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有海的地方》,有海的地方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什栖所著的小说围绕白榆谢宇川两位主角开展故事:白榆当初是因为家人的不接受,所以选择了到另外一个地方生活。
《有海的地方》精选:
白榆是真想学游泳,可一想到教他的人是谢宇川,他就有点不敢接受。
谢宇川穿着衣服白榆都能感觉得到他结实的肌肉,要是到了游泳馆那还得了,脱的就剩一条泳裤,白榆怕自己当场就有反应。
还没等白榆拒绝,谢宇川倒是先答应了下来。
不过胆战心惊的游泳训练还没等来,今年的第一场雪却在12月初的某天悄然而至。
早上白榆被闹钟吵醒,下床后第一件事就是拉开窗帘,结果就被窗外到处都是的白色晃了眼。
小区里的跑道和灌木丛上已经落满了一层厚厚的雪,从另外一侧窗户看出去,环卫开着除雪车不知道已经进行了第几轮工作。
大片飘落的雪花几乎覆盖住天空原本的颜色,白榆第一次这么真实地感受到下雪,哪怕之前看过无数次视频也幻想过无数次,都没有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大雪就这么悄无声息地下了一整晚,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白榆迅速收拾好自己,比平时提前了快半个小时出门。
他穿着有史以来最厚的羽绒服,把围巾系到遮住大半张脸,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在推开单元门时被一阵强筋的风给吹了回来。
白榆一个人愣愣地站在原地傻笑,还不忘感叹一句:“这就是下雪吗?”
小区的物业还没来得及清扫路面上的积雪,白榆深一脚浅一脚走得小心翼翼。
以前看电视里每次踩到雪上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白榆都以为是配音,直到亲身经历之后才发现原来都是真的。
他一边倒着走一边拍下了自己那串很深的脚印,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发到群里。
【白榆:下雪啦,大家快起来看雪啊!】
和白榆的兴奋不同,此时群里冷冷清清,因为没有比下雪天更值得宅在家里睡懒觉了的时候了。
没得到回应的白榆丝毫没有因此打击到兴致,一个人自问自答,玩的不亦乐乎。
不多时又往群里发了段他拍的视频。
【妈呀雪花居然这么大的吗……哇那边那个烟囱里的烟就是暖气吗……下雪还真是不怎么冷哈……哇你们看那个屋顶,感觉里面应该有圣诞老人……】
白榆的声音伴着喘息断断续续地听不太清,但是却能感受得到他的好心情,他似乎并没有在等人给他回应,只是单纯地分享着他的快乐。
谢宇川原本也是不准备去开店的,他甚至还给小海放了一天的假。
白榆的第二段视频明显更喘了,毕竟雪地里走路很费体力,他又是第一次踩雪,遇到结冰的地方还要注意不要滑倒了。
谢宇川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白榆的手机本来还照着花坛边一个不大的雪人,下一秒就听见他在视频里一顿慌乱的哎呀,镜头开始乱晃然后变黑,最后听到白榆在视频那头傻乎乎的笑着。
谢宇川叹了口气给拨通了白榆的电话。
因为举着手机,白榆的手已经快失去知觉了,他好不容易按下接听,谢宇川那边已经提示响铃好几遍了。
“刚才有没有摔到?”谢宇川开门见山地问道。
白榆抖了抖袖子上的雪,倒是没摔,不过就是用手扶了一下,他没跟谢宇川说。
“这么冷还出门,怎么不多在家躺会儿?”
“看雪啊!”白榆的语速明显比以往快了那么一点,让人很难不察觉到他的兴奋。
“那你走到哪了?”谢宇川忍着笑问他。
白榆四处看了看,回答他:“过个马路就到地铁站了。”
“那你把手机收起来,”谢宇川嘱咐他,“雪天路滑,一定注意安全,看好信号灯再过马路,知道吗?”
谢宇川真的很贴心,白榆把脸埋进围巾有些不合时宜地想到,明明是很直男的发言,就像是生病时男朋友让你多喝热水一样,可白榆偏偏就是吃这一套。
“好哦,那你开车也要注意安全。”白榆觉得这一刻的他真的是很不要脸,他把自己设想成了谢宇川的男朋友。
可他也只敢偷偷想一下,因为他知道不可以。
白榆很听话的把手机收起来,过马路之前也有好好观察红绿灯。
白榆想冬天的北方真的很冷,但也真的很浪漫。站在马路对面的那对情侣,明明把手揣进兜里更暖和不是吗,可他们偏偏还要牵着手。直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白榆的余光看到男人握着女人的手放到了自己上衣口袋里。
原来是要这样的啊,白榆觉得自己学会了。
白榆刚刚上了地铁,谢宇川就翻身下了床。其实他刚才是准备跟白榆说他今天不去店里了。可当白榆跟他说开车注意安全之后,他突然就说不出口了。
谢宇川无奈地重新点开微信,看着白榆抖着手拍出来的视频,突然觉得出去玩玩雪也挺不错的。
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地铁的优势就体现出来了。
白榆还像往常一样,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星屿。一早上客人不多,他跟薛薇薇说可以约她的朋友过来玩,然后重新套上羽绒服就跑到了街上。
街道上比店里还要冷清,步行街上的雪几乎没被人踩过,白榆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狗崽儿一样,撒了欢似的从这头蹒跚着跑到那头,中间还差点跌了个屁墩。
他从台阶上捧起一把雪握了个球,然后放在地上开始滚,从叶司丞单车店门口一直滚到星屿,期间薛薇薇还出来看过他一次,回去之前说:“白老师,你现在看起来特别像一只屎壳郎。”
白榆乐得不行,差点岔气。
被薛薇薇嘲笑过的那个雪球已经被白榆堆得两只胳膊都已经抱不过来了,上面顶着的那个脑袋,是白榆用相同的方法滚出来的。
谢宇川过来的时候,白榆正拿着刮刀给雪人修脸型,两只手裸露在空气中,已经被冻得通红。
积雪被踩中的声音从白榆身后传来,他回过头一看,果然是谢宇川。
“你来了啊川儿,”白榆吸了吸冻得有些发红的鼻子,笑嘻嘻的喊他,“你要跟我一起堆雪人吗?”
漫天飞雪的寒冷冬季,他冒着危险开车出门,只是因为不想让白榆失望。而那个从一大早就神采飞扬的人,正握着个雪球,一脸娇憨得不像是个26岁的大人,反而单纯的像个孩子。
像个孩子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谢宇川拉过白榆的手,不悦道:“这么大个人,玩雪也不知道带上手套。”边说边把白榆往马路对面带。
“我没有手套,嘿嘿嘿。”白榆已经在雪地里玩了二十多分钟了,此刻被冷风冻住的不只有他的手,还有他的脑子,不然也不会被谢宇川这么牵着还能这么自然。
谢宇川从抽屉里翻出来一副手套,拉过白榆的手就开始往上套。
白榆的手指已经被冻得开始蜷缩,甚至有些迟缓,可他自己却毫无知觉,只能任凭谢宇川给他戴。
“手套是我之前滑雪时戴的,你戴稍微有点大。”说完谢宇川低头看了眼白榆,此时的白榆因为室内外温差的缘故,落在睫毛上的雪花凝结成了一颗一颗的水珠,跟着白榆呼吸的节奏始终将落未落。
谢宇川曲起食指,鬼使神差地轻轻抚上白榆的睫毛。谢宇川感受得到睫毛在他的触碰下轻轻颤抖,而手指上则是一阵冰凉的刺激。
白榆慌乱地抬起眼眸,被冻得通红的脸颊和鼻头使得他看起来像一只迷路的小驯鹿。
“川儿…”
谢宇川觉得无论过了多久,他都会在听到白榆喊他“川儿”的时候会想起现在这幅场景。
白榆浑身上下都冒着凉气,可他叫谢宇川时,呼吸却是炙热的。
被雪浸湿的嘴唇殷红且水润,看起来很像夏天去采摘时,树梢上那颗最红最圆的樱桃。
谢宇川依稀记得那颗樱桃的口感,饱满又多汁,让人很想再品尝一次。
想到这里,谢宇川只觉得下腹一阵紧绷,他用手遮住白榆的眼睛,然后迅速转身去了另外一个置物柜那里。
不多时他拿回来一个毛线帽,很普通的黑色针织。
这次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直接把帽子戴到了白榆的头上,末了还使劲用帽檐盖住了白榆的眼睛。
白榆被他搞得不知所措,只好自己掀开帽子,可是这手套是副连指的,使用起来不太方便,推了半天连帽子的缝都没摸到。
“川儿,我戴着手套手指头不听使唤啊。”
谢宇川用一根手指挑开他的帽子,让白榆的一只眼睛先露了出来,紧接着白榆将帽子另一边往上推,然后两只手举到谢宇川面前,小声嘟囔:“我这样没法玩雪了。”
“怎么不行,”谢宇川给白榆的围巾重新整理一下,“我滑雪的时候都戴这个,你玩雪怎么不行。”
白榆只好放弃抵抗,跟在谢宇川身后又回到了星屿。
门口被他修整的大脑袋雪人,已经被人重新装饰过了。
头上扣了一个淡紫色项着一圈小球的生日帽,眼睛是薛薇薇平时吃的夏威夷果。
鼻子和嘴巴看起来像是画上去的,三瓣嘴黑鼻子,像兔子也像小熊。
薛薇薇一早就看见裹得像个粽子一样的白榆被谢宇川提着过马路,她抱着胳膊站在玻璃门里问她闺蜜,“你说川哥真的是个直男吗?”
薛薇薇闺蜜扫了一眼两人的动作,神秘道:“不见得。”
薛薇薇的闺蜜送给白榆了一个礼物,是从她弟弟的玩具箱里翻出来的一个夹雪神器,只要对准积雪那么一夹,再松开就会出现一个特别可爱的小鸭子。
“这么厉害!”白榆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喜欢的爱不释手。
“老师,我觉得你当年买第一个千代田模具的时候也不过如此吧。”
薛薇薇忍不住吐槽,实在不理解一个成年人怎么会对这种小孩子的东西感兴趣。
“这个小鸭子是我弟上学之前玩的,他现在也不感兴趣了。”
薛薇薇的闺蜜继续补刀。
白榆被她俩嘲讽的毫无还手之力,佯装不在意的蹲在地上继续捏小鸭子,直到听见谢宇川低低的笑声才忍不住红了耳朵。
白榆捏了一排小鸭子,都快把星屿的窗台摆满了,薛薇薇明明吐槽,却也忍不住偷拍他,因为真的是太可爱了。
谢宇川看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把白榆手里的夹雪神器收了起来。
“好了,再玩就要感冒了。”
白榆也不是那么不听劝的人,他的脚其实早就已经开始冷了,于是听话地点点头,跟着谢宇川进了星屿。
“你想喝什么让薇薇帮你做,我先去洗个手。”
白榆边走边摘手套,然后随手踹进了羽绒服的口袋。
白榆在卫生间的洗手盆里放满了热水,等水量足够盖过手腕的时候,才把手伸进去泡着。
可没泡多久,白榆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原本只是有些发僵的手指开始变得麻麻的,关节处也开始有些涨,而皮肤似乎也因为热水的缘故,变得越来越痒。
他有些慌乱地把手抽出来,连上面的水都没来得及擦,滴滴答答顺着手指滑向了手臂。
“怎么了?”谢宇川听见他慌乱的脚步,不由得起身凑了过去。
“我的手好痒,”白榆把手平举到谢宇川的面前,只见关节处已经开始有点肿了,“手指好胀。”
谢宇川看着白榆的手回想起自己儿时的记忆,忍不住轻笑道:“忘记嘱咐你不能永热水洗手了,估计你这样至少明天才能好。”
白榆简直哭笑不得,真是玩雪一时爽,下次可不敢了。
“一会儿回去我拿副针织手套给你,新的。”谢宇川跟他说。
“那我刚才戴的那副呢?”白榆知道那是谢宇川借给他戴的,可他低头看着自己塞得鼓鼓囊囊的羽绒服,有些舍不得还给他。
“那副你戴着不是不舒服吗?”谢宇川问道。
白榆该怎么解释他并不在乎舒不舒服,他想要的只是谢宇川戴过的手套而已。
“你要是喜欢滑雪手套,我也送你一副,颜色你自己选。”谢宇川安慰他。
白榆好笑道:“我又不会滑雪,你送我也用不上。”
“我教你啊,”谢宇川想也没想就直接开口,“包教包会那种。”
白榆想起先前说过的学游泳,这下又多了个滑雪,不过幸好滑雪服厚,肢体接触也不会那么多。
谢宇川笑过之后还是有些心疼,他捏捏白榆的手指,问道:“这样疼吗?”
白榆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刻他手指上传来的酥麻感是因为他的触碰而不是别的。
“一点点,”白榆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下次我会记住的。”
“没事,”谢宇川像是在哄他一样,“下次我会提醒你。”
玩闹了一上午,雪终于停了,市政清理了马路上的积雪,白榆也察觉出一点异样来。
“郎弈他们是不是还没来?”
谢宇川坐在窗边喝咖啡,回答道:“他们今天都不回来了,这个时间兴许还没起床。”
“为什么?”白榆不理解。
“因为今天下雪啊,下雪天开车容易打滑,买东西的人也不会赶在这样的天气出门。”
既然如此,那谢宇川又为什么来了,早上白榆问他的时候他并没有说不来的。
“因为你来了啊。”谢宇川很直接地说道,“一听你那兴奋劲,我实在不忍心拒绝。”
白榆突然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谢宇川明明是可以在家好好睡个懒觉休息一下的。
“干嘛呀,”谢宇川忍不住推了一把白榆的脑袋,阻止他的胡思乱想,“我没他们几个那么懒,再说我今天要是不来,你那手还指不定得冻成什么样。”
白榆想想也是,谢宇川要真不愿意,哪是他一句话就能叫出来的。
“那你要吃蛋糕吗?”白榆思来想去,好像只有用点吃的来犒劳一下谢宇川了。
谢宇川也没跟他客气,站起身往蛋糕柜这边走。看了一圈依旧没有芒果蛋糕,谢宇川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不做芒果口味的了?”
“你很喜欢吃芒果吗?”白榆突然想起上次坐谢宇川车的时候,他好像也说过喜欢吃芒果干来着。
“本来是不怎么吃的。”谢宇川指尖隔着蛋糕柜虚点着,弯腰的姿势让他背上的肌肉绷紧,是衣料也遮盖不住的紧实。
“是因为你的杯子蛋糕。”谢宇川抬眸看他,“很好吃。”
白榆完全没想到,愣怔后迅速解释道:“我是在楼下的水果店买的,老板跟我说是凯特芒,所以果肉很大也很甜。”
谢宇川看着白榆一本正经的模样,觉得怎么会有人认真起来还这么可爱。
可那天的芒果好吃的地方更在于它的形状,谢宇川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那时候的感觉。
因为特别的外形,哪怕放在一堆水果中也会一眼被认出来,却被刻意修整成了最普通的形状。可芒果即使被掩盖了特点,它特有的香味也不会消失,只要尝上一口就会被它吸引。
谢宇川想,就好像是有些古板的白榆,谁又能知道他只是因为看到了雪就开心得像是个孩子一样。
“只不过现在这个月份已经没有凯特芒了,”白榆还在解释,谢宇川也没有打断他的意思,“明年我再做给你吃好不好?”
“明年吗?”谢宇川挑了下眉,听起来好像有点远,不过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