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作入!宝藏作者吸猫成仙最新连载文《心楔》,小说剧情为阮佳山是稀有的白O,却因信息素特殊备受欺辱,把对他温柔的穆兰地当救赎,拼命讨好。当穆兰地要和门当户对的Omega结婚时,阮佳山意外感到解脱。可穆兰地咬坏婚约者脖子后向他求婚,阮佳山多年来首次反抗,拒绝了求婚,那个曾顺从的他,不再想被穆兰地束缚,剧情真是反转又有趣。
《心楔》精选:
在穆家十几年,穆兰地那些“规矩”几乎是跟着他的年龄一起,长进了阮佳山的身体里。他竭力控制自
己逃跑的冲动,因他实在无处可去,只能在穆兰地的注视下,主动钻进那个特制的笼子里。
那个笼子不小,塞进阮佳山绰绰有余。但也不大,他无法躺下,也坐不直身体,只能以一种别扭的姿势
侧身蜷起,将双腿收到胸前,并弓着脖子。
这个姿势对他小时候没什么,但阮佳山已经快三十岁,他只有一身僵硬的骨头和肌肉,所以每隔十来分
钟,他就得艰难地换个姿势。然而无论他换多少种姿势,都是同样的坐立难安。仅仅过了一个小时,他
就浑身酸疼起来。
这种时候最难忍的还是想上厕所。
他并不是完全没有行动能力,笼子的缝隙足以让他将手掌和脚掌伸出去,但会卡住他手腕和脚腕。他像
个乌龟背着铁笼缓慢爬到卫生间,尝试多次,仍然无法站立。他只能眼睁睁叫那骚热的气味儿熏了满脸
,在无比屈辱里闭上眼睛。
或许这种惩罚比起人类记载的种种酷刑,只是小儿科,但已经足够让一个人的自尊悄悄破碎,并在细碎
的酸痛里度秒如年。
阮佳山蜷在笼子里,体会着这分分秒秒的煎熬。穆兰地说得没错,他是很久没有受到惩罚,人类的自我
保护机制总会叫人忘记痛苦经历,在健忘里滋生不该有的勇气。
他到底是哪一点真正触怒了穆兰地?是吓唬周芳池,是负气离开,还是表演任性太过分,耗光了对方的
耐心?这么多年,他还是一点也摸不清这个男人的脾性。
阮佳山有些后悔,为了一个不认识的Omega,他有什么必要把自己置于这种境地。
他能看出来周芳池对穆兰地的好感,任何一个Omega都会对穆兰地充满好感,如果他们不知道他的本性
有多变态的话。
阮佳山数着时间,傍晚时分终于等到穆兰地乘坐的那辆车驶入院子,这时他便扯开嗓子大喊起来。
他知道他的声音传不出三楼,但若是不喊,不知道穆兰地什么时候才会想起他。
过了约莫半个小时,穆兰地换完衣服,才出现在他面前。
阮佳山只有贴在地上,才能仰起足够的角度看见他。他像渺小的蚂蚁在参天神佛面前,匍匐着将自己那
张可怜的脸暴露在对方的视线里。
“兰地少爷,我这副样子有让你开心一点吗?开心了就放我出来吧,我知道错了。”
穆兰地垂目看他,头顶是房间的灯光,俊美的五官藏进阴影,投下的影子将阮佳山覆盖:”错在哪里?
“我不该用死老鼠恐吓你尊贵的客人……”
穆兰地抬腿要走,阮佳山用力把手往外伸,不顾擦破皮的小臂,抓住他的裤腿,一鼓作气:”我不该无
理取闹,不该嚷着要走,不该浪费你给我找朋友的好意,我最不该不识好歹,仗着你对我容忍就任性妄
为。我知错了,彻彻底底知错了,还知道自己嘴欠惹你生气。”阮佳山眼巴巴地望着他。
穆兰地居高临下看着他没说话。
“以后我不会再找周芳池的麻烦,我保证会乖乖呆在三楼,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这话你说过很多次。”
“这次我一定会做到,我发誓。”阮佳山信誓旦旦,又可怜兮兮,“兰地少爷,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现
在浑身都疼得要命,这样过一整晚,我的腰就彻底废了,站不起来就只能在地上爬,你也不想禾穆庄园
里从此多个人形老鼠吧。“
穆兰地的目光挪到他干燥后泛黄的裤裆:“你养的老鼠都比你更知道在正确的地方排泄。”
尽管知道是对方故意,阮佳山还是难堪:“笼子太小了,我站不起来,之后我会忍住的。”
穆兰地还是挣脱他的手指,转身出了房间。
阮佳山万分绝望,并悔恨是否自己刚才态度还不够卑微,他应该表现得更低贱一些,这时穆兰地拿来了
钥匙。
在打开之前,他说:“这不是结束。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欺负周芳池,你也只能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自由
活动。”
哪怕只是有限的自由,在经历了一天的禁锢,也显得格外珍贵,在穆兰地放松对他的惩罚后,他也感激
万分。
但时刻呆在穆兰地看得见的地方也是个难题,他不能离开三楼。晚餐时间,只能又低声下气请求穆兰地
在三楼用餐。
看他真心知错悔过,穆兰地大发慈悲配合他,条件是阮佳山得先把自己弄干净。他这一身尿骚气,没人
能够和他一起还吃得下饭。
但问题是他去浴室洗澡,这势必会离开穆兰地的视线,他问穆兰地怎么办。
穆兰地撩起眼皮,冷冷回答:“这是你的问题。我已经放你出来,还答应你在三楼用餐,阮佳山你不能
把你所有难题都叫我替你解决。“
得知穆兰地在晚饭前还需要在书房处理一些工作,好消息是书房也有浴室,坏消息是,浴室不仅有转角
,还背对穆兰地工作的桌子。
阮佳山紧急思考,把他一辈子的聪明才智都用上,搜罗整个房间的镜子,好不容易通过重重折射,让穆
兰地坐在办公桌前还能看见浴室的一角。
他就在那个局促的角落,用拉扯到极限的淋浴头清洗自己。
想方设法让别人看着自己洗澡,和赤身裸体在别人面前洗澡,都让人十分羞耻,二者放在一起,就是羞
耻又叠加了难堪。他也不知道被玩弄了这么些年,他竟还能感到自尊心这种东西。
阮佳山不敢正面面对身后的镜子,虽然他知道穆兰地对看他洗澡并没有什么兴趣,那个变态享受的是看
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被耍得团团转的快感。
他飞快洗完,擦干身体转身的一瞬间,却从镜子里对上穆兰地被曲折折射过来的目光。
阮佳山大惊失色,以最快的速度披上浴袍。
等他出去时,又发现穆兰地面色无虞,只在专心工作,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
他没办法离开这个房间把自己穿戴整齐,只能系紧腰带,小心凑到穆兰地身边,讨好地:“兰地少爷,
你回家还要工作,真是辛苦,要喝水吗,我去倒?”
“刚刚为什么被吓到?”
“嗯?“
“你为了让我看着你,才在我面前放一面镜子不是吗?”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看。”
穆兰地短促地笑了一下:“如果周芳池是你刚才那种反应我尚能理解,佳山,你在我眼里和Beta没有区
别。“
“我是怕脏了少爷你的眼睛。”
话是这么说着,但他心里并不舒服。就因为他是白O,不是真的Omega,所以在Alpha面前连感到羞耻都
是一种罪过。
吃过晚餐,他得到特许,可以去穆兰地的房间睡觉。
他本来对此十分抗拒,但如果不在穆兰地的眼皮底下,他就得在笼子里睡一晚。那种姿势别说睡觉,连
眼睛都无法闭上。就是人死了装在那种棺材,也会死不瞑目。
穆兰地的房间还和过去一样,宽敞的主卧,只有中间一张床,连一个衣柜、一件家具都没有。
当年他刚到穆家时,穆兰地的房间已经这样了,据当时的佣人说是小少爷害怕家具的的影子。具体什么
原因阮佳山也无从得知,只是过了这么多年,仍然如此。
好处是这样的房间,无论他睡在哪里,穆兰地都可以看见他,于是他选了个离穆兰地最远的角落。
穆兰地却让出一半床,叫他:“你来床上睡。”
“不用,我腰疼,睡硬地板正好。”
“在怪我罚你?“
“怎么会呢,我犯了这样的错误,没有少爷英明的惩罚,我肯定无法认清自己的过失。”
“那就是忘了会乖乖听话的承诺。“
阮佳山连滚带爬去了穆兰地的床上。
灯光熄灭,躺在穆兰地身边,阮佳山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动,他猜不到穆兰地还有什么玩他的招儿。
穆兰地拉上被子替他盖上,用一种老友叙旧的口气回忆他们的过去。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一起睡了,还记得我分化期那些痛苦的夜晚,都是你偷偷钻进房间,这样抱着我才
能睡着。”
“那是我年少无知又胆大包天,我已经付出过代价了,宽宏大量的兰地少爷就别再追究十多年前的错误
了吧。”
“这怎么会是错误。很多人说我冷血无情,只是他们不了解。你应该知道,我是个很恋旧的人。”
听着这些温柔耳语,阮佳山只是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浑身上下每块肌肉都绷紧了,好像毒蛇把
信子舔进他的耳朵眼,连呼吸都屏住。
“你在我身边是不是睡不着?“
阮佳山咽着唾沫,他不敢说自己害怕,只能说:“这不是我这种人该睡的地方。“
穆兰地用手盖住他的眼睛:“睡吧,至少能睡觉的时候好好睡觉,因为人活着每天都很艰难。“
他也以为在穆兰地旁边一定会紧张害怕的睡不着,谁知道第二天穆兰地已经起身去工作他才被人叫醒。
一睁眼,三楼那两个像机器一样沉默强壮的保镖,已经把笼子拎到了他跟前。
难怪穆兰地告诉他,人活着每天都很艰难。
阮佳山蜷在铁笼里扭着脖子思考人生,得出两点结论。
一是人的适应能力很强大,只要每天习惯和毒蛇相伴,哪怕被毒蛇缠住也能睡着。
其次是穆兰地并不相信他昨晚的认错和求饶,因为他还在接受“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