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一枕槐安》,由作者牢落陆离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夏瑜风郁清讲述故事的一枕槐安小说主要内容是:夏瑜风每天都只想要和郁清贴贴,但他怎么还不明白对他的感情呢?
《一枕槐安》精选:
两个人去超市逛了一圈,除了虾仁和扇贝,郁清还装了两个土豆。
夏瑜风脸上划过欣喜。
两个人又去零食区和水果区逛了逛,郁清喜欢吃零食,但夏瑜风总会在这个时候表现出强硬的一面——他最多只让郁清拿一样。
郁清有些苦恼,快奔三的人了还被人管着不让吃零食,可那人不光是他老板还是他金主,郁清不敢违背。
他在烧烤鱿鱼和沙嗲牛肉干里纠结了半天,最后选择了榛仁巧克力。
夏瑜风在溯水湾有一栋别墅,溯水湾是北林市有名的富人区,一般情况下他说的“回家”就是回这里,郁清先前租的公寓恰巧在溯水湾隔壁,不过两个月前他已经搬到了夏瑜风家里。
回到家,郁清自觉地给夏瑜风系上围裙,天知道夏瑜风第一次从橱柜里拿出这条围裙时郁清憋笑憋得有多辛苦,十分劣质的布料上印着一个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懒羊羊,整条围裙上还有五颜六色的大波点。
郁清耳边几乎可以听到懒羊羊懒洋洋地喊“喜羊羊”。
当然,郁清不可能问夏瑜风堂堂Pisces创始人家里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劣质的围裙。
夏瑜风是主厨,郁清也不会闲着,他抱着碗和两个玉米坐在吧台旁慢吞吞地剥,剥完之后给夏瑜风送过去,又把自己选的两个土豆拿出来切条、裹生粉。
“再过段时间Pisces对万伊的收购会正式启动,井晏建议我趁这两天有空休个假,你有想去的地方么?”
郁清很想问夏瑜风休假关他什么事,难不成他还得为了陪夏瑜风旅游把自己的年假用了么……
“……公费旅游?”郁清试探地问。
“当然不是公费,”夏瑜风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新奇,像是不懂郁清为什么会这么问,生怕郁清误会,他立刻解释:“但跟我一起出去,哪儿需要你花钱?”
不用花钱的话,也不是不可以考虑,郁清心想。
郁清考虑了两秒,回答道:“那我随便去哪里都行。”
夏瑜风一边对着手机给刚刚解冻的粉丝扇贝调佐料,一边不假思索地说:“我听小何说你想去澜江,就去那儿吧。”
郁清在心里把何风这个二五仔骂了一万遍。
“好。”
郁清用裹好生粉的土豆炸了一大碗薯条,专门做给夏瑜风的。
他也是前段时间才发现,夏瑜风这人嘴还挺挑,不吃除了薯条以外的任何快餐制品。
不过郁清炸薯条倒不是因为夏瑜风只吃薯条,他只是莫名觉得当饭桌上出现玉米炒虾仁和粉丝扇贝的时候,就该搭配一碗薯条。
两个人在厨房做饭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没停,偶尔夏瑜风还会动手动脚,郁清怕痒被挠得东倒西歪嘻嘻笑。
到了饭桌上两人却都很安静,郁清吃东西一向细嚼慢咽,他夹过夏瑜风捣鼓了半天的粉丝扇贝,味道其实不错得出乎意料。
他敏锐地注意到夏瑜风只吃了几勺玉米粒,粉丝扇贝一筷子也没动,一大碗薯条倒是一干二净。
看来夏瑜风跟薯条是真爱啊……
“去澜江看一次日出”一直写在郁清的手机备忘录里,虽然郁清不太记得这是自己什么时候写的,但他想着一辈子这么长,总能去看一次。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了实现的可能。
跟夏瑜风外出有个好处就是完全不用担心行程,因为夏瑜风的助理井晏会将这些统统操办妥当。
不过——郁清没想到自己落地之后就开始水土不服。
头晕心慌令他感到浑身乏力,甚至有点两眼冒星星,夏瑜风察觉到郁清的不对劲,原本准备去江边看日落的计划也搁置,直接带郁清去井晏订好的酒店休息。
郁清浑浑噩噩地睡过去,夏瑜风守在床边,紧握着郁清的手,他比郁清高,手也比郁清的大一圈,能轻易包住郁清的拳头。
望着郁清轻皱的眉头和发白的嘴唇,夏瑜风胸中有种钻心的刺痛,如果知道郁清来澜江会水土不服,他一定不会让郁清来。
如今的夏瑜风见不得郁清遭受一丁点病痛的折磨。
他明明发誓不会再让郁清受到伤害,这个给自己立下的承诺连一年都没有坚持下来。
只可惜谁也没有预见未来的能力。
夏瑜风唯一能做的就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郁清身边。
他计划着等郁清醒来,无论郁清感觉有没有好一点都要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
郁清这一睡就从傍晚到深夜,夏瑜风也从傍晚守到深夜,他心不在焉,才注意到郁清的脸颊在暖光灯的映照下红得不正常,他急忙贴上郁清的额头。
滚烫。
夏瑜风从酒店前台要来体温计,一量:38.6
“郁清……郁清……”夏瑜风想把郁清叫醒,直接带他去医院。
“小郁……小郁……”
密而长的睫毛如蝉翼般轻颤,瞳仁聚焦,郁清看清了眼前人:“小瑜……瑜总……”
郁清通常叫夏瑜风“瑜总”。
夏瑜风错过了郁清口中那个微乎其微的称呼,着急道:“你发烧了知不知道,我现在带你去医院。”他正准备扶郁清起来,却被郁清挡住,“我不想去医院……”
郁清对医院有种本能的抗拒。
“可是你发烧了,我们没带退烧药,去医院打点滴好得快一点……”夏瑜风轻声细语,有种格外小心的试探。
“可以去药店买退烧药……”郁清倔强地拽紧被子不放,难以想象一个二十八岁的成年人此刻竟像个怕打针的小屁孩。
夏瑜风拿郁清没辙,他不能让郁清情绪激动,只能安抚好郁清,手机导航到附近的药店,显示全部歇业。
郁清拽着被子的力度略松一些。
夏瑜风担心郁清烧得难受,只能先用凉水打湿毛巾敷在郁清额头上,再让酒店的工作人员送了些冰块过来。
郁清不肯去医院,他大概还不知道自己体质特殊,不是简单吃个退烧药就能康复。
凌晨三点,夏瑜风打开手机联系人划了两下,选中一个号码立刻拨过去,虽然是凌晨,对面没等多久竟然也接通了,“夏总……”
听得出来这人是睡得正香被吵醒的,“你知……”
对面还没说完,夏瑜风就打断了他的话:“程医生,你赶紧来澜江一趟,郁清水土不服,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发烧了,他不肯去医院。”
程业河不紧不慢地把刚刚的话说完:“我说夏总,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啊,老板再没人性也不能这样压榨打工人吧!”
夏瑜风忽略程业河的“诉苦”,提醒他,“我希望能在六个小时内看见你。”
程业河觉得夏瑜风简直不可理喻:“六个小时?你知道澜江跟北林隔了几千公里吗!”
“北林到澜江最近的一趟航班是今天早上六点,你现在收拾东西赶去机场还来得及,机票报销。”
“成。”程业河一口答应下来。
夏瑜风在电话里急得要死,程业河也忘记多问几句,落地之后问清楚郁清的情况,初步判断郁清大概是吃坏肚子,肠胃炎引起发烧。
给郁清打点滴时,他睡得很沉,只在针扎进手背的时候皱了下眉。
大老远飞来澜江的工作已经完成,程业河想叮嘱夏瑜风一些照顾病人的注意事项,在酒店套房里转了一圈,才发现他一个人站在阳台抽烟。
推开玻璃门,程业河被烟味儿呛了一嘴,“咳咳……你这是抽了多少?”
“没多少。”夏瑜风把手指间的烟头撵进烟灰缸,火星熄灭之后将烟灰缸往里推,企图藏住它。
程业河没眼瞧夏瑜风这别扭样儿:“不怕小郁说你。”
“我宁可他现在醒来骂我。”
程业河:“……”是他说错话了。
不过夏瑜风这哥们儿好像自从郁清出事就成了受虐体质。
程业河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易感期快到了吧……”
话落,程业河隐隐闻到了一丝苦得发慌的铁锈味,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到了,提前了。”夏瑜风蛮不在乎地说。
“啊,那你怎么……”程业河预感成真,仔细一想也说得过去,难怪现在的夏瑜风看起来格外脆弱。
“打了抑制剂。”夏瑜风说。
其实还在北林时,夏瑜风的易感期就到了,提前得毫无征兆,可当时来澜江的行程已经定下,夏瑜风不想让郁清失望,就自己打了抑制剂隐瞒下来。
郁清对信息素的反应本就迟钝,夏瑜风每每到易感期,直到房间里遍布信息素,浓郁快到把他自己给腥晕,郁清才能感受到一丝铁锈味。
“哦……啊?”
夏瑜风莫名其妙地瞥了程业河一眼:“啊什么?”
程业河也不知道自己“啊”什么,作为夏瑜风的私人医生,他当然知道夏瑜风这些年一直在用抑制剂,“……没什么。”
虽然夏瑜风是他的老板,但他其实和夏瑜风、郁清两人是校友。
即便程业河远在另一个校区的医学部,仍然听说过夏瑜风当年创业不凡的成绩以及当着经管学院全院领导和优秀学生代表的面做下的“壮举”。
夏瑜风偶尔也会在酒醉时对程业河表露出脆弱的一面,他总是很懊恼,嘴里念叨着“小郁”。
程业河大学时对夏瑜风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传闻,现实生活中没有交集,也不清楚夏瑜风和郁清有怎样的渊源。
老板的私事他自然更不会主动去问。
只凭夏瑜风身为Pisces创始人,无数合伙人想往他身边塞omega一个也没有成功,这些年夏瑜风身边只有郁清一个人就能看出来,郁清于夏瑜风绝对是无可替代的存在。
也只有郁清那个油盐不进的榆木脑袋才看不见夏瑜风的真心。
虽然这大概跟郁清出车祸失忆也有关系。
“小郁现在这样,你以后怎么打算啊……”程业河试探地问,“总不能一辈子都靠抑制剂吧……”
夏瑜风不假思索:
“我从没想过没有他的以后。”
郁清醒来时已经到中午,他晕乎乎地翻身,却发现右手被束缚住。
他这一动也惊醒了某个握着他的手趴在床边打瞌睡的人。
“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急切却又含着几分小小心翼翼的探问冲进郁清耳中,郁清仍觉得头昏脑胀,也许只是没睡醒,药物的作用让他觉得异常疲惫。
“我没什么事。”郁清撑着床头坐起来,嗓音哑得可怕,只见夏瑜风立刻起身走出去。
急匆匆的脚步声渐远又渐近,只见夏瑜风捧着一杯清水走进来,玻璃杯上冒着热气。
“咕~”郁清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肚子,难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夏瑜风好气又好笑,也不怪郁清,昨晚那么折腾,今天一上午什么也没吃,不饿才怪。
“先喝点水,别喝多了。”夏瑜风握着郁清的手让他的手指贴紧玻璃杯,温水透过玻璃杯传递出来的温度和温暖的手心包裹住郁清的双手。
“我们先去医院做个检查,再去吃东西。”
郁清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他虽然听见“医院”这俩字有点犯怵,还是乖乖答应:“哦。”
夏瑜风带着郁清在医院转了一圈,只差做个全身检查,郁清面无表情地像个木偶任夏瑜风摆布,好在最后检查结果出来没什么大事。
郁清心想来澜江别的地方没去,倒是先来了个医院半日游。
夏瑜风觉得郁清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好,原本安排在今天的活动自然统统往后推。
回酒店的路上,郁清和夏瑜风都坐在后排,但凡郁清懂点事,作为大病初愈的小情人,他都应该柔弱地往夏瑜风怀里钻。
可郁清偏偏不往夏瑜风那边靠,而是眼巴巴地望着车窗外。
天色完全黑下来,澜江是著名的旅游城市,路灯照亮了半边天,夜市才刚刚开始。
郁清心不在焉地看风景,夏瑜风毫不掩饰地看郁清。
回到酒店,夏瑜风像照顾小孩子一样把零食摆好放桌上,甚至在郁清动手之前把电视也打开。
夏瑜风还贴心地为郁清倒了一杯温水,一边叮嘱郁清吃药的顺序,一边掰好药丸一粒一粒装进瓶盖。
郁清在一旁有些手足无措,该怎么说夏瑜风其实不小心把一种睡前吃的药也混进去了,他又不会立刻睡觉。
郁清的嘴张张合合,愣是没找到说话的空隙,夏瑜风瞧起来忙活得挺快乐。
“谢谢……”郁清小声说,也不知道夏瑜风听见没有。
他把应该睡前吃的那颗药丸挑出来,剩下的统统倒进手心,吞了口温水一起咽下去。
郁清虽然怕生病怕去医院,但吃药从来不含糊 。
夏瑜风见郁清老实地吃完药,就拎着浴衣径直往浴室去。
郁清喘了口气,莫名有种重获自由的感觉,他随手抓了一包薯片撕开包装,却无意间瞥见垃圾桶里有一支被几张废纸遮掩的针管。
好奇心作祟,郁清不设防地捏住针柄捡起来瞧,是一支压到底端的针管。
他闻到了一股甜腻的蜂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