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明知故替》,明知故替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画楦烟所著的小说围绕叶清疏陈玄辞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叶清疏知道陈玄辞现在有点不喜欢他了,但没关系,他会一直都好好喜欢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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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替》精选:
本是觉得叶清疏吓唬自己,没想到真的一语成谶。第二日,他扮作叶清疏的书童与他进了宫门,刚刚来到上书房,小祥子就飞奔而来——“殿下,殿下,不好了!”
“怎么?”陈玄辞面上镇定,心里却骤然一紧——怕是被发现了。
“皇上召您呢!昨夜就召了,没成想您不在,说让您一来就去见他呢。”
“父皇现在不是在上朝?”
“皇上说了,不管何时都要去。”
陈玄辞心道不妙,显然这已不是因为他出宫玩乐,是有什么严重的事发生了。他向一旁看去,叶清疏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眉心紧锁,不知思索着什么。
刚出了尚书房,陈玄辞就见紫酥和绯珠向这边走来。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陈玄辞拦住二人,低声问道。
绯珠茫然摇头,紫酥却支吾道:“昨夜宫外有人骑马送来琼州知州的亲笔书信,父皇看完后便宣了朝中数位重臣入宫。听说是……北蛮入侵。”
这消息如平地一声惊雷,炸得陈玄辞与小祥子皆是一愣。陈玄辞想,既如此,父皇见他,怕就是要他领兵亲征了。
陈玄辞随即加快了行进的脚步。
到了紫宸殿,门前的侍卫果真不拦他,通报了一声便请他进去。
他之前从未来过这里,今日一来,顿觉震撼不已。父皇着旒冕龙袍,端坐于金碧辉煌的高台之上,真如天神般不可侵犯.
“太子,”父皇的语气也不同于以往般和蔼,“你可知发生了何事?”
陈玄辞拱手道:“儿臣听闻北蛮入侵。”
“正是此事,”父皇颔首,“那你认为此事该如何解决啊?”
虽不曾向左右看,但陈玄辞知道满朝文武都支着耳朵等着自己的回答。说不定是战是和目前仍未敲定,只等他来一锤定音。这种感觉使他骨子里的帝王之血沸腾了。一瞬,他想起了父皇的那枚印玺,想到了昨日所见的众多百姓。
他重重跪了下去,朗声道:“北蛮占我土地,欺我妇孺,杀我将士,视我朝之威严之无物,踏我朝天子脸面若尘土,无德无义,罪不容诛。儿臣愿领兵亲征,守我朝之山河,报军士之血仇!”
“好,好!”父皇大喝,“是我朝太子应有的气势!”
父子二人俱表了态,满朝文武便也齐齐跪下,高呼:“有储君如此,乃国之大幸!”
百人齐喝,声如洪钟,响遏行云。
皇上脸上终于露出些许笑容,“都起来吧。”
陈玄辞虽已起身,却仍震撼不已。他久居深宫,今日方知所谓太子,不是支配一宫的侍从女婢,也不是在一众皇嗣中最受宠爱,而是在朝堂之上言出如山,真正操控国事走向。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尝到权力的滋味。
“太子。”
“儿臣在。”
“联予你十万军士,二十万战马,六十万石粮草,令你三日后率军前往琼州作战。”
陈玄辞叩首,“儿臣接旨。”
“那便退朝罢。太子,你同朕一道回宫。”
大臣三三两两散去,陈玄辞上前扶住父皇,与他向大殿后门走去。皇上再三确认大臣已散了干净,揉起了后腰,“北蛮骚扰边境这点儿事,他们同你这般利落地表个态不就完了?偏要吵,从昨夜吵到刚才,先吵要不要战,再吵派多少兵,再吵何时出战……没完没了。”
父皇穿着龙袍同平时也无甚区别,陈玄辞话音跟着就带了笑,“这就是父皇急召我的理由?”
“正是,”父皇无一点愧怍之色,”养儿千日,用儿一时嘛。
“既然如此,儿臣可否向父皇求些酬劳?”
“你还要酬劳?身为太子,这不是你的责任?”父皇装模作样地睨他一眼,随即笑了,“不过……谁让朕是位慈父呢?说罢。”
陈玄辞却有些怯了。叶清疏自幼便渴望着上战场,他是想求父皇让他带上叶清疏的,可是又怕让父皇猜到自己爱慕叶清疏一事。
要么……不说?
想起叶清疏舞剑时眼中流露的一丝愤懑与忧郁,陈玄辞一咬牙——“父皇可还记得老师舞剑的模样?”
父皇当即挥手道,“朕懂了,你是想叫他也跟着你去打仗,对吗?”
“老师曾与儿臣提及他少时一心想做武将,可惜始终未能实现。”陈玄辞从眼角打量父皇的神色。
“我皇儿真是一片敬师爱师之心啊,”父皇摇头道,“那朕便准了,封他做你的副将。”
“谢父皇隆恩!”陈玄辞努力做出恭敬模样,唇角却直向上咧。叶清疏定是会高兴的,他想。
“那你便回吧。”父皇忽道。
陈玄辞不明所以地抬头,正撞上父皇眼里那抹促狭的笑意,“我知道你满心都想着太傅,何苦再拘着你?”
陈玄辞暗暗惊出一身冷汗,强挤了笑容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不是父皇教的?怎的现在又吃起味来?”
“小小年纪便学得牙尖嘴利,王公公,你来扶朕,莫理这白眼狼。“父皇佯气,背着手大步离开。陈玄辞则挥退了小祥子,慌忙往上书房赶。
只要想一想叶清疏或将露出的笑容,他就激动不已。
上书房内,叶清疏凭窗而立。见陈玄辞归来,转过身低声问:“叫你打仗去?”
“是,”陈玄辞一点头,“但还有一事。”
“哦?何事?总不会……”叶清疏挑眉拉长了语调,“是叫我与你同去吧?”
陈玄辞当即卡住,叶清疏怎么这样快就叫猜着了,叫他连悬念都留不了。他忍不住补充:“老师不是说过自幼便想上战场?我便同父皇提了那么一提,他准了你做我的副将。
叶清疏一时怔愣,似有动容。他喉结滚了几滚,却不曾接一字。
陈玄辞心下又添几分骄矜,朗声道:“舅父当年不也被北蛮所杀?他于你我二人,一为至友,一为至亲,我们可一同生擒敌将,为他报仇。”
叶清疏的眼睛垂了下去,向后退了两步,不置一词。
“老师?你……不愿?”陈玄辞疑道,“你不是一直为舅父之死挂怀——”
“不要提他,”叶清疏冷冷打断陈玄辞的话,“殿下倒将我儿时心愿记得清楚,可怎么不问问我如今是否仍想从武?”
陈玄辞哑然,这点他确实不曾想到。一时间,他再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向对方投去殷切目光。
可叶清疏却将头偏转过去,不肯与他对视。陈玄辞仿佛又回到刚与对方表明心意之时——他本以为这些时日二人关系已有进展,谁知转眼叶清疏又端出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架势。
为何如此反复无常?他好歹是太子,好歹是他的学生,好歹……他是他旧情人的儿子。
“是我不好,”他嗓子眼直发涩,“我不该不问你的意见,可是这,毕竟是一片心意。你能不能……”
陈玄辞五味杂陈,他竟不知该求对方什么好。他到底也是未来的皇帝,未来的帝王几乎要将心挖出来捧给叶清疏,对方却毫不在意。
半晌,他低声道:“我会去让父皇收回成命,你能不能,温柔一点点?”
叶清疏将头又偏过去些,稍顿了顿才开口,声音隐约打着颤,“不必了,皇上一言九鼎,怎可能朝令夕改?只是……”他在陈玄辞看不到的地方闭上眼睛,“臣一直以为殿下与皇上不同,今日看来是臣浅薄了。殿下与皇上乃血脉至亲,怎会不像?父子二人,如出一辙地武断专横,呵。”
“老师……?”阵玄辞又愣了,他的父皇怎么了?父皇与叶清疏又有何仇怨?
“殿下莫要称臣老师了,臣实配不上您这样称呼,”叶清疏已退至墙角,却仍不愿看陈玄辞一眼。
陈玄辞站在那里,脸红透了。
心好似被钝刀一下下割开来般。他再次想起今日朝堂上的种种,可此刻,一朝太子却任叶清疏掌控情绪,任其刻薄。
陈玄辞的拳头渐渐攥紧了。
他强力忍耐,可半晌抬头,入目的仍是叶清疏那表情冷淡的侧脸。
他再忍不住,低声吼道:“叶清疏,今日之事是我的过错。可是,可是,你为何忽地就如此冷漠,连多年的师徒之情也弃之如敝履?我若有错你直说又有何不可?你是一定要将我玩弄于鼓掌之中才高兴吗?!”
叶清疏轻轻战粟了一下,低下了头,却仍始终不肯开口。
“你看着我!你说话啊!”
陈玄辞猛地上前数步,逼视着叶清疏,“你说,你心里当真对我无半分感情?”
叶清疏缓缓抬头,“承蒙殿下错爱,是臣不好,让殿下误解了臣的心意。臣今日便与殿下说清楚……”
他终于与陈玄辞对视,二人眼中皆有水光,“臣于殿下,无……半分,好感。前日种种,皆是师,徒之情,不曾掺杂……别的心思。”话未说完,已有哽咽之声。
“殿下事务纷杂,臣就不多叨扰了。言已至此,殿下,请回。
上书房门被大力关上的一刻,叶清疏颓然仰头,后脑磕上身后墙壁。
他的眼角滑下一滴清泪。
陈玄辞一路飞奔,仿佛只有让风狠狠刮过脸庞才能抑制住流泪的冲动。他不明白,明明叶清疏对他也存了情爱,为何却要漏洞百出地否认?终于看到叶清疏生出与自己同样的心思,陈玄辞却毫不开心,内心只有愤怒与痛苦。
进了寝殿,他摔上门,正替他收拾行李的丹枳抬头,脸上泪痕叠着泪痕,显然已不知哭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