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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哥无情腹黑撒娇

作者:暮晚黎 发表时间:2023-11-03

作者暮晚黎所著的小说《酷哥无情腹黑撒娇》正倾情推荐中,小说酷哥无情腹黑撒娇围绕主人公姬暮云开展故事,内容是:姬暮云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而他所做的事情很简单,就是完成所有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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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哥无情腹黑撒娇小说
酷哥无情腹黑撒娇
暮晚黎
已完结 | 来源: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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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哥无情腹黑撒娇》精选

“警告,警告,A-01逃出实验室,请求支援。”

“A-01,放下武器,回到实验室去,否则光源将击碎你的身体。”

“A-01,你只是个被创造出来的杀器,什么时候轮到你拥有了自我意识?”

A-01冷硬的面容紧绷着,双手飞快点击飞船上的按钮,对身后击打在飞船上的光源置之不理。

飞船闪烁着红光,警告声不断闪在耳里。

A-01连表情都没变一下,从身体各处延伸出蓝色光源,破开坚硬的飞船击落了外面紧跟不舍的飞行器。

砰——

飞船剧烈一抖,所有的亮光全部遭到破坏,陷入在一望无际的黑暗里。

飞船尾部和两翼正在快速分离,A-01完美的躯体发出一阵阵电流声,代表着正在损坏。

来不及做什么,身体瞬间就被四分五裂,留下一些残片漂浮在太空里。

……

大夏,古渡。

姬暮云捂住血流不止的胳膊,往日温柔的面容死灰一片,“你们胆敢伤我分毫,金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这话惹得周围的人一阵嘲笑,一个凶神恶煞的人走出来,他手中握着一把刀。

刀刃上滴着血,他目光上上下下像打量货物一般,带着淫秽的目光,“都说姬家嫡子如同那天上的谪仙,名气早就传进了江湖人耳中。”

“可你们姬家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偏要去为一个叛国贼求情。”男人弯腰直视姬暮云的眼睛。

浅棕色的瞳孔如同漂亮的琥珀,如今眼里含着泪,洁白无瑕的脸苍一片。

一副可怜样,让人保护欲腾升。

姬暮云咽了口唾沫,心里一沉再沉,浑身冷汗都流了下来。

这群人杀人纵火,只要有人给钱,无论好坏。

他们都会接,是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毒瘤。

可他在上京待嫁,如今怎么来了这里?

男人舔了下唇,“姬暮云,如今落在我手上,算你运气不好。”

男人伸出粗粝的手,紧紧掐住他的两腮,直直望进恐惧的眼里,“不过,你这副好皮囊,倒是让我垂涎已久,今日终于能得手了。”

姬暮云剧烈挣扎,眼泪再也忍不住往下流淌,“金家,金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男人哼笑两声,粗鲁撕掉他的红衣,“上京谁不知金家嫡子厌恶男子?男人娶男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眼里都被碎红给浸染,露出的皮肤光滑细腻,让人爱不释手。

男人一脸享受,丢掉沾着体香的布料,“如果不是金家,我粗人一个怎么能肖想到金窝窝里的人?”

姬暮云瞪大眼睛,唇瓣哆嗦着,不可置信道:“你,你什么意思?”

姬暮云避无可避,紧紧贴着树干,眼前是一张放大的麻子脸。

而周围则是一群看戏,发着淫秽笑声和不怀好意的目光。

男人凑近他的颈间嗅了一口,满面红光,“姬暮云,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为何要不死心的询问呢?”

姬暮云瞬间跌入谷底,难怪,难怪。

金家守卫森严,无人能进。

可他却在进入金家大门时,被人给劫走。

原来是金家做的局。

可既然如此,那当初姬家满门下狱,金家又为何长跪崇政殿求娶他?

姬暮云闪过浓烈的仇恨,没有比带着满腔希望,又被打入地狱时的滋味了。

姬暮云流下不甘的泪水,缓慢地阖上双眼。

破碎的嫁衣,恶心的人,淫秽的目光和笑容,都在眼睛闭上的瞬间,隔绝在外。

“你想报仇吗?”,冷漠的嗓音出现在脑海里,如同一抹飞掠的光。

“想。”

“那好,把你的身体交给我,我帮你报仇,杀尽所有伤害你的人。”

姬暮云弯唇一笑,带着无尽的恨意,“好。”

——

先前求死的人,猛然睁开眼睛,眼里闪过冷光。

男人察觉到他的动作,摸进胸膛的手顿住,“怎么?想玩点不一样的吗?”

A-01脸色冷硬,“是啊,想玩点不一样的。”

快速读取到姬暮云的记忆,A-01抬起手握住男人的手腕,轻轻一扭。

咔嚓声响起,受伤的那只手被源力包裹,拥有了本身的力量。

冰冷尖锐的光源刺透男人的心脏,男人瞪大瞳孔,往旁边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你对我大哥做了什么?”先前看戏的人看向地上,浓稠的血迹从男人身下流出。

一群人举刀朝“姬暮云”砍去,神色阴狠,下手丝毫不留情。

“姬暮云”抬起右手,冷漠地注视着他们。

“砰。”

蓝色光源拧成一股发出,周围皆被蓝光覆盖,就连草木也受到了波及。

一群人四分五裂倒在地上,血流成河,肢体碎肉到处都是。

“主人,我是你的控制系统,主脑。”一颗蓝色光球停顿在“姬暮云”眼前,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人类?”姬暮云挥开主脑,眼也不眨撕去褴褛的衣袍,迈动脚步往前方走去。

“主人遭遇黑洞,只剩下思维,我是飞船主脑,也跟着主人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主脑转了一圈,绕着“姬暮云”飞。

奇怪,遭遇星际黑洞,本该全部损坏才是。

但是思维居然能进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进入到一个人的身体内。

在姬暮云交出身体控制权的瞬间,这具身体就属于A-01。

A-01从今以后起,就是姬暮云本人。

拥有人类的身躯,和A-01本身拥有的力量。

A-01是个信守承诺的杀器,他是被博士用星域的力量创造而成。

不属于人类,不属于机械。

但博士为了让他能出现在人前,替他们去杀星际流客和入侵者。

博士使用最高等材料,为他打造了一具不会毁坏的身体。

他的外貌是人类的,可身体内却蕴藏着无尽的星域力量。

那星域力量,是在废星阿莫尔提取的。

“主人,人类的身体太弱了,掌握不了你的力量。”主脑提醒他,“或许有可能还会爆炸,俗称爆体而亡。”

姬暮云没有理会主脑的话,根据原主的记忆,右手在半空中一划。

一块透明蓝色的图案出现在眼前,大大小小的路,和紧密的房屋,一起出现。

姬暮云手指点在金家的府邸处,所有的景物褪去,自动选择了一条最近的道路。

上京,中端皇城,金家。

“主人,这是人类世界,和我们星际不同。”主脑提醒道:“目前你要控制自己的力量,然后穿戴整齐。”

“人类古武世界,讲究礼仪之邦,主人这么出去,会被人指指点点。”

屏幕消失,姬暮云低头看向自己,冷冰冰道:“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发簪不知掉落在了哪里,一头青丝披散,发间沾着枯叶。

而身上的一身红衣,从肩头的位置被人为破坏,露出冷白的肌肤出来。

衣襟敞开,锁骨和冷硬的脸上溅满血红,逃跑时鞋子掉落,双腿沾满泥土和血。

主脑给他补充知识,“你现在出现在人前,别人会把你当做杀人恶魔。别说帮姬暮云报仇,麻烦事倒是一堆。”

主脑同他一起,认定他就是A-01。

不会因为思维进入到人类身体内,就把他当做是一个真正的人类看待。

A-01和原主达成了协议,他寄宿在这具身体内,拥有了一具鲜活的肉体。

姬暮云看向半空,乌云,夜色。

这是在星际永远看不到的场景,为了避免麻烦和爆体。

他把力量压抑住,搜寻附近的水源,调转方向往有水的地方走去。

接近十月,空气里一股冷萧的味道。

主脑碎碎念,“主人,你当前是人类的躯体,就这么走入凉水里。身体会受不了晚上的寒冷,会生病的。”

姬暮云扯掉碍眼的衣物,一脚踏入冰凉的溪水里。

身体上传来的透心凉,让他打了个寒颤。

这是他拥有自主意识后,第一次感受到外界的冷和冰。

姬暮云坐下,拘水清洗锁骨上的血迹,并没有搭理主脑。

主脑在周围晃来晃去,“主人,你感受到了吗?感受到冷意,感到到风,感到到这世间……”

主脑的话戛然而止,蓝色的光球被捏在两指之中,对上了一双冷厉的眼眸。

主脑的光芒暗淡灰扑扑一片,再也不敢说话。

它怎么就忘记了,眼前这人是星际赫赫有名的收割者。

怎么能因为他进入到一具人类的躯壳里,就忘记了他的凶名?

姬暮云一把甩开它,冷言冷语,“你再这么啰嗦,我就捏碎你。”

主脑知道的消息有点用,暂时留着它,方便提供更多的信息。

主脑是飞船的控制系统,那艘飞船不知进了多少个高层,能知道那些远古的消息,并不奇怪。

主脑彻底安静了下来,姬暮云耳边只有风,水,鸟叫声。

姬暮云伸出右手,冷风从指缝中穿过。手上还有水,带起一片寒凉。

原来这就是拥有五感的感受吗?能感受到世间万物。

他在星际每次回到实验室的时候,询问问博士为什么的时候。

博士只是浅笑着告诉他,“A-01,你只是被我创造出来的生物,你不适合问这些问题。如果再有下次的话,你的最终结果只有毁灭。”

博士告诉他,他既然能被创造出来,那么也会被毁坏。

从哪里来,回到哪里去。

博士不许他问为什么,也不许他拥有自主意识。

只许他听从领主的命令,只许他听。

每当他下手时,求饶和哭喊,咒骂萦绕在耳里。

他也会冷冰冰的执行命令,杀掉他们,不留活口。

姬暮云把那些古老的记忆储存到脑海深处。

源力根据读取的记忆,赤裸的身体重新拥有了一件崭新的红衣。

主脑唏嘘,“主人,你是怎么做到的?”

阿莫尔的力量,到底是什么力量?

星际对它忌讳莫深,无人敢踏足。

可眼前这一切,打破了它以往的猜想。

姬暮云赤脚上岸,根据博士设置的程序,用源力铸造了一把长剑。

古朴森寒,见之一眼就令人胆寒,无法呼吸。

姬暮云冷冷瞥了一眼主脑,警告道:“别叽叽喳喳,很吵。”

根据记忆,古渡离上京有一段距离,在这里他没有飞船,也没有能力造飞船。

他只能徒步前往上京,去寻找金家,帮原主报仇雪恨。

主脑也没有能力造飞船,现在和姬暮云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对彼此之间都比较了解,只能紧紧绑在一起。

姬暮云的所作所为,只会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怪胎。

可主脑离了姬暮云,它就只能当一颗灰扑扑的珠子。

不能说话,也不能放肆飞来飞去。

这里的人会把它当做妖物,有心人把它的消息传出去,谁都想要得到它。

走了一段距离,出了后山,一个村庄出现在眼前。

透明蓝色的光屏出现,姬暮云垂眼挑选避开人群的道路。

鸦羽浓密的眼睫垂下,在鼻翼处投下小片的阴影。

半脸隐藏在黑暗里,给他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主脑无语了,“主人,我要举报你开挂。”

主脑想不通,他的身体已经损坏了,现在怎么还能做到这些?

“开挂?”姬暮云轻声呢喃,冒出了大大的疑惑。

“这本来就是我本身拥有的东西,怎么能算是开挂?”姬暮云很不解。

他本源来自阿莫尔废星,博士提取他,给他制造了身体。

可他本身的力量,不会因为身体损坏就不能使用。

博士给他注入的芯片,只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他而已。

他本身的力量是读取,复刻。拥有身体,当两者合一,就会充满杀伤力。

博士新加了控制和衍生,能让他成为一把完美的刀。

当博士打造的身体没有时,他就只剩下读取和复刻。

这样,也算是外挂吗?

——

姬暮云避开人群,当晨曦微露时,他来到了离上京很近的地方。

渔村。

离海很近,这里的人靠打鱼为生,有商队去上京贩卖鲜美的鱼肉。

姬暮云背着剑出现在渔村里,海腥味和潮湿的气息进入到鼻息。

“咕噜。”肚子发出饥饿的信号,姬暮云感到了力不从心和萎靡。

主脑被他用一丝源力固定,挂在了脖颈上,禁止它出现在眼前。

他和主脑绑定了联系,即使不用开口交谈,也能通话。

主脑也听到了他肚子里发出的咕噜声,给他普及知识,“人类的躯体很纤弱,饥饿,生病,疼痛都是从出生起就被赋予的。”

主脑说:“主人,你要找吃的了。要是这么下去,你会浑身没有力量,最终会倒在地上,也没有能力保护自己。”

根据读取的记忆,姬暮云了解到,这里吃饭,需要银钱。

和星际完全不同,天差地别。

但原主身上没钱,出嫁时什么都没有,还没拜堂就被人劫走。

姬暮云正想复刻这个世界的通币,主脑大叫一声,“等等,主人。”

姬暮云闻着各种香味,咽了口唾沫,言简意赅,“说。”

主脑瞬间头疼,这是天意让它和这个冷漠无情的收割者绑定在一起。

主脑怕他,声音小了很多,“在这里,私自伪造通币,是会被砍头的。”

知道姬暮云要说什么,主脑抢先一步道:“就算你能力再强,但这里的皇帝只要下令,所有人都会缉拿你。”

“你想想,你愿意过那种四处逃命的日子吗?”主脑这句话成功的让姬暮云重新考虑了起来。

姬暮云悄悄收手,冷声道:“我复刻的东西,没有人能发现真伪。”

一旦开了先例,就不会收手。

主脑阻止他,“不行,主人必须减少复刻的次数,我帮你想办法去找吃的。”

在外的人不是很多,大多数背着背篓,往一个方向走去。

姬暮云懒得理会主脑,脚步一转就跟上了他们脚步。

前方的人有说有笑,最后齐齐抱怨了起来,“哎,什么时候是个头?我家小子去上京找营生,好几个月没个音信,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

另外一人头发全束了起来,浑身干净利落,“可不是,朝廷不让我们打鱼,只能另谋出路了。”

“今天怕是我们最后一次来到这里了,以后官兵驻守,我们也要离家去上京了。”

“也不知道我家那小子到底怎么样?听说上京规矩繁多,也不知道他找到营生没有?”一群人垂头丧气,止住了话题。

顺着小道往下走去,周围杂草丛生,良田也光秃秃一片。

深绿的海出现在眼前,岸边停留着一艘艘光滑的小船。

几人放下背篓,挽起裤腿往浅海区走去,弯腰摸索着昨晚放下的渔网。

都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自朝廷下旨后,家中青壮年都去上京找出路。

留下的老人不敢去深海,只能在浅海丢下渔网,捕捉一些看不上眼的小货,填饱肚子。

前几日下了暴雨,发了洪水,田地里的庄稼大多数都遭到了破坏。

日子更加难过了。

姬暮云腰背挺直,像一根竹子站在海风里。

海风猎猎,吹起殷红如血的衣角,神色漠然。

主脑不知他在搞什么鬼,不去找吃的,跟着他们做什么?

“主人,你想干什么?”

姬暮云搜寻海里的鱼群,挑选肥美可口的鱼,“等他们走时,我去捕鱼吃。”

不能复刻通币,那就自己寻找吃的。

主脑有些无语凝噎,“你开个口,还愁没有吃的?”

“你想让我去乞讨?”姬暮云浑身气势更冷,带着杀意。

主脑可不敢让他去乞讨,连连否决,“我不是,我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姬暮云没理会它,见那几人一直在原地忙活,肚子里发出抗议的声音。

姬暮云抿唇,紧绷着下颚线,最终转身离开了海边。

“主人,你怎么走了?不捕鱼了吗?”主脑一头问号,好端端的怎么站了一会就走?

姬暮云没有太多的耐心等到天黑,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寻找其他方法,填饱肚子。

堂堂凶名在外的收割者,有朝一日竟然也有为难的时候。

姬暮云额角忍不住直跳,“早知道如此,从你出现的那一刻,就应该捏碎你。”

姬暮云不想让自己陷入两难的境地,用源力复刻了这个世界的通币,随便找了家摊位。

“给我来点吃的。”一块碎银扔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主脑不敢说话,老实闭嘴。

“好勒,客官稍等一会儿。”老板收了钱,快速转身进了屋。

海边大多数都是吃鱼,没多大一会老板就端着一碗香喷喷的面条放在姬暮云身前。

同时找了铜板给他,老板有些拘谨,“客官,这是找你的钱。”

姬暮云看也没看,“放在一旁。”

面条打了个鸡蛋,放了许多鱼片,葱姜蒜齐全,闻起来让人垂涎欲滴。

姬暮云动作即使看起来很快,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一丝优雅和规矩。

老板扫了一眼,放下铜板,转身进屋忙活去了。

一队车马停留在附近,车辙发出“咕噜噜”的声音,让渔村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好奇地望着他们。

瞧那些人穿着得体,腰间配着剑,气势凛然。

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在阳光下反射着冷光,莫不是朝廷派来的人?

想想也是,朝廷颁布召令也有两月,朝廷这个时候来人,也无可厚非。

人们只是打量了几眼,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

此时,马车内的人掀开帘子,一条玄黑蔽膝的腿率先伸出来。

紧接着,一位身穿玄黑的男子,从马车上下来。

领口绣着红色丝线,鎏金丝勾勒出几枝红梅,夺目耀彩。

玉色发冠束发,面色温润尔雅,浑身气质如同四月的暖风。

眉目秀雅,鼻梁高挺,淡色唇瓣微张,一副书生之气。

“公子,还有三日便可抵达上京,可要在这儿宿上?”江天阔虽然低着头,但余光却把周围的场景都纳入了眼中。

触及到一道大红的背影,微愣了一下。

那人周身气质冷艳,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和渔村的人完全格格不入。

蓝絮衣抬手,江天阔往姬暮云在的的摊位走去,粗声粗气道:“老板,来几碗面条。”

“好勒,几位客官稍等片刻。”老板把抹布迅速搭在肩上,抬起锅盖开始下面条,准备调料。

一行人落座在姬暮云左边,移动凳子和移动脚步的声音混在一起,顿感嘈杂。

主脑小声告诉他,“主人,我在他们身上感受到了血煞气息。”

姬暮云面色不变,只管低头吃着面,“我知道,从他们出现的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

那群人,身上都沾着不少的人命。

身上的血煞之气,都是从血海尸山中走出来的。

一碗面很快就见了底,连滴汤都不剩,姬暮云摸了摸肚子,有些意犹未尽。

他抬起头来,看向老板的方向,言简意赅,“再来一碗面。”

老板边忙活边带着歉意,“客官,今日面条已经没了,您看云吞可以吗?”

姬暮云点头,“可。”

“唰。”刀剑在日光下泛着冷光,一群蒙面人提剑从四面八方而来,直朝身旁的人杀去。

风卷残云,连空气都带着肃杀之气。

周围的人眼看这种场景,纷纷丢下手中的东西,躲进了自己房内,紧紧关紧房门。

姬暮云对此视而不见,眉头微蹙了一下,看向老板的方向,“直管上你的就是。”

身旁缠斗起来,姬暮云风轻云淡。

老板颤巍巍把云吞放在他桌上,转身关紧门窗,连看都不看一眼。

“砰。”

有人砸过来,桌子不堪受力,四分五裂。

只吃了小半碗的云吞,也被波及到。

汤水沁进土里,云吞沾满了泥土。

一把滴着鲜血的剑从右边刺来,姬暮云拿着筷子,偏头看去,对上一双冷凌的眼睛。

“你打扰到我吃东西了。”姬暮云冷声陈述事实。

筷子脱离手中,掉落在地的剑飞速划过。眼前的人来不及说什么,就葬送在了剑下。

“他们是一伙的,杀!”蒙面人高喊一声,瞬间飞跃几人朝姬暮云杀来。

红衣猎猎,一头青丝随风飘扬,露出一双浅棕色的眼眸。

洁白细腻的脚踝满是泥土,血迹溅了几滴在脸上。

锋利又夺目。

——

“鬼……”

“你是鬼。”

“你是姬暮云!”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蒙面人全身颤抖起来,瞳孔紧缩。

姬暮云微微弯腰,直视蒙面人恐惧的眼瞳,“你认识我?”

蒙面人显然是被吓的不轻,瞪着姬暮云,一直呢喃着姬暮云是鬼这句话。

江天阔搀扶着蓝絮衣走到姬暮云身旁,红衣在打斗之中被剑划破了一角,海风吹起,露出笔直白皙的腿根。

蓝絮衣双手抱拳道谢,“今日多谢出手相救。”

蓝絮衣抬起眼脸,打量他的侧面。

太锋利冷硬了,是一把上好的、无可挑剔的杀人刀。

姬暮云两手大拇指按住蒙面人的额头,轻阖眼帘,过眼云烟的记忆和模糊的面容被读取。

姬暮云睁开眼,直起身子,“金家。”

“鬼!”蒙面人大叫一声,喉咙划破天际。

姬暮云得到自己想要的讯息,提剑刺破了他的心脏。

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

江天阔即使见识到了许多恶徒,从来没有哪一刻,像今天这么令人心惊。

没有人像一把冷硬的刀,没有情绪的起伏,连分表情都没有。

来的人都是高手,在他手上连一招都过不了,全部死在他手上。

姬暮云侧头,直视蓝絮衣的眼睛,“我认得你,前朝肱骨大臣蓝将归之后。”

蓝絮衣眯起危险的眼睛,温润的面容褪去,浑身警惕,瞬间充满了杀意,“你是谁?”

姬暮云手腕一转,轻轻拍了拍剑身,“还不错,是杀人的好剑。”

先前那句话仿佛只是随口一说,蓝絮衣和江天阔浑身警惕。

但对方却连分眼神都没落在他们身上。

姬暮云抬起步子,与蓝絮衣错开身,伸手放进嘴里吹了一声口哨。

哒哒哒。

一匹通体漆黑健硕的马从外奔来,在姬暮云眼前停下,鼻息里喷着热气。

那马是刚刚那个蒙面人的,读取了蒙面人的记忆,他的财产属于姬暮云了。

姬暮云翻身,跃上马背,策马朝上京的地方而去。

“公子,要不要派人……”红衣彻底消散在眼前,江天阔询问蓝絮衣的意见,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蓝絮衣看向四分五裂的桌子,云吞在地上沾满了泥土,“如果不是那群人先打扰到来他的心情,即使是你跪求,他都不会出手。”

“那么今天,我们谁也逃不掉。”

江天阔嘴唇张了张,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凝重道:“可他知道您的身份。”

蓝絮衣挥手,活下来的人井井有条收拾着场面,“方才听那人说,他叫姬暮云。”

“天生的杀人刀,想个法子,把人弄到我们蓝家堂来。”

蓝絮衣朝马车走去,“给他们留下些赔偿的银钱,我们去上京。”

那人也是朝上京的方向去,姬家如今可是罪孽滔天啊,无人敢沾上关系。

姬暮云,你会怎么做呢?

从渔村来到上京,姬暮云用了两天的时间。

而上京城内,对于姬家和金家的饭后谈资,无论在哪一个角落,都能时不时的听到。

最多的就是,金家嫡子娶了国子监庶女褚倾月。

那褚倾月,原本可是姬家二子姬岁聿未过门的妻子。

而如今,竟然天意弄人。

姬家长子姬暮云和褚倾月一起嫁去金家时,一人以正妻之位稳坐当家主母。

一人上不了台面被山贼劫走,至今下落不明。

金家自知丢脸,随意派人找了一下,最后事情不了了之。

姬家也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姬家上上下下连头牲畜都被拉去砍了头。

这姬家啊,还真是罪孽滔天。

在上京以来,这种事情还是头一份呢。

姬暮云眉目冷峻,背着剑,戴着一张银色面具,露出鼻尖和紧抿的唇瓣坐在人群内。

听着周围的谈论声,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下。

主脑叹了口气,“无论在什么时候,上位者的一句话,就能让许多人丢掉性命,还真是残酷啊。”

周围压低嗓音谈话,嘈杂不已,姬暮云静静听着。

“话说那金家的地位,还真是屹立不倒。即使是长跪崇政殿求娶姬暮云,皇上都没斥责他。”

“说起来也是姬暮云运气不好,和金越绝成婚。脸面虽然不太好看,但他也免去了砍头不是。”

“姬暮云可是姬家嫡子,姬家满门抄斩,他却嫁作旁人,心里岂不是怄死?”

“也是,都说姬暮云性子冷傲,从不屑与其他人同流合污,比女子还要娇弱。”

“哈哈哈,可不是,姬暮云在上京,比那褚飞云还要出名。”

主脑气愤不已,“主人,他们在说你哎。”

姬暮云垂眸,喝完杯子里的茶水,“他们说的不是我,而是“姬暮云”。”

主脑脑子晕乎乎的,“可你现在不就是姬暮云吗?你不是已经默认这个身份了吗?”

要是有人说它坏话,还高谈阔论,它非得找个机会,狠狠教训一顿才解气。

姬暮云轻轻敲打着桌面,声音不大不小,刚好打断了另外一桌几人的谈话。

那几人目光落在他身上打量了几眼,转头喝着自己的茶,止住了话题。

金家,姬家,褚家。

这三家在上京的名声,可是一泻千里,连江湖上都有所耳闻。

最近上京多了许多的生面孔,皆是江湖中人慕名而来。

就是想要看看这传说中的几人,到底是有多大的魄力,一夕之间闻名天下。

上京说是皇权重地,文人武将聚集。

但也不缺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外要小心行事才是。

姬暮云听了一耳朵没用的消息,把茶钱丢在桌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阴沉一片,好多家里都点起了蜡烛和灯笼。

在远处朦朦胧胧,看起来也是一幅不错的夜景。

姬暮云轻阖眼帘,源力只有复刻和读取,他留不下这样的场景。

这是他在星际永远也看不到的,乍一见,让他忍不住心生留恋。

姬暮云朝金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说:“你是飞船控制系统,基本的拍照没有问题吧?”

主脑嗫嚅着,“我,我没有能源,而且创造者没有给我装置这一项。”

星际战斗不休,哪里有人去留意这些没有意义的事物?

而星际,是没有风景可言的。

姬暮云也不觉得可惜,继续往前走去,与各色行人擦肩而过。

姬暮云在空气里,闻到了浅淡的血腥味,顺着风吹来。

姬暮云面色从容,调转了个方向朝血腥味的位置找去。

姬家,十月初刚被砍头,在皇城东巷的菜市场。

时间过去,不过七日。

——

皇城东巷内充斥着一股血腥味,青砖石板缝内,还能看见干涸的血迹。

即使是下过一场雨,也没能把那些血痕冲刷干净。

穿着靛蓝色衣服的官兵,还留在这里洒扫。

弯着腰,弓着脊背,神情漠然。

他们是官,是兵。对这种场景,刚开始见到时还会流露出不忍的神色,还会大吐特吐。

但经过时间的沉淀,见到了更多的人头落地,和鲜血铺成河流。

他们早已麻木,早已见怪不怪。

天色越来越漆黑,越来越模糊,寒风凛冽。

远处的灯火通明,欢声笑语和这里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群人提起木桶和抹布,朝皇宫的位置走去,只留下湿漉漉的水迹和潮湿之气。

姬暮云偏头,看向金家的方向,抬起步子跟在了那群官兵的身后。

远远跟着,走过长长的街道,很快就见到了巍峨森严的高宅大院。

一条宽大的青石路铺开,路旁种着松柏,柳树,梧桐,栀子花。

从青石路分出无数条岔路口,朝中大臣住的地方错综复杂,紧密着相连在一起。

姬暮云避开巡逻的官兵,在漆黑的夜空里,跃上高楼,直奔金家府邸。

金家府邸很好认,前段时间成婚时的喜庆,还没有完全消下去。

模糊的环境下,红绸和红灯笼挂在树间,院子内的桌椅,箱子都没完全收拾干净。

屋内灯火通明,丫鬟仆从时而经过假山花园,树影婆娑,屋内传来细细的说话声。

等丫鬟离开,姬暮云朝金越绝住的地方走去。

经过假山深湖,来到金越绝的住处,书斋。

里面传来小声的啜泣声,和丫鬟安抚的声音。

“夫人,您就别哭了,您在这么哭下去也无济于事的。”

“姬家满门抄斩,姬岁聿早就死了,而姬暮云也不知所踪。”

“如果不是那些劫匪,姬暮云同您一起嫁进来,这不是上京天大的笑话吗?”

“荷叶,闭嘴。”一声怒气冲天的嗓音打断她的话,“你去外间守着,今日少爷不会来,该休息了。”

很快,房门从内打开,一身粉色衣裙的丫鬟撇嘴走了出来。

关上房门,双眼不屑,“我呸,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一个庶女而已。真当自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荷叶伸手挽了一下耳边的鬓发,朝左边走廊走去,身姿娉袅。

姬暮云看了一眼前方的房屋,里面的烛火已被吹灭。

姬暮云放轻脚步声,跟上了荷叶的脚步。

书房有人守着,荷叶收了脸上的情绪,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我来找少爷,还望通报一声。”

男人进去没多久,很快就出来了,做了进的手势。

荷叶委身,目不斜视进了书房。

姬暮云微微眯了下眼,伸手一掷,贴着食指飞出一根蓝色的萤针,直接没入了男人的眉心。

男人停滞了一下,瞪着眼睛呆愣愣地倒在了地上。

肉体和地面相撞,发出细小的、轻巧地沉闷响声。

但也因为这响声,惊动了书房里的人。

“谁在外面?”金越绝呵斥一声,冷着脸走了出来。

金越绝望着倒在地上的护卫,瞬间警惕起来,伸手摸向腰间的剑,打量着四周。

他头也不回对荷叶吩咐道:“去叫人。”

金越绝在自家后院,不喜欢有太多人在,故而只留了一个亲信。

但没想到,在这密不透风的皇城,重重把守的金家,进了贼人。

荷叶有些腿软,但还是冷静着往前院的方向走去。

才走了没几步,她就感觉自己眉心进了什么东西,来不及思考太多。

冰凉的寒气瞬间充斥全身,瞬间僵硬,荷叶嘴唇蠕动,“少爷,有……”

“谁?滚出来!”金越绝眸色黑沉,抽出剑来准备着。

一袭红衣从假山里走出来,不紧不慢走动间。

银色面具如水一般散去,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姬暮云!”刀尖一转,直指姬暮云。

金越绝咬牙切齿,冷哼一声,“你倒是命大,居然还能活着回来上京。”

“你身后的人呢?让他出来!”姬暮云从小就没练过武,他不可能一个人来到上京。

倒是没想到,男人的脸竟然也如此吃香,竟然有人为了他,冒着死罪来上京刺杀金家嫡子。

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他姬暮云到底哪里值得那人如此做?

姬暮云丝毫不在意金越绝的鄙夷和厌恶,冷声道:“姬暮云已经死了,我来替他完成他的心愿。”

姬暮云讲究干净利落,下手时不喜欢讲太多的话。

而确实也没什么话要说,他是个信守承诺的杀器。

不等金越绝做出反应,一把古朴森寒的剑就穿透了心脏。

“你……”金越绝瞪大眼睛,低头缓缓看向胸前的剑。

他甚至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手的,毫无征兆。

他不是姬暮云,姬暮云没有这么高深的武功,能在眼皮子底下,杀人。

浓稠暗红色的鲜血从口中流出,手上的剑跌落在地。

“哐当。”

金越绝眨了眨眼睛,姬暮云收回右手,胸口的那把剑脱离身体,落入到对方手中。

金越绝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么死了。

他不应该死的,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好不甘心,眼前这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帮姬暮云?

“你……是……谁?”

姬暮云神情冷漠,缓缓靠近他。

血液汇聚成河流,源源不断地往两边淌去,很快就成了一滩。

姬暮云低眸,如同琥珀的浅棕色瞳孔里。

冰冷无情,是一把兵器,不具备人的情感。

轻声呢喃,“姬暮云已经死了,答应他的事情,算完成了吧?”

金越绝最终还是不甘心地瞪着眼睛,死不瞑目。

姬暮云在他左边蹲下,双手按住他的脑门,读取金越绝的记忆。

姬家能走到死亡的地步,离不开朝中大臣的联手,其中金家和褚家最是领先。

姬暮云疑惑了一下,“奇怪,褚倾月和姬岁聿有婚姻关系,褚家为何要出手暗中害姬家?”

主脑对这个可就滔滔不绝了,“当人类的利益发生冲突时,亲生父母都能相争激烈,更何况是朝中大臣?”

姬暮云站起身,漫不经心把剑上的血,在金越绝身上擦干净。

“杀人诛心。”主脑吐槽道。

它要是金越绝,能从地狱里爬起来活生生吞了这个人。

但人类口中的地狱,只是一个说辞而已。

姬暮云收了剑,跃入黑暗里消失不见。

等蓝絮衣一伙人赶到上京的时候,上京风声鹤唳,肃严不已,家家户户都关紧了房门。

锦衣卫和东厂太监,分开行动,上京人人都陷在恐惧当中。

蓝絮衣从马车上下来,往住处走去,压低嗓音对身旁的江天阔说:“你去打听一下,上京发生了何事?”

江天阔点头,身后的人跟上,他敛眉四处看了看,消失在人迹当中。

还没到傍晚,江天阔就带回了消息,“打听到了,金家金越绝死在自己院子内。”

蓝絮衣抬头打量了他一眼,“没了?”

江天阔欲言又止,心中的震惊怎么也平息不了。

江天阔脸色苍白,带着一丝惧色,“是姬家人做的,我们这边有人在锦衣卫当中当职。”

“金越绝死在家中,皇上震怒,让锦衣卫协助东厂的人查明真相。”

“说姬家的人,用金越绝自己的鲜血,在地上写了个很大的“姬”字。”

蓝絮衣勾起唇角,低头忙活自己的事情,“这件事情,肯定是姬暮云做的。”

姬家如今,毕竟只剩下他一个人。

只是,他非常的好奇,姬暮云到底是如何做到的?

上京内,锦衣卫巡守,金家重重把守,他怎么进去的?

蓝絮衣挥手,“你先下去吧,继续留意这件事情的走向。”

江天阔一口应下,转身之际松了口气。

“等等。”蓝絮衣叫住他,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你抽出几人,暗中留意姬暮云的消息,务必要把人拉拢到蓝家堡来。”

姬暮云太让人眼前一亮了,不能让他投靠到其他势力里,否则将来他们对上。

按照对方干脆狠辣的做事风格,蓝家堡怕是无法应对。

蓝家堡是他毕生所发展起来的势力,能走到现在这一步。

所有的人才,一个也不能有闪失。

“是,属下这就去办。”江天阔无法避免这件事,只能硬着头皮上。

在渔村时,姬暮云冷硬的脸,快准狠的一招一式,还萦绕在脑海深处。

对上姬暮云,他完全没有反杀的余地。

等江天阔消失在眼前,蓝絮衣抬手按了按眉心。

“姬暮云,我很期待再次见到你。”

也很期待,你的弱点到底在哪里。

上好的杀人刀啊,他手上正巧缺一把。

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让他遇到了姬暮云这样惊艳的人。

——

东厂。

“小聿子,咱家听说了一个消息,想来你应该很高兴的。”东厂掌印太监沈槐安穿着一身浅黄色蟒袍,斜靠在椅子上,一手把玩着玉珠。

周身镶波线式宽边,腰间镶宽绣带,下缀一排穗子,上面用平金绣团花。

跪在地上的人,整个脑门都磕在了地面上,传出沉闷的嗓音,“奴才如今是督主的人,督主叫我高兴,奴才就高兴,督主叫奴才哭,奴才就哭。”

这话惹得沈槐安呵呵了几声,身边的小太监弯着腰,帮他沏着茶。

沈槐安端起青花细釉茶杯,慢悠悠吹拂着热气,透过白雾看向地下跪着的人。

他不咸不淡开口,“这人呐,得学会认命不是?”

“昨夜上京发生了一件大事,你没去根之前,是姬家嫡次子。”沈槐安浅啜了一口茶,放在小桌子上。

说到姬家,姬岁聿浑身一僵,沉痛地闭上眼睛。

沈槐安整理了一番袖袍,继续说:“咱家要跟你说的消息啊,是因为昨夜金家嫡子,金越绝被人暗杀在自己的后院里。”

姬岁聿嘴唇蠕动,“督主的意思是?”

沈槐安冷哼一声,“姬家如今就只有你,和你大哥姬暮云还活着。”

“你前几日才去了跟根,一直在东厂没动弹过,但姬暮云就说不准了。”沈槐安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姬岁聿跟前。

“你那好大哥可真是好狠的心,那金家嫡子说杀就杀。杀了人就算了,居然还明目张胆的留下痕迹。”

“小聿子,前段时间都说姬暮云被贼人劫走,下落不明。”

“那金越绝身死,却在他身旁发现了一个姬字,是用金越绝的血写下的。你们姬家,到底想做什么?”沈槐安俯视着姬岁聿,眼里晦暗一片。

姬岁聿浑身发抖,“求督主饶了奴才,奴才对此事,一无所知。”

姬家满门抄斩,东厂掌印沈槐安在行刑前,偷天换日把他救了出来。

他不知道沈槐安打着什么主意,但为了姬家的冤情,为了能让姬家沉冤昭雪。

他愿意做条狗,他愿意当一把刀。

即使是死后下地狱,受尽千夫所指,受尽万人唾骂。

他要把上京玩转于股掌之间,他要替姬家满门忠烈报仇!

沈槐安极其缓慢地蹲下身,伸手爱怜地拍了拍姬岁聿的肩,“小聿子,很疼吧?”

姬岁聿全身都是冷汗,疼痛蔓延在四肢百骸,连说话都不敢用力。

姬岁月酝酿了许久才回话,但他声线还是带着一丝颤音,“奴才不疼。”

沈槐安呵笑了一声,站起身,接过小太监的手帕擦手,“小聿子,你说,咱家要是把你送到锦衣卫去,你的下场会是什么样?”

“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亦或者是生不如死?”沈槐安丢掉手帕,捂住嘴咳嗽了几声。

姬岁月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督主需要奴才做什么?奴才上刀山下火海,也会把事情变得漂漂亮亮。”

小太监拍着沈槐安的背部,他咳得满脸透红,上气不接下气。

好半天,沈槐安才止了咳。

他越过姬岁聿,宽大拖地的衣摆把亮光遮盖住,“小聿子如今和咱们下等人一样了,也学会识时务了。”

“姬暮云还在上京,你还活着,他肯定很高兴。”

“小聿子,深宫重重,一辈子也就蹉跎在这儿了,去和姬暮云道个别吧。”

一群人跟在沈槐安身后,脚步声渐渐消失,只留下姬岁聿跪在原地。

好半天,姬岁聿才从地上颤巍巍站起身,微微勾着背,避开不可言说的伤口。

他抬头看了一眼阴沉的天空,一阵冷风吹来,身上的汗贴着肌肤,打了个寒颤。

——哥,你为什么要来上京?又为什么要杀金越绝?

——你让我怎么办?让她怎么办啊?

沈槐安让他去找人,哪是找人?

沈槐安的意思,是要他把他大哥给捉拿归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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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 来源:番茄
暮晚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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