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叶锦霖付佑宁的小说《小少爷一怒,大帅跪着哄》是作者吸吸小君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小少爷一怒大帅跪着哄的主要内容是:当初只是偶然一见,就已经对他一见钟情,想要得到他了。
热门评价:霸道隐忍闷骚爹系军阀攻X骄纵坚韧敏感落魄少爷受
《小少爷一怒,大帅跪着哄》精选:
初冬,微冷的风恨不得黏到人的骨子里去,好叫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什么季节。
一双纤弱的手抚上大门,细细捻过上面的封条,良久才放下,
付佑宁眼眶通红,但他憋着泪不发一点声,
现在他再也不是什么付家少爷,他只是一个没人惦记,被人当做饭后谈资的丧家之犬罢了,
他不能哭,不能平白叫别人看了笑话,
付佑宁只是想最后看一眼这个宅子,哪怕自己已经没有权力再进去了,
“哎呦,付少爷,您又来啦?”一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从他一旁经过,眯了眯眼感叹道,
“别想啦,宅子已经被抵押了,您赶紧想办法找个地方……”
“唐叔叔,您不必再说了,我自有分寸。”
付佑宁看着眼前好心的人,这是以前跟自己父亲有过浅淡交往的人物,
他对他也算是有恩,毕竟是他最后愿意买下这栋大宅,
才让自己有了钱财去还父亲的债,并勉强让母亲能继续在医院看病。
付佑宁微微挤出笑容,“我先走了,如果可以的话……”
“我知道的,替您先留着这宅子嘛。”唐靖看向那个精致面容中带着少许疲惫的小少爷,有些怜惜地重复着自己都能背下的请求。
付佑宁缩了缩手指,告别唐叔之后,一步一步走回母亲在的医院,
路边小摊贩们搓着手高声吆喝,黄包车上的小姐互相打趣玩笑,而那车夫则喘着一口粗气,拼了命谋求生计,
付佑宁心中悲凉,父亲去了,留下伤心欲绝又重病难医的母亲和一事无成的自己,
为什么非要抽大烟,他恨极了这东西,可父亲不听劝,说没了这玩意他活不了,
现在倒好,是真没活下来啊,付佑宁心里埋怨,但是他始终忘不掉父亲从小到大,把他当金枝玉叶的心头肉宠着,
人家家里的男丁从小就是棍棒教育,而自己则是天天跨坐在父亲的脖子上闹腾地骑大马,
父亲老是笑骂他是个小女娃,一点苦都吃不了,以后要怎么办,
能怎么办,想办法活下去呗,付佑宁心里纠结,又是怀念又是恨,满腔情绪只能自己忍下来,化作几滴泪粘在睫毛上,颤颤巍巍地落不下来,
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又恢复成那副矜贵样,走进医院,
“宁宁又来看娘啦?”苏云岚缓缓起身,付佑宁赶忙去扶起她,
苏云岚攥着自家儿子的手,看向他有些泛红的眼眶,知子莫若母,她哪里不知道当今这情况,她的儿子肯定受了不少委屈,
“娘总是在想,要是当初劝得住你爹就好啦,咳咳咳——”
付佑宁给她倒了杯水,慢慢将头靠在她的膝盖上,“娘别说了,都过去了,儿子会让您再过上好日子的。”
苏云岚止住咳,有些苍白的手抚上他的头发,“娘不求这些,只希望我的宁宁平平安安,现在外头这么乱,你要小心着点,别被人欺负了去。”
付佑宁不说话,他坚强的伪装到了母亲这就直接碎裂,他只是闷声应着,感受他最后的亲人对他的抚慰,
他抬头看向苏云岚,“娘,别急,儿子找到工作了,您就在这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儿子接您出去,到时候咱们寻个地好好过日子,再想办法把大宅再收回来。”
苏云岚不想这样伤感,她看着窗外树枝上结的一层白霜,叹口气道,
“好,天气冷了,宁宁记得要添衣,晚上不要再踢被子了,下次再来就给娘带些针线吧,娘给你再织条围巾。”
她摸着儿子身上有些旧的料子和那不显眼处早已脱线了的围巾,心疼地闭上眼,
她的宁宁被迫长大,扛起这个家,感觉还是个半大孩子呢,就这样忧愁,都没了以前的那股鲜活劲,
苏云岚抚平他眉心的褶皱,拍了拍他的肩,劝他不要再在这待久沾了病气,
付佑宁顿了顿,再为她倒了一杯茶水,最后看了眼她才离去。
他有些迟疑地进了那家饭店,这里面在招服务小生,要求相貌好,体态好,最好还会说点洋话,哄客人开心,
付佑宁虽不太理解为什么要这么多奇怪的要求,但是看那告示上的工钱实在丰厚,便咬着牙进去了。
“你好,请问……”
“哟,想吃点什么啊贵人?要包间吗?要指定的服务员吗?”那算账的眼睛一眯,看着这气度不凡的小少爷,开始拨算盘,心想又是一个贵客。
“不是……我是来问还招不招人的……”付佑宁耳根通红,他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会出来讨营生,
“哦哦哦……”那男人还在划拉算盘,闻言一愣,抬头从上到下仔细看了眼付佑宁,
刚刚光看气度了,这认真一瞅,衣服料子都是过时的,原来自己还有看走眼的时候,
男人眉头一挑,勾着手指让他过来,
付佑宁有些尴尬,微微上前就被他捏住了下巴左右打量,
“你干什么!”他感觉这实在有些轻贱,连忙挣脱退后,脸上还带着未消下去的红指印,
“你不是要来当小工吗?我看一下你够不够格,别到时候砸了我们店的招牌。”算账的轻笑一声,他看惯了这样的人,
付佑宁攥紧了拳头,“那你看过了,如何?”
“哼。”男人轻笑一声,头也不回地指了指后门,“去那儿,会有人带你的。”
付佑宁心生怯意,但他没办法,别的活根本供不起母亲的医药费,
他踌躇地走进去,就看见一个个面容清秀的小生,穿着白衬衫换了小马甲,俊俏地站在那里照镜子,
“新来的?”一个有些妖媚的男人斜眼看他,见付佑宁不理他,突然伸手拍了下他的屁股,
“你干什么!”付佑宁没想到自己一时间内,能被这样对待两次,
他瞪圆了眼,唇瓣微微颤抖,有些受惊的脸泛起红晕,
陶意饶有兴趣地歪头,“你是付家少爷吧?来我这干嘛?走错地方啦?”
付佑宁早就做好被人奚落的准备,他吞了口唾沫,强装镇定,“你们管事的在哪?我来……找份工作的。”
陶意心里清楚,只是没料到这小少爷会到这谋生,
“我就是管事的,你确定好了要来我这?”他微不可见地沉下脸色,企图吓退付佑宁,
“别想着我这工钱高,要是得罪了这里的贵人们,没你好果子吃,我可不救你。”
付佑宁见他没故意踩低自己,反倒有些安心,他微微沉下肩膀,
“想好了。”
“真的?”
“好,你过来,把你这身长衫换了。”陶意指了指后面的换衣间,心想这少爷到时候肯定会知难而退,
付佑宁拿过陶意递过来的衣服,摸着这有些薄的料子,走进了换衣间,
当初这黑不溜秋的西装流进国内时,全国都掀起了一股时尚风,
女孩们穿着漂亮小洋装,男绅士们就一身正装,还要带个眼镜,显得斯文,
当初父亲也搞了一套给自己,说是让他也洋气一把,但是自己实在不喜欢,他就是爱穿长褂,一身青蓝色典雅又内敛,
真没想到,如今再接触到这种衣服,竟是为了迎合贵客,
付佑宁听见外面的催促声,停下自己纷乱的思绪,赶忙脱了长衫换上,
一粒一粒纽扣系上,将自己的腰臀线全部暴露出来,
付佑宁有些羞耻,但还是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陶意知道这是个漂亮人,但没想到还是个会勾人的,
这付少爷眉眼中毫无世俗人的卑微感,一身低俗衣服反而衬得他像只沾了尘泥的莲花,明明是那样可怜,却又如此清高,
真是好叫人想“怜惜”一番。
陶意一把扯过他,一手按着他的肩膀,一手掐住他的下颚,将他的头微微抬起看向镜子,
付佑宁忍下反抗的念头,顺着他的劲看向里面的自己,
他咬住下唇,有些飘忽视线,
“还挺适合你的,你跟我来。”陶意放开了他,示意他跟自己走,
付佑宁有些冷,他僵硬地看向陶意的后脑勺,
这人明明跟自己一样的穿着,却丝毫不见慌乱,像是已经熟悉了这样的场面,
陶意突然停下步子,挡在付佑宁面前,“你看吧,这就是这里赚钱的方式,赚多少看你的本事,我们这只给你提供底薪。”
他有些意味深长地看向付佑宁,见他好奇地往里窥探,还特地让了让身子,
付佑宁看见那个俊秀的小生,上完菜后没走,还站在那笑着说了些什么,
然后就看见坐在位子上的男人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又顺着他的衣领滑下,最后在他的裤腰处塞了几张钞票,
等服务生端着笑脸走开,还要伸手再捏一下,
付佑宁脸色惨白,“可以不这样吗?我只要底薪行吗?底薪多少?”
陶意像是早有预料,他轻飘飘给出一个数字,就看那少爷的脸更加惨淡了,
“告示上那只是我这里人的平均工钱,哝,就你刚刚看的那个,一天赚的钱能抵上人家三个月的呢。”
陶意伸出手指在他衣领前勾了勾圈,“我可没功夫在这浪费时间,不想干了就把衣服脱了,我要忙去了。”
付佑宁拉住他的手,看着他打趣的眼神又连忙放开,
“我又没说不干。”他讪讪地讲道,然后问道,“合同呢?没有合同吗?”
付佑宁到底是跟着父亲经商,耳濡目染有些经验,
陶意看着他这张摇钱树的脸,拍了拍手,去取了东西来,
付佑宁仔细看了看,发现没什么错处,工钱算法的确和面前人说的一样,
最后还是有些手抖地签字画押,将自己“卖”给了饭店。
陶意收回了合同,瞥了两眼便不在意地塞在口袋里,
他看着有些局促的付佑宁,到底还是同情心泛滥,打算带着他走两桌,
“你跟我来,学着点,少不了你的,就当我积德做好事了。”
付佑宁跟在后面亦步亦趋,看着他熟络地放下菜,软了腰肢哄客人说甜话,
“哟,小意啊,这是新人吗?看着怪眼生的,有点像……”
付佑宁心里一紧,冷汗流了下来,他平日里不爱出门,但到底是有钱人家,难免知道他的人多,
“我知道爷想说什么,巧合罢了,我看着也觉得像,还漂亮,小安,你过来让这位爷看看。”
付佑宁感激地看了陶意一眼,然后扯着衣角走上前来,
“小安啊,再凑近点。”
付佑宁弯不下腰,他硬着脊梁慢慢靠近,
结果下一秒那男人就摸到他背上,“挺那么直干嘛,软一点。”
付佑宁立马弹开,退到陶意身后,掌心全是汗,他不敢抬头看二人,
男人被驳了面子,重重拍了下桌面,陶意恨铁不成钢,连忙抓着他的手小心揉了揉,
“爷您别气,他不懂规矩,小意到时候把他教好了再来为您端盘子。”
他看着男人又不屑地冷哼了一下,抿了抿唇,伸手抚着他的胸口,将身子贴近,凑到他耳边低语,
“别气了爷,您要是生气,小意会心疼的。”
男人这才脸色好看了点,狠狠拍了下陶意的大腿,起身朝外走去。
陶意忍着疼,冷下脸色揪着付佑宁的衣领朝外走去,
外面远远没有里面暖和,不受喜爱的小生只能站在外面不断地来来回回送盘子,
而得了青睐的就能站在里面,一句话一张赏钱,还有暖风吹,
“你要是干不了就赶紧滚,我真没这么好脾气,替你收拾烂摊子!”
陶意也有些火了,他以为付佑宁已经认命,还好心替他留些颜面,这里多少人都是这样缺钱过来的,但哪一个像他这样,还没上任就会闹乱子,
付佑宁歉疚地看向他,他欲言又止,最后掏出自己身上的一条小坠子,赔给他,
“对不起,我不太习惯,你放心我下次不会了。”
陶意叹口气,没收他的吊坠,只是沉着脸看他,“好自为之。”
随后便又回了饭店,他仁至义尽,能不能活下来就看那少爷的了,他不是大善人,一个一个都要舍命去救的话,他早该死了,
付佑宁看着他的背影,按了按自己的背脊,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小安了。
付佑宁离开陶意后才发现,刚刚那么顺利地拿着盘子端过去,纯粹是因为陶意是这些人的头,
而自己则是连抢都难抢,
“过去点,别挡道。”一个稍微抹了点胭脂的男子从他身边窜过去,白了他一眼。
这里人仿佛都知道,只要付佑宁露了脸,那他们的“生意”就更难做了,
到最后付佑宁勉强抢到活,端着盘子小心翼翼站过去,
“您请用。”他说完就想回头,却不想身后人抓住他的手腕,将他往后一扯,
付佑宁脚步不稳地退了回去,靠在那人的手臂内,
“抬头。”男人转着打火机,掐着付佑宁的腰肢,
付佑宁告诫自己,不能惹了这些人的兴致,吸了口气抬头,
男人扯住他的手腕继续一拉,大有把他揽到腿上的意味,
付佑宁强笑着问他,“贵人还有什么事要小安帮忙的吗?”
那人摩挲着他细嫩的皮肉,勾起嘴角,“跟了我如何?也不用在这继续卖笑。”
付佑宁维持不住脸上的笑意,他有些执拗地撒开他的手,“谢谢贵人好意,小安……心领了。”
“哼。”还是个有点脾气的主,更有意思了,那男人也不急,捏了把他的腰,将钱塞在他马甲里,调笑着看付佑宁离开,
付佑宁朝外走去,见没人便把那几张纸票甩在地上,他背靠着墙,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
他真的很想回到以前,那时候人人都敬重地称他一声少爷,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还需要看人家脸色活,
掉毛的凤凰不如鸡,付佑宁含泪苦笑,
最后还是抖着手把钱捡起,理好放进自己口袋,抹了把脸做好心里准备进屋,
付佑宁一遍又一遍推拒着客人的搭讪,他脸都要笑僵了,
客人们喜欢他的青涩,虽不耐他的不识趣,但因为他的脸和谈吐勉强满意,给了他不少小费,
付佑宁没想到自己第一天就能挣这么多钱,他麻木地脱去工作服,又换上了长衫,蹲在换衣室久久没出去,
那些小生早走了,一个一个搭伙似的不给自己好脸色看,付佑宁知道,自己今天算是出了脸面,抢了他们不少风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道理大家都懂,他也不放心上,只是有些悲凉,
“出来吧,佑宁。”
陶意看着他失魂落魄地出来,还朝自己笑了笑,
他掐住付佑宁的脸,“回神了,瞧你现在什么样,又不是让你去干什么,怎么样赚得多吧?”
付佑宁将他的手放下,掏出几张纸钱给他,“还您的,前面是我害了您,还希望您买些药别伤了身。”
陶意这回倒是收了,他看着意气风发的小少爷被蹉跎了一天,现在只剩下点清冷傲意,
他也不再说教,只是让他赶紧回去,夜里更加凉了。
付佑宁将钱折了折,刚好能补上房租,租赁大娘心善,让自己先住着,七日内给钱就行。
他看向背后的饭店,难怪会有那么多年轻人甘愿服侍别人,在活下去前,脸面算什么?更何况是在这样乱的时代。
付佑宁将钱补齐,发现还剩了一些,可以给母亲买些针线,不让她老人家太过无聊,没有事情干。
他早在店内随意吃了些饭菜,虽然都是客人撤下的,但好在不乱,勉强能下口,
付佑宁坐在门槛前,借着月光看自己的双手,明天又要这样熬,等熬到母亲的病好了,他就再也不干了。
他回床裹着被子睡觉,这屋里只有油灯,黑灯瞎火的除了睡觉什么也不能干。
等到了第二天大娘养的鸡打鸣,他又被扰得醒过来,
付佑宁还得走回饭店,逼着自己改了赖床的毛病,用冷水洗漱后,裹着围巾走了出去,
大娘看他瘦弱的身子,硬要塞给他一个窝窝头,
他捧着这唯一带着点暖气的东西,小口小口吃着,敛下眸子里所有的情绪,
进了屋自己就是小安,他换上那身衣服假笑着继续服务。
叶锦霖坐在轿车里,手上是一份报纸,写着哪里哪里又发生学生起义,哪里哪里又开始割据地盘,
今天他刚从淮城回来,故地重游,三年没见这地,倒是有些陌生,
当年自己还是少帅,玩着枪耍得了一通威风,结果父亲去淮城谈判,事没谈成,人倒是永远留在了那,
他年少轻狂,叫嚷着要他们偿命,却没想到一待就是待三年,
他一步一步爬起来,被人甩了脸色瞧不起,被拿着枪戳脸嘲笑,他隐忍至极,终于反咬一口,让他们付出代价,
淮城的事情被自己平定,父亲的仇得以大报,其实在那里自己可以发展地更好,但到底还是放不下心里的某个影子,
叶锦霖三年前在舞会上的惊鸿一瞥,看到了那小少爷弹着钢琴,嘴角含笑的模样,
这西洋乐器刚流行起来,没有多少人会去学,但是那少爷洒脱又自然,指尖飞舞在琴键上,更在自己的心上,
他只记得那是付家娇养出来的少爷,有些骄纵但不会无故发脾气,是个好孩子。
叶锦霖本想再多加了解,就被父亲的死讯惊了魂,匆匆离开了,
如今也不知道故人如何,是否还能有一点自己的印象,
他不禁有些紧张,好歹这里也是他的地盘,应该那少爷也认得自己吧,
“大帅,到了。”前面开车的人恭敬地喊道,
叶锦霖看了眼饭店,他的旧友听说他回归,特地宴请他,刚好自己也没事干,便随口答应了,
他打开车门,歪着头伸出一只军靴,他站起身,军绿大衣便往后一甩,划出个凌厉的弧度,
叶锦霖伸手压了压军帽,漫不经心地走进饭店,
刚进门一群人就簇拥上来,他烦不胜烦,挥手赶开,自己上了楼,
叶锦霖打开包间的门,陈肆年早就等在里面,他揽着陶意的身子,往他嘴里喂酒,
眼见着主人公到来,拍了拍陶意的腿让他起开,然后起身朝叶锦霖靠近,
“收回你的手,我嫌弃。”叶锦霖看他想抱自己,连忙躲开,
“嗤。没变,还是那副欠揍样。”陈肆年跟他熟,丝毫不怕他,张嘴就是损。
叶锦霖满不在乎地拍拍他的肩,然后往主位上一坐,
随意打量几眼就看到在那低着头的陶意,
“你的人?”
“开什么玩笑,他哪算得上?”陈肆年捏着陶意的后颈,迫使他抬头看向叶锦霖,
“给我们霖爷笑一个。”
陶意有些端不住脸,他掐了掐指尖凝神,抬头盈盈露齿,“小意见过大帅了。”
结果下一秒就被陈肆年不耐烦地甩开,“倒是个会顺着竿子爬的,贱骨头。”
他随意抽了几张纸钞,当着叶锦霖的面插到他的后裤腰,然后啐了一口让他快滚。
陶意垂着眼离开,而叶锦霖则是看破不说破地笑了笑,
“这会来了还走吗?”
“不走。”
陈肆年看他那样,撇撇嘴问道,“专门回来找人的?”
“可不,想得紧。”叶锦霖想着等会走了就去找那小少爷,
他喝了口酒,又怕唐突了那心中明月,
“别告诉我你真看上那付佑宁了啊。”
陈肆年可不是个瞎的,他看见付佑宁在这端盘子,惊得连忙找陶意,让他不准带这小傻子上包间工作,
他也管不了那么多,算是卖叶锦霖一个人情,勉强护下一点点。
“什么叫看上?那是我心上人。”叶锦霖笑骂道,
“那可真巧,他就在这楼下。”陈肆年卖了个关子,点了点桌面看向他,
叶锦霖皱起眉头,“你怎么不早说?”,随后起身就朝下面跑去,
他缓和了神色,一桌又一桌地查过去,终于,看到那个满眼纠结在跟别人弯腰讲话的小少爷,
他看着付佑宁拿着托盘,身侧的马甲被人拽着不放,那人还探手想摸一摸,却被他惊呼着避开,
那人抬手想扇付佑宁一巴掌,叶锦霖本以为他会躲开,却没想到他就闭着眼任人掌掴,
叶锦霖急了,掏枪朝那桌子一射,吓得那人跪在地上抱着头颤抖,店内其他人惊呼一声,纷纷朝外窜去,
付佑宁惨白着脸往后退几步,小喘着气,朝那开枪者看去,
叶锦霖有点后悔自己吓到小少爷了,连忙快步走过去,握住他的肩膀问道,“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
付佑宁不太认识他,只见他穿个军大衣似一面墙一样罩着自己,有些不安。
家中人只是经商,没有跟权贵有太多的往来,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叶锦霖,
然后小心翼翼地挣开他的手,朝那地上跪趴着的人看去,
叶锦霖见他不理自己,心里酸涩,随即冷着脸转身蹲下看着那个喊军爷饶命的人,
他把枪朝那人头上点了点,
“饶命,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放过小的吧。”
“是,你的确没眼力见,谁敢让你碰他的?”
叶锦霖本来想直接废了他,但是怕付佑宁嫌自己血腥,便踹了那人一脚,“滚。”
那人跌跌撞撞地跑走,叶锦霖往旁边一头冷汗的掌柜怀里随意丢了条小金鱼,
看见他咬了一下,便识趣地回去后,转头看向还有点慌神的付佑宁。
叶锦霖不太会讲话,他现在也不敢随意碰付佑宁,只是尽力勾起嘴角,“你,跟我出来一下。”
付佑宁提着心跟他朝外面走去,他打了个寒战,却不敢出声,
叶锦霖皱眉,脱了自己的外套往他身上一罩,就看见那小少爷吸了下鼻子,浑身上下只能露张脸,
他满意地给他裹紧,然后低头有些梗塞地说道,“我是叶锦霖,你……”
“小安。”付佑宁没敢说真名,他有些怕这个莫名强势的男人,
叶锦霖诧异地看向他,“小安?你的乳名吗?付少爷。”
付佑宁面色瞬间难看,他一字一句地讲道,“不……不是。”
他没想到这人居然认识自己,但是毕竟是他刚刚替自己解围,哪怕方式有些粗暴,
“谢谢您,没什么事我先去忙了,贵客请便。”
叶锦霖听不懂了,他拉住想脱外套的付佑宁,“你在这工作?你怎么会在这!”
付佑宁羞愧过后则有些恼怒,“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人都是要赚钱吃饭的!今个谢谢您,再会。”
他甩开叶锦霖的手,尊严一次次被践踏,他眼角藏泪,却又习以为常地忍下,
“你别走,你听我说”,叶锦霖这几年忙着淮城事务,都不知道锦城发生如此大事,
“你,你跟了我吧,别在这干了。”叶锦霖说不出表白的话,他就是想把小少爷带回去好好护着,
谁知付佑宁更加愤怒,不似刚才那般好脸色,“你走!别再让我看到你!”,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敢对面前的军爷发火,但他就是恼了,一个一个都这样轻贱他,
付佑宁把他的大衣狠狠脱下往他怀里一丢,气得眼尾飘红跑回后厨,
叶锦霖手足无措,但他脸上还是不露声色,只是有些失落地抿紧唇,抱着那大衣又走上楼梯,
陈肆年在他离去后又叫人把陶意招回来,他才不在这干等着,小兔子他还没玩够,
他轻佻地把拇指塞到陶意嘴里,看着他不敢动弹眼神飘忽,
兴趣起来直接撕开他的领口,掐着他的后颈往他脖子侧面咬下去,
“啊——”陶意痛呼出声,却又连忙止住,他想咬唇忍痛却被陈肆年揉开,
“矫情” ,陈肆年看着他脖子上的牙印和他含泪的眼,
轻声在他耳边调侃,又把他往腿上揽,不轻不重地捏着,
陶意实在不敢惹这群手上有枪的人,顺着他的力道,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皱眉闭眼,
“给你打个印记,别忘了你是谁捧的人,再乱对人家笑,小心你的皮。”陈肆年在他身后画圈,
“考虑好没?跟了我?最好快点想,当然爷也可以用点别的手段让你服。”
陶意浑身颤抖,朝他耳边轻轻吹气,“别这样啊爷,小意哪里配得上您,偶尔能见爷一面就心满意足了。”
陈肆年冷哼一声,狠狠在他身后拍了一掌,陶意一抖,小声啜泣,任由他出气,
叶锦霖一进来就看见自己兄弟在训斥人,他不太赞同地撇过头,再次坐回位子上时,却全无刚才那副傲人样。
“哟,看样子咱们大帅碰壁啦?”陈肆年替他倒了杯酒,啧啧出声,
“想要人就该强硬一点,不然可得不到。”他掐着陶意的脸蛋,“你说是吧?嗯?”
陶意不说话,只是红着眼,默默用脸蹭了蹭他的掌心,然后抬眼求饶般看向他,
陈肆年见他示弱,放开了手,压着他的腰就这样让他坐自己腿上,然后转头看向叶锦霖,
叶锦霖摇摇头,“你就一土匪,跟你讲不来。”
他抬头看向陶意,掏出一叠钱放在他身后的桌上,
“照顾好付少爷,别跟他说我跟你交代过。”叶锦霖不敢再擅自找付佑宁,他怕更加惹他厌烦,
他想着这段时间,他会努力让付佑宁信任他,然后同意跟着他回去好好生活的,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
陈肆年当着陶意的面,把钱全部收回自己腰包,看他又低头不说话,便从怀里掏出个西洋表绕在他手上,
陶意只是在想这军爷又和付佑宁是什么关系,他思虑良久就看见自己手上有只名表,
“就你想的那样,付家落败了,小少爷出来寻生活,寻到这里来了”
“他们家的人?”
“付老爷子没了,吸大烟吸没的,还欠了一屁股债,这小的卖地卖宅子才补上。”
陈肆年似在感叹命运多舛,玩着陶意的手指也不作声了,
叶锦霖心里难受,他要是早一点回来就好了,哪里舍得让付佑宁吃苦,
陈肆年看见叶锦霖又要抬头问什么,连忙打住,
“停,您自己查去,跟我没关系啊。”
叶锦霖没什么胃口,派人守在饭店保护好付佑宁,自己则站在楼梯上偷偷看他,确定他不再被人骚扰,就沉着脸坐回车上去了。
他回到前些年的府邸,一早便有人收拾好了,
水晶洋灯在自己手下闪开,叶锦霖斜斜靠在沙发上,扒拉着电话机,
“喂?去查一下这三年付家的所有事,鸡毛蒜皮的事我也要。”他自己手下探子有很多,随便招呼一个得力去给自己办事,
门口突然有女人的声音,叽叽喳喳吵个没完,
叶锦霖不耐烦地叫人去赶,就看见佣人又面露难色地回来,
“到底怎么回事?”
“一堆自称爷的姨太太们吵着要进来,拦不住啊……”佣人擦着汗,抬头看叶锦霖的脸色,
叶锦霖掐了下自己的眉心,他都忘了自己的爹还有一堆女人没处理,
他点点头,让佣人放她们进来。
“哎呦喂~少帅……大帅,好久不见呐,还认得我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一个眉眼后长了些许皱纹的女人朝他凑来,
叶锦霖汗毛都要立起来了,把枪往桌上一丢,啪的一声,那群姨太太们就不敢说话了,
他爹没什么毛病,就是喜欢“救风尘”,但也不乱留种,所以就他一个独苗苗,
他娘生他时难产,没熬过就去了,幸好自己是被父亲亲手“带”大的,不然得被这群女人搞疯,
“来找我什么事?在老宅待着有问题?”
“这不是看大帅回来了,过来问候一下嘛……您看……”
叶锦霖懒得跟她们周旋,“要走要留随便,走的话跟管家说一声,自会带你们拿钱,留的话就安分点,别在外面乱晃。”
这话一出,熙熙攘攘的一群人就散了一片,
叶锦霖眼尖,看那几个风韵犹存的姨太太就知道自个儿的爹被带了绿帽,
他冷着脸把这些人打发了,都是些吃里扒外的,
不杀了她们都是看在曾经陪过老爷子的面上,放过她们一马,
最后来来回回还剩下几个,死活不愿意走,说要留下来当佣人,生是叶家人,死是叶家鬼,
叶锦霖叹口气,也没让她们当佣人,好歹算自己半个长辈,就让这两三个人在二楼找房间住,还是以姨太太的身份,
一楼都是下人歇脚的地方,自然不可能住人,
叶锦霖回到三楼的书房,他站在窗前看外面的人或喜或悲到处奔走,
不久后便有佣人上楼敲门,告知有电话打来,
他有些急切地下楼,拿起听筒就吩咐探子仔细点讲,
探子虽然不理解这付佑宁对大帅有什么威胁,但还是尽职尽业地逐一汇报,
叶锦霖听完才知道付佑宁还有个母亲在医院靠钱吊命,难怪他会如此……
他望着座机出神,心想着能不能从他母亲方面靠近他,好让他明白自己心意。
当然,这都是他的理想部署,他还没付出行动,陈肆年就给他了一个“惊喜”。
陈肆年就看不上叶锦霖这副扭捏样,磨磨唧唧的,哪里能得到喜欢的人,
他打算亲自出马,帮他好兄弟抱得佳人归。
一大早,陈肆年就往一楼一坐,往常他可是二楼包间的常客,这次倒是别出心裁地坐那喝茶水,就为了蹲人,
陶意按以往的规矩,在他身边布置早茶,他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出面伺候,这爷要是不高兴,少说也得被蹂躏两下,
他摸了摸手臂上被烫出来的烟疤,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
“他人呢?怎么还不来?”
“爷,谁啊?”
“就那付佑宁。”陈肆年看他那显眼的疤,不太高兴地敲了敲桌子,“去买点药养养,什么样子?”
陶意心想这还不是你喝醉烫出来的,还怪起我来了,
他只是接陈肆年的上一句话,“快了,这个点应该在换衣服,爷找他……有什么事?”
“干嘛?舍不得别人伺候我啊?”陈肆年看他吞吞吐吐,心里莫名舒服,
“等下你别管,我在这就听我的,你敢多说一句今晚你都别想回家。”
陶意看着鞋尖,轻微点点头,他心想这人应该不会怎么样,好歹昨天自己听到一点点消息,付佑宁应该是得了大帅的眼的。
付佑宁用冷水洗了把脸,稍微清醒点才进去,
睫毛湿漉漉的,一簇一簇贴在眼皮上,鼻尖和小脸冻得通红,更显小了,
他刚没走两步,就被陈肆年用脚拦住,
付佑宁微微抬头,抿着唇弯了弯腰,就想从一边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