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微音所著的广播剧《素材关系》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素材关系围绕主人公穆泱禾初开展故事,内容是:看到他是真的哪哪都满意,哪哪都喜欢,禾初认为穆泱就是他最好的素材。
《素材关系》精选:
通过这次演讲,云泱也知道了楚楚是比自己小两届的学弟,刚升上本校的初三,开学就应着学校的要求给大家写鼓励的发言稿,值日的第一天就撞上了受伤的自己,然后把自己放跑了,但好像被谁告了状还是怎么的,撤去了值日的“岗位”。
也不知道该不该说不负责任还是过于盲目心软,不过确实不太适合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值日生。
云泱发现这之后他似乎经常能在饭堂遇到楚楚,男孩子身边总是有一两个好朋友,咋咋呼呼的,朝着饭堂奔跑的速度像极饿了几百年的饕餮。
还有篮球场,云泱路过被他看到了,还会被招待一起打球,只是他看着旁边那些人不太友好但又劝阻不了楚楚的表情,摇了摇头。
倒不是因为担心融入不了,而是觉得没什么必要。
他似乎是没把这些片断放在心上,但这天翻墙的那一刻,云泱却猝不及防地想起楚楚已经被“撤职”不能给自己放水了,一边小心翼翼地趁着夜色翻墙进去,视线扫了一下确定没有人,轻巧地落到了墙边的草丛里。
兼职学校申请不通过,那么剩下的办法就是偷溜出去做,反正只要不被抓到,成绩不下降,班主任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让他注意安全——反正他从来不算听话的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
但今天又出了点小意外。
云泱将将落地,另外一边就传来脚步声和轻微的说话声,应该是刚好巡逻走到了这里。落地点前几天刚被一群学生清理过杂草,根本不能像平时那般藏个人,倒是旁边有一棵大树,但也于事无补,云泱干脆不躲了,就靠着树,等着那两个人转过墙角。
——接着他发现只有一个人走了过来,还是一个熟人。
楚楚看到他也惊讶了一瞬,云泱注意到他确实没戴着值日生的肩章,估计是带新的值周生熟悉自己之前巡逻的地方。
他听到楚楚身后还有人跟着,估计是感觉到这边的动静,已经朝着这边赶过来,他没来得及闪身便听到楚楚道:“哎,你怎么在这里?”
云泱顿了一下,看向他,楚楚却没朝着自己的方向看,而是朝着另一边挥了挥手,云泱趁机拐到了不远的墙边 ,见到值日生刚到,注意力就被楚楚吸引到了另外一边去。
楚楚朝着那边蹲下来伸出手:“你怎么在这里?”
那边的草丛竟然悉悉索索,探出一只猫来,疑惑地发出一声猫叫。
于是值日生跟着楚楚撸了一阵猫,便轻巧地略过了这片地方。
云泱没多停留,在他们撸猫的时候就悄无声息地走了。
正午的阳光逐渐灼热,原本吹着教室里的风扇听温和的声音说话是很催眠的一件事,禾初却越来越精神,穆泱看了眼时间,起身道:“去饭堂吧,你应该也几年没吃过学校饭堂了。”
禾初饿得清醒,马上积极地跟上,一边走一边问:“你不问他为什么帮你吗?”
穆泱:“想问,但后来看到他在路边喂一只凶巴巴的猫又惨兮兮的猫,我就想着,应该就是看到我,像看到那只可怜的猫一样。”
禾初欲言又止。
穆泱主动道:“他也索要回报,对那只猫是要求抱抱,对我就是,他恰好第二天遇到我,可能是看到我要说什么,已经主动开口讨要了一种糖果,规定了味道和样式,还神神秘秘地说他在收集糖纸。”
一个抱抱或者一颗糖果就是楚楚的“理由”。
禾初忍不住道:“十几岁的男孩子再有童真……也难得会收集糖纸吧。”
穆泱看他一眼,笑着:“所以我没有问出口的机会。”
禾初听到这里恍神一瞬,紧接着微微一笑,食堂也正好在眼前,他熟门熟路地跨进去,才发现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咱食堂什么时候装修了?”
穆泱勾了勾嘴角:“不久前动工了一场,我们那段时间都在西区的饭堂吃饭,拜学校所赐,从来没吃过这么拥挤的食堂,外面的饭店也多了不少人,无论是室友同学都真正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感觉还成就了好几对学校著名的情侣。”
禾初“啊?”了一声语调扬起,又“啊~”了另一声落下去,最后是揶揄的表情,抿着嘴吃吃地笑,还有些好奇地四处小心翼翼地张望了一下,小模样还挺八卦。
新装修的食堂明亮宽敞了许多,饭桌也不像以前那般五颜六色的塑料桌子,全部换成了看起来高级了一些的木纹桌,凳子换成了椅子,入口处还修了一间隔着玻璃的休闲区,禾初探头观望了一下,杂志书籍塞了俩书柜,还有咖啡和甜品卖,现在人少,只有几个过去买咖啡的,估计下午晚上和放假时间人会比较多。
“怪有情调的。”他自己嘀咕一句。
穆泱让他占了两个单独在窗边的小座位,问了他忌口的食物,就揣着饭卡去教师区域打饭,禾初闲不住,从包里翻出纸巾给桌子做了个细致清洁,做完了桌子又去擦椅子,收拾妥当了才见到穆泱款款而来,只不过拿了一个空餐盘。
禾初连忙站起来:“是不是太多了拿不动,我过去就可以。”
穆泱笑了下:“不是,我哥今天休假,带了家里的饭菜过来,你介意跟我哥一起吃吗。”禾初连忙摇头表示不介意。
穆泱:“我们得换个座位,这里位置不够。”
两人匆匆换了个位置,穆泱就去学校门口接穆川,禾初这回还是坐在窗边,只不过换到了楼上,望下去正好是通向校门口的林荫路,穆泱的背影挺拔,步伐不慌不忙,似乎正低头给人发消息,禾初不自觉研究起阳光落到青年身上的光影,手指无意识在桌子上划了好几下。
等回过神来,禾初才发现面前站了两个人,连忙站起来问好:“您好,穆……哥哥?”
穆川生得也唇红齿白的,模样跟穆泱有几分相像,与穆泱的温和书生气不同,他看起来更冷淡,戴着眼镜显得严肃而不苟言笑,禾初的注意力倒是被他提着的一款很家居的保温桶吸引了,上面勾勒的荷花蜻蜓图案一看就是专属父母的风格,多少有些……反差,冲淡了那种扑面而来的令人拘谨的气场。
穆川朝着穆泱微微挑眉,友好地颔首,并露出了笑容:“你好,我是穆川,穆泱的哥哥,你是禾初吗,我听穆泱提起过你,你画画很厉害,他很喜欢。”
禾初没注意到穆川重读了“很”字,穆泱却是有,一只手搭上穆川的肩膀警告地按了按,说:“我们吃饭吧,我哥今天带多了饭菜过来,足够的。”
三人坐下把保温桶里的饭菜一样样铺上来,禾初发现看起来高冷又严肃的哥哥其实并没有真的不苟言笑,至少吃饭期间还算健谈,声线有点冷,但是语气却同穆泱差不离,让人听着很舒服,不自觉就放松了神经。
话题围绕着禾初的工作聊了会儿,又围绕穆泱的现状转了转,聊天过程穆川才知道他俩是校友,很感兴趣地多问了好几句,又说了从前穆泱读书的一些事情,禾初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找不出来哪里真的不对,况且聊以前的事情还挺好玩的,索性也顺着走下去。
穆泱反而这次安静了不少,时不时看向穆川,又看向禾初,多少显得有些坐立不安。
穆川瞥了一眼弟弟,最后缓缓说道:“穆泱这小子,别看现在人模狗样的,以前又拽又不听话,朋友见了都跑,现在看他能那么快跟你熟悉真招人吃醋,你多担待点,别又跑了他就真的孤独终老了。”
禾初想起穆泱说的以前跟养父母一起生活,琢磨着那肯定不是太好的记忆,赶紧点头。
穆泱筷子啪嗒一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