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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财迷月老被财神盯上了

作者:景墨 发表时间:2024-01-09

主角为凌云木月沉时的小说《漂亮小财迷月老被财神盯上了》已完结正火热推荐中,小说漂亮小财迷月老被财神盯上了是一本好看的纯爱小说,由作者景墨所著,内容是:人类已经不需要姻缘了,但他是个姻缘神啊!

最新评论:小可怜财迷貌美病弱月老受X人狠话少有钱身强体壮财神攻

小编推荐: 《十八线豪门后爸娃综爆火》 《折腰第八年》 《霸总的恋爱脑奕八》
漂亮小财迷月老被财神盯上了小说
漂亮小财迷月老被财神盯上了
景墨
已完结 | 来源:书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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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小财迷月老被财神盯上了》精选

“他之前也病过?”凌云木不知道第几次把月沉时不安分踹掉的被子给他盖上。

小鱼儿把药递给凌云木:“嗯,之前为了照顾你,一宿没睡,着了凉,病了好几天。”

闻声,凌云木眉头紧蹙,接过药,细心吹了吹,小心翼翼地把喂给月沉时:“他为何不说?”

小鱼儿伸长脖子,看看凌云木,又瞧瞧月沉时:“这有什么好说的?月沉时经常生病,要是桩桩件件都拿出来说,那得说到猴年马月。这是月沉时的原话,”小鱼儿指了指喂药的勺子:“月沉时喝药的时候,是不是超乖?”

凌云木垂眸,月沉时很是顺从地吞下勺子里酸涩的药,没有一点抵抗。

“照林以前也常常吃药?”凌云木看碗里药已见底,搁下碗,拧了热帕子,轻轻擦拭月沉时的额头和嘴唇。

小鱼儿蹦蹦跳跳地走到桌前,拿过脏碗:“是啊,在我印象里,月沉时身体一直都不好。别看他医术厉害,偏偏治不了自己,”她小跑到房间外面:“那个月沉时先交给你,我去诊室瞧瞧。”

凌云木点头。

月沉时睡得不安稳,身上像是着了火一样。

着火就算了,还偏要压了一层厚被子,跟火上浇油有什么区别。

月沉时踢被子、拽被子。

千方百计想要挣脱被子,但总是有只讨厌的大手,不厌其烦地给自己盖上被子。

到后面,甚至一手越过自己的身子,压在两侧。

怎么会有这么讨厌的人啊?

月沉时热得不行,眼角急得出了泪花。

泪花被轻柔地揩去。

靠近的那一抹温凉,吸引了月沉时的注意。

他下意识追逐,直到自己的脸颊和温凉的来源紧紧相贴。

月沉时这才安分下来。

凌云木低头看了眼自己被月沉时紧紧贴着的手,脑袋顶就差没冒热气儿了。

见月沉时安分下来,凌云木不动声色地把手往前挪了挪。

只可惜,月沉时体温高得惊人,没一会儿,凌云木的手也变得火热。

月沉时眉头一蹙,把头扭开,甚至还有些嫌弃地往后挪了挪。

那姿态,简直是从话本里抠出来的负心汉模样。

凌云木拿开手,攥紧拳头。

目光落在桌上的水盆上,水盆里的水早已变得冰凉。

他看了眼月沉时,又瞧了瞧自己的手,默默站起身,往桌边走去。

月沉时烧得发懵,仿佛被架在火炉上烤。

正当他燥热难耐地时候,熟悉的清凉再次出现。

这次,月沉时直接伸出手,紧紧把人给握住。

舒坦了。

发烧的人睡得并不踏实,闭上眼睛没多久,月沉时便因为喉咙干的快要烧起来而睁开了眼睛。

咦?手里面好像握了个什么东西?

月沉时望过去,吓了一跳。

怎么是只手?

再一瞧,手的主人是凌云木。

月沉时急忙松手:“你你你怎么在这?”他的嗓子哑得厉害,跟嘎嘎乱叫的公鸭似的。

闻声,凌云木收回发麻的手,掀起眼皮,淡淡看了眼月沉时:“方才你晕倒,小鱼儿姑娘忙不过来,便让我照顾你。谁知你睡了不安分,一个劲儿抓着我的手不放。”

月沉时难得心虚,他躲开凌云木的眼神,想要坐起来。

结果他四肢发软,撑起上半身的时候往下滑了滑,还好凌云木反应快,一把将他捞起来。

“多谢。”月沉时闷声道。

凌云木松开手,给月沉时倒了杯温水。

月沉时接过:“谢谢。”

凌云木没有搭话。

“先前我梦见你能站起来了。”月沉时不合时宜地说,他手指摩挲杯沿,随即低头抿了一口温水。

凌云木:“不是梦。”说完,他当着月沉时的面儿站起身,目光定定落在月沉时身上。

月沉时看不清凌云木的样子,愣愣地微张嘴巴:“哦,这样啊,挺好的,恭喜。”

果然是个骗子。

月沉时心想。

沉默蔓延,相顾无言。

眼看杯里的水所剩无几,月沉时余光模糊瞥见凌云木的衣角,暗自抱怨。

怎的还不走?

待在这不觉得不自在吗?

正在月沉时思考如何委婉地赶走凌云木时,屋外隐约传来一声尖叫。

“啊!你做什么!郝大姐,你躲远点!!月沉时!!!”

是小鱼儿!

月沉时神色一变,把杯子塞给凌云木,挣扎要起身。

谁知道脚刚碰到地,便像两根面条似的软下去。

凌云木眼疾手快,把他架起来,扔到床上:“你别乱动。”他蹙眉,沉声警告。

月沉时没有闲心欣赏凌云木的音色,他抓过凌云木的手腕:“快!快去看看诊间!”

凌云木:“好,我去看看,你待在床上,不要乱动,听见了吗?”

“好好好,你别管我,快去!”月沉时推了推凌云木的手臂。

凌云木起身,抬脚往外走。

“渡忧,保护好自己和小鱼儿。”月沉时哑声嘱咐。

凌云木动作一顿,低低嗯了声。

月沉时看着凌云木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心里七上八下。

那个男人十之八九又在胡搅蛮缠。

凌云木生的高大,倒是能镇住他,小鱼儿应该不会有事

不过...

月沉时深长脖子,往外瞧了几眼。

不过自己诊间里头的家具药箱的可怎么办?

当初置办,花的钱可不少。

如此想着,月沉时心都在滴血。

肉疼。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月沉时见外面没什么动静,想着该是了结了。

现在出去,应当不会拖凌云木的后腿。

月沉时想了想,摸索着床沿,颤巍巍站起身。

他一路扶着,每一步都像是走在棉花上。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月沉时累得直喘。

他深吸一口气,模糊的视线里,那诊间似乎与自己隔了十万八千里远。

平日也不觉着远,今儿个怎么这般要命?

若是我有话本里孙大圣的本领,一个筋斗云,十万八千里,那该多好。

月沉时一边走,一边胡乱想一气。

好像走了半辈子这么久,月沉时总算碰到了诊间的门。

凌云木背对着门,可是,他依旧是屋里第一个发现月沉时的人。

“你怎么来了?”凌云木的声音有些沉。

月沉时莫名品出一些奇怪的情绪。

像是担忧,却又掺了点喜悦,还有些愧欠。

不过他现在脑子转不过来,也就懒得去思考凌云木情绪变化的原因。

他把手自然而然地放进凌云木伸来的手心里。

暖烘烘的。

像个炉子。

身体的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月沉时放任自己由凌云木扶着。

“他人呢?”月沉时嘴唇干裂,端了杯热水,抿了抿。

看向郝大姐。

郝大姐被小鱼儿搀扶着,身上止不住打颤。

脸上神色似有后怕。

凌云木把自己的披风借下,披在月沉时身上:“床上躺着。”

不知凌云木的态度为何发生转变,月沉时眉头蹙起:“你们可有受伤?”

“没有,”小鱼儿抢答:“凌云木可厉害,三两下就叫那醉鬼晕了过去。”

“这么厉害?”月沉时扯起嘴角,笑问。

凌云木耳热:“你怎的过来了?”

“不放心你们。”月沉时两眼一眯,环顾四周。

地上多少有些碎掉的器皿,好在大件家具并未受到损害。

尽管如此,月沉时的心还是沉了下。

蚊子腿也是肉。

他心疼。

幽幽叹气,月沉时看向郝大姐的夫君,旋即望向小鱼儿:“他倒是有力气闹腾,小鱼儿。”

“唉,在!”小鱼儿两脚一并,把手高高举起。

“安神香的计量加大些,顺便找根绳子,把人捆好,”月沉时头昏脑涨,只想赶紧处理完回去睡大觉:“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解开。”

“得令!”小鱼儿郑重点头。

郝大姐仿佛还要说什么,可是接触到凌云木的眼神,话便堵在嗓子口。

不是说不出,而是不敢说。

那一瞬间,郝大姐深切地在凌云木的眼里看见了杀意。

她吓得又颤了颤。

小鱼儿还当她是被那醉鬼吓着,连忙在她耳边安慰。

月沉时被凌云木扶着,总觉得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

盯得他毛骨悚然。

他重重咳了咳:“渡忧,烦你送我回房间。”

凌云木沉声应好。

“说说吧,我不在的时候,小鱼儿都同你说了些什么?”月沉时顺着凌云木的力道,靠着床头,缓缓躺下。

床下面黑犬和白猫彼此依偎取暖,睡得那叫一个香。

凌云木轻飘飘看了眼犬猫,把月沉时的被子往上扯扯。

又拧干帕子,搭在月沉时的额头:“照林为郝夫人所做之事,鱼儿姑娘已尽数告之。”

闻言,月沉时扯扯嘴角:“小鱼儿这大嘴巴,没个把门儿。”

凌云木坐在床旁的小椅子上,大大的一只,显得有些委屈。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是你为郝夫人垫付的诊金?”

月沉时闭着眼睛,眼皮火辣辣的:“这有什么好说的?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使了什么招,让小鱼儿松口?”

凌云木坐得板正,两手置于膝盖:“鱼儿姑娘并未告知。”

哐当。

月沉时脑海里闪过无数想法。

最后只剩一句:又骗我?!

他哀怨地睁开眼睛:“好啊,居然诈我。”

凌云木短暂地笑了下,表情瞧不出一点愧疚:“兵不厌诈。”

月沉时半晌无语。

摸爬滚打十几年,最后竟栽倒在一个脑子不太好的傻子手里。

他抬手遮住眼睛:“如何猜到的?”

凌云木不疾不徐,缓缓道来:“倒不怪鱼儿姑娘,起先是那位夫人说漏了嘴...”

凌云木腿长,再加之塔特意加快步伐,从月沉时房间跑到诊间不过弹指一挥间。

诊间的门半掩,凌云木还没走近,便听见里面传来郝大姐的声音。

“相公,你别伤害鱼儿姑娘!”郝大姐急得快哭出声:“她可是我们的恩人!”

“陈叔...”月沉时把小鱼儿保护得很好,她从来没经历过这些,这会儿心里头怕的厉害,但是还是强打精神,没有自乱阵脚。

可声线还是控制不住的颤抖。

凌云木推门的动作顿在原地。

他拾起台阶上的一粒石子儿,透过门缝,击中陈叔扼住小鱼儿的手。

“闭嘴!嘶——”陈叔手一松,小鱼儿看准时机,直接跑到离陈叔最远的地方。

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拉一把郝大姐。

陈叔还没完全恢复,走起路来跌跌撞撞,可是无论如何,他终究是个成年男子。

占据绝对的优势地位。

“你个臭婆娘!赶紧把钱给我!”陈叔打碎装药的碗,碎瓷片直直对着小鱼儿二人。

郝大姐抽泣,积压在心里的委屈顿时爆发:“家里哪里还有别的钱?一分一毫都叫你拿去送给金八的赌场,这次你病了,还是鱼儿姑娘伸出援手,不然,你让我该怎么办!?”

小鱼儿哪里来的钱可以借给她?

凌云木垂眸。

脑海里闪过一段小到不能再小的画面。

一次小鱼儿曾向他提过一嘴,她每月的月钱都让月沉时存到钱庄里,平日里要买什么,都是直接找月沉时。

她说,月沉时抠门得很,给她的零花钱,总是掐着度,不少但绝对不多。

她还说,现在自己手头,那是一点铜臭味都闻不见。

两袖清风,莫过于此。

既然如此,不是小鱼儿,却又是借小鱼儿之手。

凌云木想到了另外一人。

诊间里动静大了几分,凌云木回神,推开门,三下五除二,解决了陈叔。

......

“来龙去脉,便是如此。”凌云木稍微修饰,掩盖了自己偷听这一细节。

月沉时烧得迷迷糊糊,也没注意。

“我瞧你倒一点不傻。”月沉时抵唇,低低咳了咳。

凌云木伸手,放在月沉时的后背,帮他顺气:“所以,照林现在能否告诉我,为什么吗?”

月沉时幽幽瞧了眼凌云木,双眼雾蒙蒙的:“想知道原因?”

“嗯。”凌云木应声,视线几近贪婪。

“先憋着,等我好了,带你去个地方,”月沉时躺下来:“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外面的事儿,你能处理好的,对吗?”

免费的劳动力,不薅白不薅。

月沉时嘴角上扬,一瞬间落下。

凌云木垂下眼帘,掖好被子:“好,你先休息,我等你的答案。”

鬼贼的小孩。

自己的事情是一点不提,别人的事情比谁都上心。

月沉时闭上眼睛,心想。

他这一闭眼,再睁开已经是另一日的傍晚。

果然,睡觉是万能的。

月沉时醒来之后,精神饱满。

除了身上还有点酸痛的后遗症,别的倒没什么大碍。

难得的是,这次生病后醒来,自己的身体居然是干爽的。

衣物也被细心换成干净的里衣,屋子里的地龙烧得可热和。

月沉时仿佛来到了春天。

他咂咂嘴,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

小鱼儿哪怕再大大咧咧,终归是女子。

平时生病,也不好让她帮忙擦身换衣。

月沉时总是忍着湿濡的衣服,等到有力气才忍着酸软,换掉衣服。

而且小鱼儿这人吧,或许是随了月沉时的性格。

大咧咧的,不算细心。

地龙常常忘记往里面加煤,屋子里时常凉飕飕的。

月沉时松动肩膀,摸索着下床。

房间中间最显眼的桌子上放着他的琉璃镜。

他将琉璃镜戴上,床头整齐地放着衣物,还有暖手袋。

月沉时懒洋洋地换上衣服,系上披风,拿起暖手袋。

触碰的一瞬间,月沉时瞪大眼睛。

嗯?

他举起汤婆子,凑近看,发现里面的构造好像发生了一点变化。

月沉时把手伸进去,轻轻拨开新出现的夹层,看见露出来的一抹黑色。

他认得这玩意儿,是老徐家卖不出去的“玲珑”汤婆子。

因为做的太小,没什么效果。

买的人少了,老徐家自然没有再继续卖。

没想到,还能有如此用途。

月沉时推了下琉璃镜,眼中满是好奇。

暖手袋把汤婆子的暖和气全锁在里面,手伸进去,霎时间,寒气被逼得无影无踪。

门被推开,小鱼儿蹦蹦跳跳的身影出现在月沉时的视线。

“你可终于醒了!”小鱼儿激动的不行,直接上前抱住他,一颗小脑袋在月沉时怀里蹭来蹭去:“月沉时,你知不知道,这一觉你可睡了三天三夜!再不醒来,我和那傻子都要去替你请大夫了!”

月沉时被扑得踉跄一下,他把暖手袋举得很高,手肘拍拍小鱼儿的肩膀,让她看得见自己:“快松手,我这把老骨头,没被病带走,反倒被你先给扑散咯。”

小鱼儿嘿嘿笑着,松手:“我得去知会傻子一声。”

月沉时挑眉:“我才睡一会儿,你和渡忧的感情如此好了?”

“才不是!”小鱼儿反驳:“我是怕他真急疯了,你不知道,这三日我都是怎么过来的。

大傻子整日黑着张脸,我都不敢和他说话。”

“这么夸张?”月沉时把暖手袋递到小鱼儿面前:“你给缝的?”

小鱼儿摇头:“我才没这个闲心,是大傻子给你缝的,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闲心,人徐叔把‘玲珑’销毁得差不多,他硬是追着徐叔问半天,又跑了好几户人家才找到,回来紧赶慢赶地给你缝。”

说完,小鱼儿把暖手袋扒拉过来,细细打量:“你别说,他看着挺糙一大个,做起针线活来,也不差...”

小鱼儿在说些什么,月沉时已经听不进去。

他盯着窗外看,难以想象凌云木做针线活时候的样子。

“诶,”小鱼儿闪开身体:“你刚好,又要去哪?”

月沉时:“随便走走。”

小鱼儿双手叉腰,一脸不信:“我才不信!平时你病好之后,巴不得一天到晚都躺在床上,哪会到处走走啊!?”

月沉时在灶房找到了凌云木。

灶房不大,凌云木长手长脚,只能委屈地蜷缩在小小的空间。

月沉时凑近仔细看,凌云木弯着腰,手里的蒲扇闪着灶火。

“渡忧。”月沉时出声喊。

凌云木扇扇子的动作一顿,旋即抬头。

望见月沉时的一瞬间,他的眼睛瞬间亮起来。

“你——”没等月沉时说话,凌云木啪地扔掉扇子,顶着一张花脸,只差没蹦起来,直接把月沉时搂进怀里。

凌云木血气旺,身体跟火炭似的。

烫得月沉时说不出话。

月沉时愣住半晌,回过神来后,才缓缓轻抚凌云木的后背:“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吓到你了?”

凌云木哑声道:“嗯。”他旋即又使了使劲,把月沉时死死箍住。

月沉时有些喘不过气,拍拍凌云木的手臂:“好啦,不然你先松手?我快喘不过气了。”

话音落下,月沉时明显感觉到凌云木松了手,但是依然没有放开月沉时。

罢了罢了,随他去吧。

月沉时主打一个摆烂,反正他也没什么损失。

“不是想知道我的原因吗?”月沉时站得累了,索性跟条咸鱼似的靠在凌云木身上:“今天我带你去看看。”

凌云木哦了声,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感兴趣。

月沉时懵了。

奇怪,之前激动成那样,不是很好奇吗?

怎的现在如此冷淡?

倒像是我求着他去。

月沉时想不明白。

当真是男人心,海底针。

一顺一变,不懂不懂。

夜晚寒凉,凌云木说什么也不让月沉时再出门。

月沉时犟不过,只得卧床休息。

因为月沉时的怪癖,屋子里一直亮着一盏油灯,火焰晃了晃去,照的影子也左右晃动。

之前睡得久了,躺在床上,月沉时精神十足。

他睁着个大眼睛,根根分明的横梁在他眼里糊成一片。

翻来覆去睡不着,月沉时幽幽叹气,坐起身。

他看了眼死活要打地铺看顾他的凌云木,又是一阵叹息。

“睡不着吗?”凌云木的声音倏然响起。

月沉时吓了一跳,他捂住扑通跳的心脏:“你怎的还没睡?”

窸窸窣窣,凌云木似乎翻了身:“是白日睡得久了?”

“嗯,”月沉时轻声应:“你也睡不着,不然,今晚我便带你去看看?”

凌云木沉吟:“不行,你的身体太过虚弱,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可我睡不着。”月沉时莫名有些委屈。

这人还真不把自己当外人,竟还来管我。

“既然都睡不着,不如你同我说说你的故事?”凌云木眸子黑沉,定定看着月沉时。

可惜月沉时是个半瞎子,根本不知道凌云木此刻的表情。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夫,哪有什么故事?”月沉时轻笑,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嘴:“倒是你,瞧着就是个故事很多的人。”

凌云木敛眸:“我不记得。”

月沉时躺身,拉上被子:“没关系,总会记起来。”

两人陷入沉默。

恍惚间,月沉时当真有了睡意。

他闭上眼睛。

偏生这时候,油枯灯尽。

屋子里骤然一黑。

没有熟悉的暗光,月沉时倏然睁眼。

乌云沉沉遮住月光,月沉时挺直身体,像块木头。

他摸着床沿,缓缓起身。

“…你别动,”凌云木声音缥缈,在房间另外一头:“我在找灯油。”

月沉时双手交叠,指甲嵌进肉里,但说话时依然淡定:“灯油在抽屉二层,你小心些,别撞着自己。”

“嗯。”

凌云木照着月沉时的提醒,听令哐啷一阵翻腾,只差没把柜子翻个底朝天。

哐当。

钢铁浇铸的锤子被扔到地上,发出震天响,凌云木面无表情:“照林,你这柜子什么都有,偏偏没有灯油。”

月沉时垂眸,黑暗里,眼珠无助地转动,手上伤口隐隐作痛:“…嗯?没有?那你回来吧,天冷,早些睡。”

声线的微颤叫凌云木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月沉时觉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是只吞噬万物的妖兽。

隐隐约约,月沉时听见凌云木拉开被子的声音。

忽远忽近,并不真切。

脚上没有穿鞋,寒夜里冻得像冰块。

不过月沉时却没有什么感受。

身侧的床凹陷一块儿。

月沉时愣住,僵硬转过头,伸手一碰,竟是个人:“渡忧?”

“嗯,”凌云木蹲下身,温暖的手心握住月沉时冰凉的脚:“怎么不穿鞋?”

月沉时怕痒,脚趾蜷缩:“…忘了。”

凌云木似乎看了他一眼:“先上床,别刚好又病倒了。”

月沉时莫名心虚,连忙把腿收回,手忙脚乱地回到床上。

胡乱摸索的时候,月沉时发现床上多了一床被子。

嗯?

他微微瞪大眼睛,对黑暗的忧惧,被此时的震惊扫去不少。

凌云木替他拢好被子,语气毫无波澜:“我怕黑,今夜,能否和照林同枕而眠?”

听着凌云木的话,月沉时恍恍惚惚。

不知不觉点头。

于是乎,身旁多出来一个移动热源。

整张床都被凌云木捂得暖烘烘的。

“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凌云木低沉的声音抚慰了月沉时砰砰乱跳的心。

他僵直身子,自以为十分隐秘地往凌云木旁边挪。

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月沉时那块名为害怕的大石头才落下。

月沉时从未与人这般亲近,他以为自己会左右睡不着。

谁知道,没一会儿,睡意袭来,再睁眼已是第二日午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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