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名作者星潭的最新小说《咸鱼病美人跟卷王和亲后》讲述了卷王虞枕檀过劳死后穿成权谋文炮灰,本想当美丽废物开摆,却让自律卷王谢行吟破防。成亲后,虞枕檀看似贪图享乐,实则才学惊人,把属地治理得超好。谢行吟为留住他,甘愿用自己和江山做“诱饵”,后来虞枕檀假死又复活,面对生气的谢行吟,心里直打鼓。
《咸鱼病美人跟卷王和亲后》精选:
塔依为了让虞枕檀一醒来就心情很好,特意去摘了一捧花,想送到他床前。
但她刚走到门口就察觉到房中气氛不对,四处找不到虞枕檀的身影,只看到从谢行吟怀中垂落的手臂。
塔依瞳孔紧缩,手中的花掉到地上,用最快的速度冲了过来,她一向知礼得体,但到了这种危急关头,她什么都顾不上了,满是敌意地瞪着谢行吟,想从他怀中抢过虞枕檀。
塔依虽然自幼习武,但根本无法与谢行吟相比,谢行吟只是轻轻侧身就躲过了,小心翼翼地把虞枕檀放在床上,转头看向匆匆赶来的孟五。
“立刻去叫太医,不要马车,骑马把他带过来,速度一定要快!”
虞枕檀的身形被遮住,孟五虽然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立刻应声退下。
离太医赶来还有一段时间,谢行吟常年待在军中,对雌黄之术略通一二,为虞枕檀把脉,眉头越皱越紧。
在他面前虞枕檀总是一副慵懒闲散的样子,一张过分漂亮的脸和尽情肆意的人生态度,比任何人都要鲜活,但此刻却像只猝然从天空坠落的天鹅,倒在他的臂弯里,肩背更显单薄瘦削,重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就像那极速消逝的生命力,不知何时就会化为虚无。
谢行吟低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手指蜷缩了一下,竟握不成拳。
扪心自问,他确实对虞枕檀满心忌惮,也看不惯他举手投足间的轻佻,但从未想过要害他,可他明明最清楚虞枕檀的性子,还逼虞枕檀替他更衣,虞枕檀才会被气到发病。
他怎能对一个病人如此恶劣,若是真把人气死了……
不谈虞枕檀的身份将带给他的麻烦,就算他毫无仪仗,也不该被如此轻慢地取走性命。
是他做错了,及时弥补才不会犯下滔天大错。
谢行吟急火攻心,转头看着外面厉声说道:“太医还有多久才到?!”
……
孟五在正事上一向靠谱,他快马赶到太医署,直接潜伏进去,把太医掳走了。
太医颠簸了一路,头昏脑涨,等到了三皇子府,脚还没踩到坚实的地面,孟五就嫌他速度缓慢,直接把他扛在了肩上,飞檐走壁,一跃跳进了院中。
太医缓过神来后,匆匆拿着药箱走过来,为虞枕檀诊治。
忙了一通后虞枕檀的症状渐渐消失,隐忍着痛苦的眉头舒展开,呼吸平稳,脸上也终于有了一丝血色。
谢行吟拿着帕子,虽然动作笨拙,但还是选择亲自为之,小心翼翼地帮虞枕檀擦冷汗,又掖好了被角,确定虞枕檀没有受凉的可能,这才望向太医。
太医知道他想问什么,刚要回禀,目光触及谢行吟突然愣住了。
谢行吟披头散发,热出了一身汗,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赤脚站在地上,毫无往日的端正雅方,而虞枕檀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连发丝都被细致地捋顺垂在一侧,生怕压在身下会弄痛他。
察觉到太医怪异的目光,谢行吟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衣冠不整,失了礼节,但人命关天,他没心思去更衣,把太医拉到一边,低声问道:“他的情况到底如何,为何只是让他替我……就晕倒了呢?”
太医文绉绉地说了一通,才切入正题,“九殿下一向有体虚之症,血脉不通,精气不足,这次血脉淤堵,上行滞缓,引发了昏厥之症,但殿下不必太过担忧,只要及时诊治,好好休养,很快就能恢复如初,只是……”
太医脸色为难,欲言又止,看了他一眼后神情更加古怪了。
谢行吟快要急了,额角青筋蹦起,太医感觉到气势的威慑,这才连忙开口:“体虚之人特别是男子,自带精气不足之症,殿下常年练武,体质异于常人,自然难以理解体会,只是……”
“只是什么?”谢行吟忍无可忍,“你不必顾忌,直说就是。”
太医咽了口唾沫,才壮着胆子说道:“九殿下需要好好休养,更要节制。”
谢行吟赞同地点点头。
这些天,虞枕檀总往外面跑,到了晚上才风尘仆仆地回来,太过劳累,之后的日子让他在府里好好休养。
太医看着谢行吟的神色,知道他没有理会这话的真正含义,心如死灰,咬了咬牙才出声,“特别是在搞事上。”
谢行吟:“……”
谢行吟:“……”
谢行吟:“……”
他猝然抬头看向太医,下意识想要辩解,“我没有。”
太医一脸“同为男子,我懂你,这种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你当然也不好意思承认”,谢行吟默默无语,觉得跟太医无法沟通,目光向左移了一寸,对上李九言和塔依的目光。
谢行吟有意避着人,把太医拉到一侧,但李九言和塔依作为两位主子最亲近之人,出于不同的目的跟了过来,没想到刚好撞见太医说这话。
李九言虽是谢行吟的人,但在这种事情上也没法偏心他,目光很是无奈,恨不得帮太医一块劝他,塔依的脸色很冷,眼里仿佛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冲过来撕了他。
怕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谢行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但也只能低头认错,“好,我知道了。”
太医又叮嘱了几句,领了赏才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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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日,虞枕檀才悠悠转醒,轻咳一声。
立刻有人靠了过来,体温火热手掌有力,动作却很温柔,把他扶起来后又贴心地往他身后又放了个软垫。
水是温热的,刚好入口,虞枕檀喝了整整一杯,微涩干痒的喉咙受到滋润,压住了咳嗽声。
虞枕檀放下杯子,抬头对上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颇为意外地挑了挑眉。
竟然是谢行吟。
这个时辰,卷王竟仍在府中,还如此贴心地照顾她,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对上虞枕檀疑惑的目光,谢行吟微微低头,反省的态度诚恳。
“我已命人将床榻加宽,之后只睡在外侧,绝对不会像昨夜那般打扰到你。”
——你昨夜也被打扰到我,我睡得很好啊。
谢行吟继续反省,“今日你为我更衣是事出有因,我向你保证,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逼你。”
——逼我?我很情愿,还想趁着更衣摸两把胸肌呢。
虞枕檀愣了又愣,像是不认识谢行吟了一般,上下打量着他。
谢行吟没有解答他的疑惑,声音越发干涩,“我从未想过害你,更不想夺你性命,这些听起来或许像狡辩之词,但我真心如此,定会好好反省,亦会向你赔礼谢罪,你的要求我都会答应,只不过你我身后是大渊和圣国,有些事情我不会做,也不能做。”
“……”虞枕檀眼睁睁地看着谢行吟演了一段独角戏,嘀里呱啦地说了一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之后的他才从塔依那得知发生了什么,发现他这一病,全世界都吻了上来。
等他康健了一些,皇贵妃特意把他招进宫,拉着他的手说了很多体己的话,不知是不是演戏,还因为心疼他掉了几滴泪,景明帝下朝后也赶来了,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安慰了他好一通,千金难买的补品流水一样地送到他面前。
太医更是直接搬进他府中,每日请安无数遍,把族谱挂在裤腰带上了,一副“你有没有为九族拼过命”的样子,个个使出了浑身解数,一边尊重自己的专业一边求助玄学,有空就去庙里拜拜,平安符更是挂满了全身。
塔依不辞辛苦,每日亲自为他煎药;素心每次见他都红着眼眶,把他生病的过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自责地想要撞墙,虞枕檀不安慰她还好,他刚一开口,素心就哭倒在他膝头,最后哑着嗓子离开了,就连黑炭球这只猫都被气氛感染,怕压到他,不再爬到他怀里,改为贴着他的腿撒娇卖萌。
谢行吟的变化尤其明显,虞枕檀怀疑他再晕倒几次,在病中提出要看脱衣舞,谢行吟都能咬牙答应。
阿姆也陪在他身边,每次来眼圈都是红的,看着他的目光格外慈爱。
原主把对母爱所有的期望都寄托在了阿姆身上,是他在感情上最大的倚仗和依靠。
阿姆也是真心待他,在盛国的这些日子,阿姆一直贴身照料着他,怕他想念故国,时常跟他聊心,专门为他做大渊的美食,默默帮他照看着后院,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虞枕檀虽然不是原主,但也深受触动,“阿姆你别担心,我的身子好着呢,这只是一个小意外,养几天就能完全康健了。”
阿姆动作温柔地帮他拉了拉被子,上下打量着他,眼底是浓浓担忧和心疼,但顾及着他的心情还是强颜欢笑道:“阿姆知道,先前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你很听话,药再苦都喝完了。”
见阿姆帮他当成小孩子哄,虞枕檀哭笑不得。
阿姆顿了顿,忍了又忍但还是心心翼翼的问道:“听说这次你是被三皇子气病的?”
他身处异国他乡,无依无靠,受了再大的委屈也无人主持公道,能真心替他打抱不平的也就是只剩阿姆这几个贴心人了。
阿姆愤愤不平道:“三皇子明明知道你身体不好,还如此苛待,可怜殿下要忍辱负重,笑脸相迎,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些盛人真是可恶没,如果之后有机会,我一定会……”
见阿姆关心则乱,一时失言,虞枕檀笑着打算她:“阿姆你误会了,我生病跟谢行吟关系不大,皇帝和贵妃特地慰问我,还送了好多补品,而且忍辱负重的从来都不是我,我从小体弱,若只是出生在寻常人家,怕是早有夭折,既然我身为九殿下,享常人不能享之福,那我自然要成常人不能成之事,这也是以我之躯能为天下人做的所有了。”
虞枕檀的语气很轻,但每个字都有着极大的分量,阿姆的神情未变,像是不认识这个从小被她抚育大的孩子,她微微压下眸子,还有一副体贴慈爱的样子:“都听殿下的,阿姆老了,时不时地犯糊涂。”
“我知道阿姆是在关心我。”虞枕檀狡黠地眨了眨眼,用真假难辨的语气说道:“其实我很会训狗的,谢行吟如今很听我的话,一点也不敢跟我闹脾气,我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阿姆无奈地笑出声,只当他是在哄自己,并未当真。
虞枕檀挑了挑眉,看出阿姆笑中敷衍,刚要开口,门外突然响起谢行吟的声音。
谢行吟推开门,端着药走了进来,看着虞枕檀沉声道:“该喝药了。”
虞枕檀给了阿姆一个眼神,这才笑眯眯地说道:“药好苦,我想你喂我。”
景明帝生病时他也经常去侍疾,喂药只是小事,再加上虞枕檀生病跟他有关,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谢行吟没有反驳半句,动作毫不迟疑地坐在床边的小凳上,吹凉了药才送到虞枕檀嘴边。
喝完之后,虞枕檀苦得头皮都麻了,灵魂短时间内出走,舌尖突然捕捉到一抹甘甜。
思绪回笼,他含着蜜饯,有些意外地看着谢行吟。
喂药是常事,喂蜜饯倒是第一回,谢行吟轻咳一声,表情很不自然:“过会就不苦了。”
“是甜的。”虞枕檀目光下移了几寸,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他。
谢行吟突然感觉后背发凉,心里的弦立刻绷紧了。
他可太熟悉虞枕檀的这幅表情了,也不明白他为何对所谓的“腹肌胸肌”如此执着,眉头不受控制地皱紧,但又无法发作。
毕竟虞枕檀病倒跟他有直接的关系,在康复之前,他有责任补偿虞枕檀,不过是两片肉,摸了就摸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而若是他干脆地拒绝了,虞枕檀情绪起伏过大,气血上涌,再次晕倒……只是想想那天的画面,谢行吟就莫名有些心慌,还有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忧。
“好吧,等……”谢行吟艰难地开口,瞪了一眼虞枕檀,朝旁边使眼色,暗示他奶妈还在这呢,当着长辈的面别太浪了。
虞枕檀差点笑出声,深吸了几口气才调整好表情,伸出手臂,“在这都快闷死了,我想去晒太阳,你抱我过去。”
谢行吟弯下腰,毫不费力地将虞枕檀抱起来,虞枕檀窝在他怀里,下巴抵着肩膀,朝身后的阿姆使了个眼色,仿佛在说“看,我真的很会训狗吧”。
阿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