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O信息素的致命吸引》是一本由作者虞辞砚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江初度锦襜是小说中的主角,漂亮O信息素的致命吸引主要讲述了:江初对度锦襜有致命吸引力,但度锦襜却不知道,起码在第一次见到时,他不知道。
《漂亮O信息素的致命吸引》精选:
昨天夜里下了场阵雨,路面上还残留着湿漉漉的水痕,一辆公路自行车从水面穿过,圆滑的轮胎溅起细小水帘。
车子骑进一个小院,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轻捏车闸,车子稳稳停住,一条匀称修长的腿支撑着车身,而后懒洋洋地抬手摘掉头盔,露出一张俊朗的脸。
度锦襜随意地抓了把汗湿的刘海,将饱满的额头露出来,凌厉的眉骨,锋利的眉峰,一双墨色眼眸散着懒懒散散的眸光,漫不经心地将头盔挂在车把上。
度锦襜拇指划开手机屏幕,显示了十几条微信通知,一大早上陈闻发来了语音轰炸,不用听就知道内容,度锦襜垂眸打了一个“嗯”过去,陈闻一秒回复。
陈闻:度大爷,遛弯回来了啊,那赶紧,什么时候能来?
度锦襜踱步进屋,换了个拖鞋,家里没人,度锦襜拿了条毛巾便进了浴室。
度锦襜:二十分钟后到。
陈闻:行,没问题。
度锦襜简简单单冲了个澡,换下黑色骑行衣,穿了一件连帽冲锋卫衣,从冰箱里拿一瓶矿泉水一口喝了大半,喉结上有一颗小痣,吞水时喉结上下滚动,带着痣一起游走,性感强欲。
陈闻的姐姐陈茗今天回国,陈闻跟他姐有三年没见过,但一点都不影响姐弟两人的感情,一听到姐姐说要回国,陈闻立马放下手里的所有事情,拍拍胸膛说要开车去给姐接机。
但陈闻今年暑假刚满十八,驾照还只学了个科一,连上手摸车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他只能请好哥们度锦襜开车一起去接他姐。
度锦襜拿起鞋柜上的钥匙,从车库里把omega爸爸许闲的车开了出来。
早上许闲特意把车留出来给度锦襜,还不忘叮嘱:“小心开车,安全第一。”
度锦襜环住爸爸的肩膀,勾唇说:“放心吧。”
被冷落到的Alpha乖乖地站在一旁看着许闲教育儿子,教育完后将老婆揽在怀里,道:“不用担心锦瞻,我前两天带他熟悉过路,他开车开得稳。”
许闲瞥了眼度乘明:“每次你都是这个态度。”
度乘明育儿理念是放养式教育,相比于许闲的忧虑,他更看重的是锻炼度锦䄡的个人能力。
“我端正,”度乘明下意识哄老婆,“上班要迟到了,我的课还没备好呢,走走走,今天坐我车去。”
*
度锦襜开着车停在陈闲家门口,按了下喇叭,一道少年身影便从门口蹦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边系安全带边喊:“走走走!”
车子发动,银灰色比亚迪顺着导航涌进车流。
度锦襜开车很稳,认真起来的时候狭长的眸子变得更深沉,冷静地看着前方道路,黑色卫衣将他整个人的气质印衬地更加凌厉,泛着青细血管的手腕上带着一块机械表,耳骨上的八芒星在昏暗的车厢灯光里若隐若现。
红灯路口,度锦襜屈起一只手,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右手食指懒散地敲击着,墨色的眼眸懒懒散散地看着前方,随随便便一个动作,度锦襜做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陈闻懒懒地椅靠着车窗,无聊扭头看向好友,他和度锦襜是十八年的发小,小时候一起玩还感觉不到什么区别,成年分化后,他成了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度锦襜却分化成Alpha。
陈闻看着认真开车的度锦襜,心里暗骂一句:“草,真他妈的帅。”
眼前的人跟去年从云襄市旅游回来的度锦襜完全判若两人了。
陈闻回想着那几天的度锦襜,消弭低沉,浑浑噩噩,整天拉着他喝酒买醉,瞳孔里没有一丝光亮,在云襄市发生的事情也不愿意说,也只有在喝醉的时候,度锦襜才吐出一两个词,江初……
江初什么他并没有听清,只知道这是个人名。
后来陈闻听度锦襜说了一点关于江初的只言片语,大概了解江初是omega,和度锦襜在云襄市相遇,还有过一段情,但人家是个浪子,根本没将度锦襜放在心上,玩完后便毫不留情地抛弃了度锦襜。
陈闻想想也觉得奇特,在他印象里,度锦襜可从来没有为谁这样失魂落魄过,这次喝酒买醉还当真是头一遭。
想到这里,陈闻翘着腿道:“锦襜,我看你现在状态好多了,别再想那个omega了,就你这个条件又不缺omega,前两天骑行队伍里的小瑾还问我你什么时候来呢,我看小瑾就不错,他对你的意思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要不跟他试试?”
度锦襜握着方向盘的手背青筋绷起,唇角淡淡地扯出一丝笑:“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从高速上扔下去。”
明明度锦襜的目光都没挪动半分,但陈闻瞬间感到后背一凉,连腿都不翘了,乖乖靠着椅靠坐好。
*
到了机场,度锦襜和陈闻坐无障碍电梯到一楼,陈茗的航班晚点了,此时通道里面走出来不少人,是刚到的航班。
陈闻拿着自制接机牌费力地在前面开路,一路上‘不好意思’、‘抱歉,借过一下’此起彼伏。
终于快挤到最前方,一位旅客的行李箱在拥挤中炸开了,东西全都散落出来,陈闻停下脚步,把手里的接机牌往后一递,“锦襜,拿一下。”
陈闻蹲下来帮忙捡东西。
度锦襜便用牌子隔开拥挤的人群,防止有人不小心撞上来。
等东西都捡起来装好后,那位旅客不住地说着感谢,陈闻摆摆手笑了笑说不用谢,腾出位置让他先走。
陈闻往后一退,小腿不小心碰到后面人的行李箱,小型旅行箱向后滑出了一小段距离,度锦襜伸手一捞,把行李箱拽了回来,但肩膀也不小心碰到了擦肩而过的人,度锦襜快速道:“抱歉。”
并没有得到回应。
但就在这个短暂的碰撞中,度锦襜好像闻到了一股似有似无的信息素味道。
那种清冽冷淡,恍若新雪初下,凛冬将至的味道。
度锦襜晃了一下神,眸光快速向四周扫视了一圈,但都没有看到那道藏在心底的身影。
随即扯了下唇角,心里自嘲,那个omega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陈闻见度锦襜半天没有动静,喊了一声:“锦襜,箱子快还给别人。”
度锦襜这才回神,低声道了句歉,把行李箱递给箱子主人,跟上陈闻。
陈闻抬手架着度锦襜的肩膀,小声且兴奋道:“刚刚跟你碰肩的omega好漂亮!”
一听到漂亮这个词,度锦襜脑海里不自主地出现那张冷淡精致的脸庞。
陈闻用手肘顶了一下度锦襜,道:“你就不要整天想着那个omega了,趁人家还没走远,你要不要去加个微信?“
度锦襜扯掉陈闻的手臂,跨步走向前,把手里的接机牌高高举起,没什么语调:“找你姐,别走神。”
陈茗很好认,一出机场堪比女明星的人就是她。
陈茗带着一个能遮住半脸的墨镜走出来,看到陈闻手上举的接机牌,手指勾下墨镜框,漂亮的眼眸里溢出了无奈,踩着高跟鞋上前踹了陈闻一脚:“蠢蠢的。”
陈闻哎呦哎呦:“疼死我了,你可真是我亲姐。”
陈茗笑着走到度锦襜身边,“我要跟锦襜一起走,跟你走可太掉价了。”
度锦襜绅士地接过陈茗的女士包,轻笑道:“姐。”
为了给陈茗接风洗尘,陈闻事先订了一家私房菜,三个人吃饭没耽误太多时间,毕竟明天Q大开学,度锦襜还要去学校报到。
陈茗喝了一口大麦茶,指了指陈闻:“你当时要是再多考个几十分,跟锦襜一起上Q大,也不至于天天被咱妈给管着了。”
“那几十分是说考就能考的吗?”陈闻道,“就我现在这个成绩还是我妈天天给佛祖烧高香换来了,反正我和锦襜的学校都在本市,我知足了。”
陈茗自然是相信自家弟弟的能力,虽不及度锦䄡那所顶尖大学厉害,可陈闲上的T大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大学,陈茗也就是在她弟面前讽两句,真到了外人面前,她炫耀还来不及呢。
姐弟俩不见面又想,见面后三句话说不到一块去又开始拌嘴,度锦襜早就习以为常。
趁着他们拌嘴的时间,度锦襜出包厢结个帐,电话就打进来,是一个骑友打来的。
度锦襜接通电话,那边说话声音传过来,背景音有些嘈杂,应该是在喝酒:“锦襜,啥时候有时间约骑啊?可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
“前段时间忙,”度锦襜走到公共休息区,透过落地窗看外面的夜景,整个城市被霓虹灯笼罩,像是被一个透明的玻璃灯笼罩着。
“忙啥啊忙?”赵声新咕噜喝了一口酒,“高三你说学习时间紧张还情有可原,这高考完一整个暑假可都没怎么见你出来骑过,自从去年出去旅趟游回来,我感觉你整个人都颓了,咋回事啊?”
度锦襜的手无意识地碾了一下裤边,手背青筋凸起,鼻翼间仿佛又出现了那道清冷薄凉的信息素香味,还有那个omega湿漉漉,像猫一般剔透的眼睛。
心尖蓦地一下刺痛,度锦襜眸间情绪翻涌,但很快被掩饰住,他微阖眉眼,道:“没什么。”
“听陈闻说你是被一个omega伤到了,”赵声新说,“真假啊?黄金单身Alpha度锦襜居然会为情所困,这我还真不敢想。”
度锦襜蹙了下眉,道:“不是,别听陈闻乱说。”
“啊……”赵声新听出度锦襜话里烦闷的情绪,打哈哈道,“行,我就说陈闻这小子嘴不靠谱。”
“以后别一个人出去旅游了,喊上我们一起去,指定有意思得多。”
“明天吧,”度锦襜并不想再继续旅游的话题,他低声道:“明天跟车队骑,环什么你们定。”
度锦襜挂断电话,回到包厢,陈氏姐弟也都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度锦瞻拿上钥匙去开车,将两人送回了家,才驱车返回。
第二天一早,度锦襜按照往常的习惯绕护城河骑了两圈,耳朵里塞着蓝牙耳机,少年结实的脊背弓成豹状,两条结实修长的长腿一收一紧,整个人像猎豹一样飞驰在清晨的街道上。
晨光逐渐笼罩城市,在斑驳嶙峋的水面上投撒出一道道晶光,一阵碾压残叶声过,黑灰公路车载着少年轧过青砖黄叶,渐行渐远。
昨晚赵声新在骑友群里通知度锦襜明天来骑车,炸出了一群骑友,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骑哪条路,最后选定了清璋寺和怀柔路,离市区近,交通方便。
度锦襜打算先去大学报个到,再去跟骑友汇合。
度乘明和许闲是Q大教授,度锦襜从小是在Q大长大的,早已经对Q大没了什么新鲜感,但开学第一天,还是需要规规矩矩地来走个流程。
一路骑到Q大,早晨来的新生也有不少。
度锦襜一身轻装,身材欣长地站在大一新生里面,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很快便有人注意到他,几分钟内已经有好几个大胆开放的omega过来要联系方式。
不过学长学姐们的办事效率还是很快,等了一会儿便轮到他。
埋头整理的学姐一抬头便看到度锦襜,轻骑装裹着肌肉,手臂肩宽线条流畅,度锦瞻带着头盔,墨镜取下来捏在指尖上,露出一双锐气的眼眸。
学姐的脸瞬间红了下来,即便眼前的Alpha并没有散发出信息素,她还是被Alpha的帅气弄得脸颊发烫,她慌慌张张地掩饰情绪,将手里的表递给度锦襜:“学弟是吗?来填一下这个表。”
度锦襜道了句谢,拿起签字笔填上了基本信息,学姐忍不住飘了眼度锦襜的字,龙飞凤舞,气势磅礴,字跟人一样帅。
度锦襜签了最后一笔名字,将表递给学姐。
恍惚间,鼻翼间又出现一道淡淡的、泛着青柠味的薄荷味道,度锦襜的余光瞥到一道纯白衬衣的衣角,和那道早已刻进脑海里清瘦纤细的背影。
度锦襜一愣,随即猛的扭头,朝着那道背影的方向望去。
可眼下迎新队伍突然出现了不少人,熙熙攘攘地挡住了视线,每一个人都穿着洁白的文化衫,手里拿着迎新彩旗,欢快地挥舞着,抖动着。
度锦襜连忙抬步朝前走去,身后的学姐说了什么他都没在意。
他拨开人群寻找那道身影,可是无异于大海捞针,四周皆是纯白,他仿佛掉进了纯白的染缸里,嘈杂的喧闹声几欲将他吞没,可仍旧无法看清眼前的一切。
哪里都像有那个人的存在,但又哪里都没有。
那道背影,仿佛只不过是度锦襜想象出来的一道幻影,像是一个纯净的泡沫,从阴影飘到烈日灼灼下,只一秒便化为乌有。
度锦襜环望周遭,孤独地站在人群中。
入目皆是纯白背影,却没有一道是他要找的。
直到兜里的手机响起,度锦襜才如梦初醒,从那片白色汪洋回神。
接了电话,赵声新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锦襜,你现在在哪啊,什么时候能到?”
度锦襜平复了一下胸膛的起伏,稳定情绪,淡淡地嗯了一声:“就来。”
挂断电话,度锦襜略显狼狈地垂下手臂,五指握拳,指甲陷入掌心,勾唇自嘲了一下。
“真是……疯了。”
*
度锦襜跟着车队环山寺骑了一圈,今天骑友来了不少,都是听说度锦襜要来,也都跟着来了。
主要是跟度锦襜骑车真的太爽了,度锦襜就是一个全能型车手,车子组装修理,骑行破风包尾,他都能做到,而且年轻人身体耐性好,跟着度锦襜的速度走,骑友们大部分都能骑的比单人行程远。
路程骑到一半,度锦襜停下车等等后面的队友,抬手随意地擦拭下颌汗珠,眺望着远山的风景,云雾层叠,山青野旷,这条骑行路景色确实不错。
车队里的一个新手从后面追上来,累得趴在车头上,对度锦瞻道:“真牛啊你,不愧是大神,我直接被拉爆了。”
度锦襜捏了一下车闸,挑挑眉:“多骑多练,你也能行。”
不一会儿大部队也跟上来了,周瑾从车队后面骑过来,停在度锦襜身边,道:“襜哥,你好久都没来车队了,也不等等我。快说,前段时间干嘛去了?”
周瑾是个蜜桃味的omega,运动过后身上带着一些信息素味道,甜丝丝地直往度锦襜身边蹭,度锦襜不留痕迹地往前走了两步,随后才道:“没干什么。”
“高考完那么长的暑假你都不愿意出来,”周瑾撇撇嘴,“赵声新告诉我,你是被一个omega伤到了,是不是真的?”
赵声新瞥见度锦襜神色不虞,立刻道:“不是我说的,昨晚打电话时周瑾在我身边,碰巧听到了。”
度锦襜蹙眉,随意地嗯了一声,从单杠上拿下黑色水壶,闷喝了一大口。
周瑾:“襜哥,我今天没带水,能不能用一下你的水壶?”
度锦襜这才抬眸看了周瑾一眼,墨色眸子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脸上的冷色让周瑾有些发怵。
度锦襜的性格好相处,但也可以说非常难相处,好相处在于度锦襜会理解照顾人,虽然话不多,但开口即能让人有聆听的欲望,拥有很强的领导力,每次骑行之旅都在他的带领下骑的愉悦。
同样也很难在度锦襜对人淡如水的交情、合乎礼节的礼貌,让他有种独立于任何事物之外的坦然,面对来人的热情都只是礼貌回应,且保持着社交距离。
车队里的人都知道度锦襜有轻度洁癖,平时兄弟之间的勾肩搭背都会拒绝,更别说用他的水壶喝水了。
周瑾也知道,但他这次就想要试探度锦襜,打量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他想要度锦襜注意到他。
度锦瞻维持着举水壶的动作,冷静地看着周瑾,虽然一言不发,但Alpha与生俱来的气势还是压制下来,周瑾被盯的脸色发白,蜜桃味信息素都不自觉收回去了。
赵声新见到气氛变得如此微妙,他一个beta都感觉不自在,连忙打圆场:“小瑾,前面还有家便利店,一会儿你想喝什么我请。”
周瑾刚要回答好,度锦襜从水壶架上拿过一瓶矿泉水,扔给周瑾:“不好意思,我们还没有那么熟。”
说完便蹬车前行,少年宛如雄鹰击空破风翱行,像一把利矢穿透长空,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正式开学,度锦襜坐着omega爸爸的车来到学校,跟许闲告别后进入了专业楼。电梯口站了不少人,度锦襜自然往楼梯方向走去。
楼梯口处站着一位年轻的女老师,脚边放着厚厚一沓资料,看起来像是对这些资料怎么搬上楼有些苦恼。
度锦襜帮忙把资料搬上了七楼,女老师在后面道谢:“谢谢你啊同学,今天要是没遇到你,我还真不好拿上去。”
这点资料的重度对于度锦襜来说不过练手,“不用谢,我刚好也上七楼。”
“哟,那是软件工程专业的学生呀,”舒欣笑道,“大一新生吗?”
“嗯,”度锦瞻回答。
“真巧,我这一路上遇到两个新生,还都是咱们专业的,”舒欣捂嘴笑道,“前面帮我搬资料的小帅哥也是软工的,看着清瘦,实际上力气倒不小。”
送完资料,度锦襜找到开会教室,等到舒欣从教室门口走进来,他才知道原来她是他们这届的新生辅导员。
院会上舒欣照常讲一些欢迎新生的话,又发了军训服,交代他们明天开学典礼,后天就正是开始为期两周的军训。
会上还要选一个代理班长,舒欣问有没有人毛遂自荐,但扫视了一圈,没有同学愿意举手。
于是她将目光定在度锦襜身上:“既然第一次见面的大家都如此羞涩,那我来选吧,军训时期的代理班长,就暂时定给度锦襜同学吧。”
开完会后,舒欣单独把度锦襜留下,额外给了他一套军训服:“班里有位同学今天跟我请假没来,这套军训服就暂时放在你这,麻烦你回头见到那位同学再给他。”
度锦襜应下了,舒欣又说:“校里有一个新生开学典礼,需要学生代表上台发言,你准备一下发言稿,明天上台讲两句。”
度锦襜嗯了一声,轻松地答应了。
舒欣拍了拍度锦襜的肩膀,道:“别紧张,咱们院还有位新生陪你一起发言,是这位没来的同学。你们今天没见着,明天在礼堂里就能碰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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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开学典礼,度锦襜将车锁好,立马往礼堂赶。
路上只有匆匆忙忙赶早去图书馆的学长学姐们,校园里都看不到大一新生的面孔,应该都去了开学典礼现场。
度锦襜不由加快步伐往礼堂走去,他稍稍来得有些晚,领导们的致词已经结束,现在是学生发言环节。
度锦襜猫着身子进了后台,后台里的人忙忙碌碌,准备化妆候场,谁都没有注意到度锦襜。
倒是舒欣一把拉他过去:“你还好来了,差一点就迟到了。”
舒欣扭头看了看他的装扮,白衬衣西装裤,还算正式,她满意地点点头,又问:“准备好了吗?下一个讲完就到你了。”
度锦襜比了一个OK的手势,悠然道:“没问题。”
迎面走过来一队舞蹈队队员,度锦襜礼貌地后退一步让出过道,但没想到身后突然出现一个女生。
那个女生正在和旁边朋友聊天,没有注意到身边有人,一下子撞到度锦襜的肩膀,手里的咖啡全都洒在度锦襜的衬衣上。
女生回头才发现度锦襜洁白的衬衣染上了大片的咖啡渍,还好是冷萃咖啡,没有烫伤人。
那位女生脸色瞬间惨白,慌慌张张地抽出纸巾,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度锦襜感觉手臂上湿泞一片,湿冷的布料搭在皮肤上,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下,但看着女生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度锦襜只好忍着不适安慰道:“没事。”
舒欣一惊,看到那一大块污渍,皱眉道:“这该怎么办?一会儿就要上台了。”
一旁候场的表演系学长见状道:“更衣室里面应该还有干净的衬衣,你要不现在去换一下吧。”
度锦襜颔首:“谢谢。”
在度锦襜进入更衣室的一瞬间,后台门再一次被推开。
一个戴着深红色棒球帽的少年走进来,抬眸看了眼四周,没找到人,打算拿出手机联系人,被眼尖的舒欣一眼看到。
舒欣赶忙迎上去,焦急道:“江同学,在你前面演讲的那位同学出了点状况,等会儿要不你先上去发言?”
来人点点头,抬手摘下纯白口罩,一张漂亮精致的脸蛋露出来,漂亮但不带有攻击性的外貌,圆润的杏眼泛着雾气,但瞳眸是冷淡的,窄窄的双眼皮让眼睛看起来有些凌厉,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江初轻抿一下唇瓣,安静地站在候场处,黑色的发尾勾弄着白皙的脖颈,隐隐能看到那片被头发覆盖住的粉色抑制贴。
等台上的学生发完言,将话筒递过来,江初踏着明光走上礼台,留下一道清隽的背影。
偌大的礼堂回荡着清凉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清泉叩击山石,余音不绝,尾音袅绕。
度锦襜从更衣室出来,还没能来得及细听,便大步走向候场区。
他漫不经心地整理着衬衣的袖扣,小巧的袖扣在干净整洁的指尖间翻飞,骨节分明的手腕带着一块石英表,禁欲且斯文。
耳边的演讲声不知不觉已经结束了,度锦襜刚整理好衣袖,余光里出现了一双白色休闲鞋,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握着话筒递给他,清凉的声线响起:“同学,给你话筒。”
耳畔轻鸣,万物静置。
度锦襜全身血液逆涌,心跳出奇地加快,屏住呼吸,慢慢……慢慢地抬起头。
简单的抬头动作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度锦襜的视线逐渐对准了那只手的主人,瞬间跌进了一双茶凉剔透的瞳孔。
度锦襜曾幻想过他们再次相遇的场景,可能是在人潮川流的大街上,也可能是在喧嚣沸腾的餐店里,抑或是在冷清寂静的山谷里,却从没想过……
在开学礼堂里。
眼前少年冷静自持,窄长的双眼皮让眼眸看起来凌厉了几分,茶色瞳眸冷冷清清,细碎的黑发微微遮住眼睑,礼台的灯光打在少年身上,勾出了淡淡的光影,左耳上的三枚耳钉绽出几缕银光。
分明是一个清冷漂亮的无情人,却在对上度锦襜视线的下一秒,愣住了神。
江初的眼睛从眸底升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但很快被他死死压住,恢复清冷,他感觉喉间发紧,粉嫩的唇瓣被抿成一道直线,白皙的指尖下意识地扣弄着话筒。
度锦襜墨色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手背上的青筋绷起,用力到指尖泛白,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漂亮的脸,后槽牙咬紧,声音从喉间挤出来:“你——”
“哎,江初干什么呢,赶紧把话筒给度锦襜!”舒欣焦急的声音从后面响起,“主持人快说完了,再不上台就来不及了!”
度锦襜见台上的主持人拿着手卡朝这边走过来,时间等不及让他说些什么,他只能从江初手上接过话筒。
没有碰到江初的手指。
手心一空,那股暖阳味道铺面而来,却又一闪而过,江初指尖泛冷,却没有触碰到任何有温度的肌肤。
江初虚虚收回手,垂下眉眼,白皙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像是想要握住那股得不到的温暖。
度锦襜握着话筒,冰凉的话筒没有沾染上omega丝毫体温,但却有着那股参杂着冰霜的清凉冷淡的新雪信息素味道,丝丝攥夺度锦襜的理智。
你看,多么恶劣的omega,明明都学会了毫不留情地抽身离开,可再见面时还学不会收好信息素,轻而易举地挑弄度锦襜的情绪。
可偏偏度锦襜还该死地深深迷恋这个味道,他控制不住地想要上前抱住这个恶劣omega,想要深深地埋进omega的肩颈,贪婪地嗅着那股让他痴迷的新雪味道。
清冷且淡漠,像主人一样无情的味道。
度锦襜克制住私欲,冰凉的话筒被他捏紧,从omega身侧掠过,携带着一阵风,声音散在风里:“别走,等我。”
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度锦襜没有听到江初的回应,是等还是不等。
台上的度锦襜用绝对短的时间发言,言简意赅地做了动员总结,等到台下的掌声响起,度锦襜便迫不及待地走下台。
直到看到后台角落里站着的江初,度锦襜悬着的心才慢慢放下去,转换成稳重自持的状态。
江初安安静静地站在一隅,周围人来人往,热闹喧哗,但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没有关系,他像一个独立于喧哗之外的冷柏,不在意世间任何喧嚣。
一双漂亮的眼睛呆呆地盯着某一处,却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度锦襜的出现,那双眼眸才算有了焦距,茶色瞳孔倒映出的全是度锦襜的身影。
度锦襜将话筒随手递给工作人员,迈步向江初走去。
江初的视线对焦到度锦襜的眸光,心跳蓦然加快,看到度锦襜大步流星地走向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下意识地产生了逃的情绪。
江初不自主地选择回避目光,慌乱地扣上棒球帽,拉开大门闯出去,清瘦的身子融进白光里。
度锦襜低低暗骂一句,随后大步流星地追江初。
正值上课,偌大的校园里显得空荡,灼热的日光铺撒在大地上,空气如同蒸笼般闷热,惹得人心浮躁。
度锦襜腿长步大,紧跟在江初后面,见江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两步便追上江初,拉着omega纤瘦的胳膊,将人带到教学楼之间的夹角空隙里。
正午的阳光只在这里留下一角阴影,江初被度锦襜推进阴影里,大片炽热的阳光被度锦襜挡在身后,身影笼罩着江初。
度锦襜的目光紧紧盯着江初,想透过江初的脸看清任何细微的表情,他感觉好像有块大石堵在胸口,堵得他心哽,冷静片刻后,度锦襜终于开口:
“为什么躲我?”
度锦襜双手插进冲锋衣的口袋里,黑色冲锋衣领高高竖起,遮挡住半边下颌,显得五官更加深邃。
江初被度锦襜追得气喘不停,漂亮的唇瓣张张合合,大张着口呼吸,眼尾挤出一团红。
小巧的鼻翼一翕一张,薄荷一般清凉的信息素味道不适宜地冒出,惹得度锦襜喉结缓慢地滚动一下。
度锦襜低阖着眸向前凑近,又问一遍:“嗯?为什么躲我?”
“不是……”江初感受到度锦襜带来的火热滚烫的信息素味道,连大张口呼吸都不敢了,他偏过头,不敢直视度锦襜。
度锦襜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像是看穿了江初的难堪羞赧:“这么久了,连撒谎都学不会。”
江初的手臂紧贴着衣角,细长的十指捏紧,用力到发白,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要这样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但度锦襜就在眼前,他的后颈又开始抑制不住地滚烫发痒,那种熟悉的、火热的、失态的信息素失控的感觉又卷土重来。
度锦襜垂眸盯着江初,漂亮的omega此时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羞赧,白嫩的脸颊沾染着粉红,略长的碎发将那双圆润透亮的眼睛遮住,却又遮不住眼里的高光,唇瓣习惯性地抿成一条直线,但此时似乎已经难以维持高冷。
度锦襜回想那时的江初,总是喜欢用一双无辜单纯的眼睛盯着他看,让他毫无防备地掉进那双比星光还要灿烂的眼眸里,无法自拔。
视线游曳到江初的耳骨,偏头的江初刚好把左耳骨暴露在度锦襜的视线里,小巧的耳骨上打了三个耳钉,此时正戴着三颗银质蝴蝶。
度锦襜不满地看着江初身上多出的陌生标志,眸子里的占有欲又深了一些。
“三颗耳骨钉?”度锦襜沉沉发问,“什么时候去打的第三颗?”
低沉的声音震得江初耳朵发麻,他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耳钉,声音有些发紧:“前几天。”
度锦襜的语气冷冷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很好。”
面对突然出现的江初,度锦襜有太多想问的问题。
他想问江初为什么要不辞而别,为什么要删除他的所有联系方式,强硬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为什么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以及……为什么要散发信息素挑弄他……
可当度锦襜的视线下移,透过江初身上宽大的卫衣领口,看到那一小片纤细的锁骨,除了那一颗细小的黑痣还镶嵌在上面,那些五彩斑斓的贴纸全都消失了,随着夏天的脚步,一起遁寻无影。
仿佛整个夏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度锦襜的幻想。
一阵微风吹来,度锦襜好像又能闻到那股冷淡的信息素味道,清清凉凉的感觉,让度锦襜不由自主地晃神,思绪被带到那个炙热滚烫的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