如就在床上解决了。
毕竟除非周先予存心不让他好受,随着次数的增多和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身体的契合度很高,和周先予上床的体验不算坏。至于为什么不能说好,因为每次到最后沈栖迟受不了喊停时,都会被半哄半强迫地摁着再来一次。
虽然他们目前的关系岌岌可危,但性可以只是性,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周先予也没有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啊,还不是照做不误。
沈栖迟莫名感慨,如果没动心就好了,当个床伴是很不错的选择。
“唔。”
不满意于沈栖迟在这种时候走神,周先予在他的舌头上咬了一口。
沈栖迟不知道何时被周先予压在了身下,周先予在他的唇上辗转着,扫荡着他口腔中的每一寸。
沈栖迟有点喘不过来了,来不及吞咽的涎液从嘴角流了下来,然后被周先予用手抹去。
周先予离开他唇,一只膝盖跪在他的腿间,分开了他的双腿。
沈栖迟已经有点缺氧了,脸在刚才涨得通红。要做什么彼此心里都清楚,他没有阻拦也没有回应,就这样呈放松姿态地平躺在床上,一副随周先予怎么弄的诱人模样。
周先予与他对视的目光里是毫不遮掩的欲望,炙热且危险,像是要把他剥皮拆骨直接吃了。
周先予的手已经抓住了他的裤腰,准备往下拽了,哪怕曾经做过无数次,沈栖迟也还是会紧张。
旖旎的气氛被枕边的手机铃声打断,周先予蹙眉,显然是因为在这个时候被打扰而不爽,拿过手机刚准备挂断,看到显示的名字时又有片刻的犹豫。
身下的沈栖迟呼吸慢慢平复下来,只是面色仍旧潮红,正失神地看着他手中的手机。
屏幕上备注的名字是:叶瑾。
意识回笼,沈栖迟挣扎着要从周先予的身下爬出去,却被周先予摁住了肩膀。
没有生气,而是选择躲开。
这个反应不对。
手机铃声冲散了刚才的暧昧,周先予看着他的眼睛,“你想我接?”
“……”沈栖迟垂眸,不想与他对视。
周先予静静地注视着沈栖迟,再没有丝毫犹豫地挂了电话,把手机关了机,接着像是有点无奈一般,凑过来在沈栖迟微微红肿的唇上吻了一下,“宝贝,你要是不想,就要说不想。”
挂什么电话,装什么,还不是因为他们此刻正躺在床上,还不是因为想操他。
沈栖迟还是不看周先予,望着一旁形状复古的台灯,“说了有用吗?”
说不让他管叶瑾,不想让他见叶瑾,不是一点用都没有吗?
周先予的唇落在了沈栖迟的脖子上,轻轻地咬着,留下一个个牙印,“你下次可以试试。”
“我不想做。”
静了两秒,周先予笑了:“沈栖迟,我的目的可不是教你拒绝我。”
沈栖迟被叶瑾忽然的一通电话弄得完全没有了心情,难得地表现出了强硬的一面,“我就是不想做了。”
周先予的手伸进了沈栖迟的裤子里,轻轻地揉了几下,感受到沈栖迟抖了一下,然后把那家伙一把抓住:“可你硬了。”
———
周先予从沈栖迟的身上下来,把他重新面对面地抱在怀里,手握成一个圈,箍着沈栖迟的性器,帮他快速地上下套动着。
快感层层累积,沈栖迟弓着背,手死死地抓住周先予健硕的手臂,酥麻感袭来,他泄在了周先予的手里,整个人随之瘫软下来。
周先予收回手,在床头柜上抽了几张纸把手擦干净,低头跟讨好似地吻着余韵过后的沈栖迟,从额头到眼睛,亲到伤疤处时动作变得格外轻柔。
他嗓音很低地问:“舒服吗?”
虽然有点羞耻,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沈栖迟也没有想到周先予到最后会忍下来,还帮他纾解,就轻轻地“嗯”一声。
“我不喜欢今晚的饭菜。”周先予忽然闷声道。
所以刚刚的确是因为晚餐不合心意生了气。
只不过这话题跳得可真快,沈栖迟道:“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挑食。”
除了不喜欢重油重盐,基本上他做什么周先予就吃什么。
今天阿姨做的不光没出什么差错,而且比他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周先予道:“你现在知道了,让以前的他回来。”
让以前的他回来。
这话听着还真怪,如果不是确定周先予不知道以前的饭菜都是他做的,沈栖迟都会觉得这话里其实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他大概以后都没有心情做饭了。”
“……嗯?”
想到刚刚那通电话,沈栖迟恶向胆边生,“他老公跟别人跑了。”
“……”
周先予吻他的动作僵住了。
沈栖迟没有想到还会遇到覃辉,在公司的会议厅里,他把策划书递过去时对方正在和主管客套地聊着天,约着单子成了后晚上一起去放松一下。
在接过策划书扭过头看到彼此的脸时,两个人都是一愣。
不同的是对方从公事公办的模样变回了少时的鄙夷,而沈栖迟的脸则是一点点褪尽了颜色。
覃辉打开策划书粗略地来回翻了翻,没有看进去一个字,接着随手“啪”地一声扔到了地上,冷笑道:“我给钱你们,花了那么多时间,结果就拿这种东西跟我交差?你们真的了解我们的产品,了解市场吗?“
对于他们公司来说,这绝对称得上一个大单,产品已经有了不小的知名度,他们要做的不过是锦上添花。
一旁的几个人见两人的这个反应,隐约猜到可能有过节,主管走到僵直着身子,站得笔直的沈栖迟的身后,小声道:“我不管你有什么私人恩怨,损害公司利益就是不行的,赶紧给人道歉。”
沈栖迟没有去看对方,也没有道歉,不卑不亢道:“你有哪里不满意可以重做。”
“东西捡起来。”覃辉道:“我今天就浪费点时间好好看看,给你这种没脑子的提点意见。”
沈栖迟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公司有什么损失,他缓缓蹲下身,要去捡地上的策划书。
然而坐着覃辉在他伸手的那一刻先一步一脚踩在了策划书上,沈栖迟冷冷地抬起头来,与满脸笑容,一副小人得志模样的覃辉四目相对。
紧接着沈栖迟忽地站起身来,扑过去揪住覃辉的衣领,一拳头就砸了过去。
会议室里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包括覃辉本人,他们眼里的沈栖迟逆来顺受,说什么就是什么,没想到会有这样暴力的一面。
等反应过来去把两个人扯开的时候,覃辉鼻子被打破了,一脸的血,有人赶紧去拿纸帮他堵住不停往下淌的血。
沈栖迟看着没受什么伤,其实刚才覃辉一脚踹到了他的腰上,疼得厉害,如果不是有人驾着他防止他再冲过去,恐怕他站都站不住。
“几年不见变得有种了啊,我等你跪下来求我。”
覃辉隔着拉扯的人群凶恶地瞪着沈栖迟,甩开抓住他胳膊的人时,对沈栖迟留下来这么一句话。
老板为这事急忙赶到了公司,叫他到办公室说了很多话,沈栖迟陷入一阵恍惚中,没认真听,不过也明白了大概意思是让他不用来上班了。
沈栖迟在这里工作好几年了,看着公司一点点强大,为数不多的那几个出圈的广告,差不多都是根据他提出来的创意创作出来的,可真正的功劳却并没有归到沈栖迟头上。
沈栖迟不愿意适应新的环境,那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他做不到随遇而安,所以一直以来都在委曲求全,这就是他能忍气吞声留到现在的原因。
可到底不过是一份工作,沈栖迟不为自己的冲动后悔,他脑子里后知后觉想的是当时下手还是太轻了。
早年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好的坏的都忘得差不多了,也一直缺少勇气,对覃辉记得那么清楚,还厌恶到昏了头能主动冲上去干架,不过是这个人带给他的阴影和恐惧都太重。
有的人就喜欢欺负弱者,看他们无助地站在人群里颤抖。有的人害怕不合群,虽然于心不忍,但仍未在霸凌时手下留情过。
覃辉分不清是前者还是后者,他给沈栖迟写过情书,夸他漂亮。
沈栖迟别提多高兴了,他一笔一画,字迹工整地写了长长的信,每错一个字就重新写一遍,直到后面所有要说的话都已经烂记于心。他说谢谢覃辉的喜欢,说自己没有交往的打算,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可以成为很好的朋友。
然而拿到信的第二天,覃辉不顾沈栖迟的哀求当着所有人的面朗读了一遍,说他给脸不要脸,并加入到了排挤他的队伍里。别人往沈栖迟的书包里放各种令人作呕的虫子,他往沈栖迟的书里夹避孕套,无时不刻的,进行各种形式上的骚扰。
覃辉是所谓的校霸,不学无术的小混混,小小年纪就开始跟社会上的人打交道,因为家里有点钱所以一直没有被开除,同学们见了都绕着走。
沈栖迟上下课继父是有安排接送的,最恐怖的一次是司机请假了一天,沈栖迟被覃辉带着那帮兄弟堵在巷子里,说要扒了他的衣服,给每个人玩一遍,然后让他裸着跑回去,有人看到了,同情地望着他惊恐交加的脸,却无一人上前帮忙,哪怕说一句话。
他那个时候太小太瘦了,根本没办法反抗,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沈栖迟记得当时他不停地流着泪,咬着牙往前跑,最后摔到了地上,眼前出现了一双白色的球鞋。
他以为有人来救他了。
沈栖迟抬头,是周先予,还没有完全升起的希望被陡然掐灭。
对方是来接叶瑾放学的,看也没有看地上吓得不停颤抖,衣衫不整的他一眼,面色和声音同样冷漠,“这么多人连开房的钱都凑不齐么?来大庭广众下丢人现眼。”
哪怕在那种情况下,他也没有向周先予求救,加上这句话,沈栖迟觉得周先予应该很乐意看他被人玩死。
周先予的声名在外,没毕业在这所学校的时候,他为叶瑾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动起手来不管不顾,好像目的在于要对方的命。
覃辉只听过周先予的名字,知道叶瑾讨厌沈栖迟,却不知道周先予对于沈栖迟是何种态度,毕竟都住在叶家,虽然不甘心,但也没办法,带着一帮人就这样离开了。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沈栖迟当覃辉不好意思再继续,就这样逃过了一劫。
接下来的时间里沈栖迟一直提心吊胆着,但覃辉没再找他麻烦,过了几天后不知道为什么转了学。
经过那件事情后反而让沈栖迟看开了不少,他不会再为自己不合群和其他人的针对而难过。
他想,其实这样也不错,不要再像那样坏就是最好了。
沈栖迟浑浑噩噩地出了公司,再想起之前的事情,他觉得委屈和惶恐,然后像个小孩子一样试图寻求妈妈的安慰,把电话打给了吴敏晴。
电话里是“嘟嘟嘟……”的忙音,没有人接听。
接着沈栖迟第二顺位想到了周先予,没有过多的考虑,打车就去了周先予的公司。
此刻他只想要找个怀抱,渴望被人抱一抱。
还没有到下班时间,但也快了,上次的时候变成了一个过不去的坎儿,沈栖迟没有去公司里找周先予,更不想在上班时间因为自己的心情给周先予添乱,于是选择去车库等他下班一起回去。
沈栖迟认识周先予的车,加上过于显眼的缘故,轻易地就被认了出来。
沈栖迟越等越焦虑,最终没忍住拿出了手机,就在此时电梯下来了,里面的人走出来——是周先予。
沈栖迟眼睛一亮,刚准备迎上前去,就看到了跟在周先予身后的叶瑾,脚步立马顿住。
根本没有人关心和在意。
他对过往的恐惧,从始至终只允许说给他自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