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夏斯弋钟至的小说《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正火热推荐中,小说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由作者柒零叁所著,主要讲述了:夏斯弋和钟至关系一直都不怎么好,但完全没想到的是父母居然是想要他们在一起!
《冤家竹马协议恋爱书》精选:
八月底,津松市的高温仍旧肆虐。
午后明艳的阳光从咖啡店狭长的窗口跃进,光芒中的炙热在低度空调地过滤下失去攻击力,温和地洒向正在窗边闲坐的青年身上。
光晕薄雾般地笼在他清爽的五官上,加持着他身上充满元气的青春感,看上去十分养眼。
唯独,他的心情似乎有些差。
夏斯弋眉眼微垂,勺匙在奶白色的拉花边缘搅动,隐约透出平静下裹挟的心烦意乱。
一个身形高挑的姑娘驻足在他面前,讨要联系方式的便签纸才探出一半,就被一旁的服务员连人带纸地一并拽走。
淡黄色的便签纸在空中飘然翻身,不舍地依偎在夏斯弋脚边。
姑娘转头低声抱怨道:“姐你干嘛啊,我都成年了,找帅哥要个联系方式你也管?”
服务员咂了一下嘴,警告道:“你找别人我不管,他还是算了,我在这做工不到两个月,见他在这相了三十几次亲。”
姑娘一怔,挣动的力气松了大半。
服务员继续说:“这人好像还是津大的学生,这个年纪反复相亲就算了,三十多次一次没成,不是他有问题就是他家里有问题,别上赶着跳火坑,听到没?”
姑娘彻底歇了火,神色遗憾地看了眼夏斯弋:“啊?也太可惜了……”
不远处的闲言碎语钻入耳中,夏斯弋淡然地拾起掉落脚边的便签纸,扔进垃圾桶。
服务员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的确一定程度上展现了他当前的窘况。
两个月前,他完成了大一学业,正欲好好享受假期,不料母亲突发奇想给他安排相亲,还明言要在大二开学前帮他找到对象,抓紧时间结婚。
夏斯弋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拒绝。
但他深知父亲过世这些年来母亲的不易,尤其是当母亲泪眼婆娑地与他长谈一夜后,夏斯弋终究还是心软了。
左右不过是相亲,托词不合适就好,算不上多大的麻烦。
可夏斯弋怎么都没想到,他的母亲姜融霞女士竟然利用假期不间歇地给他安排了三十几次相亲。
连月来的“摧残”致使夏斯弋心力交瘁,于是他想到个一劳永逸的法子。
三天前,他趁相亲失败佯装向母亲出柜,以此逃避无休止的相亲。
不出夏斯弋所料,母亲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取消了接下来给自己安排的相亲计划,声称要冷静冷静。
依照他的推测,母亲应该会循序渐进地和他谈心,试图一步步扭正他的性取向,而他也可以顺水推舟地摆脱相亲的“酷刑”。
变故发生在今早,姜女士兴高采烈地通知他,她物色好了新的相亲对象。
没错,是男的。
精神石化的夏斯弋骑虎难下,就这样迎来了他的第33次相亲。
夏斯弋捏住瓷杯,懊恼地摩挲杯沿。
希望稍后他能像之前的32次一样稳定发挥,顺利劝退对方并掩盖谎言。
“嗡嗡嗡——”
桌面上,手机提示栏的消息接连不断地滚动。
「哈哈哈,姜阿姨真给你找了个男的相亲啊?」
「竖大拇指.jpg」
「姜阿姨绝对是新一批开放家长的典型代表,接受效率一等一。」
「夏夏,地址能发我一个吗?我想去凑个热闹,保证不打扰你相亲!」
「夏夏夏夏,就让我看看呗~」
发消息是棠光,是他大学里认识的朋友,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点聒噪。
夏斯弋指节微蜷,搭在屏幕边缘。
随着清脆的解锁声,他键动屏幕,利落地给棠光回了一句「滚蛋」。
距离约定时间只剩不到三分钟,夏斯弋不再分神,开始在脑海里温习之前预设的各种说辞。
“叮铃——”
咖啡店的玻璃门关合,折射切割的光块在巧克力色的地板上呈弧状移动。
夏斯弋抬起眼,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发顶稀松的中年人。
中年人面带微笑地向他走来,步调不疾不徐。
看着对方手里鲜明火红的信封,夏斯弋不由得紧收了呼吸。
那枚红色的信封是相亲时双方携带的相认凭证,他相了这么多次亲,绝对不可能认错。
不至于吧……
母亲就算再想他结婚,也不至于给他找个年龄差这么大的吧?还是说,她知道自己在撒谎,故意借这个机会敲打他?
夏斯弋脑乱如麻,思考功能随着对方的靠近逐步凝滞,直至彻底失效。
旧皮鞋与地面摩擦的声响沉闷,煎熬地卡在他的心跳频率上。
他喉结轻动,尴尬的寒暄还没出口,男人却径直路过,走向了他身后。
闹剧般的巧合就此终止。
夏斯弋如释重负,脑中的弦霍然松弛。
还好还好,不是他。
他微微向后仰身,涣散的目光却对上一双瞳色浅淡的桃花眼。
那人单手勾下脸上的纯黑色口罩,英气的骨相旋即冲散了眉眼间的多情感,促使整张脸展现出的情绪瞬间转变为寡淡疏离。
一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夏斯弋条件反射般的警铃大作:“你怎么在这儿?”
钟至收好手边的口罩,轻笑道:“你不是在等我吗?”
夏斯弋下意识反驳:“你说什么鬼话,我——”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刹车。
这个时间出现在这家咖啡店的、与他年龄相仿的、男的。
夏斯弋倒吸一口气。
钟至瞄向先他一步进入咖啡店的中年人,云淡风轻道:“那信封,我随手送的。”
夏斯弋抬手,手边的勺匙意外磕碰杯壁,一声脆响震得他一激灵。
这样说来,他的相亲对象岂不就是这个和他不对付了十几年的烦人精?!
意识到钟至是故意转送相亲信物害他忐忑的,夏斯弋简直气得牙根发痒。
他额角的青筋暗跳,逐字地咬声道:“钟、至!”
钟至无谓地抿起唇角:“我在。”
说起他眼前这个笑得欠揍的家伙,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他们两人的母亲拥有超过30年的友情,两家算是通家之谊,多年来交往甚密。两个家庭一直坚信在这种和谐氛围下成长的两人会延续上一辈的深情厚谊,成为超越血缘的手足兄弟。
可惜事与愿违,除了小到不懂事的那段日子,他俩就没有看对方顺眼的时候,而这其中的道理也很简单——
两个出类拔萃的人,学习能力旗鼓相当,打起架来也平分秋色,像极了两块同极的磁铁,是天生的对手。
原本他俩也只是冤家,可自高中毕业后发生了那件夏斯弋至今都不愿回想的事后,他们关系就一发不可收拾,生生呛成了死对头。以至于但凡是认识他俩的人,都知道他俩势同水火。
总而言之,让他和钟至相亲,倒不如真同刚才那位。
在夏斯弋鄙夷的眼神下,钟至若无其事地落座桌前。
咖啡店的服务员端着托盘停在桌旁,推向钟至:“您好,这是对面先生为您点的咖啡。”
提前为对方点好饮品本是出于礼貌,可眼下,夏斯弋不想要这份虚假的礼貌了。
“等等。”他叫停服务员的动作,“麻烦放我这边,我和他不熟,没义务为他买单。”
服务员一脸狐疑,在得到确认的眼神后才小心翼翼地移回了那杯咖啡。
钟至看着夏斯弋面前整齐排开的两杯咖啡:“喝不了苦的还点这个?”
“不劳费心,它甜得很。”
说完,夏斯弋端起原本给钟至点的那杯,猛地朝嘴里灌了一口。
窗外夏风吹拂,树梢上晃动的幼芽阴影勾住钟至的眼角,拓下一层深邃。他温笑着抬起唇角:“我觉得也是。”
一口咖啡入肚,呛入口腔的苦涩沿着齿间缝隙寸寸蚕食。
……真是有够苦的。
但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他今天就是苦死,也得硬着头皮喝完这两杯咖啡。
夏斯弋紧压舌尖,确保自己的表情不失控。
几口下肚,夏斯弋抿唇缓和:“差不多了吧?今天这事你不情我也不愿,回去就和家里说咱俩不合适,懂?”
钟至没说话。
夏斯弋提示性地敲了敲桌面:“还不走?”
钟至淡淡地抬眸:“你确定不要留我待会儿?”
“呵。”夏斯弋嚣张地嗤笑,“你脑子没事吧?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留你我叫你祖宗。”
钟至愉悦地回应:“一言为定。”
他关掉手机的聊天界面,不紧不慢地起身。
霎时间,一种熟悉的诡异感包裹而来。
按照以往的经验,钟至出现这种反应的时候,他大概率就要遭殃了。
就在这时,夏斯弋的屏幕亮起,是母亲的视频电话。
夏斯弋从兜里掏出蓝牙耳机,接通视频。
母亲兴奋地向镜头前靠拢:“弋弋,见到小钟了吧?高不高兴,惊不惊喜?”
惊喜?惊吓还差不多!
夏斯弋无奈地扯动嘴角,囫囵应声。
母亲笑道:“来来,让我和小钟说两句话。”
夏斯弋尴尬地抬起眼皮,瞥向刚被他下了逐客令的钟至。
许是察觉到端倪,母亲不满道:“你不会是和小钟吵架了吧?”
想起每次和钟至闹不愉快后母亲不停的唠叨,夏斯弋忙否认:“没,怎么会呢?”
镜头之外,夏斯弋急促地冲钟至招手,明示他过来帮忙。
钟至慢条斯理地扶住桌角,微微向前倾身,用口型对他说:“要我帮忙?”
夏斯弋服软地小幅度点头。
钟至却轻语道:“先叫声祖宗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