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病态囚宠:疯批穆总强制爱》,由作者一诫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阮喻穆修白讲述故事的病态囚宠疯批穆总强制爱小说主要内容是:阮喻之前恋爱脑,所以不介意穆修白做任何的事情。
《病态囚宠:疯批穆总强制爱》精选:
“后天开始期末考试,为期一周。”
阮喻:!!!
他怎么把考试这事给忘了,啊,但他记得考试周他可以申请住宿舍的。
“我——”
“东西收拾好了,明晚林叔送你去宿舍,考完再接你回来。”
穆修白打断阮喻说话,扶着他躺好。
养了这么多年,一撅屁股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
“我考不好的。”
学渣属性败露,当年考这所艺术学校学绘画就因为文化成绩不行。
唯一算天赋的就是画画了。
期末考试偏偏考的全面,他得提前打预防针。
“一!并!结!算!”
穆修白耐心耗尽,一字一句说完,帮阮喻盖上被子,自己也钻进去。
“我,想自己睡。”
阮喻抓紧被子一角,想见穆修白和身体抗拒穆修白在他体内对冲。
最终感性打败理智占了上风。
他一直都觉得要是他乖乖听话,他就真的成了穆修白的一条狗,不断的反抗才能证明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在这儿睡,我是怕白天睡多了这会儿睡不着,打扰你。”
装可怜谁不会,只是他不屑于而已。
穆修白抱着阮喻的脑袋放在自己胸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敲打着耳膜。
这是穆修白独特的哄睡方式。
阮喻嘴硬,不肯说好听的话。
通常只有做了错事才会说几句,也是见好就收。
*
第二天醒来,穆修白早已不见。
阮喻好几天没出房门,憋得慌,准备下楼去吃早饭。
没了前几天的喧嚷,别墅恢复往日的静谧。
他没看时辰,下楼时候餐桌并没有早餐。
薛卿在外面的院子里指导园艺修剪,就他一个闲人。
“卿姐。”
阮喻在院子里的躺椅晒着太阳,大口大口呼吸新鲜空气。
薛卿向他走来,阮喻先打了声招呼。
“穆总交代不用叫您,午餐有什么想吃的吗?”
房间空调足,乍一出来还有点热,要放暑假了,天也会越来越热。
“意面吧,卿姐,晚上我回学校,是你送我去吗?”
难得离开穆修白一个礼拜,正好重新思考两个人的以后。
薛卿手上沾了水,捻起桌上的纸巾边擦边回道:
“穆总亲自送您去,阮少爷,穆总说让您好好考,给您设了分数线。”
设线?
穆修白平时从不过问他的成绩,上学期结束突如其来也说要检查,不过是看了一眼就作罢。
八门成绩,四门不及格。
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混吃等死的金丝雀,穆修白管他的成绩干什么?
用过晚膳薛卿将整理好的行礼提前放进车里。
阮喻坐在客厅等穆修白,心理翻着白眼在想,这么忙就让卿姐送一样的,为何非要自己跑一趟。
别墅外面亮起了一圈圈的夜灯,穆修白才赶回来,人都没进屋,就在车里等着。
阮喻一屁股坐进后排,距离穆修白还能塞下一个他。
“坐那么远干嘛?坐近些。”
阮喻又挪了半个屁股,靠近了一点。
才闻到穆修白身上浓重的酒味。
“你喝酒了?”
穆修白不能饮烈性的酒,这是阮喻快要离开穆修白时候,沈崇告诉他的。
只不过那时候的阮喻没当回事,也不想去管。
脑子里又想起穆修白在他死后刺激犯病的样子。
皱着眉说了句:
“以后别喝酒了,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穆修白目光冰冷犹如利刃,欺身压过来,手指抬起阮喻的下巴,声音更是冷的吓人。
“你喜不喜欢重要吗?阮喻,你有什么资格敢管我?”
阮喻被穆修白的肩膀压的紧紧贴在座位上,好心当成驴肝肺,以后看老子管不管你。
这爪子捏的下巴生疼,阮喻搭上自己的手指,想要去掰开,又被穆修白的另一只手握住手腕。
“你松开我,还不是为你好,好心当成驴肝肺。”
阮喻不想示弱,又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果然穆修白喜欢听好听的,同时松开他的手腕和下巴。
“不得已的应酬,以后会少喝。”
阮喻很想说一句,真乖。
淅淅沥沥的疼又提醒着他见好就收。
“好,我快到了。”
从别墅到大学城,也就一个小时车程。
穆修白的车有他们大学的出入卡,能停到他的宿舍楼下。
虽然这宿舍他很少住,关于他的传言,整个学校都无人不知。
从前他就是太在乎了,总感觉低人一等,才会内心扭曲。
如今他倒是不在意名声如何,毕竟穆修白养着他,这件事是铁打一般的事实。
不论重生多少次,他都不可能习惯的是疼。
天知道他有多怕疼,而穆修白偏偏最喜欢施加疼痛,看他挣扎不过的样子。
或许这就是他养金丝雀的意义吧。
他应该买一只鹰回来慢慢熬。
不行,鹰又做错了什么,要被他这么玩弄。
“我上去了。”
“这几天哪都不许去,在宿舍好好复习,薛卿跟你说了吧,分数线我没跟你开玩笑。”
原本有一丝不舍,这下是一点也不剩了。
谁家的鹰还得文武双全,不是床上会功夫就行了吗?
好像,他功夫也不太行。
“我成绩一直都不太好,你知道的,我尽力行了吧。”
穆修白你早点接受自己就是养了个废物的事实吧。
再说,就算门门优秀,你也不让出去打工赚钱啊,何苦呢。
穆修白隔着窗子看林叔将行李先提到阮喻宿舍。
“进去吧,别忘了报平安。”
阮喻接过穆修白递过来的手机,兴奋的在穆修白脸上亲了一口。
他都忘了什么时候没收的了,有手机就有了全世界,他可太开心了。
原先需要穆修白强迫,阮喻才不情不愿亲一下。
此时某人的嘴角轻微上扬,像得了多大便宜。
“等我回来。”
阮喻说完推开车门,蹦哒着去了宿舍。
年轻真好,有错了能改的机会,还能肆无忌惮无忧无虑的活着。
“林叔,去下半场。”
应酬还没完,中途提前离开,就是想亲自送阮喻来学校。
摸着面上被亲的地方,穆修白叹道,这趟,没白来。
飞鸟回归枝头,野兽重回山林。
阮喻知道宿舍的其他三个人都不待见他,却一点也没影响他的心情。
不被无关紧要的人打扰,是他重活一回最大的收获。
他的床在靠阳台那一边,许久没来,床上放满了其他几个人的杂物。
“是你们自己拿下来还是我帮你们捡?”
阮喻长得好看,精致的像个瓷器。
性格却倔的像头炉,高冷的不屑跟凡人说话。
“我来收拾吧。”
秦雨晨住阮喻对面,利落的爬上去将所有人的东西都拿下来。
末了还帮阮喻的床单拉了拉,铺平。
“谢谢。”
阮喻从行李箱掏出带来的床单铺好,就窝在床上玩手机去了。
复习?不存在的。
手机开机后,微信噼里啪啦弹出一堆的消息。
试问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人能做到一个礼拜不看手机。
只有他自己吧!
阮喻在一众消息中,率先点开置顶的汪澄。
“你咋样了,穆修白没怎么你吧。”
“阮喻,别犯倔,好好认错。”
最后是两条语音,在他生日那天快结束的时候。
一条语音是汪澄唱的生日歌,一条是汪澄的妈妈说的一句生日快乐。
阮喻偷偷蹭掉眼泪,平复一会,给汪澄回道:
“我没事,谢谢阿姨记得我生日。”
又在心里偷偷骂穆修白,游艇有什么用,他最喜欢吃蛋糕,过个生日连蛋糕都没看见。
等阮喻一条条回复完信息,已经到了关灯的时间。
其他人都躺在床上,他才去浴室冲洗。
行李箱有薛卿塞的药膏,阮喻自己够不着也不想药物的味道被舍友发现。
拿出来又重新塞回去。
摸上去依旧是凹凸不平的楞子,不用看也知道青紫交接,异常难看。
蒋星野就在这时推开门走进来。
男生宿舍一共就四个人,谁在里面一清二楚,压根没有上锁的习惯。
四目交接那一刻,阮喻傻了。
“大惊小怪什么,刚才忘了撒尿。”
阮喻不知道蒋星野是否看到了什么,一句话又把他脱口而出骂人的话,堵在嘴里。
“下次进来之前能不能先敲门。”
阮喻用浴巾裹上,准备回床上再穿衣服。
蒋星野站在一边撒尿,无所谓说道:
“宿舍又没女人,在乎那么多干嘛,还是有些人觉得自己就是女的,不能被人看。”
这么一说,阮喻更加确定蒋星野该看的不该看的都看到了。
走到门口阮喻又折回来,玩味的回了句:
“我是不是女的,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
“我看你干嘛,我又不是变态,走开。”
蒋星野恼羞成怒,从阮喻旁边过的时候还故意碰了他的肩膀。
卫生间的这点不愉快,阮喻也没放在心上,但他这几天在别墅睡了太多,今晚失眠了。
在硬床板上翻来覆去好一会儿都没睡着,又没骨气的想念穆修白的软床和他有节奏的心跳声。
晚上没睡好加人缘差的后果就是,早上起床没人叫,考试迟到了!
长得好看还是有好处的,嗡声说了几句好话老师就放他进去。
中午说好了和汪澄一起吃饭,阮喻考完就跑到食堂占位。
“汪澄,这里。”
汪澄是视传专业,比阮喻成绩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真没事?”
汪澄把包放在桌上,上下打量着阮喻。
“死不了,汪澄,你说穆修白怎么知道我们策划逃跑的事?这件事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啊。”
阮喻这几天仔细分析过,穆修白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知道他俩见面商议的事。
他曾想过手机被装了软件,所以从不和汪澄在手机上密谋这些。
汪澄扒拉着阮喻帮他打好的饭菜,狼吞虎咽好几口才回道:
“那就是我也被人跟踪了。”
阮喻明显的脸色一沉,汪澄赶紧宽慰道:
“我一个大老爷们,他爱跟就跟着呗,还不是为了你的安全。阮喻,以后你还会逃吗?”
会,当然会。
只是得把握好度,不能作的太厉害。
“不敢了,腿差点打断。”
阮喻摇着头,故作夸张的咔嚓一声,逗笑了汪澄。
“星野,你舍友可真好看,比我们系的校花好看一百倍。”
隔壁桌的人戳了戳蒋星野的胳膊,提醒他去看阮喻。
“细胳膊细腿,有什么好看的,赶紧吃饭。”
蒋星野低头扒饭的功夫,顺着视线正好看到阮喻弯着眼角笑。
阮喻没想到,穆修白说放他自由就真的彻底放手。
除了晚上睡前例行的报平安,穆修白没打过一个电话给他。
这不合常理的突然放手,反倒让阮喻感到隐隐不安,这不符合穆修白的作风啊。
尤其是连续三天报平安,穆修白都没给他回复一个字。
该不会出了意外吧?
呸呸呸。
第五天考完就只剩后天最后一门,学校就会彻底放暑假。
阮喻拨通了沈崇的电话。
“沈哥,我找穆修白。”
“穆总在开会,晚些时候让他回给你。”
开会?那就是没事咯?
“不用麻烦了,晚上我自己再联系他吧,挂了啊。”
没事谁愿意自找没趣,距离重回别墅余额不足,他得抓紧时间快活。
“汪澄,晚上学校对面KTV见。”
就算明天在宿舍补觉一天,后天考试也一定来得及。
完美计划。
沈崇挂掉电话,扶着穆修白慢慢起身。
医生刚做完检查出去,穆修白坐到窗边的沙发上,紧抿着双唇。
“穆总,明天还有最后一天,就能出院了。”
“阮喻还有一门就考完了吧?”
沈崇点点头。
穆修白趁着阮喻学校考试的功夫,接受治疗。
这事不光对阮喻保密,除了沈崇,陈源,没有第四个人知道。
穆修白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史,不幸的是,他的症状已经初现。
他在用自己强大的克制力抵抗,国外最先进的医疗手段辅助。
医生嘱咐,只要不受太大的刺激,积极配合治疗,即便不能治愈,也会抑制发作。
目前情况还算积极。
两个人,一对跑调。
丝毫不影响阮喻兴奋的心情。
汪澄唱歌的时候,阮喻骂他比驴叫还难听。
轮到阮喻唱,汪澄更是站在桌子上倒喝彩。
“汪澄,咱们点酒助助兴吧,干唱没意思。”
汪澄没有阮喻的酒量,沾点就醉,又觉得阮喻难得高兴。
等他过两天回去,再想这么自由也不可能了。
所以他决定舍命陪君子。
“好男儿不喝啤的。”
“对,不喝啤的,服务员,开一瓶红酒。”
汪澄大手一挥,阮喻赶紧拉住他的胳膊,“我没钱,所以你带够钱了吗?”
“放心吧,开酒的钱还是有的。”
阮喻撅着嘴突然就不开心了。
怎么会有像他混的这么惨的金丝雀。
要自由没自由,要钱没钱。
虽说穆修白从未在生活方面短缺过他,可他也没问穆修白要过生活费啊。
“你知足吧,穆修白在你饭卡充了够你吃三年的钱,衣服是品牌寄到家里,需要买什么告诉卿姐就行,你要钱干嘛呢?”
话倒也没错,但是谁能抵挡住掏钱花钱的冲动呢。
比如现在。
服务员把开好的一瓶红酒端来,还拿来两个高脚杯。
两个人嘭的一碰杯,场合虽格格不入,到底是内心畅快,喝起来满嘴的香甜。
“汪澄,你少喝点,阿姨会担心的。”
阮喻爸爸在他不大的时候就喝酒喝死了,她妈妈和汪澄妈妈是朋友,小时候就常去汪澄家。
后来阮喻的妈妈跟着她的初恋去了国外。
他就住到了汪澄家,直到机缘巧合认识了穆修白。
“没事,我跟我妈说了今晚咱俩睡,喝多了我们就睡在这里,明早直接去宿舍补觉。”
没有了后顾之忧,两人甩开膀子开喝。
他们订的是最便宜的小包,里面连卫生间都没有。
酒喝多了尿多,阮喻晃晃悠悠扶着墙左拐右拐才找到公用卫生间。
去的时候还勉强认路,回来就像是走迷宫一般。
每个包间都长的一样,阮喻迷路了。
KTV昏暗的走廊,时不时有小情侣在门口接吻。
阮喻找到一间差不多的房间,推门正看到不该看的画面,赶紧道歉退出来。
手机还在包厢,只能硬着头皮挨个找。
鼓起勇气再次打开一个,这回是个豪华大包。
里面少说有十几个人,阮喻扭头离开,转身时候撞到一个人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
“你是穆总的——你怎么在这儿?”
阮喻迷迷糊糊听出这人认识自己还认识穆修白,吓得将他推了一把,赶紧跑开。
“你认错人了。”
太晦气了吧。
连阮喻都喝迷糊了,汪澄更是死狗一般躺在包厢里,一动不动。
阮喻幸好不算傻,他不再莽撞的到处开门,找了个服务员带他去前台查询开房信息。
随后有服务员带着他回了包厢。
“汪澄,你往里去一点,我也要睡。”
微醺的感觉睡觉,实在是太爽了。
阮喻扶着汪澄往里一推,空出来的位置,他正好能够躺下。
舒坦。
半梦半醒间,阮喻感觉有人伸手进了自己上衣。
这世上只有一个人敢,那就是穆修白。
“穆修白,你别动,我想睡觉。”
这双手还在身上继续游走,阮喻喝了酒本就浑身燥热,逐渐不再抗拒,闭眼喃喃道:
“穆修白,我都疼死了了。”
“宝贝真乖,哥哥不会弄疼你的。”
这猥琐的声音,如同一道霹雳,彻底将半醉的阮喻劈醒。
他猛地睁开眼睛,面前是一个又矮又胖的三七分油腻男。
一双脏手还在他身上乱摸,阮喻使出浑身力气才将他一脚踹远。
男人吃了亏,怎会轻易放过阮喻。
挣扎着起来,一把掐紧阮喻的脖子。
“给脸不要脸,老子活了这么大还吃过亏,今儿你乖乖从了便罢,不然你休想走出这个门。”
男人从厕所一路跟着阮喻过来,早就起了色心。
来到包厢确认只是两个隔壁学校的大学生,还喝了酒。
年轻,没见过世面最关键还没钱,笃定他们吃了亏也不敢声张。
“你放开我。”
阮喻酒醒了七八分,被陌生男人摸得恶心感逐渐上涌。
男人力气不小,阮喻竟挣脱不开,他拿起一旁的摇铃朝男人头上砸去。
非但没有切中要害,还被男人反剪着双手按趴在沙发上。
反剪在腰后的两只手被固定,男人又将膝盖压在阮喻的膝弯,空出的那只手则伸手去解阮喻的腰带。
阮喻动弹不得,只得大声喊叫。
汪澄一动不动,还捂住耳朵翻了个身。
穆修白就是在这时进来的。
在门外沈崇就听见了阮喻的哭喊声,一脚踹开包厢门。
阮喻的腰带已经被解开,只差最后一步。
沈崇的心脏这才算稳稳落下,利落的上前一把将那男人甩开。
“沈哥。”
阮喻想要起身,可刚抬起半个身子,牛仔裤就要掉下去,赶紧双手拉住。
余光能看见站在门口的穆修白。
他不敢正眼去看,手忙脚乱的将裤子提好,腰带重新穿进去。
沈崇引着穆修白坐下,保镖早已接手将那人按在地上摩擦。
小小的包厢,到了容纳人数的极限,所有人的呼吸交融,倍感压抑。
“你动了他哪里?”
穆修白的声音冷的犹如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按在地上的男人哪里见过这阵仗,赶紧摇摇头,抵死不能承认。
穆修白又看向愣在一旁坐不敢坐,站不敢站的阮喻身上。
“他动了你哪里?”
呜呜,这是道送命题啊。
怎么回答都是死。
向来骨头硬的阮喻,头一次生出了跪下求穆修白的想法。
他滚了滚喉结,刚才喊的太大声,出口才发现,嗓子都哑了。
“身上,还有脖子,手,裤子他还没来得及——”
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只剩嗡嗡,但他知道穆修白听见了。
因为本就灰暗的眸子,此时裹了一层刀片,要是眼神能杀人,他早已死了千百次。
“找个没人的地方,处理吧。”
保镖点点头,一手捂着那人的嘴,防止他叫喊,一手将他快速拖出包厢。
沈崇向阮喻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赶紧道歉。
随后提溜着汪澄的胳膊,将他背了出去。
刚才还满满当当的包厢,此时只剩穆修白和阮喻。
阮喻知道他该道歉,说些好听的。
也明白不论道歉与否穆修白都不会轻易放过他。
可他的脚完全不听使唤,像是被人粘在地面,动弹不得。
穆修白依旧坐在刚才的地方,没有一丝偏移。
不知穆修白从何处赶来,头发散在前面,并未向平时一般打理梳在脑后,气色极差,大概是被他气的吧。
就这么过了五分钟,沈崇回来了,他不放心他们二人单独在这里。
看阮喻身上没其他的伤,才汇报道:
“穆总,司机送汪澄回家了,接您的车马上就到,您看——”
“先回家。”
是先回家,不是回家。
可惜这时候阮喻压根没明白有什么差别。
回去的路上,和沈崇一辆车。
穆修白情绪还算平稳,路上一直靠在后背闭目养神,看都没看阮喻一眼。
阮喻在心里大叫不好。
从生日那天开始,每件事的走向都和前世不同。
以至于前世的那点经验,他压根用不到。
怎么会有他这么怂的重生者啊。
阮喻也没问为什么沈崇等在客厅,他跟着穆修白回房间之前,还可怜巴巴看了一眼沈崇。
但沈崇避开了他的目光。
看来,没人能救的了他。
穆修白让他去冲澡,他就乖乖冲洗。
出来的时候穆修白一动不动坐在床边上,还穿着刚才的那身衣服。
看他出来,穆修白起身从阮喻身后掐住他的脖子,推着他往他的卧室走去。
阮喻嘴里嘟囔着不要,又不敢原地不动。
狼狈的像个马上进屠宰场的鸭子。
阮喻才意识到他等来的不是一顿打,而是禁足。
“穆修白,我错了——”
穆修白面无表情慢慢起身,视线从阮喻的浴袍上划过,停留在头顶。
“考试前,薛卿会放你出来,不会耽误你考试,在此之前,你只能乖乖呆在这里,哪也不准去。”
“阮喻,你的账以后再算,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反省,希望下次我问你的时候,不要有任何隐瞒。”
穆修白算得上好好说话,不知是刻意隐忍还是气过了头并未同他发火。
可每一个字都冷冰冰的,阮喻没忍住眼泪越掉越多。
“你别走,别丢我一个人在这里,我真的知道错了。”
酒彻底醒了,只剩恐惧。
穆修白此时的冷静,超出了他的认知。
穆修白掰开阮喻抓着他衣角的手指,慢慢起身。
尽管非常短暂,可穆修白离开时嫌恶的表情仍深深刻在阮喻脑子里。
他被人上下其手,占尽了便宜。
穆修白那么洁癖的人,一定是嫌恶极了。
这才刚开端,事情还没向着他所期望的那般发展,就被判了死刑。
阮喻没有想象中的暴躁不安,他说服自己接受事实。
后天早上薛卿就会送他去学校考试。
再然后——
穆修白会原谅他吗?
阮喻不知道。
如果今晚回来以后,穆修白如何待他?就此放了他吗?比上一世提前了六年?
眼泪越流越多,晕湿一大片浴袍。
隐忍的哭声也逐渐放开音量,在静谧的房间尤其恐怖。
*
穆修白靠在医院的病床上。
手机屏幕里阮喻的身子哭的一抖一抖,哭声清晰的传进来。
穆修白将手机放在一旁,闭上眼睛。
“沈崇,回去休息,明早来接我去开发区。”
沈崇坐在病房的沙发里,还在和明天出席的领导秘书确认最后流程。
“我就在您旁边床上将就一晚,省的来回折腾。”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沈崇也不会拘着。
明天的活动重要,决定同创集团未来几年的发展方向。
恰好在这个空档出事。
要不是秦总在那里偶遇,今晚还不知道——
真的太玄了,要是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穆总不见得承受的了。
“那人,怎么处置了?”
沈崇放下手里活儿,沉声答道:
“开五金店发家的小老板,常年在学校附近的KTV,找寻长得好看的大学生,随后塞点钱了事,是个惯犯。”
“用了点手段,和小喻说的差不多,应该没撒谎。”
沈崇越说越小心,就跟犯错的是自己一样。
“人还关在仓库呢,想着明天会议结束,再和您汇报。”
穆修白隔着屏幕被阮喻哭的心烦意乱。
不论是手头正在忙的事,还是阮喻的身体状况以及顾及考试,都不适合现在去谈这件事。
阮喻,是该好好管一管了。
“要是有孩子的话,废了那东西就放了吧。”
沈崇点头应下,还是觉得最近穆修白变得仁慈了。
以前,他可不会加什么限定词。
哭唧唧的小可怜,哭累了就蜷缩着睡着了。
他第一次见穆修白的时候,穆修白已经是经常出现在京州市新闻上的企业家。
故事烂俗又老套。
他妈妈跟着常叔叔去了国外定居,阮喻也即将迎来人生最关键的一年。
他住在汪澄家,每天和汪澄同时骑着自行车出门,同时回家。
阮喻大概就是在放学路上偶尔被穆修白瞥见的风景。
见色起了贼心,找到他的学校,找到了他。
以至于从来不信一见钟情的阮喻,也开始相信,霸道总裁看上我,只需隔着车窗遥望一眼。
那时候的阮喻太缺安全感,也太缺爱了。
他从小就没有爸爸,对京州市的风云人物尤其还一表人才的穆修白,添了许多敬仰和爱慕。
以至于穆修白对他说,以后要养着他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拒绝,而是问穆修白。
“我是不是第三者?”
他只在意这一点,要是穆修白有老婆孩子,他坚决不会靠他半步。
穆修白拿着才从民政局打的单身证明,还盖着公章,递给阮喻。
“单身,不是离异。”
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的穆修白像是公孔雀开屏,急着展示他的各项优点。
怎么以后没有这点自觉了呢。
果然到手了就不会珍惜,天下乌鸦一般黑。
阮喻已经有了禁食两天的自觉,真的老老实实蜷缩在里面。
一会发呆,一会睡觉,一会又自言自语。
肚子饿过劲儿也就不饿了,只是在太过安静的房间,容易产生幻觉。
第二天晚上,阮喻就看见面前飞舞着彩色蝴蝶。
他伸手去抓,蝴蝶就会消失。
只要他一动不动,成群的蝴蝶就会在他面前飞舞。
从穆修白的屏幕看过去,阮喻时不时徒手抓着什么,抓不到就一脸的失望。
循环往复。
作为常年研究国内外精神病历的穆修白再熟悉不过。
他没想到的是,只短短一天,阮喻就出现了这个症状。
“沈崇,让薛卿带阮喻去他自己卧室,快。”
“还有,通知陈源赶紧过去,给他打一针镇定。”
他们还在开发区谈项目,明天是关键的一天,他和沈崇都回不去。
“知道了穆总。”
沈崇边出去边给薛卿打电话,这小祖宗可真会选时间闹腾。
这是虱子多了不怕痒?
薛卿接到电话先联系了陈源,才大步去了阮喻的房间。
“阮少爷?”
“卿姐,你看到蝴蝶了吗?”
薛卿:......
“阮少爷,我们出去吧,你想吃东西吗?”
阮喻又困又乏但精神尚可,薛卿不回答他,他也懒得在问。
“是要去考试了吗?”
薛卿:......
行吧,完全时间颠倒,黑白颠倒了。
半扛着将阮喻拖回他自己房间,阮喻把自己裹进被子里,撵着薛卿出去。
卧室的暖黄色灯光对他来说都太刺眼。
比穆修白还忙的人,怕是只有陈源了。
薛卿都纳闷陈源这臭脾气,穆总为何让他当家庭医生。
来的还是白添,白添住的近,路程要短。
接下来的场面,可谓壮观。
两个女孩子按不住一个一米八大个的男生,尤其在剧烈挣扎的时候。
“白添,你在这等着,我去楼下喊俩保镖过来。”
白添立刻领会,哦哦应着。
阮喻钻出被子,奶声奶气说了句:
“我不怕黑了,能不能不打针,我会老实睡觉的。”
白添手里拿着药瓶,薛卿抱胸站着,对着他齐齐摇头。
不可能。
“那你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