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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里

作者:古一尘 发表时间:2024-01-19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无名指里》,由作者古一尘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郎远候成讲述故事的无名指里小说主要内容是:即使这段感情仅仅只是暗恋,但却也是他本人完全放不下的暗恋和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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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里小说
无名指里
古一尘
未完结 | 来源: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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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指里》精选

东北的12月份,格外寒冷,凌晨五点钟,外面的天刚蒙蒙亮,郎远被爷爷奶奶叫起来吃饭,准备上学了,今天是周一,也是他当值日生的一天,所以要早早起来去学校打扫卫生,去晚了就来不及上早自习了。

胡乱的吃了一口奶奶起大早热的馒头咸菜喝了口粥,就准备蹬着那辆从亲戚家借来的破自行车准备去上学。

“再多吃点,吃那么点,中午不饿?”

“不吃了奶,今天值日,一会儿迟到了”

“一天就吃那么点,也不好好吃饭”

奶奶略显责备的语气已经被郎远抛之脑后了,郎远家庭状况并不好,父母在六岁离异,从此再也没有见过母亲,父亲从那时起也外出打工,经常是好几年才见到一面,郎远对父亲比较有印象的是上小学时父亲不知道从哪里回来已经是半夜十一二点,跟学校老师请假后,带他去封闭学校的外面,去小卖店买各种小零食,两个人就坐在小卖店的台阶上说着话,通常是父亲问,郎远说。

刺骨的寒风顶的自行车有些骑不动,但郎远地心情格外的好,因为今天他值日,又可以跟候成近距离接触了。

二十分钟的路程今天晚到了十分钟,候成已经早早开始打扫教室了,由于候成是住校生,每周一都是早早到学校。

“成子,你都打扫完了吗?”

“大狼,你去打点水,咱俩把地拖一遍就行了”

大狼是同学们给他起的外号,在这个小镇高中,都是农民家的孩子,个性比较淳朴,并没有人人谈之色变的校园霸凌存在。

“你来帮我整呗,我一个人整不动”

打水后把地拖完,两个人用一根木棍横插在桶把手,拎着脏水倒掉,每每去外面倒水的这一段路,都是郎远感觉最开心也最安心的时刻,这段路上,大家都在上自习,只有他们两个人,郎远心里暗喜,两个人手持木棍,我在这头,你在那头。

美好的时光,短暂又刻骨,打扫完卫生,两个人回到了教室,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座位,郎远心想,还要一周老师才能调整座位,也就是说一周后才能跟候成坐成同桌了,这是班主任为了活跃学习氛围,规定的每周一次左右,每两周前后调整一次座位,身为文科生,大部分是女孩子,班级里的十余个男孩子就成了香饽饽,而长相帅气身高178的候成更是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学校的风云人物。

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郎远开始喜欢眼前这个男孩儿,从小到大,郎远因为家境比较穷,基本没什么朋友,直到上了高中,遇到了候成,仿佛心里的光被点燃,开始有意无意的接触,主动结交朋友,跟他们玩的比较好的还有一个叫冯佳永外号叫四有的同学,三个人是同学眼中的铁三角。

孩子心性的高中生,总是藏不住事,郎远写了一张纸条让同学传给候成。

“吃早饭了没,一会下课去超市呀,给你买玉米肠吃”

“你那里还有钱没,烟抽没了,再借我点,记在账上”

“哦”

其实,候成家境不错,在同学群中,已经是小有钱财的家庭了,只是父母比较忙,又加上孩子住校,基本没有时间管,小小年纪学会了抽烟,而在喜欢他的郎远眼里,为喜欢的人付出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即使把每个月只有几十块的零花钱借给喜欢的人。

再过十天,就是冬至日了,也是郎远的生日,北方人都喜欢过农历的生日,只是郎远觉得农历的生日不好记,每年都不一样,索性只记阳历了。

虽然说记住了生日那天,但实际上,郎远从来没有过过自己的生日,唯一算是过生日的一次还是在七八岁的时候,奶奶在当天煮了一个鸡蛋,说今天是大孙的生日,也是唯一一次有印象的生日了。

郎远虽说从小跟爷爷奶奶长大,父母自小也没怎么见过面,但在郎远八岁的时候,就被爷爷奶奶送到很远的镇上小学住宿读书,养成了郎远独立自主的性格,同时也造成了他不像其他孩子那样喜欢撒娇跟家长要这玩那,懂事的要比同龄人早得多,从来未曾闯过祸,在全家最高学历只有初中的家庭里,郎远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五名。

爷爷奶奶很爱他,只是农村人没有要过生日这个概念,那是城里人的仪式感,记得小时候,郎远由于营养不良体弱多病,经常在教室挂着点滴听着课,往往这个时候,老师都会叫爷爷过来,而爷爷只能放下家里的农活赶着老牛车早早从家里出发,一直到中午才到,买了一些水果带给郎远,和老师沟通一下,请求老师多多照顾郎远,下午又要赶着车回去,那老牛车的吱呀吱呀的声音和老牛的哞叫声在很久之后一直是郎远感觉最动听的声音。

高中的学生,已经逐渐接触到外面的社会,尤其是没有家长管的住校生经常逃课去当地KTV玩乐唱歌,慢慢的也学会了大人庆祝生日那一套。

“郎远,这是咱们班级女生凑钱送你的裤子,之前看你裤裆都开了”

郎远此时闹了个大红脸,生性腼腆没怎么和女生接触过的他只能支支吾吾。

“不要,不要了吧,我自己能买”

“拿着吧,咱们班的一点心意”

事实上,班级里大家都知道郎远的家庭状况,因为在这个学期刚开学时,到了交学费的日子,大家都已经交完只剩郎远,而此时郎远爷爷在外面的教室走廊跟班主任商量着学费能不能减免一部分,少不经事的郎远对于交不起学费还没有太大触动,但对于每次都是爷爷来却觉得很丢脸,别的同学都是年轻的父亲母亲来,这让郎远比别人更加容易敏感。而这个时候,郎远也只能默默低着头,假装没有看见,也假装别人看不见他。

“大郎,晚上出去吃饭哦”

此时,旁边李海的声音传来,李海平时对大郎很好,经常在下课期间带着大郎去学校超市给大郎买当时很流行的台式烤肠吃,一小袋两块钱,要知道当时在学校食堂吃一顿丰盛的午餐也才五六块钱,这在大郎自己是舍不得买的。

“哦,那我跟家里说说看让不让吧”

“擦,有啥不让的,你就说我过生日,我同学给我过生日,家里还能不让吗”

其实每次跟家里请假,都让郎远很为难,因为郎远家里老人相对保守,所以郎远很少夜不归宿,而老人晚上八点多就锁门睡觉了。郎远为了能够更好的融入同学们只能选择做一个“坏孩子”,其实郎远内心还有一种想法,如果能在外面认识个混的大哥就好了,这个年纪内心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江湖义气,更何况郎远的经历是他性格本身懦弱,想要有个大哥像英雄一样照顾自己保护自己该多幸福呀!

“汪大爷,麻烦你告诉我爷一声,我晚上不回去了,跟同学有聚会吃个饭”

那个年代家里还没有通电话,更没有手机这类新鲜玩意儿。

跟家里匆匆请好了假,不免心里一阵放松,今晚又是可以随便玩耍了。

从来没有坐过C位的郎远今天戴着同学买的生日蛋糕里的生日帽,十多个同学围绕着郎远,其实郎远并不擅长组织,只是怕冷场,此时他像个经常混迹酒场的老手一般。

“狐狸,干啥呢,你养鱼呢”郎远对着李海的半杯白酒嘲讽到。

“老狐,今天大郎过生日,你不敬他一杯?”这时旁边的候成也说到

“这要敬也轮不到我呀,要敬也得你敬,咱班谁不知道大郎喜欢你”

“你可滚犊子吧”

“不信,你问问大郎,是不是大郎”

这时旁边的冯佳永问到,“大郎,今天借着喝酒,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喜欢成子”

“我喜欢你妹呀,喝酒喝酒”

年少时,不懂喝酒,总是装着大人的样子,装着江湖人的样子,一杯白酒一口就干,趁着喝到上头迷离之时,郎远眯着眼看着对面候成跟狐狸和四有觥筹交错间,心理暗暗说了句,成子,我好爱你呀。

要说三十岁的男人是成熟的大树,那二十岁的男孩儿就是树上那跳马的猴子,此时的郎远跟同龄人一样,虽然不至于说淘气,总免不了喜欢跟周围同学打打闹闹

上学期间每天晚上上两节晚自习,上完课九点钟放学回家,这天第一节晚自习结束,女生们手拉手组团去外面的单独盖起来的砖瓦房旱厕解决个人问题,男生们也三三两两的去厕所,去厕所当然不只是去如厕,更多是为了组团去吞云吐雾。

“走,大郎,上厕所”下课铃刚响起,郎远就见到候成和冯佳永向自己走来。

二话不说,三人组向着厕所的方向行进,虽然冬天的夜晚气温很低,但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倒也并没有觉得很冷,踩着厚厚的洁白的雪,脚底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很好听很有感觉,并排走着的三人组,候成突然毫无预兆的从后面踢了冯佳永一脚,

“哎,你说咱们学校的白鹭咋样?”

“你说话就好好说呗,你踢我干毛线”

“这不是问你事呢嘛”

“你喜欢她呀,人家能看上你呀,一星期不洗澡的选手”

“你咋这么能埋汰人呢,谁一星期不洗澡呀”说着突然照着冯佳永的屁股又来一脚

冯佳永对郎远说“大郎,咱俩把他撂那”

说着两个人就对着候成上去摔跤,虽然候成将近一米八,身材由于经常打篮球显得壮而不胖,但终究抵挡不住两个人,边笑边说到“佳哥,我错了,我错了”

“还整不整我了”?冯佳永骑着候成身上说

“不整了,不整了”

“下次在整咋整?”

“你让干啥就干啥的”

“你说的哦”说完冯佳永就放开了候成,此时候成突然起来就要抓郎远,郎远见状撒丫子就跑,饶是围着整个操场跑了一大圈,奈何体力终究不如候成,此时冯佳永也不知道被甩到哪里去了。

“刚才挺厉害呀,还帮着佳哥撂我,服不服”

候成骑在郎远身上问道

“不服,有种让我起来再来一次的”

“还不服,就压到你服”

此时此刻,第二节的上课铃想起

“说,服了大哥,然后回去上课去”

“不服”

突然候成凑近郎远,“还不服”,此时此刻,两个人突然都不说话,候成心里想就把你压到服,看你服不服,而这时两个人的脸只有十公分距离,候成的剧烈运动后的粗重呼吸打在郎远的脸上,而郎远躺在地上,后背传来冰雪的凉意与脸上的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郎远心里想,就这样压着我吧,不要动,这节课我不上了,我想要把你的呼气吸进我的肺里,我要呼吸你的呼吸。

就这么僵持了两三分钟,郎远声若蚊蝇的对候成说“成子,我喜欢你”

“吓唬我是吗”说完,候成也感觉一会上课了迟到又要被老师骂,索性松开了郎远,郎远起身亦步亦趋的跟着候成回到了教室,期间二人再没讲话,内心在想什么,各自或许心里都在五味杂陈。

只有郎远内心暗暗遗憾,那种感觉太开心了,那一刻,被征服的欲望蒙上心头,候成荷尔蒙爆棚的感觉,让郎远深深迷恋,只是时间太短了,过的太快了,如果能一直被他压着该有多好呀!

临近期末了,大家都在为最后的考试准备着,讲台上,英语老师就最近的月考试卷逐题讲解着,英语老师是个三十五岁左右的女老师,郎远很喜欢上英语课,不只是因为从小英语成绩好,更多的是英语老师很温柔,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学习英语,到高中,无一例外遇到的英语老师都是女老师,相比于严厉的班主任郭老师,郎远更喜欢同这位英语老师接触。

下课铃响,还想内卷一下的郎远就被李海拉走去学校超市的小卖部了,这是学生们下课最开心的消遣仪式了,吃着李海给买的玉米肠,郎远不知道李海为什么对自己那么好,也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两个人感情越来越好,这其中的玉米肠占有很大的功劳。

最近郎远经常跟李海在一起,之前的铁三角,冯佳永最近在追求班级里新转校过来的一个叫陈慧女孩子,记得那个女孩儿刚转过来的时候,在讲台上自我介绍时就已经俘获了班级里这些毛都没长齐的男孩子,不因其他,只是这个女孩儿相对于班级里什么都不懂得孩子来讲,时尚太多了,而且和当时的港星陈慧娴的名字只差一个字,瞬间也成了班级里的小明星。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修身紧身裤,上身着一身素雅的女士衬衫,完美的勾勒出女性前凸后翘的身材,这些村里出来的男孩子哪里见过这些,当天下课,铁三角在一起聊天时,冯佳永就向两人说到

“你俩感觉这个女孩儿咋样”

郎远说“那不必说,身材真好”

候成说“佳哥,你追一下试试,你长这么帅,没准能成呢”

这个年纪的孩子,还大多都是农村出来的,班级里的其他女生还没有开始打扮的意识,而这个女孩儿的到来无疑是像一场飓风到来,刮起了一阵风波,冯佳永长相并不算帅,但一头飘逸的长发在同学里也算是独树一格,加上三人里平时最能说的角色,倒也是有可能追上,候成两个人不由得都鼓动着。

而候成最近也没有闲着,最近和隔壁文科班的白鹭如火如荼,刚开始追求的时候并不顺利,白鹭本身就是身材高挑,气质不俗,在学校属于校花的存在,校篮球队加上理科尖子班的男生的情书更是收到手软,白鹭与候成站在一起,两个人的最佳情侣身高差显得非常匹配,虽然候成长相并不算帅气逼人那种类型,但是候成性格就这一点好,开朗阳光脸皮厚,从来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正所谓好女怕缠郎,更何况候成长年打篮球,体育生气质在学校也算是有一名号。

“你看人俩都有对象了,你不找个呀”这时李海对郎远说

“你觉得成子他俩能成嘛”

“成不成的,我说了也不算呀”

“你找焦美玲呗,你对人家不挺有好感的嘛”李海继续对郎远说道。

郎远钟情于候成,对候成的各种好,在候成熬夜上网低血糖的时候,郎远放学后不回家吃饭也要跑去买一包红糖偷偷放到候成宿舍,郎远知道候成喜欢看火影忍者,并且最喜欢里面的我爱罗,他就跑遍小镇的每一个精品店去问店主,有没有卖火影忍者我爱罗的手办,那个没有网购的年代,小镇里怎么会买到这么高级的东西,郎远对候成的好大家都知道,嘴上也都说郎远喜欢候成,但也都只限于嘴上说说,谁又会当真呢,毕竟谁都觉得两个男生怎么会产生那种感情呢。

而郎远在班级里也有两三个关系不错的女孩子,焦美玲就是其中之一,焦美玲身高不算高,同郎远站在一起也算相得益彰,况且身材不比新来的陈慧差。

有次焦美玲上早自习因为没有吃早饭,郎远专门跑去超市买了面包,这在同学眼中无疑是追求的表现,只是郎远当时没想那么多,后来班级里郎远喜欢候成的说法愈演愈烈,即使是玩笑话,郎远也有些难以接受,索性就将同焦美玲的友谊让同学误解好了,以此来冲淡同学们对郎远的印象,只是郎远和焦美玲各自都知道,两个人是不可能的,在郎远心中,自己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怎么可能配得上身材娇小可爱的焦美玲,即使去追求了又能给她什么呢,而焦美玲性格温婉,对所有人都是温柔静娴的模样,从来都不曾对郎远有任何异样,两个人都仅限于朋友的距离,或许还有一部分焦美玲对家境贫寒的郎远的一点可怜。

下周就要高一下半学期的期末考试了,班级里的学习气氛也日益紧张,只有班级里的几个男生学渣还在悠然自得,依然与往常一样。

早自习刚开始,班主任郭老师就号召大家拿起班级里的扫帚铁锹去自己班级的卫生分担区去除雪。这是学校惯例,每个班级都有各自的分片管理区域,夏天除草,冬天铲雪,来保证校园的卫生整洁。

班主任郭老师是个三十出头的男老师,虽然个头不高,但平时经常打篮球使他身材比例刚刚好,浑身充满力量,不然怎么驾驭得了班级里这些学渣混小子,尤其是当有男同学熬夜上网逃课时,第二天总免不了被郭老师叫到走廊一顿皮鞭炒肉,因此班级里男生虽然都是混不吝的主,但看到班主任依然会不寒而栗。

不爱学习的男同学最喜欢这种户外活动了,不光是可以逃脱一节早自习课,更是在众多女同学表现男子汉的一面,文科班里女孩子只能干一些轻松的打些下手的活,主要还得靠班级里这十来个男生承担了大部分。

最近郎远总是有些心不在焉,上课的时候偶尔会偷偷看候成的座位,看看他是否回来,候成由于最近在追求隔壁班花,总是见不到面,偶尔见到也只是趴在桌子上睡觉,经常睡觉睡的口水流湿了整片书页,每当郎远看到此时,总是又气又笑,气的自然是心里有些干醋,笑的是感觉他像个木头,却又是傻的有些可爱。

回想候成没有谈恋爱时,郎远经常找一些借口把候成的宽大羽绒服拿过来盖自己身上假装睡觉,其实还是在偷偷从狭小的帽檐缝隙去看候成,鼻尖依稀传来候成身上淡淡的味道,好像是荷尔蒙的味道,郎远每次想到这里时都会觉得,以前真好呀!

这次扫雪,郎远又是可以与候成接近的机会,无论扫雪过程中,还是走在扫雪的路上,郎远总是不经意的用铁锹去轻拍一下候成的屁股,就像以前玩闹那样,然后又一脸严肃的走开,自从候成谈上恋爱,郎远开始对候成冷战,总是刻意疏远又经常搞一些小动作,希望能引起候成的注意。

“大郎,你怎么回事,找茬是不?”

候成玩笑的说到,作为钢铁直男的候成根本体会不到郎远最近的情绪变化,还像以前那样以为又想跟他闹着玩。

郎远却是理也不理,自顾自的向前走,内心总是骄傲的像一朵寒梅。

“哎呀,还不说话,装高冷呢在这跟我”

候成说着拉了一下郎远的袖子。

“别碰我,滚犊子”郎远不由得皱眉的说道。

郎远是真的生气了,你个傻木头,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吗,郎远心想,平时最喜欢候成的这种大大咧咧性格,此时看来就是个傻B一样。

“你打着我了,我得还回来”

二人以前就是经常这样玩闹,你打我一下,我必须得还回来,为此郎远专门研究了一个升华版脑瓜崩,就是用拇指抵着食指,用弯曲起来的食指第二节照着脑袋挥动着胳膊就来一下,那酸爽。

但今天郎远显然没有跟候成玩闹的心思,更何况周围同学都在,使得郎远更加摆起高傲的架子。

“那你特么到底想咋地?”

“你打我一下,我得还回来”

说话间,依然扯着郎远的衣服不让其离开,郎远挣扎了几下依然没有挣开,内心烦躁的不行。

高傲的自尊心,让郎远根本不可能服软屈服,更何况在其内心里,你是对不起我的。

此时热血上头,加上最近种种,让郎远气不打一处来,愤然看到路边有建筑用剩的半截砖头。毫不犹豫的拿起来,照着自己的头侧面拍了下去。

“行了吧,可以了吗?”说完直接向教室的方向走,对头上流的鲜血丝毫不管不顾。

此时,周围的几个同学包括候成都已经傻眼了,这时李海抓住郎远的胳膊。

“大郎,你疯了?赶紧去医院”

“不去”郎远坚定的说到

此时候成也反应过来,不由分说的直接拉住郎远得胳膊,右手顺势环住了郎远的脖子搂着。

“必须得去,不去不行”

矮小的郎远根本架不住候成的裹挟,不得不随着他们向医院走去。

此时郎远内心也是慌乱的一批,不知道怎么了,当时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明明那么爱他,却又把他推的那么远,不过此时郎远心里畅快极了,仿佛这一砖头打通了任督二脉,更让自己此时缩在了候成的怀里,郎远斜眼偷偷看了候成,高出郎远半个头的候成,神情坚毅,尤其突出的喉结一上一下的耸动着,仿佛我的候成回来了。

在医院,打了一针破伤风,经过包扎后,一圈白纱缠绕在了郎远的头上,候成跑来跑去又是缴费又是取药,为了防止受风也为了不让家里人发现端倪,候成又跑去超市给郎远买了一顶韩式毛线帽,而此时郎远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仿佛是犯了错的孩子不知道说些什么。

李海和冯佳永也在旁边,此时李海调侃了郎远一句

“大郎狠人呀,二话不说给自己开个瓢”一边说着一边模仿着动作,“行了吧?”临了还模仿了郎远最后一句话。

“滚滚滚”郎远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会出去喝点呀,反正也请完假了”

男孩子的恩怨总是这样来的快去的也快,四个人勾肩搭背,照例一顿东北小烧烤,在东北,没有什么事是一顿烧烤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顿。

高一的期末考试,对郎远来说不算什么,对候成李海这帮学渣来说也不算什么,郎远本身是聪明,高一课程本就不难,课上认真听过后基本就能保持班级前列,而对这帮学渣来讲,本来就不是很在乎学习成绩,只要混到高中毕业就行了,所以也就不在乎什么考试了。

马上就要高二,也不再像初中那会那么轻松,一放寒假就是两三个月大把的时间,高中寒假只有二十天,一想到二十天见不到候成,郎远内心不免有些失落,候成要回到距离镇上十几公里的村子里。

“你放假能来找我玩吗,或者你来接我去你家玩也行”郎远对候成说到。

“到时候看吧,没意思我就出来”

在候成的宿舍,212这个房间,郎远已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了,每次来都喜欢缩在候成的被子里。此时同宿舍的其他三人已经收拾东西走了,候成不紧不慢的从暖气片夹缝里找到之前没有抽完剩下的半截烟屁股,点燃后飘飘欲仙起来。

“你还不回家吗?”候成问道

“没事,我在陪你一会儿”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似是为了打破沉默,候成说了一句“你当时怎么那么傻呀,咋想的呀,不疼呀”

郎远知道候成说的是开瓢事件,骄傲的说了一句“我愿意,你管不着”

紧接着又说“因为啥你不知道吗?”

“跟我有啥关系,别沾包赖哦”候成略显嬉皮笑脸的说。

气的郎远蹬了候成一脚“是,跟你没关系,我自己贱”

沉默了一会,候成说到“要不你今天跟我回我家玩吧”

“好呀”郎远一刻没有犹豫的说到。

说走就走,二人骑着郎远的二手自行车,在寒冷的冬天笨笨拙拙的往家赶,候成负责骑车,郎远坐在后座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中午从学校离开,直到夜深时分才到候成的村子里,但郎远丝毫不感觉到寒冷,反而内心觉得很兴奋,第一次来到候成家,一切都很新奇,候成的父母出去串门都不在家里,两个少年躲在房间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这让郎远觉得如果时间能够一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没有任何人,只有我们俩。

突然候成翻身起来,我给你看个好东西,说完拿出一个纸盒子。

“这是什么?”

候成神秘一笑,打开盒子,里面满满都是信封还有一些编织精美的手工品。

“这是我跟白鹭的情书”

“哦”郎远内心有些失落的应答到。

“那给我看看”郎远又说;

“那不能给你看”候成说道,“我俩分手了,其实我真的挺喜欢她的”

这让郎远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

“因为啥呀,你这么帅”郎远略带调侃的问道。

“她嫌我有些不着调”

“没关系呀,她不喜欢你,有人喜欢你呀”

“你吗?”候成突然笑嘻嘻的开玩笑道

“滚犊子吧你可”

两个人聊到深夜,不知不觉睡下,听着候成粗重的呼吸声,郎远内心翻涌根本睡不着,这是第一次挨着喜欢的人睡觉,郎远不经意的向候成靠了靠,又不敢过分靠近,直到郎远头轻轻贴着候成的胳膊,听着候成的鼾声,郎远偷偷伸着舌头舔了一下候成的胳膊,感觉真甜。

北方的冬天,即使外面大雪纷飞,房间里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寒意,烧得火热的热火炕让昨晚很晚才睡下的两个少年舒服的没有一点起床的劲头。

窗外的鸡鸣声已经预告了破晓的时分,此时,候成的妈妈已经拿着锅铲走进房间。

“起床吃饭了,刚放假就这么懒”

睡眼惺忪的郎远回了回神

“阿姨早,我是候成的同学”

此时候成的妈妈才看到候成房间多了一个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到。

“哦,吵你睡觉了吧,我说候成平时起的挺早的,昨天你们聊太晚了吧,要不再睡会吧,饭好了姨过来叫你俩”

此时郎远也不好意思再继续睡,忙把候成连拉带拽的起床收拾了被褥。

“你收拾一下,我去厨房帮阿姨弄一下,帮着干点活”

“不用,你去洗脸吧,我去吧”候成说到

匆匆吃过了早饭,郎远难免有些尴尬,吃过饭后,郎远问道“今天咱们干啥去呀?”

“你今天不回家吗”候成问

“再陪你玩一天吧,我回家也没啥意思,跟家里说一声好了”

“那你今天陪我去我二姨家吧”

候成的二姨是在镇上做生意,由于最近比较忙,刚好候成放假了,就让候成帮忙照看一下家里。

临近中午,两个人沿着街边踩着马路牙子,无所事事,这时候成提议道,

“咱俩去碟吧看片吧”那个时候,还有一些这种出租碟片的小商铺在,说是小商铺,其实就是民用住宅单独隔开的一个个小房间,房间很狭小,一张小窄床,一台电视机和放影碟机的VCD,来这里的大多数是小情侣,像郎远这种男孩儿组团来看碟的就比较少了。

两个人来之前本来商量着看个什么大片,美国大片欧美巨作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好的想法索性到时候让老板推荐一下吧。

进店里面,候成对老板说“有大片嘛,外国的”郎远站在身后,这种与陌生人交流的事情,郎远向来都是避而远之的,老板也没说什么,就给他们拿了一张,外面的封皮是随便套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电影的,两个人也没有细看,进到房间就放了起来。

这一开始不要紧,刚放出开头,越播放越不对劲,两个人就立马傻眼了,确实是外国的电影,可是情节越来越诡异,气氛越来越旖旎,这特么是有色电影呀,两个人这时候才意识到。

“老板怎么给拿了个这个碟呀”郎远问道,

“老板可能是弄岔劈了,我说的欧美大片,老板可能会错意了,别管那么多了,反正来都来了”

虽然候成谈过一个女朋友,但是一来两个人相处时间短,二来,小小年纪心智也没有发育很成熟,只是奔着有好感学人家谈恋爱,实际也就是拉拉手聊聊天,再进一步也没有什么下文,而郎远更加没有经历过这种事。

两个少年就这样阴差阳错的开始观摩起来,随着气氛逐渐升温,候成内心在想什么不知道,郎远心思开始飘忽不定起来,再加上两个人此时正委身在一个小床铺上,候成的呼吸打在郎远的脸上,而郎远拿着枕头借机向候成的身侧靠着。

郎远此时借口说枕头枕着不舒服,随即拿开了枕头,借势躺在了候成的肚子上,而候成也没有拒绝。

此时候成因为看了有色电影的缘故,生理逐渐起了反应,郎远有些紧张又假装玩闹的摸了一下,嘻嘻笑到,

“这就起来了呀”

候成也回闹道“你没起来呀,你不行呀”

“让我摸摸”郎远促狭道

“你变态呀,摸你自己的去”

郎远突然把脸凑过去,假装要咬候成,两个人打闹在了一起,郎远终归不是候成的对手,又又又一次的被候成压在身下,两个人目视相对,候成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就松开了郎远,而郎远见势突然起身,双手抓住候成的手腕死死压住,本来想去冲着候成的嘴唇亲吻上去,终究是没敢,只能对着候成的脖颈咬了上去,假装亲了候成。

小电影终究没有看到最后,两个人第一次看这种影片,心理上一时还不能接受再加上后来两个人的玩闹破坏了气氛,就早早离开了碟吧,出来后两个人都默不作声。

“我要回家了”郎远突然说到

“行呀,要我送你回去吗?”

“好呀,那你送我吧”郎远惊喜道

“还是算了,你自己骑车回去吧,太远了你家,我还得自己回来”

气的郎远牙根直痒。

郎远只能骑着车离开,骑出一段距离后,偷偷回过头看了看候成,候成早就没有了影子。

“这个死木头”郎远心里想着。

过年的脚步逐渐临近,村子里,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大街小巷也出现了各种小摊小百货,卖鞭炮的,卖冻梨的,卖冰棍儿的,满街的老老少少谱写了一幅人间烟火的美好画卷。

郎远家里却略显冷清,郎远老一辈是从山东闯关东来到东北的,所以只有爷爷这一辈传下来,过年的时候也只有爸爸和叔叔一家在老人家过年,总共也只有五六个人,象征性的吃了一顿团圆饭,年轻人就出去串门玩牌,家里只剩下郎远和爷爷奶奶老两口。

郎远还记得在他小的时候,二叔那个时候也才三十岁出头的样子,那个时候二叔还是个贪玩的年纪,夏天干完农活,一家人坐着牛车,迎着夕阳向家的方向慢悠悠的行进,二叔总是引吭高歌,来一首高胜美的《昨夜星辰》,“昨夜的,昨夜的星辰已坠落…”,冬天的时候,喜欢带着郎远放鞭炮,放二踢脚,郎远胆子小,总是远远的躲在一旁,二叔点上火后迅速跑开,两个人就看着鞭炮窜天猴一样飞得老高,院子里养的家禽也是吓得到处乱跑,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随着年纪慢慢增长,慢慢学会了懂事,慢慢都失去了那份童真,也慢慢失去了那份美好。唯一不变的是,奶奶每年过年都还是会做郎远从小就爱吃的炸丸子,炸虾片,姑姑姑父还是每年都会像小时候那样给郎远压岁钱。

临近中午的时候,李海候成等几人打了个出租车来到了郎远家,今年他们约定好要去李海家吃饭,李海是在郎远的隔壁镇上,彼此离得不算远,这还是郎远第一次去李海家,尤其是过年的时候。

到了李海家,李海的父母都是很热情好客,郎远打了个招呼就被招待在了房间中,李海的同龄的堂兄弟很多,大家聚在一块打牌聊天好不热闹,今天李海同宿舍的另外一人宋虎今天也来了,宋虎是隔壁班级的同学,由于郎远是走读生,与宋虎只是照面过,彼此并不是很熟悉。

“今天咱几个喝点呀”李海与周围几人说道

“那必然呀”,候成说

“那得看大郎能不能喝”冯佳永接着道

作为东北人,大家的酒量都不算差,只是郎远的酒量是最不好的,每次同学几人喝酒郎远都是第一个投降的。

“我随便,看大家,再说今天黑虎哥也在,不喝那不是不给面子嘛”郎远虽然酒量不行,但面子上从来没输过,嘴上也从没服过。

“哎呀,虎哥他埋汰你”李海冲着宋虎说道。

宋虎外号宋黑虎,同学给他起这个外号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本人长相略黑,二来是这个人在外面社会上认识一些混社会的大哥,打架的时候下手很黑,所以得了个这个名号,虽然宋虎有认识社会上一些人,但此人三观很正,从来不仗势欺人,也从来不惹事闹事更不怕事,对同宿舍的兄弟几人都很讲义气,郎远虽然没有太多接触过这个人,但很早就从李海几人听过这个人,一直很佩服这个人,此时为了尽快熟络,也叫起了宋虎的名号。

“你消停的”宋虎冲着李海厉色道

只是几人都熟悉宋虎的性格,全都不当回事依然嘻嘻哈哈。

很快菜上齐了,几个小辈合体共同敬了李海的父母一杯,然后大家各自满杯白酒,各自不服输的拼着酒,由于李海几人都很熟悉大家也不会顾及什么,同桌还有李海的几个堂弟,其中一个最后实在不胜酒力,本着想拿白水当酒同大家相敬,却被候成发现戳破,由于大家都是年轻人,嘻嘻哈哈损了几句也就过去了,气氛逐渐打开,划拳的划拳,吹牛的吹牛,气氛好不热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也快临近零点,大家都是喝的醉醺醺,准备各自打车回自己的家里,这是郎远第一次过的这么快乐的一个年,此后多年,每每想起,郎远都是很怀念那个夜晚。

时光匆匆,短暂的假期转瞬即逝,很快就迎来了更加紧张的高二学年,有先见之明的同学已经开始早早的就为高考打基础。

而班级里的学渣甚至都不知道高考代表着什么意义,甚至郎远都不知道还有高考这回事,其实也不能怪他,从小到大郎远就一直是班级里的头几名,从来都是顺风顺水的跟着班级往上走,从来没有考虑过成绩低考不上某某年级,甚至不知道留级生是怎么产生的,而郎远的家里人也都是没有什么文化的农民,最高的学历也只是初中未毕业,在学习上没有管理过他,更没有帮到他什么,自然也就从没想过为以后如何铺路做准备。

来到了高二学年,学渣们玩的更疯狂,熬夜去网吧通宵已经是家常便饭,白天去逃课打球上网也不罕见,而郎远逐渐跟着他们也学会了逃课。

这天铁三角中的冯佳永突然说想尝尝雪茄是什么味道,几人虽然有一定的烟龄,但香烟也只是香烟,电视上常看到的雪茄还是有些让人心驰神往的。

三人来到精品店,店里摆放着精致的小盒子,并排放着几只雪茄,冯佳永向店员问了价格,选择买了最便宜的一只,五元钱。这相当于他们过去一盒烟半个月的烟钱了,三个人拿着着一根雪茄找到了学校里的一个角落里,冯佳永点燃后与候成轮流尝试。

“大郎,你要不要尝尝?”

“我不会抽烟呀”

“我教你呀,吸一口,往肺里吸然后再吐出来”

郎远本来对吸烟没什么兴趣,虽然小时候看家里人吸,也有趁着家里没人偷偷尝试过,但自己终究没学会也没发现什么乐趣就没有在尝试了,到高中以后,由于跟着候成在一起玩耍,经常看到他吸烟的样子,更加觉得他神秘有味道,也想学习候成的样子。

郎远顺着冯佳永的指导很轻易的就学会了吸烟,只是第一次吸烟瞬间就感觉到头晕目眩,这种感觉简直要了郎远的命。

“没事,第一次都这样,慢慢习惯就好了”冯佳永安慰道。

等缓了一阵,郎远沾沾自喜的说到:

“你们都用啥烟学的吸烟,我档次高吧,必须得用雪茄学吸烟”

几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接着几天,郎远经常跟几人到候成的宿舍玩耍,候成的宿舍变成了吸烟区,此时几人最经常抽的是七块钱一盒的红塔山和五块钱一盒的长白山,其他还有白沙哈尔滨等等,而郎远最喜欢的还是红塔山,无外其他,只是觉得这款比较柔和,抽完后没有那么头晕。

抽过了一阵子,郎远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乐趣,每次抽完依然还是天旋地转的难受,记得郎远最后一次抽的是叫•8中南海,这个名字是候成告诉他的,因为这个烟是候成最近很喜欢的一部电视剧《奋斗》里男主角经常抽的烟,男主角就这么叫,为此郎远为了候成还专门去追了这部剧。

“我以后不想抽了,你给我留个烟花吧”郎远突然对候成说。

“为啥呀,你不怕疼呀”

“不怕,就想留下你的一个烙印呀”郎远嘻嘻哈哈的说着。

“你有点变态”

“快点得了,那么多废话”

“这你说的哦,别怕疼”

“来吧来吧”说着郎远伸出了手臂。

候成刚开始只是拿着烟头轻微靠近了一下又迅速拿开,去察看郎远的反应。

而郎远疼得皱了皱眉,却没有一点颤抖和退缩,反而心里还很畅快。

见此,候成又拿着烟头点了下去,点了一个小小的圆烟头大小,表面的皮肤烫的发白,用手一搓就掉

“等到结痂了就成了”候成说到

而郎远看着这个小小的圆点,心里想,这就是爱的烙印吧

早春的凌晨有些许寒冷,郎远跟着候成缩在宽大的羽绒服里,就着凛冽的寒风从网吧走出,向学校行进,几人心里想着,早点回去,或许还能在早自习前在补个觉。

最近一阵子,郎远经常跟候成同宿舍的几个人晚上去网吧通宵,事实上郎远对网络游戏丝毫不感兴趣,也不上瘾,只是因为最近候成迷上了一款叫魔域的网游,郎远才跟着开始玩起来,主要还是为了陪候成一起。

“等我一起走,回城回城”

“快过来帮我,有人打我”

“下次打boss 叫上我,我身上什么装备都没有”

郎远在游戏里最喜欢跟在候成的后面,就像在现实中一样,在游戏中,还认了候成做师傅,一来郎远对游戏不感兴趣,二来也实在是对游戏没什么天赋,郎远玩游戏实在是很菜,不管玩什么游戏都是一样。

每次郎远去通宵的时候,实际上也只有前半夜在陪着候成,后半夜实在熬不住了,往往就头歪在候成的胳膊上睡了起来。寥寥无几的网吧大厅,实际上并不暖和反而很冷,每次郎远通宵后,都感觉刮掉一层皮一样难受,但为了能够陪候成一起,郎远还是乐此不疲。

在从网吧回去的路上,太阳还没有升起,天也刚蒙蒙亮,路上稀稀拉拉的夜班出租车诉说着这个小镇的宁静,郎远出来后,顶着寒风瞬间感到反胃恶心,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因为郎远从小就胃不好,还有咽炎,一遇到凉风,就呕吐的走不了路,但郎远又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总是在几人的后面,尽量不发出声音。

到了学校的院墙下面,看着高耸的砖墙,几人已经司空见惯,只有郎远还是觉得跳跃上去很困难,只是因为郎远个子比较矮,记得第一次陪候成几人出来通宵的时候,由于学校晚上要锁门关灯,郎远完全不知道几人是通过什么通道走出去的。

当时只见宿舍几人打开窗户,熟练的从窗户越出,要知道这是二楼,郎远心想不会是从二楼跳下去那么恐怖吧,结果几人脚踩着一楼窗户的边缘突出部分,双手扒着二楼窗户边缘,就这么一步一挪的移到墙上面在跳出去,第一次经历过这种方式的郎远当时瞬间就不想跟着去了,因为郎远胆子小,感觉这种方式太可怕了,内心经过交战,为了以后可以一直陪着候成,还是决定试一试。

初春的夜晚,天气还是很寒冷,郎远的手扒着窗户的边缘,边缘很窄,只能够手指节的宽度,郎远感觉手仿佛放在冰块一样,快要冻僵了,心里想我不会就此掉下去吧,不过也摔不死,顶多是摔伤,短短十几米的距离,感觉是这么遥远,硬是用了将近五分多钟才走完,直到走到院墙处才长舒了一口气。

郎远内心很雀跃,像是打了一场胜仗一样,学校的院墙,也仿佛是郎远心里的围墙,跳出了这座围墙,郎远跟在候成后面,心情像是跟候成私奔了一样,偌大的天地都可以随意去闯,即使身边还有其他人在,郎远的目光中只有候成的身影。

早上回来的时候,几人还要从原路返回,看着高高的院墙,郎远却不由犯了难,出来的时候由于是从二楼向下走,可是回去的时候却不知道怎么才能登上这么高的围墙,同学几人个子比较高,助跑两步就直接搭上了围墙的墙顶,最后还是候成靠着自己的身高将郎远托举上去,由于克服了内心的恐惧心理,再从窗户边缘回到宿舍,郎远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还是要忍受手指冻僵的过程。

回来宿舍,由于没有多余的床位,郎远只能跟候成挤在一个床位上,从外面的寒冷到宿舍的温暖,郎远感觉整个人舒爽的仿佛都要融化了,尤其是此刻,郎远正偷偷的缩在候成地怀里,听着身旁候成睡着了的淡淡的均匀的鼾声,每次这个过程,郎远都感觉像是在进行一场爱的冒险,紧张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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