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人气小说《不是该死的本能》:当契合的信息素碰撞势均力敌的骄傲,雪松白茶与威士忌开启别样博弈。那总是把衬衫纽扣扣到最顶端,在图书馆清晨六点翻书,于琴房奏响失控夜曲的人,成了校霸 Alpha 最难攻略的对象,一场充满较量与暗涌的情感故事就此展开。
《不是该死的本能》精选:
琴房里的夜曲流淌着宁静与暖意,最后一个音符温柔地消散在空气中。
苏景珩的手指离开琴键,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旋律的余温。
他微微侧头,毫不意外地对上江辞轩那双依旧一瞬不瞬、盛满了专注和温柔的眼睛。
“好听吗?”苏景珩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嗯。”
江辞轩的回答几乎是立刻响起,低沉沙哑,却无比笃定,
“像…”
他似乎在努力搜刮贫瘠的词汇库,“像山里的月光,很安静,很…舒服。”
憋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个朴素的形容词,耳根又悄悄染上一点红晕。
苏景珩看着他笨拙形容的样子,唇角那抹清浅的笑意更深了些。
冰封彻底消融,心湖漾开圈圈名为“愉悦”的涟漪。
他注意到江辞轩因为一直维持半跪的姿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打着石膏的手臂也有些微不可察的僵硬。
“起来吧。”
苏景珩轻声说,主动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江辞轩完好的左臂上,示意他起身。
江辞轩仿佛得了圣旨,立刻顺着他的力道站起来,动作快得牵扯到伤处,眉头下意识地蹙了一下,却立刻舒展开,生怕被苏景珩看见
他高大的身影站在琴凳旁,像一株沉默却可靠的雪松。
“饿了吗?”
苏景珩站起身,自然地问道。
窗外的天已经彻底黑透,别墅里亮起了温暖的灯光。
江辞轩刚想说“不饿”,肚子却非常不争气地“咕噜”了一声,在安静的琴房里格外清晰。
他瞬间僵住,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窘迫,耳根的红晕迅速蔓延到脖颈。
苏景珩忍俊不禁,清澈的笑声如同碎玉落入冰泉,轻轻浅浅地在琴房里荡开。
这是江辞轩第一次真正听到他笑,整个人都呆住了,深褐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苏景珩带笑的眉眼,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又软又烫。
“走吧。”
苏景珩敛了笑意,但眼底的柔和暖意未消,“楼下有刚熬好的燕窝粥,我妈的手艺很好。”
他率先向门口走去。
江辞轩立刻像个大型跟宠,亦步亦趋地跟上,小心地护在苏景珩身侧,生怕他被门槛绊着。
两人走下旋转楼梯,餐厅里温暖的灯光和食物的香气扑面而来。
苏明哲和妻子已经坐在餐桌旁,看到他们下来,目光复杂地扫过江辞轩打着石膏的手臂,又落在儿子明显柔和许多的神色上。
“小江来了,坐吧。”
苏母温和地开口,打破了微妙的氛围。
餐桌上摆着几样清淡却精致的菜肴,还有一盅热气腾腾的燕窝粥。
苏景珩自然地坐到江辞轩旁边。
“手不方便?”苏景珩看着江辞轩笨拙地用左手拿着勺子,眉头微蹙。
“没事,习惯了。”
江辞轩努力想把勺子拿稳,动作却显得有些别扭。
苏景珩没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自己面前的勺子,舀起一勺温度正好的燕窝粥,然后极其自然地,将勺子递到了江辞轩的唇边。
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做过千百遍。
江辞轩:“!!!”
他整个人瞬间石化!深褐色的瞳孔地震般放大,不敢置信地看着递到唇边的勺子和苏景珩那双清泠却带着不容置疑神色的眼睛。
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景珩…”
苏明哲也有些意外。
苏景珩却神色平静,只是看着江辞轩,声音不大却清晰:“张嘴。”
命令式的语气,却带着一种奇异的亲昵。
江辞轩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却无比诚实地遵从了指令,微微张开嘴。
温热的、带着清甜香气的燕窝粥被小心翼翼地送入口中。甜意在舌尖化开,一直暖到了心底最深处。
苏景珩收回勺子,又舀了一勺,准备喂自己。
江辞轩却猛地回过神,几乎是抢过苏景珩手里的勺子,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却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笨拙:“我…我自己来!你吃你的!”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耳根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锁骨。
让他像个孩子一样被喂食?还是被苏景珩喂?这简直比打十场架还让他心跳失序!
苏景珩看着他手忙脚乱、面红耳赤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他没再坚持,只是拿起自己的勺子,安静地开始喝粥。
只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好心情。
一顿饭吃得气氛微妙而温馨。
苏明哲夫妇看着儿子偶尔给江辞轩夹些容易入口的菜,而江辞轩虽然全程红着耳朵,笨拙地用左手努力吃着,但眼神却时不时地、像黏在了苏景珩身上一样,充满了亮得惊人的光。
空气中,那清冽的白茶和醇厚的威士忌气息,如同最和谐的背景音,无声地缠绕、交融,散发着一种安宁的甜意。
饭后,王铮来接江辞轩回去休息。
江辞轩站在玄关处,磨磨蹭蹭地不想走。
“明天…”
他看向苏景珩,深褐色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我还能来吗?”
苏景珩站在灯光下,冷白的皮肤镀着一层柔光,他轻轻点了点头:“嗯。下午三点,琴房。”
简单的约定,却让江辞轩的眼睛瞬间亮如星辰。
他像个得了承诺的大型犬,心满意足地跟着王铮离开了,背影都透着一股轻快。
接下来的日子,下午三点成了江辞轩雷打不动的“朝圣”时间。
他右臂的石膏成了琴房里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苏景珩练琴时,他就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苏景珩随手给他的俄文版《战争与和平》——虽然一个字也看不懂,但装模作样地翻着,视线却十有八九落在弹琴的人身上。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苏景珩专注的侧影勾勒得如同精致的剪影。江辞轩的目光贪婪地描绘着他的轮廓,从微颤的睫羽到在琴键上跳跃的修长手指,只觉得时间都变得缓慢而温柔。
有时苏景珩练累了,会停下来休息。
江辞轩立刻像得到信号,放下那本天书,凑过去笨拙地给他递水杯。
苏景珩接过水,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擦过江辞轩的手背,两人都会微微一颤,空气中信息素的甜意便无声地浓了几分。
更多的时候,苏景珩会教江辞轩认五线谱上最简单的音符。
他坐在琴凳上,江辞轩就搬个小板凳挨着他坐。苏景珩清冷的手指指着谱子上的“小蝌蚪”,声音平静地讲解。
江辞轩听得极其认真,眉头紧锁,深褐色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些黑点,仿佛在研究什么高深莫测的作战图,那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常常让苏景珩眼底漾开浅浅的笑意。
“这个…是‘do’?”江辞轩指着中央C,语气带着不确定的求证。
“嗯。”苏景珩点头。
“这个呢?”又指一个。
“还是‘do’。”苏景珩耐心道。
江辞轩:“……” 他盯着那两个长得一样的小蝌蚪,一脸困惑,“它们不是在不同的位置吗?”
“位置不同,音高不同。”苏景珩解释。
江大校霸的眉头拧成了疙瘩,仿佛遇到了人生最大的难题。
苏景珩看着他苦恼又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暴躁的家伙,也有点…可爱?
有一次,苏景珩靠在沙发上看书,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盖着一条柔软的薄毯。
江辞轩就坐在旁边的地毯上,背靠着沙发,脑袋微微后仰抵着沙发边缘,也睡着了。
他高大的身躯蜷在沙发旁显得有些委屈,但睡颜却异常安稳,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薄唇微抿,带着一种孩子气的无害感。
打着石膏的手臂以一种保护的姿态,轻轻搭在沙发边缘,靠近苏景珩垂下的手。
苏景珩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侧脸,阳光在他挺直的鼻梁上投下小片阴影。
空气中,威士忌的气息如同暖阳般包裹着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
一种从未有过的、温软的暖意,如同初春的溪流,缓缓淌过心田。他伸出手,指尖极其轻柔地拂开了江辞轩额前垂落的一缕黑发。
江辞轩在睡梦中似乎感受到了这细微的触碰,无意识地蹭了蹭他的手心,喉咙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咕哝,睡得更沉了。
苏景珩收回手,指尖残留着对方皮肤的温热触感。
他拿起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目光落在江辞轩打着石膏的手臂上,又落在他安稳的睡颜上。
冰封的世界早已春暖花开,而那名为“江辞轩”的暖阳,正霸道又温柔地,融化着最后一丝寒意。
他微微倾身,在江辞轩沉睡的额角,留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带着白茶清香的吻。
“笨蛋。”
极轻的气音,消散在阳光和暖意里,带着一丝无奈,九分甜意。
窗外的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
琴房里,阳光正好,威士忌的暖意包裹着白茶,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关于冰融雪化、笨拙靠近与悄然沉溺的甜蜜故事。
超越本能的路或许漫长,但此刻的每一分靠近,都甜得足以让人忘记所有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