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前许家衰败、陈家崛起,陈家收养许景贤培养成保镖。十五年后许景贤为报世仇,打折陈家继承人陈裴枝的腿,霸占陈家财产。刚从良的陈裴枝满心以为许景贤爱他,却遭无情羞辱。这对竹马前期互相撩拨,后来一人走散,之后便是许景贤追妻火葬场,豪门恩怨与爱恨情仇交织。
《旧恩》精选:
上了飞机,许景闲脸色白如纸,脱下陈裴枝给他的冲锋衣外套,一声不吭地擦手臂上的血。
飞机上的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热,先前在棠屋四处冒风,人冻成冰棍,催眠曲循环一百遍也睡不着,后来上车,暖气很足,冷热交替,把他体内“成瘾性针剂”的药劲逼出来。
许景闲心脏怦怦跳,脑子很乱,像坏掉的电视机闪着雪花片。他望向窗外,万米高空,云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
玻璃舷窗倒映着他的脸,许景闲鲜少这般模样,眼眶布满红血丝,眼下也跟着泛红,像是谁给他画了一道红眼线。
陈裴枝眯着眼,看得一阵心疼,视线下移,瞥见他手臂没擦干净的血,找同行的保镖要来急救包,想拉许景闲坐到自己身边,许景闲不肯,陈裴枝跷起二郎腿,脚尖蹭过他的裤腿。
许景闲站着没动,对他摇头,再次转身,恍然发觉同行的保镖换了人,瘦瘦高高的,戴着一副眼镜,朝他颔首。
这人是谁?许景闲大脑有一瞬短路,定定地望着男人,没注意到他的陈少爷哼哼两声,扯住他垂下来的运动裤松紧带,往座位前一拽,力气也不大,但松紧带这玩意是一般人能碰的嘛,许景闲眼睛倏然睁大,扑到陈裴枝面前,双手撑着座位挡板,但不巧飞机一个颠簸,脚下不稳,机长声音在头顶响起,许景闲反应慢了半拍,刚转身,下一秒飞机向左偏移,他“咚”的一声跌进陈裴枝怀里。
这下几乎把全身力气都压在陈裴枝身上,陈大少爷瞬间脸爆红,仰头闷哼。
粗重地呼吸喷在许景闲的后颈,吓得他跳起来,转身一看,陈裴枝捂着裤裆,屈辱地咬着下唇,严重怀疑自己的大哥被许景闲砸瘪了。
“少爷,你……”
“你大爷……”陈裴枝想骂骂不出,他纯纯自讨苦吃,没事拽人家裤腰带干嘛,幼儿园四岁小孩都不拽“好哥们”的裤子。
许景闲眼神还有些发愣,他伸出一只手,攀上陈裴枝的大腿,温热熟悉的触感从指尖传递到大脑神经,许景闲呼吸发紧,转瞬又想到隔壁还有人看,他缩回手,陈裴枝眉梢一挑,刚缓过劲儿又拿鞋尖去蹭许景闲裤腿。
他陈大爷这会儿真不是闲得蛋疼撩拨许景闲,纯纯是大哥疼,站不起来,拿脚蹭蹭,让他家小保镖乖乖坐回身边,给他上药。
许景闲没搭理,弯腰把头等舱那层只挡视线不挡声音的隔板升上去。隔壁眼镜男深深地看他一眼,许景闲在隔板升到顶的瞬间想起来这人是梅清文的另一波保镖团成员。他们的任务比较轻松,只管机场护送,三个月一次向梅清文汇报陈裴枝的动向,简而言之就是个陪少爷坐飞机的闲职。
“过来。”陈裴枝双腿并拢,表情拽拽地看向许景闲。
“少爷,你的……”许景闲盯着他裤裆,欲言又止。
陈裴枝“啧”了一声,又招呼他坐过来。他打开急救包,找出消毒碘酒,许景闲乖乖露出针孔戳出来的伤。
血早已干涸,针眼周遭布满青紫的瘀痕,碘酒沾上去,肌肉变得格外僵硬,陈裴枝趁机捏了捏,许景闲面无表情,他肩头的肌肉除了血管微微凸起,不见有其他反应。
难道针剂还有麻醉效果?陈裴枝思忖一番,打开手机,连上飞机上的网。找了个信得过的医院,预约抽血体检。
片晌他收起手机,喊许景闲靠自己肩上睡会,许景闲摇头,他是保镖,出门在外哪有不管少爷死活,自个呼呼大睡的理儿。
陈裴枝冷哼一声,劝不过,脾气也死倔,陪着他全程没合眼。
两个人相互对视,眼神不像从前那般拉出丝,许景闲虽然是看着他,但眼神总不聚焦,仿佛他们之间隔着一层轻纱,风却吹不开这层纱,远远望着,轮廓模糊,但心里知道是那个人,是他的少爷。
少爷,少爷……然后呢?该恨还是该爱?许景闲又开始头疼,脑子出现梦里场景,心里说不上来的难过,总感觉自己被一股无形的力牵引着,沉溺在旧梦中,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