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犬》by桃子汽水,原创小说恶犬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沈拾相宥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沈拾会一直都在相宥身边,只要相宥需要,他就会出现,但现在他要离开了,终于可以恢复自由了。
《恶犬沈拾》精选:
相宥面色一变,徒手抓住挥下的藤条,咬牙道:“怎么,不舍得打你儿子怕被打死了,只能对着不相干的人出气?当年救他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少一副施恩的嘴脸,让人恶心。”
“也对,你生不出儿子,哪怕恨得想要掐死我,也不得不给我处理那些烂摊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父子情深,如果知道是个不能生的……”
啪的一声。
相宥的脸侧向一边,脸上红了一片,嘴角扯着嘲讽的笑,似乎对于相邺的恼羞成怒并不意外。
“你的腿我打不断,那就断他的。”相邺的语气带着怒意,从书桌旁拿起高尔夫球棍,就要砸向沈拾。
相宥挡在沈拾身前,拦住砸下的球棍,咬牙道:“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沈拾低垂着头,后背藤条留下来的伤口火辣辣的疼,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这样的争执也不是第一次了,相宥犯错挨打的就是他,相邺是一个控制欲极强的人,包括相宥在他的眼里也只是一件可以利用的物品。
当这个物品有了自我的意识反抗的时候,相邺就会勃然大怒。
早些时候,沈拾会因为相宥偶尔将他护在身后感动的死心塌地,现在他知道,两人只不过是在争夺他的所有权。
相邺不允许自己的儿子不受控制,只能拿他这个外人来出气。
最后,相宥还是选择了和唐家联姻,因为相邺用了他母亲做威胁,如果相宥不配合,这辈子他就没有办法再见到他母亲。
相宥手心一道红彤彤的印子,那是为了给他挡住相邺的藤条留下的。
他跪在后面看的清楚。
这是相宥为他挨的一鞭,他的心脏控制不住的为那人而跳动,哪怕他知道那一瞬间的为他挡住只是因为占有欲作祟。
他还是会因为那人的一点好而心疼那人。
相宥后背血淋淋的,趴在沙发上,沈拾给他上药。
冰凉的药膏只能缓解一点燥热,并不能减轻疼痛,沈拾的动作很仔细,生怕弄疼了相宥。
他后背的那道伤口火辣辣的疼,带着点麻痒,衣料摩擦的伤口疼,他却顾不上,专注的给相宥清理伤口。
最后一道伤口,在手心。
沈拾握着相宥的手,那道血痕红肿,开始发青,他心疼的涂着药膏。
相宥似乎以为连夜的寻欢作乐没有休息好,趴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知道自己犯贱,喜欢相宥,就算眼前的人这样对他了,他也会因为对方偶尔对他的一点好而欢喜雀跃。
就算他无数次暗示自己留下只不过是为了报恩,甚至一笔笔记下来还债,还完就可以离开。
只要这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借口只不过是徒劳的遮掩。
他喜欢相宥,所以才会一次又一次的被作践也不愿意离开,相邺让他留下,他是有些庆幸的。
原本他以为相邺会处理了他,最后却只是让他留在相宥的身边,看着他让他不要闯祸。
后来,他才知道。
相邺并不是不想处理他,只是考虑到相宥和他对着干的性格。
再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腻歪久了也会厌倦。
更何况,相宥只是一时新鲜,等尝到了更好的甜头,就会果断的抛弃沈拾。
他不做棒打鸳鸯的事情,他会让相宥主动厌弃沈拾。
沈拾吹着相宥的伤口,让他不至于痒的睡不好,定定的看着男人的睡颜。
那是一张让无数人甘愿飞蛾扑火的一张脸,就算相宥一无所有,依旧有无数人心甘情愿的被渣。
在男人掌心落下一个吻。
动作很轻,像是怕惊动了睡着的相宥。
他总是在成年之后的相宥身上去找过去的影子,试图找到共通之处,那个总是会护着他的,对他好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论他怎么去讨好相宥,那人的眼底也不会再有他。
后背的伤口沈拾够不着,他干脆不再去管了。
沈拾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相宥,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又怎么可能说不爱就不爱了。
相宥眉头皱了一下,沈拾下意识的松开握着相宥的手。
果然,他也是个傻逼。
明明被厌恶成了这样,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或许真的像相宥说的一样,他有病,才会喜欢男人。
他的感情让相宥感觉到恶心。
如果被相宥看到自己握着他的手亲吻,或许会把自己送到精神病院去。
他不想待在那空荡荡的精神病院,也不想和相宥毫无瓜葛。
他渴望着赶紧还清欠相宥的东西,却又小心翼翼的一笔一笔的记着,怕自己过早的还完了,再也没有理由继续留在那人的身边。
沈拾陷入了自我厌弃的矛盾心态。
他看着相宥垂在沙发上的手,掌心的热度让他贪恋,只可惜,他再也没有勇气握住了。
沈拾被相邺送给了杨家出气。
相邺不可能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杨家退而求其次,要求将同样得罪了杨家的沈拾交给他们处置。
从来没有人问过沈拾的意见,愿不愿意留下或者是离开。
他就像是一个被人抛弃的毛绒玩偶,在失去了精心呵护的主人之后,辗转各处,身上绒毛光秃秃的,被灼伤了几个洞,露出破败的棉絮。
没有人在意他,他再一次被抛弃了。
他被绑了起来,亲自送到了杨家,只要不死,随便他们折磨。
杨从郁坐在轮椅上,目光阴冷的盯着沈拾,带着意味不明的笑,让人猜不透他此刻的情绪。
对于相家来人的讨好视而不见,只是盯着麻袋,手搭在失去知觉的大腿上,一下又一下的敲着。
“这是把杨家当成处理垃圾的地方吗,不要的阿猫阿狗都往这里丢。”杨从郁冷笑,并不接受相家的道歉。
将沈拾要过来,不过是杨德深的意思,现在动不了相家,只能将沈拾要过来给他出出气。
他爹一向疼爱他,也恨不得相家的人去下地狱。
“相总说了,这是给您出气的小玩意,对于当年的事情,并不是相宥的本意,不过也是欠管教,这才惹出了乱子,还请您消消气,实在不行,断了他两条腿也行……”
“放那吧。”杨从郁没有说满意也没有说不满意。
沈拾头顶上套着麻袋,双手被绑在身后,麻布贴着口鼻,让他呼吸受限制,不得不大口的呼吸着,来保证自己不会窒息而亡。
头顶的麻袋被扯了下来,眼前的世界骤亮,沈拾不适应的眯起了眼睛。
他看到杨从郁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张脸有些苍白,也没什么血色。
那种白是一种不见阳光的白,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像是常年躲在阴暗的地下室一样。
那双眼睛带着阴冷,被注视的时候,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
让人感觉阴翳,不好相处。
“看来你还记得我。”杨从郁微微俯下身,大腿上的毯子因为他的动作向下滑了一些,露出了毯子下空荡荡的裤腿。
他当然记得那双阴狠的眼睛,总是出现在他的梦里,带着不甘与怨毒,恨不得将他彻底拉下地狱。
当年的相宥下手没有轻重,打架都是拼着打死人的劲,为了报复相邺,日日盼着相家破产,相邺身败名裂。
幼稚的认为只要给相邺造成足够的麻烦,他就能够报复的了那个人。
那段时间,是相宥最黑暗的时间。
母亲被逼死,朋友背叛,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抛弃了他。
沈拾一直陪着他,睡觉也不敢合眼,生怕一睁眼相宥不见了,或者追着他的母亲去了。
那个时候的相宥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睡梦中也不愿意松手,威胁他如果离开自己,那就一起去死。
沈拾只能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自己不会离开,也不知道噩梦中的相宥能不能听见。
不会离开的,沈拾保证道。
只不过,那时的他,永远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相宥性格大变,变得越来越不可理喻,杨从郁当年就是因为一句话,惹怒了相宥,两人扭打起来。
扭打的过程中,杨从郁从高处滚了下去,原本只是受一些轻伤,或许是命运弄人,巨大的广告牌砸了下来。
他记得杨从郁那双带血的眼睛,以及痛苦的挣扎。
相宥最初有些慌乱,最后却像是想通了什么一样,承认自己是故意将人推下去的。
只可惜,最后被相邺摆平了。
沈拾知道,相宥活得很痛苦,如果能够将相邺拉下水,他死了也有意义。
只不过,那时的他们都用错了方式。
一步错,步步错。
沈拾去给杨从郁道歉,却被赶了出来,身上湿淋淋的,手上的血一直往下往下落。
手腕处的疼让沈拾清醒过来,杨从郁抓着他的手,目光落在他掌心的那道疤上,似乎也想起了不愉快的回忆。
“这么多年没见了,还是一如既往的蠢。”
“七年前你为了给相宥道歉,被刺穿了手掌躲也不躲,七年后又一次因为相宥,像丢垃圾一样的丢给我出气,倒是一点没变过。”杨从郁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眼底的嘲讽太过刺人。
沈拾避开那刺人的目光,他没有对不起过相宥,却亏欠杨从郁。
如果当年他努力的将两人拉开,阻止相宥,是不是就能避免这场悲剧。
只不过,杨从郁至那之后就消失在了他的视
线,为了避开风头,出院之后被杨德深送去了国外,远离这个伤心地。
“对不起。”沈拾的道歉太过无力,一切都已经没有办法挽回。
杨从郁这么多年没有等到相宥的道歉,杨德深还要百般讨好相邺,只为了能够将产业多扩张一些,赚更多的钱补偿自己儿子。
沈拾不知道日日面对自己的仇人,还要赔笑是什么样的折磨,这么多年被压下的恨意像是表面平静的火山,一旦到达某个临界点,撕破那个口子,就会带着毁天灭地的仇恨,将一切挡在面前的阻碍都撕碎。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是这个。”杨从郁看起来很平静,这么多年是恨支撑他活了那么长时间。
他想要相宥去死,想要相家所有的人下地狱,他要让将他所受的折磨与痛苦是十倍百倍的奉还回去。
沈拾整个湿透了,他被倒绑着,一次又一次的浸入人工湖里,湖水从鼻腔耳朵里蔓延进去,挤压着他肺里仅存的氧气。
胸前中的心跳越来越慢,像是有无数根丝线撕扯着一样,又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容器里反复的挤压着,像是要死了一样。
不远处的杨从郁看着他一次又一次的被浸入湖里,脸上却看不到报复之后的快感。
不够,这些远远不够。
他要的是相宥生不如死,跪在地上求饶,折磨沈拾并不能让他得到一丝一毫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