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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女装流放后,撩动了冷情太子

作者:顾婼婼 发表时间:2023-11-23

《他穿女装流放后,撩动了冷情太子》是一本由作者顾婼婼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周疏宁长孙清明是小说中的主角,他穿女装流放后撩动了冷情太子主要讲述了:周疏宁只是想要借着太子的身份活下来,并不是真的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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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女装流放后,撩动了冷情太子小说
他穿女装流放后,撩动了冷情太子
顾婼婼
已完结 | 来源: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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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女装流放后,撩动了冷情太子》精选

说话间他和微雨便一人给他们端了一碗豆浆,一筐油豆皮,又道:“几位客官喝完随便续吧!左右也就这一锅。”

五十文,卖三锅豆浆这一个月的租金就快出来了。

大汉们点头,纷纷端起碗喝起了豆浆,结果……

一碗,一碗,又一碗……

直到锅见底,为首的大汉说道:“小娘子,没啦?”

周疏宁哟了一声,抱歉的笑了笑:“对不住了客官,新熬的还没出锅,您几位要不等等?”

为首的大汉看了看天,摇头道:“罢了,着急赶路,你把你剩的豆皮给我兄弟们包上吧!”

说着他又扔给周疏宁一个钱袋,说道:“这一共是一百文,够你的饭钱了吧?”

周疏宁掂了掂钱袋,连声答:“够了够了,多谢客官慷慨。微雨,给几位客官把油豆皮都包上,再给客官拿几张生的,让他们尝尝鲜。”

想不到今天运气还不错,第一天就能赚下一百文,这在古代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也不是小数目了。

一百文换算成现代的单位就是一百块,节俭点儿,够一家子三五天的嚼果。

微雨去打包炸好的油豆皮了,周疏宁则给大汉们介绍了一下油豆皮的吃法:“您回去用水一泡,炖在菜里,或者煮在粥里,或者像我们一样用油炸一下,都很好吃。”

大汉豪放的笑了一声,点头道:“好,小娘子会做生意。我记住你这周家豆腐坊了,以后兄弟们歇脚还来你这儿。”

周疏宁谢过了大汉,便目送他们上马离开了。

围观的村民们也心动了,有个穿着稍微体面些的老汉坐了下来,也点了一碗豆浆。

可惜油豆皮都被刚刚的大汉包了圆,但一碗豆浆也是喝的老汉红光满面,连连的朝周疏宁竖大拇指。

后面又陆陆续续有不少官道上的行人被吸引,一上午的时间,他们竟卖掉了足足三锅豆浆。

微雨都惊住了,没想到少爷琢磨出来的豆浆竟这样受欢迎。

只是一上午下来,两人都累的不轻。

微雨给周疏宁按摩着肩膀,一脸心疼道:“少爷,您要不让微雨来吧!看您累成这样,微雨实在心疼。”

周疏宁摆了摆手:“其实还好,不过这样下去确实不行,迟早还要请工人。”

微雨一听,立即笑道:“是啊!那我们明天就请个工人吧!”

下午主仆俩休息了一会儿,又做了一锅油豆皮,一锅豆腐出来。

有了上午的上座率,一锅豆腐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被村子里的人们抢光了。

周疏宁把豆腐的吃法给大家出了个食谱,什么炒豆腐,炖豆腐,蒸豆腐,豆腐煲汤,油炸豆腐,可以说是一样豆腐,百样吃法。

百姓们面面相觑,纷纷发出了灵魂疑问:“什么是炒豆腐?”

周疏宁这才想起来,古代最初只有蒸煮闷炖,煎炒烹炸要到后期才会出现。

就连他这油炸油豆皮,古人们看着也是新鲜的紧呢。

周疏宁便想着,日后可以开一家食肆,专门做那些好吃又新鲜的菜色。

不过有了他的科普,村民们都开始争先恐后的买豆腐。

大家也没有别的想法,只知道好吃不贵。

一文钱,也就一个包子俩馒头的钱,可以让全家人美美的吃上一顿豆腐。

别的不说,反正周疏宁的周氏豆腐坊,可是在一夜之间传遍了十里八村儿。

而在当天傍晚,大红花婆子和常氏又来到了周疏宁的小院儿。

看来是周珠华回家告了秘,他们才会这么快就找到了他们的新住处。

不过周疏宁也没指望着能保密,早晚也会有这么一遭。

大红花婆子这回带了四个人,抬了满满一箱子的丝绸首饰过来下聘。

进来的时候一行人大张旗鼓诈诈呼呼,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家有人来说亲。

看着屋内的两个人,周疏宁端足了矜持的架子,一脸嫌弃的看着那箱子道:“这不对吧?”

常氏立即道:“窈姐儿你放心,你母亲给你的嫁妆,你上花轿的时候一定让你捧着,风风光光的上轿。”

周疏宁点头:“那便好,记住了,没有我母样的嫁妆,我是万万不可能上花轿 的。”

媒婆与常氏见周疏宁收了聘礼,便都高兴了起来。

常氏还拉着周疏宁的手,态度简直是一千八百度的大转变,泪眼婆娑的叮嘱道:“进了张家,可得守好本份,不能辱没了我们周家的门庭。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今后再添个一男半女,也算是有所依傍。”

周疏宁心里冷笑一声,你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那一百两黄金就算吃到狗肚子里,那狗也得摇着尾巴叫两声。

常氏这个态度,倒也是可以理解的。

好在这俩人并未呆多久,前脚他们刚走了,后脚房东赵大娘便又敲响了门。

周疏宁让微雨把赵大娘迎了进来,便见赵大娘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疏宁问道:“大娘是有话要对我说?没事,您但讲无妨。”

赵大娘一副为难道:“姑娘是要嫁去张家?”

周疏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里面的事情过于复杂,不好将一个外人卷进来。

赵大娘却是叹了口气,说道:“听大娘一句劝,宁嫁吃苦郎,不嫁高门户。东风村吴秀才的女儿前脚嫁进去,不出三个月,生生被那张财主给折腾死了。唉,作孽啊!穷苦秀才求助无门,老两口一个投了井,一个上了吊,可怜他们就那一个花儿一般的女儿。”

听了赵大娘的话,周疏宁才知道,原来这姓张的首富是个渔肉乡里的。

不过想想也没错,如果他是个好东西,会和骁王联合起来玩这种不是人的把戏?

周疏宁道:“大娘您是个好人,但这里面,我也有苦衷。不过您放心,我自有应对之策,咱们周氏豆腐坊会一直在村子里开下去的。”

赵大娘听了周疏宁的话,虽然仍有些忧心,但还是点了点头,又道:“我家里年前收了不少黄豆,有足足三麻袋。姑娘若是不嫌弃,便给你做了豆腐吧!”

周疏宁道:“那敢情好,我按照市价收了,您全拿过来便是。”

赵大娘的脸上透着感动:“姑娘你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周疏宁知道,这年头大家都不好过,尤其是北疆的百姓。

赵大娘人好,他也想帮一把,便道:“大娘平日里如果没事做,就来我这边帮帮忙。我把这做豆腐的手艺教给您,以后您也有个营生。”

大娘一听,立即摆手道:“不不不,这我可不敢学,你这手艺定是祖传,我一个外人学了去,姑娘你还指望什么赚钱?”

周疏宁内心轻笑,豆腐以后是随处可见的家常菜,可不是什么秘方。

既然他决定要在西风村安身立命了,总要惠及乡里才行。

便拉着大娘的手道:“左右我和微雨两个人也忙不过来,大婶过来帮帮忙,也算是减轻了我们的负责。这样,您就用工钱抵学徒费,这样您心里过得去了吧?”

大娘感动的眼圈微红,说道:“老婆子我四十了,姑娘以后如果有用得上的,我豁出这把老骨头也上得!”

当初的周疏宁果然没有看错,西风村的民风确实很淳朴,人也很善良。

周疏宁点头道:“哪儿有那么严重,您能来帮忙,不也是解决了我的燃眉之急?”

况且赵大娘身体看着挺硬朗,能把家里收拾的这么干净利索,大概也是一把干活的好手。

于是第二天,赵大娘便过来帮忙了,帮着烧火推磨,忙的不亦乐乎。

自从周疏宁在这边开了家豆腐坊,附近十里八村的都会过来买。

有的人手上没有余钱,周疏宁就提出可以用黄豆来换。

后来就发展成了小麦也能换,地瓜也能换,按照市价折算就可以。

这些也就算了,还有用瓜果蔬菜肉蛋鸡鸭换的,最后被周疏宁紧急叫停了。

再这样下去,他开个百货超市都不成问题。

就这样,半个月的时间,豆腐坊竟发展成了日流水几百文的大户。

微雨看着钱箱中那一大堆的铜钱喜滋滋,反复说道:“明日我便拿去换成银锭存到钱箱中,少爷您真是太厉害了!”

银锭更易携带保存,相对来说也更安全些。

但是看着周疏宁日渐粗糙的双手,微雨眼中也满是心疼:“只是苦了少爷,从前您哪干过这些粗活儿?”

周疏宁摆手道:“这不算什么,只要我们的生活能过下去便好。也别等明日了,你现在就去商号换了。别忘了,明天我们还有桩大事要做。”

微雨瞬间就记起来了,明天是和张家那边约定好的送嫁的日子。

那天周疏宁把他们的计划告诉了他,搞的小丫头还有点紧张。

战战兢兢的问道:“少爷,接下来咱们怎么办?微雨害怕,但是少爷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告诉我。小的是您从死人堆里带回府里的,最差就是再回死人堆里。但少爷是天上的神仙,一定不能折在人间。”

因着微雨是贫苦出身,见惯了生死,在周家的这几年已经是她所拥有的天堂一般的生活了。

原主可能也没想到,自己随手捡回家的丫头,竟然是个如此忠心护主的。

而他一直宠爱的轻雪,却早早的背叛了他另寻高枝。

周疏宁其实也是担忧的,但和原著里的剧情相比,哪怕铤而走险也没什么了。

今晚姜放也骑着马回来了,可能是担心会出什么意外,叫了他西大营的士兵一起过来。

名义上是打着休沐请他们去家里坐坐的旗号,实际上是担心那姓张的派打手过来。

这不是不可能的,毕竟他要娶的人这么漂亮,都怕会反悔。

按照北疆这边的风俗,新人头天晚上一夜不能睡,要准备各种衣妆和嫁妆。

周疏宁没什么可准备的嫁妆,只有一套张财主送过来的嫁衣。

于是他便穿上这身嫁衣,又嫌弃之前胸前挂着的俩硬邦邦的大馒头不好看,换成了用芦花做成的棉花包,这回摸上去终于软绵绵颇有手感了。

东方露出鱼肚白时,一阵急促敲门声传来。

姜放去开门,果然是周家二婶抱着一个偌大的檀木妆奁走了进来。

她一脸堆笑的看着穿上了红嫁衣的周疏宁道:“哎呀,真不愧我为周家最出挑的姑娘,这身红嫁衣更是衬的窈窈出类拔萃。比之当年太子殿下送过来的那套……”

常氏自知失言,立即闭了嘴。

当年周家正是无上荣宠的时候,皇帝亲封的太子妃,皇宫耗时六个月手制的太子妃嫁衣,皇帝还赐其名曰暖衾。

暖是前皇后的名字,衾也有念的代指,是皇帝在思念已故皇后。

也就是太子的生身母亲,前皇后夏言暖。

足见当初皇帝对这个太子妃有多么的看重。

周疏宁没有理会常氏的失言,开口道:“劳烦婶子来为我送嫁了,不知道我的嫁妆您都带过来没有?”

常氏立即道:“带了带了,一样不少!除了窈窈你手上这镯子,都在这里了。婶子都是替你保存着,可没敢让别人乱动。”

微雨反复的确认过数量和真伪后轻轻对周疏宁点了点头,周疏宁随即笑着给常氏倒了杯茶:“真是辛苦二婶,这杯新人茶,我敬您。”

常氏乐的见牙不见眼,手上接过新人茶,心里却暗暗啐了一口。

没脑子的蠢货,把你卖了还帮我数钱呢。

也好,那可是百两黄金,她死了就死了,有了这百两黄金打点华儿的官职,又能再升一级。

这样想着,常氏便从善如流的接过了茶杯,一仰脖子喝了下去。

夜色沉凝,月落星移,天色乍亮之时,迎亲队伍终于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周疏宁新租的小院儿门前。

年近五十的张鑫昌舔着一张肥腻的老脸,在外面嚷嚷着:“吉时已到,爱妾该上花轿了。”

大门打开,一名身材精壮的青年背着一名穿着宽大喜袍蒙着红盖头的新人徐徐朝外走了过来。

姜放来到了张鑫昌的面前,有些不舍的说道:“京城嫁娶的习俗,出嫁的新人要由其兄弟背上花轿。劳烦张老爷掀一下轿帘,今后我这唯一的亲姐姐,可就拜托您老照料了。”

张鑫昌高兴的一张大胖脸仿佛开了花,说道:“小舅子放心,尽管把你姐姐交给我,我能让她受委屈吗?”

说话间,姜放便把新人送进了花轿。

吹吹打打声再次响起,迎亲的队伍抬着花轿开始往回返。

而在迎亲队伍走后,姜放回到房中,只着中衣的周疏宁从内间走了出来。

姐弟俩对视一眼,忍不住笑的跌坐到了榻上。

笑声之豪放,连姜放都忍不住怔了怔,随即真心实意的夸赞了一句:“表姐真性情,放真是越来越佩服了。”

周疏宁:……这你都听不出什么,活该你当一辈子备胎!

微雨快头疼死了,急的直跺脚:“我的两位祖宗,你们还有心思笑呢?若是张财主发现不对,你们俩小祖宗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疏宁吊儿郎当的晃了晃手上大红色的手绢,拿出了刚刚二婶送回的妆奁,一脸轻松自若道:“怕什么我的小微雨,有了它们,还怕张财主死的慢?”

于是他轻轻一用力,抠开了妆奁的夹层,在里面拿出了两道祥云瑞鹤纹的蚕丝帛书。

微雨一看,腿一软就要跪下,可是一想到自家少爷如今的处境全是拜那位所赐,便生生忍住了。

但还是语气略带颤抖的说道:“圣……圣旨?”

周疏宁点头:“这里是两道圣旨,一道是皇帝亲封……我为太子嫡妃的,一道是皇帝命我流放北疆静思己过的。这里面,没有一道是皇帝准我改嫁,或允人强娶的。呵,那张鑫昌不过区区一方地头蛇,哪怕太子获罪,皇家威仪也不容践踏。今日我便看他如何脱罪!”

微雨听闻自家少爷这么说,瞬间有些心酸。

姜放也是对这圣旨又恨又觉得是万幸,恨的是这圣旨成了禁锢表姐的一道囚笼,幸的是它竟也可以在危难之时救他的亲亲表姐一命。

周疏宁穿上了一身囚服,那是周疏窈被赐配北疆时皇帝亲赐的囚服。

别人流放的囚服都是白色,而太子妃却是紫色。

大晏帝王以紫色为尊,有紫气东来之意。

只有皇帝,皇后,太后,太子及太子妃有资格穿紫色。

哪怕太子妃获罪,那她也太子正妃。

古往今来,有哪个太子妃会改嫁?

趁着日头还未东升,姜放骑上马,带着周疏宁去了设在镇中大街的县衙。

北疆县城贫瘠,雁回镇是整个西营县最大的镇子了,所以县衙便设在此处。

边陲小镇,县丞本是闲职一枚,谁料今日一早便闻擂鼓声阵阵传来。

县丞曲明还有点小兴奋,一边穿官服一边道:“想不到我曲明也有升堂断案的时候,快快快,通知师爷衙差,今天本县丞倒是想见识见识是谁这么大胆。”

北疆军囤制,县衙除了管些赋税劳役,都快成摆设了。

曲明初入官场也是想建功立业的,可惜官场已经被四大贵族包揽。

像他这种出身平民,空有一身才华的官员,只配在北疆这种边陲小镇郁郁终生。

于是他也学会了混日子,拿着饷银,敷衍了事,毕竟也做不了别的。

曲明整理好仪容,坐到了堂中,明镜高悬之侧,师爷打了个哈欠,嘴里逼逼赖赖:“一大早的,瞎折腾什么?能折腾出个花儿来?”

可能在北疆的差役都麻木了,普通百姓受欺凌,那都是司空见惯的事儿,小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曲明仿佛被传染了,他也打了个哈欠,见堂中站着两人,当即拍了个惊堂木呵斥道:“大胆!来人为何不跪?”

周疏宁的背上背着个包,身著一身紫色囚袍,一脸肃穆的捏着嗓子说道:“那就看大人敢不敢让我跪了。”

曲明一听这话,终于清醒了,他揉了揉眼睛,才看到来人身上穿的衣服,瞬间一个机灵。

看到这黛紫色,他就忍不住想上前给他嗑个响头。

还好他忍住了,因为他看到了那紫色袍服正前方用真丝刺绣了一个囚法字。

这是囚服,哪怕是皇亲贵族,也是获了罪的皇帝贵族。

朝臣可不跪罪戚,曲明略一思索,随即便猜到了来人是谁,便问道:“阁下是前太子妃周氏?”

周疏宁见这县丞不像是个吃干饭的,还知道些天下时事,心里便有了底,看来今天的事能办的八九不离十了。

随即点头笑了笑,说道:“正是,县丞大人好眼力。”

曲明敷衍的摆了摆手道:“缪赞,殿下获罪之时,下官这里也曾得到文书,表明不可对殿下有任何优待。”

周疏宁心道,这狗皇帝还真是对自己特别关照啊!

不过问题不大,他点了点头,说道:“大人知道便好,那罪妇所讼之事,大人也定能秉公处理了。”

曲明一时间没敢搭话,心道那也得看什么事了,便开口问道:“不知殿下所讼何事?”

周疏宁中气十足道:“我状告乡绅张鑫昌强取豪夺,逼迫我嫁他为妾,还联合我二婶一同苦苦相逼。今日一队迎亲队伍联合我二婶去我家迎亲,我无奈只得使计逃离。希望曲大人可以为我做主,将乡绅张鑫昌,连同我二婶常氏一并捉拿处置!”

周疏宁每说一个字,曲明就哆嗦一下,直到前者说完,曲明整个人都要僵硬了。

以至于忽略了周疏宁说话时越来越爷们儿的语气,把注意力全都放到了他所说之事上。

没错,张鑫昌只是一介商贾,且无实权。

可是众所周知,他是骁王的人。

骁王利用他在北疆大肆购买马匹弓箭,甚至还悄悄藏了不少私兵在这边的山凹。

抓了张鑫昌,那岂不是等于打了骁王的脸?

那骁王是什么人物?

当朝格局分两派,太子一派骁王一派。

这两人表面上兄友弟恭,实际上早就明争暗斗多时。

如今太子获罪,骁王就是皇帝的专宠。

虽然皇帝膝下还有其他儿子,尤其是继皇后赵氏有个四皇子,但都不受宠。

唯有余贵妃和骁王殿下,再加上他们背后的余氏权贵,可以说是权倾朝野。

曲明不想惹事,更不想得罪骁王,于是又拿出他多年来混迹官场的滚刀肉做派,沉吟道:“这个……不好弄啊!不如殿下先回去,等我的消息如何?”

周疏宁冷笑一声,他就知道会是这个后果,还好他早有准备。

只见周疏宁上前一步,解下背上的包裹,一脸肃穆道:“两道圣旨在此,西营县令曲明还不上前听宣!”

曲明有些迷茫,但是看到周疏宁真的拿出了圣旨,曲明也不敢含糊,立即几步上前,跪到了周疏宁的面前。

其他差役见县丞都跪了,也都面面相觑的跟着齐齐的跪了下来。

周疏宁和姜放相视一笑,姜放接过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周氏嫡女疏窈,姿仪清婉,才华俊表……”

接下来,周疏宁接连宣读了两道圣旨。

一道是皇帝赐封周氏嫡长女周疏窈为太子嫡妃的,一道是皇帝让太子嫡妃周疏窈静思己过的。

圣旨读完,周疏宁又补充了一句:“我乃皇上亲封的太子正妃,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太子有错,既已身死,一切由我这个做妻子的承担。我替太子在北疆思过,却有人想强娶皇家之人为妾,请问大人,这是不是欺君之罪?”

曲明趴跪在那里不敢说别的,只能缓缓点了点头。

周疏宁又义愤填膺道:“我与太子,虽尚未完婚,却是伉俪情深!太子犯了错,我一个内宅之人虽无权过问,却是有资格替他赎罪的。连陛下都亲自下旨,让我来北疆替太子思过,张鑫昌一个乡下土财主,有什么资格对我进行强取豪夺,违背陛下旨义,委身于他的后宅?”

曲明冷汗都流了一后背,心道不愧是能当太子妃的,这份胆识和口才着实让人佩服。

周疏宁接着道:“今日县丞大人若不给我做主,我便穿着这身陛下亲赐的囚服,爬也要爬到北疆北郡。先请郡守,再去书京城,我便是不信,一个乡绅欺压前太子嫡妃,这样的欺君之罪治不了!”

这一番话语下来,曲明要被吓瘫了。

他立即一个头磕到了地上,说道:“殿下息怒,臣这便去捉拿张鑫昌,还望殿下不要告到郡守那里。”

这件事一旦捅到郡守那里,他这县丞是别想当了。

可抓了张鑫昌,他这县丞也坐不稳,反正左右就是个死。

一时间曲明为难的跪在那里,去不是,不去也不是。

周疏宁冲姜放挤了挤眼睛,姐弟俩相视一笑,心道这事儿多半是要成。

不过做戏还要做全套,如果不是想到了两全其美的办法,周疏宁也不会走这一遭。

他缓缓叹了口气,上前扶起了曲明,哽咽道:“曲大人勿怪,若非走投无路,妇人也不会将这件事上告。那张鑫昌欺人太甚,明知我是太子遗孀,还这样对我。皇上对我网开一面,仍有舐犊之情,为何一个乡绅会欺我至此?”

曲明擦着脸上的冷汗,附和道:“殿下说的是,您说的是。”

周疏宁又道:“曲大人的顾虑我也知道,您是担心处理了张鑫昌,会被他背后之人牵怒吧?其实大人,这件事仍有两全之道。”

曲明一听,立即问道:“哦?什么两全之道?”

周疏宁低声在曲明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曲明的表情一开始是迷茫,后来变的佩服。

最后对周疏宁深深一揖,由衷道:“太子妃殿下真是大才,不愧为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下官佩服至极。”

东方太阳已经完全升起,张家大宅,张鑫昌一身大红喜袍,装模作样的来到了洞房。

口中念念有词道:“小美人,我来啦!”

结果一揭盖头,一张菊花老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吓的张鑫昌瞬间跌坐到了地上,后退两步颤抖着手指道:“你你你你,这这这这……这罪太子的口味为何如此这般的……让人难以捉摸?”

与此同时,十几名衙役宣读着皇帝的圣旨,飞快的跑遍了整个西营县的大街小巷,结尾都会带上一句:“县丞曲大人感念周氏忠贞,特为罪太子遗孀设立贞洁牌坊一道。望罪太子遗孀勿忘陛下旨意,替罪太子及周氏一族静思己过!感念隆恩!”

简短的几句话,一方面撇清了自己的关系,另一方面表明了圣旨的存在。

只是这样一来,周疏宁是罪太子妃的事,整个北疆可就传遍了。

非但那姓张的财主不敢再动他,就连骁王也得掂量一下,因为周疏宁的手上有那两道圣旨。

哪怕他是亲王,皇帝最宠爱的儿子,也不可能犯下这欺君僭越之罪。

而且曲明办事儿是真的周全又利索,不过一个上午的功夫,整个雁回镇的大街小巷全都开始传讼这位太子妃的事迹。

甚至还有说书先生支了个摊子,在人来人往的闹事茶棚前敲下醒目,对这位落罪太子妃的故事娓娓道来,吸引了一大票的听众。

茶棚角落里,周疏宁也正一脸瞧热闹的态度点了一壶好茶准备听听自己刚刚写的新鲜出炉的民间小故事。

好巧不巧,已经到达雁回镇的前太子长孙清明赶着马车恰好停在了说书先生的摊子前,便听那说书人说道:“说起来这位太子妃,还真是位忠贞烈女!与前太子殿下的感情,也是如胶似漆!”

长孙清明旋即打了个哆嗦,以为自己听错了,便停下来继续听了下去:“罪太子长孙清明以谋反罪论处,这位太子妃却依然不离不弃,此等烈妇真是可歌可泣,天地共鉴!”

长孙清明:。。。。。。

那位和他订了婚的周家嫡女,对他不离不弃,如胶似漆?

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与周家嫡女确实有过婚约,但他二人顶多只见过三五次。

别说什么如胶似漆,大概也就只到互相认识的地步。

那说书人却十分夸张:“周疏窈姑娘两眼含羞带怯,就这样扑进了前太子长孙清明的怀中!太子亦是抱住了怀中娇弱无力的太子妃,两人在幽深的竹林里互相倾诉着衷肠。”

长孙清明:……

他有点儿听不下去了,只觉得伤口被情绪牵动着更疼了起来,便一手按着,一手轻轻打了一下马绳,马车就这样悠悠朝前行去。

车内的手下探出头来问了一句:“殿下,需不需要小的去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长孙清明沉声道:“暂时不需要,本殿自有定夺。先去找个住处,想办法再联系一下幸存的金梧卫。”

金梧卫是太子亲卫,长孙清明的母家已故皇后夏言暖精心操练了十余载,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敌百。

那种情况下虽然很难脱身,但不可能无一幸存。

近卫垂首应了声是,又躲回了马车里。

周疏宁听说书先生刚刚讲完话本儿,唇角便止不住的上扬,当即掏出一百文铜钱交到了他的手上,赞道:“先生说的不错,记住,以后每天都要来茶馆食肆闹市讲。这是一百文,十日后我会再给你三百文。”

说书先生一见这位小女子出手如此大方,立即点头哈腰道:“小姐放心,小老儿别的不在行,说故事那可是一把好手!保证在这半个月以内,太子妃和前太子的故事整个雁回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周疏宁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去忙了。

姜放和微雨凑了过来,眼中皆是喜色,微雨道:“这样一来,那张财主保证不敢再觊觎小姐您了!”

只是姜放的喜色里透着酸意,原来表姐真的那么爱长罪太子孙清明吗?

周疏宁却晃了晃手上的钱串子,说道:“那可不止。姓张的财主可是花了一百两黄金来下聘的,你们觉得他会让那一百两黄金打了水漂吗?”

微雨还没看懂其中关窍,姜放却立即就明白了:“张鑫昌仗着和骁王有那么一点关系便鱼肉乡里,如今事情没成,当然不可能善罢甘休。他不敢再向表姐你发难,肯定会去找你二婶的麻烦。把钱要回来是小事儿,保不齐要把她打一顿!”

如周疏宁所料,张鑫昌发现自己所娶的小妾是别人假扮的以后,当即就亲自把人打了一顿。

打完还不消气,又让家丁打了一顿板子。

当得知她就是周疏宁二婶时,又让人打了一顿。

此时的常氏可以说是鼻青脸肿不成人样,嘴里还嚷嚷着:“大老爷饶命啊!都是周疏窈那个女人害我,那个天杀的小贱蹄子!她给我喝了迷药,给我穿上嫁衣,这才诓过了大老爷。您饶了我吧!我让人把那一百两黄金给您送过来,以后万万不敢再在您大老爷头上动土了!”

张鑫昌却无视的她的哀号,毕恭毕敬的站在一名青年男子的身侧,咬牙切齿的恨恨骂道:“没想到这罪太子妃竟这样刁滑,待小的带了家丁仆役把她捉来给骁王殿下泄愤!”

椅子上坐着的正是骁王,他一边呷着茶一边轻笑道:“老张啊,你觉得这欺君之罪,是你担得起,还是我担得起?”

张鑫昌战战兢兢道:“小的不敢,小的对骁王殿下可是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啊!”

骁王啐了他一口:“瞅你那怂样儿!也罢,今儿爷就提点你一句。刚刚已经有人来报,说是罪太子妃拿着父皇的两道圣旨,一道是封她为太子嫡妃的,一道是让她来北疆静思己过的。她是皇家认定的太子妃,哪怕罪太子已伏法,也确实没有改嫁的道理,更不能有人求娶,否则就是欺君罔上。”

张鑫昌一张老脸上透着迟疑,问道:“她手上竟然带着圣旨?那还真是……失算了,啊……殿下,那她会不会……”

骁王摆了摆手,转动着手上的扳指道:“一个落罪太子妃,还能翻出个花儿来不成?不过……传言她与罪太子伉俪情深,如果罪太子真的尚在人世……”

骁王沉吟片刻,立即下令道:“传令下去,给我盯紧那罪太子妃,一旦出现可疑人员立即前来报备!”

身后的手下立即领命去了,张鑫昌却拍起了马屁:“骁王殿下真是英明,这样的话,如果那罪太子真的还活着,一定会去找太子妃,这样我们不就可以来个瓮中捉鳖?”

骁王抿了一口茶,轻轻嗤笑了一声:“罪太子,如今不过是阶下囚。他真死便罢了,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本来让张鑫昌娶他未过门的太子妃为的就是逼他出来,既然此计不行,那就换别的,只要他还活着,迟早能逼他出来。

如果连这女人都无法让他露面,要么长孙清明是真死了,要么就是心够狠。

倘若是后者,那这罪太子还真就不好对付了。

这边骁王步步为营,那边周疏宁已经重新回到了豆腐坊。

一进豆腐坊,就看到好几个妇人探头探脑,在朝着豆腐坊里看。

周疏宁上前问道:“各位大姐有什么事儿吗?”

为首的妇人一见到他,立即不好意思的问道:“请问……您是掌柜娘子吗?”

周疏宁只觉得掌柜娘子这个称呼有些新鲜,便道:“我是这豆腐坊的掌柜,几位是想买豆腐?”

今天他和微雨办正事去了,只留下赵大娘在家里磨豆浆,周疏宁略带歉意的说道:“实在不好意思,豆腐得到下午了,上午怕是来不及了。”

妇人却摇了摇头,终于大着胆子说道:“我们听说,你们这儿招学徒工,就想过来试试。掌柜不要嫌弃我们是女子,我们都是下地干力气活儿的,都有一把子力气,干这些活儿不在话下的。”

这时房东赵大娘出来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怪我怪我,她们几个都是村子里的寡妇,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我就说了一句在姑娘这儿学徒,她们就也想进来跟着一起学。是我多嘴了,姑娘要怪就怪我吧!”

周疏宁听罢却并未生气,反而十分开心的说道:“有什么好怪的?我这里刚好缺人手,来我这里学没问题,但是你们得自带石磨木盆。”

一下子增加了这么多的人手,周疏宁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责怪赵大娘?

寡妇们一听周疏宁同意了,纷纷高兴的拍着胸脯道:“我家有石磨,有的是木盆!我明天……不,我这就去拿过来给掌柜娘子用!”

周疏宁并不想藏私,相反,他想惠及乡里。

要知道他在这北疆无亲无故,能仰仗的就是这些父老乡亲。

如果能适当施恩,自己在这雁回镇也算能站稳脚跟了。

俗话说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于朝堂如此,于村舍也是如此。

周疏宁十分热情的招呼着大家:“那真是感谢大家帮忙了,我这边儿地方小,大家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问赵大娘。”

赵大娘却也没有偏袒自家村子里的媳妇们,中肯道:“要我说,姑娘既然这么慷慨,我们也不能让她亏了。想要学这门手艺的,给姑娘干够半年工,就当是抵了学徒 费了。姑娘你看怎么样?”

周疏宁觉得半年时间是长了点儿,他刚要说什么,妇人们却都双手赞成:“我们同意!学木匠都要好几年才出师,时间又不值钱,我们都愿意用工时抵学徒费。只要掌柜娘子一句话,别说半年,一年都使得。”

周疏宁再次庆幸,当初选择西风村就是选对了,村民们确实善良朴实。

他看了看已经日上三竿的日头,吩咐微雨:“既然大家都有意,那我们就别闲着了,今天加大豆腐的制作量,明天一早去镇上的早市赶集!”

妇人们都很高兴,她们一直呆在这闭塞的小村子里,第一次见到像周疏宁这样说干什么就干什么的姑娘。

但还是有个人提出了质疑:“万一做多了……卖不掉怎么办?”

周疏宁神秘一笑,说道:“如果卖不掉,那大家可就有口福了。安心做,一切有我兜底呢!”

听了他这话,妇人们们便不再犹豫,纷纷出石磨的出石磨,出木桶的出木桶。

微雨也十分高兴的悄悄对周疏宁说:“少爷,姐姐们都在夸你,说你是好人,还是个厉害的人物。”

周疏宁心道看样子是太子妃的故事还没传到她们耳中,只是不知道,如果她们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后,还会不会依然这样觉得。

于是这一下午热火朝天,七八个人磨了一大下午的豆浆,做了足足八个大木盆的豆腐,少说得有三百斤。

周疏宁让人把豆腐压实了,想着以后得做一个改良工具,这样大批量做豆腐才更有效率。

他见过那种一格一格方方正正的木格子,一层一层摞起来,节省空间又趁手。

于是晚上闲下来的时候,他便拿了草纸准备画个草稿。

结果发现没有笔,便问微雨:“微雨,我记得赵大娘家是养了大鹅来着?”

微雨掌着煤油灯,点头应道:“是,少爷想吃大鹅?”

周疏宁道:“吃什么大鹅,你去给我扯几根鹅翎过来。”

微雨:???

这大鹅是招谁惹谁了?

不过少爷既然吩咐了,微雨便去照办。

后院儿里传来一阵大鹅凄惨的叫声,和着雨更凄惨的哀号。

片刻后微雨顶着一头茅草抓着几片鹅翎碎碎念的回了屋:“真是小气!不就是薅你几根鹅翎吗?追着我咬!”

周疏宁忍笑接过鹅翎:“鹅可是会记仇的哦。”

微雨气的直跺脚:“少爷,你还取笑我,这不是为了给你取鹅翎吗?”

有了鹅翎,周疏宁又取了一些木碳灰,细细的加水研磨,凑凑合合能做一个墨汁平替。

微雨顶着鸡窝头好奇的张望:“少爷画什么呢?”

周疏宁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木盆和食盒终究还是不够用了。明天你去找木匠,拿着这个图纸,做几个这样的木格子框框回来。”

说完他把草图交给微雨,又交待了一句:“尺寸写在背面了,务必让木匠赶个工时。”

微雨应承着,虽然她不知道少爷画的是什么,但知道少爷鼓捣出来的肯定是厉害东西。

这个想法产生的时候,微雨自己都怔住了,从前的少爷可从未给过她这样的感觉。

少爷是庶出,当初母家落罪被贬,不想带着女儿一起去岭南吃苦才匆忙把她嫁给周大人的。

岭南多蛇虫鼠蚁,不比北疆好到哪里去,一去就是七年,七年后才跟着太子立下了大功得以平反。

眼看着日子就要好过了,又被太子连累,这回直接进了死牢,怕是活不过秋后。

原来的少爷也是又傻又单纯,在府里没什么存在感,更没有任何读书的才能。

如今微雨想来,少爷往日之所以不露锋芒,大概是为了不在府里拔尖儿冒头,受大夫人挤兑吧!

周疏宁见微雨在那里发呆,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问道:“丫头,想什么呢?”

微雨回过神来,接过周疏宁递上来的草稿纸,应道:“呃……哦,好的少爷,微雨明天一早就去办。”

第二天一早,微雨早早的起身便去了村西小木匠家里。

周疏宁也起了个大早,把一应做好的豆腐搬上了木板拖车。

王寡妇家里刚好有头驴,一行人便套了驴车拉着做好的豆腐朝县城早市大集的方向赶去。

周疏宁清点了一下人数,问道:“怎么少了两个人?三姐和她妹妹呢?”

众人都不说话,还是赵大娘说了一句:“猪油蒙了心了,别管她们。”

周疏宁一想,立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肯定是昨晚她们听到了关于他的那些传言。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他只是释然一笑,说道:“没关系,其实大家如果担心受到连累也可以不来。我乃戴罪之身,我夫君还是谋反之罪,大家有想法是正常的。”

赵大娘却跺了跺脚:“姑娘在说些什么话?我与姑娘素昧平生,姑娘在我这儿住了不过半月,不但给了我足月的租金,还准我学手艺送我蚕丝被还教我那小孙子识文断字。姑娘的人品秉性,老婆子我活了大半辈子,自然是识得的。别人谁爱躲谁躲,我愿跟着姑娘做营生!”

赵大娘年纪虽长,心性却佳,而且确实是个善良的热心肠。

有了她的表态,其他妇人也都跟着说道:“三姐也是糊涂了,咱们早年来北疆的,有几个不是戴罪之身?跟着姑娘兴许还能奔个前程,总好过一辈子也没个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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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完结 | 来源:番茄
顾婼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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