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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肤之愛

作者:白昼落尽 发表时间:2024-02-16

作者白昼落尽所著的小说《切肤之愛》正倾情推荐中,小说切肤之愛围绕主人公洛泱萧落开展故事,内容是:洛泱是个好老师,而萧落也是个很单纯的学生,身边的人无论说什么,他都会相信。

切肤之愛小说
切肤之愛
白昼落尽
未完结 | 来源:豆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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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肤之愛》精选

萧落感觉身体像沉入海底,无尽的黑暗笼罩着自己。

“抱歉......”

这低沉的声音从萧落耳畔飘走。

萧落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务室的大床。医务室蓝白的调调,看得萧落心里极为平静。

江和看到萧落醒来了,起身问他感觉怎么样。

就是感觉喉咙沙沙的,有点口渴。

“比之前好多了。”

自己怎么声音哑了?

应该是生病了,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江和放下心,坐了下来,但没有多久,心里燃气一团火:“你生病了怎么不告诉我?吓死我了,以后不要一个人闷着!”

萧落点头:“好好好。我以后一定先通知你。”

说完江和从医务室的床头柜上拿出一个杯子,转身道:“我去给你调药,你等着。”

不一会儿,江和把一杯子的药递给了萧落,一股苦涩的药味弥漫着,萧落皱眉:“这都啥呀?”

江和也皱眉,嗔怪道:“退烧药,这大冷天,你是昨晚踢了被子吗?发烧38度,我差点以为见不到你了。”

萧落犹豫地接过了杯子,盯着药,任凭水汽袅袅飘散,就是不肯喝。

江和见萧落这个样子,说道:“别看了,再苦你也得咽下去,珍惜爷的劳动成果””

萧落顿了顿,捏着鼻子,一口喝了药,嘴巴苦涩的紧。

江和又从床头柜上拿出一堆药,挨个介绍,有时也忘了具体是啥药,盯着说明书瞧半天:“喏,这是治冻疮的,那个是外用的通鼻贴,还有治开口的,润喉的药片,嗯......这个,好像是保湿的......乳膏,哦,对了,还有些杂物,这是暖水袋、保温壶,围巾。”

萧落有些意外,校医还真是体贴,知道自己怕冷,开了口,长了冻疮,还专门给自己安排这么多东西。

萧落原本以为自己昨天就不行了,难受得要命,没想到今天会是这么暖心的一天。

萧落一时间心里暖洋洋的,沉默了片刻,说道:“江和。”

江和抬起头,停止了观察萧落的那堆东西,一脸迷茫:“干嘛?”

“那个,谢谢你。”

江和却难得谦虚了一回,推辞道:“不用谢我,要谢就谢物理老师。”

萧落张大了嘴:“啊?”

江和说道:“昨天是他把你送到医务室的。”

萧落更惊讶了:“什么?是他?等等......你说昨天?”

“对啊,昨天是他第一个发现你晕倒了,把你送到了医务室,陪了你一晚上,刚刚才走,喏,这些东西都是他叫人送过来的。”

萧落:“不是你吗?”

江和摇摇头:“我昨天听说你生病了都是晚上熄灯了,宿管还不让我出去看你,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才来。”

是这样吗。

江和看了看医务室的大圆钟,说道:“时候不早了,我去上课了,你先养着,回来我把笔记借给你。”

“嗯。”

江和走后,校医来检查了萧落的体温,校医一边拿着单子,一边读取温度计。

“36.4度。”

萧落听着那个数字,问道:“那我还有多久才可以离开啊?”

校医漫不经心的瞥了萧落一眼:“下午,还有同学,有病得及时医,别拖着,万一哪天我下班了,可管不了。”

“对不起。”

“那应该是说给你自己听。”

“喔。”

校医收起温度计,说道:“对了,昨天那个人是你的老师吧?”

“嗯。”

校医离开前丢下一句:“还挺负责的,按常理来说,大学老师应该不管这些事的。”

也是。

校医走后,萧落拆开暖手袋的包装,一只白猫头鹰的样子。

萧落摸了摸暖手袋,心里暖洋洋的。

萧落随即起身,把暖手袋装满了热水,暖手袋瞬间鼓了起来,确是很像欧米伽。

抱着也像欧米伽一样暖和。

之后萧落抱着暖手袋,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

下午萧落就回到教室上课了,还有两节课就放学了,一节是思政,另一节课是高等数学。

萧落也很意外,没想到选物理还要辅修思政,据说是为自己学物理提供科学的世界观和方法l论。

但萧落思政听得云里雾里的。

下课后,江和就来找萧落了。江和把课本递给萧落,让萧落回去恶补笔记。

江和看着萧落的气色好了不少,还顺带调侃调侃萧落:“诶,今天早上我一来的时候,你就一直在说胡话,说什么男朋友啊,我喜欢你啊之类,你小子究竟梦到啥了?”

萧落惊得说不出话来。

自己不会对着米斐依尔说了一晚上的,我要找个男朋友,我喜欢你?

但转念一想,自己说的是中文,米斐依尔听不懂,那就没事儿。

江和看见萧落的表情,更起劲儿了:“诶,我是不是还漏了什么啊,还有个更得劲儿的,哎,我怎么想不起来了。”

萧落脸蛋又红又黑:“哪有,你肯定是听错了!”

江和一脸真诚:“没有啊,我听得清清楚楚的,真的,我听到了,你说什么我爱你,我想和你交往!”

萧落实在是找不到反驳的话,于是准备开溜:“那个江和,我去补笔记了,先走了。”

江和仍一脸固执道:“真的!我听见了!——”

萧落捂着耳朵,飞似的逃了。

萧落回寝室以后擦了一些治冻疮的药,连续用了三两天以后,皮肤好了不少,冻疮也快好了。

还有那一瓶乳膏,也很好用,鼻子再也没有起过皮,甚至皮肤还变得又白又嫩。

最近几天萧落都是抱着暖手袋入睡的,似乎离开了暖手袋,萧落的命也就焉了。

隔天萧落打算向米斐依尔道谢,准备上完物理就去找他,可当萧落一看见来的人时,顿时傻眼了。

一个灰发中年男子快步滑入教室,腋下还夹着一本物理教师用书,他看着教室里一个个生面孔,昂首道:“我是你们的物理代课老师,鲍里斯·伊罗奇·巴拉奇蒙顿。”

换人了?

不少学生和萧落一样,用诧异的眼神看着这个灰发男子。

他轻蔑的笑道:“你们物理老师生病请假了,由我来代课。”

哦,这样啊。

没想到自己病刚好,他就病了。

但台下还未停止窃窃私语,第一排有人小声问道:“那物理老师多久回来?”

鲍里斯嘴角勾起一抹近乎畸形而扭曲的笑:“那家伙呀,身体不怎么好,估计你们得好好祈祷以后能不能见到他。”

台下噤了声。

萧落眉头紧锁,这人,说话还真是欠。

令萧落头更大的是鲍里斯的授课方式,鲍里斯翻开教师用书,一页一页的照着书念,说话跟个机关枪似的,三两下就念完了,然后翻开下一页,接着念。

萧落:“......”

此时此刻,萧落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有天赋,按照鲍里斯式讲法,萧落现在就可以当老师了,反正抓住精髓:照着书念。

台下传来阵阵哈欠声,并没有打断鲍里斯的节奏,他甚至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

短短一节课下来,把将近五天的物理课上完了。

末了,鲍里斯果然不负众望,今天的作业也有五天的量。

萧落简直要原地泪流成河。

更想念米斐依尔了。

这晚上萧落没有休息好,是满当当的物理作业不允许他休息。

第二天大部分人抹了厚厚的黑眼圈来到了教室,众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米斐依尔你快点回来吧。

物理课,灰色毛发的鲍里斯又匆匆而来,打破了所有人的幻想。

又是那独特的鲍式讲课,得了,今晚甭想睡了。

念完书,他开始评讲作业,这次算他有良心,翻开作业,思考了一番,然后说道:“本人认为,第四题最难,所以我们把第四题评讲了,着道题用排除法,A项不符合常识,B项是错的,C项我们把他排除,D项一看就不对。”

萧落差点笑出了声,难不成选Z?

一共四个选项排除了四个。

鲍里斯继续道:“所以这道题应该选......”

鲍里斯也愣住了,但看了看答案,说道:“选C,你都听懂了吧,哦,听懂了啊,我们翻开下一页,第六题......”

下课时校长来视察,似乎是针对鲍里斯一个人的。

校长还未开口,鲍里斯主动跑到校长跟前,热情动容的说道:“这两天我感觉非常有干劲,我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完成了十来天的课程,校长,请再给我三天时间,这个班上的学生都可以参加期中考试。”

.........

校长意外道:“真的吗?鲍里斯先生?”

鲍里斯拍拍胸脯,胸有成竹道:“当然,亲爱的胡弗先生,我怎么会欺骗您呢?”

最后胡弗校长说了一些鼓励鲍里斯的话之后背着手走了。

那一瞬间萧落特别想把校长叫住,让他听听班上同学的心声。

哎,没有如果。

又熬了几天,米斐依尔还没有来,鲍里斯的课自己是完全听不下去了,萧落坐在位子上发呆,难道他真的病得很严重?

下课前鲍里斯拿着一叠物理资料晃了晃,说道:“这是我最近写的教案,需要给你们物理老师看一遍,有谁愿意去送这份资料的吗?”

说完,他随意的向台下的同学扫了扫,没有给大家反应的时间,上下嘴皮子一碰,讥讽的笑道:“我就知道,那家伙那个不成气候的样子是没有人愿意去看他的,算了,也用不着你们,我亲自登门拜访!”

“老师,我愿意去。”

一个年轻的声音打断了鲍里斯一人的独角戏。

鲍里斯看着萧落举起来的手,牙关紧咬,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就你吧,顺带看看那家伙还活着没。”

下午一放学,刚好也是周五,萧落就离开了学校,去米斐依尔的家。

至于地址是菲利普告诉萧落的,看样子他们俩还挺熟的。

萧落穿过一片细细高高的松林,阳光透过层层针叶,金灿灿的松针叶沙沙飘零,知更鸟在林梢细鸣。

满天针叶洗涤着萧落的身体,金叶似四溅的星子,又似满天金雨刷刷而落。

萧落踏着厚厚的黄叶,脚底传来阵阵叶碎声。

林子的尽头是一间童话式的木屋,暖黄的灯光亮着,映着萧落的心底,映得透亮。

萧落敲了敲门,门徐徐打开,一头璀璨的金发在灯下微微闪烁,如同浅金的流光浮动。

几丝橙黄的针叶飘落在金色的发丝上,有为其增添了一抹颜色。

米斐依尔轻轻一笑:“你好啊,萧落。有事吗?”

萧落久久盯着米斐依尔的脸,反应过来以后才后知后觉地点点头:“鲍里斯让我把他教课的资料给你。”

语毕,萧落把那叠资料递给米斐依尔,米斐依尔接了过来:“麻烦你了,进屋坐坐吧。”

萧落便跟着米斐依尔进了屋子,萧落踏着实木地板,厚实的触感反倒不真实。

萧落有些担心米斐依尔会不会不认识鲍里斯,便问道:“老师,你知道鲍里斯吗?”

“嗯,他是你们的物理代课老师。”

看样子是自己多想了。

客厅里摆着一张木质茶几和真皮沙发还有一台电视机和火炉。

最令萧落触动是一幅挂在墙上泛黄的老照片,画中是一名黑发女子,皮肤细滑如脂,浓眉大眼,鼻梁高挺,嘴角弧度浅浅的,却有一股飒爽之态。

萧落盯着照片连眼睛也没眨。

米斐依尔泡好了两杯茶,一杯递给萧落,萧落迟迟未动,米斐依尔见状,说道:“那是我妈妈的旧照。”

好美啊。

萧落回过神来,接过来茶,坐在沙发上,揭开瓷盖,翠绿的茶叶如同一页扁舟在瓷杯里飘荡,浮沫如同江岸芦花般摇曳,萧落用瓷盖漾了漾浅绿的茶水,浮沫飘散。

萧落喝了一口茶,茶汤柔滑,暗香浮动,喉间回甘。

米斐依尔泯了口茶,问道:“病好一些了吗?”

萧落停止喝茶:“早就好了,老师”萧落顿了顿,凝视着米斐依尔,“那天......谢谢你。”

米斐依尔正喝着茶,眸子微微漾着光:“没什么。”

萧落放下茶杯,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老师,我听鲍里斯说你病了,你好一些没有?”

米斐依尔一笑,漫不经心的说道:“都是旧伤了,习惯了就好了。”

萧落的好奇心被勾起:“什么伤啊?”

米斐依尔摸了摸肩膀:“这里以前中过一枚子弹,当时由于情况特殊,没有及时医治,还留有弹片,一直没有好,时不时会疼。”

萧落张大了嘴,本以为米斐依尔只是一个感冒,没想到人家是枪伤。

这时,窗外响起了咚咚声,米斐依尔起身打开窗户,一只白猫头鹰飞了进来,一瞅见萧落,一个劲儿的冲向萧落,精准地停在萧落身边,摆了一个优雅的姿势,然后脑袋靠着萧落的手臂。

萧落一把抱起欧米伽,欧米伽喉咙发出极为温柔的低鸣。

好久没见到这个小家伙了!

米斐依尔拿出一些饼干和水果。

萧落拿起一个削好的苹果,啃了起来。米斐依尔打开电视。

那时候的电视是黑白的,有时还会卡顿,甚至连节目也很少,但就是在这样的一个木屋,两人说说笑度过了欢快的时光。

屋内,两人一鹰,屋外,金叶纷纷飘飞。

晚上,萧落看天色不早了,就准备向米斐依尔告别。

米斐依尔:“这么晚了,要不就留下来,明天再回去?”

萧落摇头还是打算走,毕竟吃人家的用人家的确是不太好意思,除非......咳咳,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米斐依尔还是挽留了萧落一下,可萧落仍坚持离开,米斐依尔就作罢,说道:“这样吧,我送送你,天黑了确实不方便,再加上入秋,天气转冷了,棕熊需要为冬眠囤积脂肪,经常在四处游荡,不太l安全。”

什么?还有熊!

萧落咽了咽唾沫:“老师,我想了想,我还是留下吧。”

米斐依尔似乎有些意外,然后一笑:“好,正好有一间屋子是空着的,我去收拾收拾。”

吃完晚饭,萧落上楼,走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床上无聊得不行。

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小书架,萧落看见书架最底下有几卷羊皮纸。

萧落从来没有用过羊皮纸,相当地好奇。

羊皮纸上生满了灰。萧落很像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但又害怕是别人的隐私,所以没有动。

“咚咚咚!——”

萧落警惕了起来。

“咚咚咚!——”

萧落寻着声音的来源慢慢走去,是在窗子边,一张白脸赫然映在窗子上。

萧落的心脏快要停止跳动,白脸挪了挪,还有身子,甚至还要爪子!

啥,爪子?

萧落仔仔细细看了看,那不是欧米伽吗?

它正在用喙敲打着窗子,萧落打开了窗户,一把揪着欧米伽不放,瞪着眼:“笨鸟,你知道吗,吓死我了!”

欧米伽眼睛闪着光,像泪花似的。

萧落心一软,摸摸鹰头,温柔的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不该吼你,以后随便你怎么敲,好不好?”

欧米伽又是蹭啊蹭。

萧落真是服了这个小家伙了。

没多久,欧米伽叼着萧落的衣角就往外面飞,萧落没办法只有跟着欧米伽。

萧落被领到一间水气缭绕的屋子前,木门虚掩着,欧米伽站在萧落的肩头率先凑近门缝,瞅了瞅。

萧落观察着水汽,心里寻思,该不会是米斐依尔在洗澡吧?

脑海里竟然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米斐依尔的身形,红色从萧落的脸蔓延到脖子,萧落快速地转过身,心脏扑通直跳。

我在想什么!

欧米伽如同往日一样顺着缝,钻了进去,门吱呀一声打开了,萧落虽然是背对着门,但是能感觉到米哈依尔在看自己。

絪缊的水汽扩散开,萧落没有转过头,急急忙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对不起!”

米斐依尔笑道:“没什么,都是男人,是欧米伽带你来对吧,应该这个小家伙饿了,厨房里面还有一些生肉,你可以帮我喂一些给它吗?”

萧落点头快速的跑了,欧米伽也跟着飞来,萧落跑到厨房,又把欧米伽逮住。

被它坑了。

萧落虽然这么想,但还是拿出生肉,切碎了一些放在食盆里,欧米伽飞到食盆边,咂咂嘴,三两下就吃完了。

这时候,米斐依尔穿着一身白色的浴衣来到了厨房。

萧落抱着欧米伽,又想起来那几张羊皮纸,问道:“老师,那个房间的书架上的羊皮纸我可以看看啊?”

米斐依尔眸子一沉:“那个吗,是一个曼亚的坊间传说,你想看就看吧。”

萧落一听,精神了起来:“老师,我上楼了,拜拜!”

米斐依尔一笑:“嗯。”

萧落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后,米斐依尔拿出一瓶,倒入杯中,酒液流泻,缓缓填满玻璃杯,米斐依尔将酒一饮而尽,滚烫的酒液燃烧着喉咙。

桌上,只剩一杯空荡荡的玻璃杯,杯子倒影出米斐依尔模糊的轮廓。

挂在墙上的老照片平和宁静。

那年,米斐依尔刚满十五岁,十五岁的米斐依尔对未来充满了希望,那个年轻的生命曾在生日蛋糕前许愿:

我希望我有数不尽的时间,可以年年看花开云起,草舒雨落。

也是那年,帕尔斯共和国与曼亚帝国关系紧张。无数帕尔斯人倒在曼亚人的枪炮之下,无边帕尔斯的原野被曼亚人的车轮碾压,无数的帕尔斯人无家可归。

米斐依尔不再期望花开云起,草舒雨落,而是渴望山河无恙。

所以,他下定决心参军入伍。

刚刚听到这个决定的妈妈宛如晴天霹雳:“你不是喜欢物理吗?你就一直坚持下去,听妈妈的话,不要去。”

米斐依尔丝毫没有放弃的念头:“我想好了,我要参军。”

可接下来妈妈的反应让米斐依尔感到困惑,米斐依尔不懂一向开明的妈妈为什么会坚决反对自己的决定。

米斐依尔不理解,难道还要任由同胞被人欺凌,山河破碎,祖国被践踏吗?

米斐依尔坐在房间昏暗的角落。

妈妈站立,目视米斐依尔,胸口不断起伏:“不行!说什么都不行!上战场不是游戏,扳机一旦扣动,就没有回头的余地,杀人的滋味不好受,更何况,你怎么能伤害你的......”

妈妈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顿了顿,眼睛湿润地看着米斐依尔:“穿上军装,上战场,你要面对战火,你将要面对流血,甚至是死亡。”

阳光透过窗,照着米斐依尔的脸,照亮了一双明亮的眼眸:“我不怕流血,我更不怕死!我只怕我做了亡国奴!”

妈妈蹲下,平视着米斐依尔的脸,她的眼眸闪烁,似乎是欣慰,也似乎是是悲伤:“你忘了你舅舅,你奶奶,还有......”

米斐依尔怎么会忘记,正是这些血路才是米斐依尔前行的动力。

米斐依尔起身,阳光照在米斐依尔的全身:“我永远不会忘,舅舅是帕尔斯的雄鹰,外婆是帕尔斯的骄傲,我要成为像他们一样的人。我还要拿回属于帕尔斯的一切!失去的一切,我要从曼亚讨回来,拿回属于我们的尊严!”

妈妈起身,语气决绝:“好!既然我也劝不动你了,你走吧!”

米斐依尔咬牙,赌气离开了家,彻夜未归。

爸爸四处寻找米斐依尔,最后在公园的长椅上找到了失魂落魄的米斐依尔,爸爸坐在米斐依尔身边:“回去吧,妈妈很担心你。妈妈不让你参军,还不是心疼你。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妈妈怎么受得了?”

米斐依尔低着头,只是看着沾满露水的草垛。

爸爸从纸袋里拿出一盒蛋糕,递给米斐依尔:“这是妈妈给你买的,你还没吃晚饭就跑了,现在饿了吧。”

米斐依尔抬头,看着那盒蛋糕。那是自己最喜欢的红丝绒蛋糕。

蛋糕盒贴着一张纸条,纸条字迹娟秀:把蛋糕吃了,过了保质期就坏了,乖乖。

米斐依尔咬牙,没有接过蛋糕:“我不吃,我不饿。”

爸爸将蛋糕放在米斐依尔的身边,无奈道:“真是拿你没办法。其实吧,我觉得你妈说得也有道理,咱们不去参军,你跟我回纽约,我们一家人快快乐乐的,有什么不好?”

米斐依尔睫毛颤动,眉眼染尽了忧愁:“每每看到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丢失的土地时,我又怎么能快乐?”

爸爸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战术性转移话题:“算了算了,先不提这事了,妈妈回帕尔斯了。”

夜渐深,困意袭来,米斐依尔听到这句话后勉强撑着精神:“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有听她提起?”

爸爸:“帕尔斯那边有个临时会议,也不是什么大事。走吧,跟我回家,好好休息,明天还有课。你要是不好好休息,明天哪有精神上课?”

米斐依尔的眼皮更加沉重,一想到明天的课程,不再赌气,而是和爸爸回家了。

次日,米斐依尔拖着疲惫身体起床。

今天醒来倒没有听见电视的声音。以前爸爸总是喜欢把电视声音调到最大,拿着遥控板,津津有味地盯着电视机。

洗漱完后从冰箱里取出牛奶,关上冰箱门的那一刻,米斐依尔又看见了那盒红丝绒蛋糕。

米斐依尔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将目光停留在蛋糕,还有那行字。

米斐依尔垂眸,慢慢关上冰箱门,将牛奶放在餐桌上,牛奶冰冷的触感让米斐依尔手指泛白。

米斐依尔喝了一口冷冰冰的牛奶,有些不习惯。以前一觉醒来,妈妈会给自己准备一杯温热的牛奶,还有两个水煮鸡蛋。还会在自己出门前不厌其烦地叮嘱自己注意安全。

想到这里,米斐依尔随意地吃了一些速冻的食品以后披上校服,离开了家。

米斐依尔走进教室,强撑着精神听了半天的课。

课间,同学们像奔腾的马匹一样冲向操场。米斐依尔独自坐在位子上回想昨晚的事。

自己因为和妈妈赌气离家出走,妈妈在上飞机前给自己买了自己最喜欢的蛋糕。

她叮嘱自己:记得把蛋糕吃了,不然过期就坏了,乖乖。

米斐依尔心头一软,自己不应该和妈妈吵架,也许换一个方式处理也不至于那样。

米斐依尔更加讨厌自己昨天赌气的所作所为,暗中决定等妈妈回来给妈妈道歉,给妈妈做一顿饭,好好地陪她过生日。

米斐依尔不知道的是在世界的另一头,妈妈因为帕尔斯发生暴l乱,已经离世。妈妈在那盒蛋糕上永久地留下了那行字。

原来米斐依尔不懂,为什么在帕尔斯的话本里,勇士抽出致命的利剑要用最轻的语调。

后来,米斐依尔渐渐明白了。

年少不解文中意,懂时已是文中人。

萧落看着羊皮卷卷首的话,这是古曼亚一句的谚语。

萧落看着这句话,感觉不可思议,人生又不是话本,怎么可能会变成羊皮卷里的人呢?

这一页羊皮纸,只有这一句话。萧落翻开剩下的羊皮纸,拂去纸张的灰尘,兴致勃勃的看了起来了来,但很快就没有兴趣。

后面的段落居然是曼亚文,难怪米斐依尔说这是一个曼亚的坊间传说。

曼亚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呢?

虽然一句话很难概括,但是从只言片语中可以窥见一二。

俗话说,曼亚有四大特产:黄沙,黄金,石油,宗教。

如果帕尔斯是冰与雪的国度,那么曼亚则是一个黄沙与烈日的国度。

曼亚,赤地千里,黄沙满天,热浪不绝,整个曼亚只有西部拥有零星的草原。

曼亚有多么干燥和炎热呢?

在冰箱没有普及的年代,土生土长的曼亚人一辈子都没见过冰块,更叫不出冰块的名字。

如果你在曼亚掉了一串葡萄,只需一两天,你就能收获一把葡萄干。

如果你去曼亚旅行,导游往往会提醒你带一瓶水,他们会告诉你,在你被渴死和晒熟之前可以用这瓶水把自己砸死。

曼亚极度缺水,如果一个曼亚人想要炫富,只需要几桶水就好了。

理论上,这个干旱的国家应该是贫穷落后的;事实上,曼亚高度发达富足。

因为曼亚地底埋藏着不计其数石油与丰富的金矿,给曼亚带来了数不尽的财富。

曼亚人将曼亚教视为国教。在曼亚人眼里神明圣洁不可侵犯。如果能有什么将曼亚人团结在一起,没有什么比曼亚教更合适了。

萧落瘫在床上,准备睡觉,拉起被子,羊皮纸被翻了一面,是帕尔斯语的译文。

诶,这个可以欸。

萧落看了看译文,满心疑惑。只能怪自己外语半生不熟,读起来磕磕巴巴,是在是难啃。

萧落只好放弃,把羊皮卷收拾收拾,放回原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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