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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合的歌

作者:鲜切宝石 发表时间:2023-11-13

《阿合的歌》是一本由作者鲜切宝石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阿合杜还歌是小说中的主角,阿合的歌主要讲述了:阿合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镇青年,但他和别人最大的不同,大概是他是个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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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合的歌小说
阿合的歌
鲜切宝石
未完结 | 来源:长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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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合的歌》精选

这是一座宁静的小镇,它在灰蓝色的天空下睡着。

白鸟从它头顶飞过,留下一道极浅的伤痕。将小镇一分为二的是一条老河,因为河道两旁栽种着桂花,于是人们都喊它“银桂河”;深秋一到,河面就成了黄澄澄的软被,船娘们打着桨把被子划出长长的伤口。于是地上和天上的痕迹,跨越千里重合了。

镇子上的男人们都出门打工,有的女人也跟着去,生下来的是个男娃,就带着一起进城了——男人的劳力总是充足的,他们是这样说的。要是个女娃,在部分人眼里是个累赘的,丢给镇子上的爹娘管着,一年四季不养死就好了。

那些留在家里的妇人和女娃们,偶尔也能收到从城里来的丈夫与父亲的消息:张家的当上包工头了;李家的进了大酒店了;王家的被富家女看上了……是仕途的还好,一般都捎带着钱,年轻年老的妇人们去老到发旧的店铺里买米买面,扯几尺布去小女娃做身衣裳——这一身要穿到过年去;或者穿到嫁人的时候去。要是后者,那就不得了了,小镇里炸开锅炉,管你关系是好的不好的,都围到身边来哄你:男人嘛,都是这样子……玩够了就回来啦。你哭成这样,教你家小妹怎么想?

那小妹躲在门后头探出一个脑袋,劝解的女人们“哎哟”着摸出一个果子来:小妹,来。小妹盯着红果子,又见母亲的眼睛比果子还红,吞吞口水跑开了。跑去哪里了,大人们也不去找,总归不过是朋友们踢毽子抓沙包去了。小镇里的玩闹就这几样。

女人们一天接一天,绣着布鞋和花被也就这样过了。

因着留在这里的女人们太多,外地来的,都喊这里是个“女人镇”,就连管事的大多也是女人们。不过一年到头,这里也没几桩大事,和外头的那些镇子也无甚区别。

春天栽种,夏天熬暑,秋天丰收。

到了冬天,河水也不结冰,船娘们依然迎来送往,生活安宁。

还有一件奇事,二十年前,一位船娘捡到一个弃婴。

是个齐全的男娃娃,竟也是没人要。这在镇子上实属罕见,谁不知道自古到今被遗弃的多是女婴?如今也算是开了眼,男婴也有人要丢。

几个年轻的、尚未出阁的姑娘也凑过来瞧瞧,把小娃娃的脸蛋戳了戳,就见小娃娃憋红了脸,张开嘴巴——没声儿了。

谜底揭开了,是个小哑巴。

小哑巴没爹没娘,女人们便把他合力养起来。因而,他也得了个名字,阿合。第一个原因前头说了,第二个则是取“合家欢乐”的意思。

吃喝不是问题,阿合吃百家饭、穿百家衣,可住便难倒女人们了。小时候不知事也还好,少年时期便不好再住在女人们的家里,于是镇上的主任找了个没人住的小房子,拾掇拾掇让阿合住进去。房子不大,只有两间屋子,一间睡人,一间煮饭。刚刚好把阿合容纳进去。

阿合还有个小名,是镇子上最年老的奶奶取的:小满。

他在小满这一天被捡到了,生命也不圆满。月圆则亏,水满则溢,小满刚好。

但是每次女人们亲昵喊他:“小满,别撑船啦——来我们家吃吃饭吧!”他的脸就红起来,摇头打了个手势,说自己还不饿。

哑巴不能读书,也就没有出路,只能和船娘们学划船。他并不瘦小,已经长得比捡他的女人们还高了。农忙的时候,阿合就下地帮女人们插秧,水里头的虫子把他小腿咬疼了也不知道怎么说;到了秋天,金黄色的麦浪把他淹没了,他累极了,握着镰刀倒在麦田上,眯起眼睛看着太阳,汗水从额头滑下去,滑到脸颊上,很快就被蒸发了。

到了阿合二十五岁时,女人们张罗起阿合的婚事。说是小满长得俊俏,人也老实,适龄的女儿总有一个瞧得上他的。可小满——阿合连忙摆手,手势都要搓出火花来了,恨不得把热心肠的“妈妈”们赶快送走。

一来他早就把姑娘们当姐姐妹妹们看,实在没那样的心思;二来他是个哑巴。再老实再俊俏,充其量不过是个老实俊俏的哑巴。

女人们说不动阿合,一来二去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阿合又回到了船上去,他站在船头,身子那样直立,夕阳是一片染红的布,他在金色的银桂河上,像一树孤独的影。

这一年,城里的男人们又寄来了钱。熊家的婶婶忙着割麦子,轻轻推了一把阿合:“小满,去,划着船过去,帮婶婶拿信来。”

邮差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隔着岸高声喊着:“满哥哥——好久不见,又俊俏好多!”

阿合脸红到耳朵根子,田里的婶婶大笑起来。阿合只能埋头划船,划过芦苇荡,人也像在仙境里头。可这一划就出了事,靠近岸边时,阿合瞧见了一双脚。

这干净的脚受了伤,还没结痂的地方流着血。芦苇荡里死了个人。

小姑娘吓得够呛,阿合抹干净了“死人”脸上的泥巴。

小姑娘哭声止了,她愣得像一尊雕像,好一会才慢慢地说:“满哥哥,上天给你送媳妇儿来了。”

阿合扛着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的“仙女”到船舱里,一路行过铺满金子的河流。他时不时回头望一眼,仙女紧闭着眼睛不说话。夕阳最烈的时刻,仙女神圣得像一尊菩萨像。

诊所里的医生也是个女人,给仙女检查完了就出来了。盯着阿合摇摇头。阿合紧张得闭上眼睛祈祷,医生说,小满,别心里瞎念佛经了,这漂亮小倒霉还没死呢。阿合长舒一口气,又听医生说,可他是个男的,只能住你家了。

阿合惊掉了下巴。

漂亮男人没死,就是受了点伤,脑子相关的。不知道会不会变成傻子。

阿合有些担心,要是变成了傻子,漂亮男人就不能和自己一起撑船为生了——前几年听说隔壁镇上有个傻子掉进了河里,才十五岁,死了。

漂亮男人睡了三天,阿合就担心了三天,到了第四天一早,男人睁开眼睛,阿合眨巴眨巴眼睛。

阿合打手势:你是谁?

漂亮男人以不善的目光看了阿合好久,最后摇摇头:我忘了。

忘了,傻子才会忘。阿合捡了个傻子。

二十五年前,女人们捡了个小哑巴;二十五年后,小哑巴又捡了个小傻子。有人跑来小哑巴家里问:“小满,再过二十五年,杜还歌是不是还能捡一个小聋子?”

杜还歌就是仙女的名字。仙女的名字也是好听的。

杜还歌脾气不太好,撞了脑子以后就更不好,他只记得自己是二十三岁的杜还歌,却记不得自己是怎么来的。小哑巴倒是个会照顾人的小哑巴,把杜还歌照顾得很好,那唯一的床也给了杜还歌睡,自己就打地铺睡在草席上。

头天晚上——说的是杜还歌醒来以后的头天晚上。秋老虎把整座房子都烤得很烫。老房子里没有通风,睡在床上的人死活闭不上眼睛。他翻了身,热气也跟着他滚,整个床褥间都像在笼屉里。

小哑巴倒是在草席上睡着了。

借由月光能瞧见小哑巴的脸,俊俏得不像是在乡土里捞起来的不齐全的,打扮一下去城里也是有姑娘喜欢的。杜还歌盯着阿合,对阿合的身材评头论足。这是不厚道的,杜还歌自己也知道,但在心里头想想,还给出了个好评价,也没那么的不厚道。

杜还歌智力没问题,就是丢失记忆了。谁在河里被水滚了几天,脑袋撞在岸边石头上,还能完好无损的?尤其是杜还歌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浑身上下也只有中指有茧巴,活脱脱是个读书的。

这几年连镇子上都知道,家里要是有个读书人,肯定是要供起来的,过几年职校毕业了还包分配呢。到了那个时候,就再不必下田干活了,这靠山靠水的地界儿是不错,可老天爷总也有闹脾气的时候,旱涝不保是经常有的事,还不如去读读书长长见识。

阿合没读过书,主要还是这“哑巴”基因作祟。常说聋哑聋哑,多半是先聋再哑,听不见声儿自然也学不来声儿。上天可能是念及阿合身世可怜,耳朵是好的,就是嗓子冒不出来话。但这点,已经比太多聋哑人好了。

除了这个,他长得也是健康,正如杜还歌那天晚上在心头想的那样:把这个男人好好打扮一二,放去给城里当什么男模,什么广告代言,说不定也是能活下去的。论起脸和身材,阿合的比例是优越的。

至少杜还歌凭借着残存的常识,能笃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不过阿合从来没出过这个镇子,女人们都把小哑巴当自己孩子养,要是真劝说她们让阿合出门打工,她们一定也是不愿意的。

杜还歌不想给自己添麻烦,这种事情也懒得建言。他住在阿合的家里,睡在阿合的床上,吃着阿合做的饭,享受着阿合的照顾。这一切不能说没有恩情。杜还歌隐约也能感觉出来自己家里是个有身份的,他只是失忆了,还没傻,就是猜不出自己是从哪里来的,现下也只是大海捞针没个章法。等到之后慢慢来吧,抽丝剥茧找回了记忆,再答谢小哑巴的恩情。

到时候给阿合钱是肯定的,给镇子里的人钱也是肯定的。这和善心没有关系,杜还歌只是单纯不想欠人什么。

吃住是没有问题,但是洗澡就是个大问题了。

杜还歌醒来后才知道,这里是没有澡堂子的;这倒不打紧,女人们在自家拿个澡盆烧水也就洗了。阿合的小院子也能洗,不过上天都在看着呢,杜还歌相当不愿意,可他也不能忍受一身黏腻。

阿合体贴把水烧上,放在院子里,对杜还歌说:还歌,快来洗吧。

杜还歌泛着困,眼睛微阖,身体上受着不舒坦的苦,全然没有睡踏实。阿合没有声音,杜还歌自然没反应,阿合连忙过去,擦擦杜还歌的脸,那明眸一下子就睁开了。

阿合说:洗澡了。

被吵醒的人多是不耐烦,杜还歌没好气地瞪着阿合,却又耐不住难受,就看了一眼小哑巴便到院子里,什么也不说。

亏的秋天还闹着热,直接在院子里洗澡也不得受凉,反而被凉风一吹还有些爽快。起初,杜还歌还拉不下脸来,阿合原是想要帮他的,杜还歌哪里肯?说着“哑巴别看了!”红着脸挥手,把阿合赶走。确定了阿合关上屋门,他这才小心翼翼给身体浇水,温度刚好,小哑巴心细,杜还歌心里头没那么窝火了。

到房间里一看小哑巴睡在草席上,已经没心没肺睡去了。不知道做了什么梦,额头上冒出汗水,看上去是煎熬得紧。杜还歌思来想去,瞧见桌子上那把破旧蒲扇,鬼使神差拿在手上,蹲在草席旁边,给小哑巴扇了扇。小哑巴不闹腾了,乖巧地回梦里去。杜还歌这才地丢开蒲扇,吓了自己一跳。

自己是在做什么?没人能回答他。窗外还有残留在秋天的蝉鸣,余韵在夜里横行,刺得杜还歌的脑子嗡嗡响。这一夜,他睡得极不安稳。

既已醒来,也无甚大的要紧,阿合便不给杜还歌熬煮那苦涩的药草。他知晓杜还歌不喜欢那滋味,每次皱着长眉下咽都十足不情愿。那模样叫女人们见了都怜惜,熊婶拉着阿合打趣:“这可怜见的,若要个姑娘就好了。我们小满救人,以身相许也不算难为她。”

熊婶的话被旁边人听去了,连忙迎合了:“小歌头发长,放下来一看,盘靓条顺,得比咱们镇上的女娃娃都好看,莫不是城里哪个明星哩?若是这样,小满以后怕也是飞黄腾达,我们这些姑姑婶婶姊姊妹妹,早就被小满抛在脑后啦——”

光是这样的调笑就足以让阿合羞愧难当,一时间想的是不如聋了算了。又分出几分神思去想杜还歌的脸,肤如凝脂,杏眼桃腮,真真是春风里头最扎眼的春花。

回到家边,一只老黄猫趴在他们院子门口晒太阳。

一见阿合来了,老黄猫懒懒地拍拍尾巴,从喉咙里滚出几道呜咽来。阿合笑着蹲下去,摸了摸老猫的头:老猫,我们都说不得人话,可偏生又觉得亲切,这是为什么?

“你光顾着摸猫,是恨不得我在屋子里被饿死了。”

阿合抬起眼,和摇曳他心旌的“春花”对上眼了。

杜还歌被阿合眼睛里头闪烁的言语惊着了,愣了片刻,转身就走,一边走一边嘟哝着:“傻子,呆子,摸你的猫去吧。我干什么非得傍着你?”

看样子也是不觉生气,活脱脱一个闹别扭的模样。

阿合又摸了摸老猫的背脊,这是在给它道别,老猫抬起眼睛,在阳光下的猫眼亮得很。阿合知道,老猫懂得人话。

阿合跟着进了屋子,杜还歌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一本老书。听到阿合的脚步声,杜还歌也权当没听见,全然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架势。

还歌?你饿了?要吃点什么?

阿合坐在床边问。

小哑巴的手势打得飞快,杜还歌余光瞥见了,心里半是气恼半是好笑,面子上还要装出淡然自若的神态:“饿过劲了,算了吧。”

阿合有点失落,他嘴巴说不出话,心里倒是亮堂得紧。知晓杜还歌是生气,却又不明白究竟为什么生气。

两个人这样闹腾一番,饭还是要吃的。

阿合给杜还歌蒸了一屉桂花馒头。

浓烈的香气在小院子里环绕。

老猫优雅地踏着猫步走进来,围着阿合的裤脚蹭了又蹭。

杜还歌撅撅嘴,瞪了老猫一眼。

老猫看见了又当没看见,只顾在阿合的脚边撒欢儿。

瞧这亲密劲,杜还歌心里很是不舒坦。拽了阿合一把,眼睛眨了眨:“好了没,喂给我吃。”

阿合怔了半晌,噗嗤一笑,肩膀松了。夹起一块桂花馒头吹凉了,放在杜还歌嘴里。杜还歌得了优先权,朝着老猫抬抬下巴,炫耀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这一人一猫的较劲在暗处进行,阿合没太注意,还以为杜还歌喜欢老猫,到吃饭的时候把老猫招呼过来,两个人,一只猫,一张四方小桌都填不满。

杜还歌方才心里的得意变成了不乐意:“它又不是你的猫。”

阿合没听懂言外之意:这是镇上的老猫,大家都要养着的。

手势打了一半,怕杜还歌这个城里娃娃不明白,又解释:阿喜奶奶说老猫有福气。

阿喜奶奶就是给阿合取名的奶奶。

杜还歌心里白了一眼:封建迷信。

可见阿合这眉飞色舞的表情,他只把这扫兴的话吞进肚子里。算了,和这个小哑巴能解释清楚什么?

又暗搓搓地想,之后一到饭点就把老猫送到别家人去,阿合这小门小户的哪里有闲钱养猫,别再给小哑巴吃穷了。

本来就是个哑巴,再没什么钱,以后还娶上媳妇吗?

杜还歌才醒来没多久,心里头就开始为阿合那不着调的未来婚事操心。想到半截又回神,阿合能不能娶上媳妇与他何干?再说了,他之后找回记忆了,定会重金酬谢阿合这个小哑巴,有了钱还愁什么?

阿合在杜还歌眼中有些蠢笨,但料理生活算得上是精明。

两间屋子,一间小院,给阿合打理得明明白白,有模有样。

再偷偷一看这个小哑巴,模样长得俊,穿着衣服过时老旧,却十分干净。心地纯善得很,也没酗酒赌牌之类的坏毛病。要是真要照顾女孩,不能算佳婿,也算得上是良婿……

杜还歌想到这里,心头又变闷了。

人各有命,他给小哑巴也做不了主。

他总归是要走的,何苦在这里替小哑巴瞎操心?

到了晚上,蝉鸣声拉得极长,杜还歌被热醒几次,最后一次实在受不了,找了张小木凳坐在院子里,很快屋内响动几声,小哑巴跟了出来。

“你不睡觉了?”

阿合睡眼惺忪,这是在梦里感应到杜还歌出门了。

你不睡觉,是有心事?

阿合问。

杜还歌心里不痛快,不知是为了饭桌上那自顾自的怄气,还是为现在毫无头绪的处境。说话声里也带着点刻薄:“我的事情你也帮不了我。”

说完有些后悔,悄咪咪看阿合的神情。

阿合约莫是还困着,没听出来杜还歌的火气,他揉揉眼睛,让杜还歌在院子里等他,几分钟后阿合跑回来了,杜还歌眯着眼睛,他看到阿合身后藏青色的天空上,星星正在闪耀。

阿合“披星戴月”地回来了。

“这是什么?”

阿合有点害羞地笑了笑,没有回答,把手心里几根绿色的、毛茸茸的、像极了狗尾巴的青草编织起来,举起来放在月光下。

是一只小兔子。

给你。

阿合放在杜还歌掌心。

杜还歌被掻得有些发痒,他琢磨了一会儿,又把青色的编织小兔子看了好几遍,得出一个结论:阿合是把他当小孩儿哄了。

他原本有些生气。或者是,他理当生气。

“小孩”在某些认知中,和“幼稚、不知事”划上等号。杜还歌不觉得自己幼稚,反而觉得阿合才幼稚。可偏生又不带贬义。思来想去被自己绕进去了,觉得被阿合当小孩也勉强可接受。

阿合脸红了:你喜欢吗?

杜还歌不喜欢兔子。准确地说,他不喜欢任何需要他饲养的生物。他可能本性有点凉薄,婉拒一切需要他承担并照顾的东西。

但如若是一只“小草兔子”呢?

那……另当别论吧。

更何况,阿合那个眼巴巴的模样,实在抓人得紧。

杜还歌咳嗽两声。

阿合放缓了呼吸。

“……还行吧。”杜还歌装模作样地说,“看在是你大半夜不睡觉的份上。”

阿合喜笑颜开。

他连忙找了根凳子坐在杜还歌身边,两个大男人紧贴着身体,热气又被点燃了似的,缠绵地缠绕着他们。

但这一次,杜还歌并不烦躁。

两个人静默呆了好一会,阿合听到杜还歌问他:“阿合,你有没有想过,去找你的爸爸妈妈?”

杜还歌扭过头,黑色发丝像雾一样散开,轻飘飘搭在肩膀上。

他知道自己可能问了一个不太妥当的问题,但他没能忍住。

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哑巴,怎么能忍受漫长岁月中的孤独?

“算了……你不要回答。”杜还歌说,“我不该问这个问题的。”

阿合却拽了拽杜还歌手臂,两个人在蒸腾的暑气中四目相接。

彼此都能看到对方眼眸里荡漾的心事。

蝉鸣像阵雨一样连绵不断。

阿合竖起一根手指,抵在杜还歌的唇上。

他让杜还歌不用道歉。

然后用眼神告诉杜还歌:我现在生活也好。

阿合腼腆地抿起唇,他是在笑。他还有话没说出来:有杜还歌陪着阿合,今天的阿合比昨天的阿合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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