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今夜在你身下所著的广播剧《离婚后老攻傻了》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离婚后老攻傻了围绕主人公花韶季晏笙开展故事,内容是:花韶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季晏笙离婚,可这样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已经死心了。
《离婚后老攻傻了》精选:
嘀、嘀、嘀……
安静得令人窒息的白色病房里,医疗机器运行的声音像时针转动般有规律地重复着,节奏轻快。
病床上躺着的苍白人儿呼吸轻得几乎微不可闻,如果不是还能看到白色被单轻微有规律地上下起伏,花韶差点就要以为那已经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眼前的一幕生生刺痛了季晏笙的双眼,一夜未眠的副作用此刻凸显而出,他发红的眼眶中布满了细密的红血丝,太阳穴更是一跳一跳地不停发痛。
感受到了身边Alpha的焦躁不安,站在一旁的花韶伸出手,安抚性地握住了季晏笙的手。
“我同事说他已经没事了,”花韶压低了嗓子,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再小一点,生怕吵醒了病床上的人儿:“好在你发现得及时,只是失血过多,接下来一段时间静静修养就能恢复。”
“嗯。”
季晏笙淡淡地点点头,表情里却写满了内疚。
“还有就是,”花韶叹了口气,斟酌道:“我同事说,他患有重度抑郁症,最好能检查一下。护士们在帮他换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他身上有很多轻微的自残痕迹,虽说平时他没有表现出来,但很可能情绪已经低落到了一定程度,这一次想不开也许是因为受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还能是什么刺激,能让阿凉要死要活的人就只有娄夜舟!”
季晏笙皱了皱眉,双手不由自主地握拳捏紧,青筋暴起,好像现在就要把人找出来狠狠揍一顿:“肯定是那个混蛋在又在外面和姘头约会,对他不管不问,这种事他干的还少吗?!要不是看在阿凉的面子上,我非得弄死他和他的姘头不可!”
季晏笙说得起劲,丝毫没有注意到花韶因为他的这句话,身体渐渐僵硬了。
“……”
花韶出神地盯着季晏笙的头顶,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瞿凉是因为知道了娄夜舟在外面找情人,所以才会伤心过度的吗?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昨晚?应该不可能……
虽然花韶确实是出去和娄夜舟吃了一顿饭,但两人也只是吃饭而已。
况且娄夜舟全程都老老实实的,言行举止之间依旧是风度翩翩,对待他这个Omega不能再尊重礼貌了。
只不过后来花韶被劝了点酒,虽说他酒量不算很差,但是没想到那酒的度数那么高,只不过喝了一两杯,他就感到昏昏欲睡,后来就没有了意识。
等他再醒过来时,人已经躺在了某个酒店的房间里,他给娄夜舟打电话,对方解释说今晚的酒度数有点高,他把自己喝迷糊了,等娄夜舟自顾自说完话,才发现他已经眯着眼睡着了,而因为娄夜舟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儿,所以就开了房送他去休息,然后就离开了。
花韶醒来时的确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身上的衣衫也很完整,他也没多想,只是觉得娄夜舟还算是个正人君子,后来才给季晏笙回了消息。
再说了,他和娄夜舟吃饭的事情,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所以瞿凉自杀应该和自己没关系。
花韶自我安慰了一番,毕竟他和娄夜舟之间只不过是吃了一顿饭而已,而且娄夜舟已经答应不再缠着他了。难不成是娄夜舟和他吃完饭之后又找了别的情人?还闹到瞿凉那里去了?
花韶分析了一下当下的情势,觉得这件事情还是不要告诉季晏笙比较好,不然季晏笙绝对会生他的气的。
“……”
瞿凉这一睡足足睡了两天,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人才清醒过来,季晏笙当时正在花韶的接诊室里等人下班,听到这个消息后八百米冲刺般飞奔去了瞿凉的病房。
“……”
“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病床边,季晏笙焦急地打量着面色苍白,还戴着氧气罩的人儿,关心说:“身体还疼不疼,不疼你就摇个头,疼我就帮你叫医生好不好?”
瞿凉虚弱地眯着眼睛,盯着他好一会儿,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一般,缓慢地摇了摇头。
季晏笙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了一旁,又说:“你怎么能这么糟蹋自己?告诉我是不是又是因为娄夜舟?他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你要死要活的,下次你要再敢做出这种事,万一我没来得及赶到,你是不是想吓死我才善罢甘休啊?你知道我这次被你吓得多惨吗?我一大老爷们差点就哭了,你不心疼自己心疼心疼你的青梅竹马吧?”
季晏笙因为心有余悸,此时口若悬河,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堆,瞿凉戴着氧气罩没办法回应他,只能轻轻地扬起一个虚弱的笑容,在他的手掌心写下了“对不起”三个字。
季晏笙看了,撇嘴道:“对不起什么啊,你要是安分点我就谢天谢地了,你告诉我,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傻事啊?”
“……”
瞿凉闻言,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目光之下却是一片悲痛绝望。
他缓缓地抬起了手。
季晏笙看见瞿凉的手指微动,紧接着在他的手掌心轻轻地滑动了几下,写下了一个字。
花。
瞿凉刚转入普通病房的那天傍晚,娄夜舟终于来探望他了。
身姿挺拔的Alpha手捧一束百合花,一身黑色的高级定制西装与病房里的洁白格格不入。
瞿凉的氧气罩已经摘下,经过一段时间的治疗,他的情况逐渐稳定下来,等身上的伤口痊愈,就可以出院回家休养了。
时隔一段日子再相见,两人之间默默无言。娄夜舟笔直地坐在病床边,他不说话,瞿凉也不开口,只是一双秋波死死地黏在娄夜舟身上,柔情的目光中充满眷恋和想念。
娄夜舟颇为疲惫地捏了捏山根,往日里优雅的绅士风度不复存在,这几天来他一直都睡不好,精神已经紧绷到了一定的高度,深邃的眼眶中尽显疲态。
良久,还是娄夜舟先开口了。
“凉凉。”他叹气一声,道:“你偷偷安装的那些东西,我已经找人拆了,你要拿回去吗?”
闻言,瞿凉的身子瞬时僵了僵,苍白的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夜舟……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娄夜舟见他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还一脸无辜的样子,只好叹气道:“我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懂得分寸的人。当初我们已经约定过了不谈感情,你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情?”
“……”
瞿凉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转而朝天花板看去,过了会儿,才认命似的轻声说:“夜舟,对不起……我只是太爱你了,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娄夜舟不知道的是,瞿凉早就被确诊了重度抑郁症,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的心思极其敏感脆弱,日夜备受思想的煎熬。
“你知道我们没有结果。”娄夜舟自嘲般地笑了:“可是你还抱着这份妄想,甚至找人跟踪我,偷拍我,在我的衣服上安装微型窃听器。那天晚上,你什么都看见了,对吗?”
瞿凉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身下的被单,没有回答。
“在过去的几年里,你甚至对我的行踪了如指掌。我做过的每一件事情,说过的每一句话,都逃不过你的监控。你知道我对别的情人只是玩一玩,所以从来默不作声,直到花医生的出现。”
娄夜舟平静地说着这一切,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你听到了我真心的告白,觉得很不甘心,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想要借此来逼迫我,对吗?”
“我没有,我……”
瞿凉那没有血色的双唇微动,似乎想要辩解什么,可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为了一句微弱的“对不起”。
“凉凉,”娄夜舟盯着病床上虚弱的人儿,眼中的神情依旧温柔如水,吐出的话语却如一把冰冷的刀直直地插在瞿凉脆弱的心上:“我觉得我们是时候该结束这段关系了。你很了解我,知道我不喜欢被别人束缚,而你的所作所为却已经超出了我的底线,你电脑里的那些照片我都已经看到了。”
“对,对不起……夜舟,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瞿凉闻言,终于慌了,向来平静无波的眼中满是慌乱和泪水,他艰难地拉着娄夜舟的衣角,试图挽回局面:“我已经是你的Omega了,我真的离不开你……求求你了……”
娄夜舟的笑容在瞿凉的眼里既温柔又冰冷,他毫不留情地拉开瞿凉的手,嘴里却安慰道:“别担心,等你养好了,我会带你去做标记清洗手术,到时候一切问题都会解决的,再纠缠下去对你我都不好,我这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好吗?”
“不要!”瞿凉痛哭出声:“我不要洗标记,求你了,夜舟……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想做什么都行,我真的不敢了,我会乖的,别洗我的标记……”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娄夜舟十分耐心,他一再放低姿态:“但是你还可以重新开始,你还有更值得你喜欢的人,只要你答应我去洗标记,那么你之前做过的一切我都既往不咎,好么?”
“只有这一点不可以……”瞿凉拼命地摇着头,如果连标记都没了,他对于娄夜舟而言还剩下什么呢?
“求求你,不要抛弃我……我就真的只有你了……呜呜呜……”
见他不依不饶,低声下气地挽回,娄夜舟更觉得他难缠,只好又说:“都是我的错,当初是我太冲动了,就不应该标记你的。”
“为什么?”瞿凉眼含泪水,声音既无助又颤抖:“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明明说过你还是喜欢我的……”
“男人在床上的话信不得。”
娄夜舟淡淡扫了他一眼,将瞿凉的狼狈全部收入眼底,既然说不动对方,娄夜舟也不打算再和他继续浪费时间。
Alpha潇洒地起身向门口走去,背影没有半点留恋:“等你考虑好了,再给我打电话吧。”
“不要,真的不行……”瞿凉双手捂着脸,再次失声痛哭:“求求你了,我不洗,我真的不敢了,别走好不好……”
娄夜舟努力忽视身后发生的一切,拉开病房一直虚掩着的门。
却没想到,花韶正脸色惨白地靠在走廊外边,见到娄夜舟出来,那双锐利的丹凤眼狠狠地剜着他:“什么照片?”
娄夜舟心知花韶都听见了,叹了口气,上前抓住对方的手,说:“我有事和你谈谈。”
“前段时间,我一直在调查凉凉会自杀的原因。”
一个不起眼的小阳台外,娄夜舟背靠墙壁随意地点燃了一只烟,悠悠地吸了几口,缓缓道:“却没想到会发现他这几年来一直在监视我,你生日那天晚上,他找人跟踪我们,拍下了我俩的照片。”
“什么照片?你看过了吗?”
花韶单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面色不悦道:“那天晚上你果然是对我做了什么,不然瞿凉怎么可能看了照片之后会想不开自杀。”
娄夜舟优雅的吸烟动作被呛住了,他忍不住咳嗽几声,心虚地说:“我没想到会被人偷拍嘛。”
“劝你现在最好说明白。”
花韶冷冷扫了他一眼,其中威胁的意味不言而喻。
“……就是亲了亲。”娄夜舟撇撇嘴。
“还有呢?”
“……抱了几下。”
“还有呢?”
“摸了摸……没想到你皮肤这么白这么滑。”
此言一出,娄夜舟清楚地听见花韶那为了抑制怒气而深呼吸的一口凉气。
“没了?”
“……好像没了。”某流氓Alpha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许还舔了舔。”
“……娄,夜,舟!”
花韶只觉得自己瞬间头皮发麻,浑身都快要炸毛了。
见花韶一副怒气冲冲就要上前来教训人的凶恶模样,娄夜舟连忙后退几步,赶紧解释道:“其他的真的没了!我敢保证,绝对没有再往下了!”
“你!”
花韶努力深呼吸着,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但一想到自己身上不知道哪些地方被人又亲又摸又舔,一身的鸡皮疙瘩都快要掉下来了,只恨不能赶紧回家多洗几次澡。
好在多年来的从容让他依旧能理智在线,继续追问下去:“为什么当时我会睡着?而且醒来后一点记忆都没有,你不会是给我用了轻微致幻剂吧?!”
娄夜舟抬头看天,心想不愧是医生,这都猜出来了。
默认代表承认,花韶又冷笑一声,继续问:“你给我下 药难道只是为了非礼一个没有意识的Omega?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理由。”
娄夜舟只好从实交代:“因为你拒绝了我。当时我只是想……如果生米煮成熟饭,你说不定会因为我的床技而愿意接受我,毕竟没有哪个Omega能抵挡一个器大活好的Alpha的魅力……说不定我就有希望了,俗话说得好,打炮是爱情的开始。”
“……”
花韶听了简直想打人,太阳穴里青筋直跳。
“结果你倒好,抱着我一口一个晏笙晏笙的,闻到我的信息素又说不是栀子花香就不给碰,我再禽兽也不能强迫一个连意识都不清醒的Omega是吧,只能过点手瘾了。”
娄夜舟说着还一脸郁闷,仿佛在为自己没成功得手而懊恼。
花韶闻言,一边因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脸红,一边又因为娄夜舟的话气得只想杀人,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走之前对娄夜舟吩咐道:“晚上把照片发给我,我要看看你到底都对我做了些什么!我再决定要不要把你阉了!”
娄夜舟被他那犀利的眼刀刮得体无完肤,悻悻地应了下来。
“知道了。”
“……”
如今花韶只希望季晏笙不要知道这件事情,不然其中的误会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回家之前,花韶又去了一趟瞿凉的病房。
瞿凉还在独自一人低声啜泣,被抛弃的模样怪可怜的,花韶见他情绪不稳定,心想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于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别难过,天下的好男人多了去了,没必要因为这种人渣伤心。”
谁知瞿凉却突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夜舟说要洗我的标记,你是不是很得意啊?”
“你误会了,我和他没别的……”
花韶面对瞿凉的确有些内疚,毕竟他自己也有一部分责任,现在他只恨不得生日那一晚什么都没发生过。
“……对不起,我知道,不是花医生你的错,可是我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我就是好嫉妒,为什么你可以得到他的青睐……”
瞿凉倏地又恢复成一脸无害的样子,眸中水光潋滟,委屈地说。
“没事,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我和我的同事会尽力治好你的。”
花韶见他这幅模样,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今天瞿凉的状态过于奇怪,但他毕竟不是精神科目方面的医生,只能回家后再问问他的同事。
“不要洗我的标记好不好……不要和我抢走他,拜托你们……”
花韶走之前,还听见瞿凉窝在被子里头不停地低声啜泣,他有苦说不出,更觉得愧疚不已。
如果他没有吃那顿饭,就没有今天的一切了,花韶不住地叹气。
强压下心头那股不知因何而起的不安感,花韶匆匆离开了病房,却再也想不到,这一走竟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