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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君是个不肖之徒

作者:明日有树 发表时间:2021-03-30

纯爱小说《妖君是个不肖之徒》的主角是魏冥容又柠,是作者明日有树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魏冥他一开始还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现在的他好像开始知道原来容又柠这个人是在护着他?

属性:年下疯批狼狗攻x温柔宠溺师尊受。

妖君是个不肖之徒小说
妖君是个不肖之徒
明日有树
未完结 | 来源:寒武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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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君是个不肖之徒》精选

千年往,卿何在,十三连珠红莲开。

十三星连成一线之日,便是红莲妖君苏醒之时。

这里天黑得很快,一切显得格外不正常。

“诶我说,那什么红莲妖君真的是封印在这儿吗?”一望无际的雪地,卢余忍不住冷得打了个哆嗦,拉着长音抱怨着,“我看这八百里崩不出一个屁的啥也没有,冻死我了。”说完又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沈书涵白了一眼:“闭上你的嘴,裹紧你的小棉袄,干点活这么多废话,你看魏老师做那么多事说什么了吗?”

一旁魏冥蹲在雪地里低着头细细摆弄着定妖盘,紧接着抬头看了一眼黑的不正常的夜空。

“可是都走了这么久了,除了雪山还是雪山,我真的...又冷又累啊……”冰天雪地里张嘴呼出的雾气淹没了卢余那张稚气未脱的脸。

“忍一忍,马上找到了。”魏冥开口道,自从到渺云雪山后,手上的定妖盘就一直晃动不停,无法精准定位。

“定妖盘次次都给人指到这儿来,然后一到这儿就撂挑子!几千年来,就没有一个玄门世家能找到妖君的,要我说,这个定妖盘说不定是假的,就是那些妖邪做的,故意不让我们找到妖君。”

“小余,不要胡说。”魏冥扯开了挡了半张脸的围巾道,“这是圣物。”

魏冥是当代玄士佼佼者,有首席玄士之称,气质出尘,剑眉凌厉,杏眼瞳色极深,眼神清朗,是很温柔的长相。

沈书涵踏着雪,上前一步:“魏老师,这地方数年来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毫无收获,那我们这次来真的能找到红莲妖君吗?”

魏冥收了定妖盘,寒风拂过额前碎发,拢了拢身上的羽绒服,沉默片刻,说:“马上就是十三星连珠之日,无论能不能找到,都必须再试一次。”

魏冥忧虑十分,红莲妖君乃万妖之主,他被封印的这些年,群妖无主,偃旗息鼓,所以他必须在妖君复苏之前找到妖君并且加固他的封印,否则一旦妖君重现人间,必定生灵涂炭。

卢余捡了块小石头掂了掂,问道:“啥东西?”

沈书涵环胸无奈的摇摇头:“你到底每天都在想什么?寮主的课是不是完全没听进去?”

“他讲课很枯燥的嘛......”卢余小声喃喃着。

“听着!从古流传至今,‘千年往,卿何在,十三连珠红莲开’,是妖君复苏的批言,是说等到天上十三星连成一条线,红莲妖君便会冲破封印苏醒。”

魏冥似乎是找到了新的方向,背起靠在雪松旁的双肩包,示意两个少年跟上。

“魏老师以前有来找过吗?”卢余疾步跟着,魏冥腿长走得快。

“来过,无功而返。”魏冥见二人脚步慌乱,便放慢了脚步。

“现在时间紧迫,各家玄门都担心得要命,只能指望魏老师,所以魏老师才如此急切。”沈书涵不比卢余,他可是个十足的优等生,还是个魏老师舔狗。

“既然都来过找不到了,再来有什么用啊?”卢余真诚发问。

沈书涵立刻反驳:“当然有用!”

“有什么用啊?”卢余很喜欢呛沈书涵。

“我说有用就有用。”

“什么用啊?”

“好了,别闹了。”一向好脾气的魏冥被他们吵的断了头绪,“并非无用,这段时间我翻遍古籍才有点眉目,”魏冥停下环视四周:“这里设了一个很大的屏障,一个虚假却实际存在的屏障。”

“屏障?”二个少年异口同声。

魏冥蹲下身抓了一把雪,凉意透过手套直达掌心:“嗯,说简单点就是我们眼前的景象,都是假的。”

“假的?!?!”卢余少男震惊。

沈书涵重重踏了脚下,踩得雪地坑坑洼洼沙沙作响:“可是这雪...都是真的啊。”

魏冥点头说:“我不是说这雪是假的,而是有人施法将原本的雪景遮掩起来,然后覆盖了易形阵法。”

想着卢余可能没好好听课,就接着解释:“简单来说,就是把另一个不知道哪里的雪景给覆盖到了这里,所以千百年来到这里的玄士丝毫不感到违和感,因为对他们来说是真的身处雪地,只不过是另一个不知名的雪景罢了,并不是这里真实的样子。”

卢余简单的脑子一时间没转过来,一脸疑惑。

“好比把富春山居图盖在清明上河图上。”魏冥换了个说法。

卢余恍然大悟:“噢~~您的意思是这里现在有两个雪地重合?”

“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这个易形阵法的力量强大到完美契合周遭所有事物,”魏冥从雪地里扒拉出一根长树枝,蹲着在雪地上随意划拉出线条框架进行讲解。

魏老师课堂开课了。

“原本,设置易形阵法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魏冥在雪地的草图上轻松的打了个圈。

“边界。无论你设置什么屏障,从一个地方过渡到另一个地方,总会有一个边界线,大到一栋楼从中间劈成两侧不同颜色不同风格的两栋楼,小到地上一片落叶的左右纹理不同,总之都有迹可循,只要你细心。”

沈书涵蹲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虽然这些知识点他都已经掌握,但是他还是认真听魏冥讲解。

“所以,要破阵,只要找到边界线,一切迎刃而解。”

卢余问道:“那我们现在这个阵法的迹从哪里循?”

魏冥扔掉了树枝拍拍手,叹了口气站起身,环胸轻摇头,“无迹可寻。”

“无迹可寻?!”沈书涵和卢余同时发出惊叹。

“嗯,要么是施术者灵力高强到将阵法扩大到数万里之外,我们很早的时候就不知不觉地进入这个虚境。”

沈书涵托着下巴思考着:“可是这样的问题也会很大,若是从那么远的地方就开始布阵,原本那片区域的生命体就无法和外界接触,按现下的地图板块来说,并没有这样的空置区域存在。”沈书涵接了话题。

“所以,要么就是,”魏冥扬起头,望着空无一物黑黢黢的天空说:“布阵者不仅灵力高强还极其精通阵法,将此阵的所有边界线全部抹除,换一种说法就是改变周遭环境使其相融。”

“抹除边界线......改变环境......”卢余心虚地看着地上的草图心想,我说我没听懂会被骂吗?

沈书涵听了魏冥的一段话后有了自己的考量:“魏老师,我还是有些不明白......”

“你说。”

“妖魔邪祟不可能会易形阵,因为他们无法施行这种仙术阵法,但如果是玄门中人......我反而觉得这个布阵者,是不想让红莲妖君被寻到,是在保护妖君......”书涵越说声音越小,他不想相信自己的判断。

“这也正是我在思考的一点,若是此处镇压着红莲妖君,以如此之高的灵力大可以设下加固封印的阵法,而不是阻挡他人进入。”

卢余倒是有别的思路:“或许是为了防止无辜的人误打误撞进入,不小心撞开了封印?”

“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魏冥颔首沉思,“但若是按书涵的说法,如果真有这么一个灵力高强的仙士在帮助红莲妖君,那就棘手了。”

魏冥回望他们三个来时的路,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脚印已经开始被风雪覆盖模糊,虽说是虚境,可这风雪的触感却是真切的。

沈书涵舔了舔被冷风吹得皲裂的嘴唇:“魏老师,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卢余抢着说道:“找边界线啊!”

沈书涵翻了个白眼:“你说得那么爽快,那你找啊!”

“找就找,破阵而已。”

卢余伸出右手举于胸前,拇指与无名指交叉,呆立了一会儿,一阵寒风吹过,毫无波澜。

......

然后一脸茫然地看向魏冥:“魏老师......从哪破.....这个阵法没有边界线.....”

沈书涵勾起嘴角:“切。

魏冥温柔地笑着揉了揉卢余的脑袋试图安抚这个半大孩子。

“魏老师,这个阵法既然没有边界,那我们要从何入手破阵?”好学生如沈书涵。

魏冥略装苦恼:“的确,没有边界就没有裂缝,就没有破阵的前提条件。”

“...那这个阵,破不了了吗?”沈书涵忧虑地环视着周围。

“没有裂缝就给它捅个裂缝出来不就好了!不就有边界了?”卢余满不在乎地说。

“你胡说八道的能力是有证书的吗?”沈书涵撇嘴说。

“是啊,捅一个出来就好了。”魏冥失笑道。

没想到魏冥真的同意了自己的意见,卢余瞬间挺直了腰板!

只不过又得到沈书涵一记白眼。

于是魏冥跟二人讲解了方案,找准八卦方位,“小余守好离位,书涵守好坎位。”

沈书涵和卢余立刻收起调笑的表情,各自退到离魏冥十步远的南北朝向,两指并拢,置于前胸,口中低声吟唱符咒。

魏冥周身灵力显现,浮于雪地之上,颔首闭眼,右手带起金光置于胸前,指尖有小花般的灵力浮现,拇指压住无名指腹,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两道金光连成金线从沈书涵和卢余的人的指尖相连于魏冥的右手指尖上。

半晌,指尖的金光便不再是小花,转瞬间金光四溢,魏冥闭眼屏息,蹙眉施法。

就这样保持了五分钟,这个虚境毫无变化,魏冥估计两个小辈的灵力已经支撑不下去,朝他们瞥去,果不其然,一个死命咬着下唇,一个眉头皱成折扇。

魏冥只得先撤了灵力,飘然落于地面。

撤了灵力的二人长吁一口气。

“不行吗?”卢余气喘吁吁地靠近魏冥。

魏冥抿着嘴心道这个阵法果真大手笔,一时间根本打不开裂缝。自己的灵力虽称不上当世巅峰,可也算数一数二,可现下连此阵法原型都现不出。

看着两个小辈都撑不住的坐在地上喘气,未免连累他们,魏冥心生一计。

“魏老师,是打不开阵法裂缝吗?”书涵看着面不改色的魏冥,对魏老师更加敬仰了。

魏冥点头道:“嗯,是我疏忽了此阵的强大。”

“啊?那怎么办,还有其他办法吗?”

魏冥迟疑了一下,说:“......有。”

“......是什么?”卢余还在喘。

“分灵术。”

“那怎么可以,要是出了差错……”沈书涵赶忙否决。

“既然无法从外部裂界,就从内部破阵。”

卢余一脸懵逼:“分灵术是什么?”

魏冥无奈地看向卢余:“回去真的要叫寮主罚你抄书。”

沈书涵这个优等生解释道:“分灵术可以说是一种意识流的术法,只有灵力像魏老师这样强大的人方可实施,它需要施术者将所有灵识放出,环起整片区域形成一个封闭空间,这样整片区域的一草一木一个细微的动静都会在施术者的掌控之中,简单的说就是用灵识做成一个结界,同时也就能用意识操控这个结界内的所有一切。”

“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修这个术法?”

“不是不能修,是我们根本没这个灵力,要散出全部灵识,完整包围起整片区域,并且不得让一丝外界的混沌之气侵入你的灵识。”

“侵入了会怎样?”

魏冥轻轻点了点卢余的脑袋,似是恨铁不成钢:“若是侵入轻则灵识受损,重则灵识俱灭。”

沈书涵说:“就是要不然变傻子,要不然,植物人。”

“啊.....?那怎么行...”

沈书涵神色凝重望向魏冥:“不止如此,除了要抵御外界的干扰,关键是要防范结界内的风险,必须要稳定心神,若是这个阵法还留有一丝布阵者的灵识,那么心神稍有不宁便会使自身的灵识受到影响,很可能会跟着布阵者的灵识存留于此处。”

“啊?那您可千万别去,咱们想其他办法吧!”

“不会的,书涵也过于危言耸听了,不至于会那样,至少,我不会。”魏冥勾起嘴角,反而调笑,“你们两个小朋友这是不相信我吗?”

沈书涵使劲地摇晃着脑袋:“怎么会不信您呢,只是.......”

“是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没有这个万一,今天必须破阵,没时间了。”魏冥搭上沈书涵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可是,魏老师,要是......”

魏冥虽然温雅但遇事也是说一不二的坚决:“好了,不用说了,你们两个离我远些,不要想着帮忙,把包背好站远些,破阵后不知道会是什么光景,你们准备好破阵后的防御。”

“......是。”沈书涵只得不情愿抿着嘴答应。

“好吧......”卢余撅着嘴嘟喃。

魏冥本就不想带着这两个少年人出来冒险,可拗不过这两人撒娇般的请求。

沈书涵和卢余不情不愿地挪着脚步走开了,拖着步伐朝不远处一棵雪松旁的一块大石头走去,卢余拿袖子挥落了石上落雪,掂足而坐。

魏冥见二人已远去,便也转身向雪地深处走去。

在雪地里行走着实艰难,越往深处风雪愈加凛冽,天色晦暗,雪虐风饕,漫漫长空未着一星。利落的短发落了些许白雪,埋首于围脖中,倒有几分似漫画角色。没了两个少年人的陪同,也少了些乐趣,环身的只有虎狼呼啸的寒风声和自己踏在绵绵雪上的哧哧脚步声,深深浅浅,暗处蛰伏妖邪,天空睁着黑洞般的眼睛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魏冥突然意识到这里有多么冰冷、孤独、寂寞、可怕......如果立刻葬身在这里......恐怕只有落雪献上祭奠。

无人问津。

为什么忽然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或许自己早就在妖君的掌握中,一步步踏入陷阱的猎物,而自己可笑的像个大张旗鼓去声讨巨人的小人国剑士。

“红莲妖君......万妖之主......”魏冥顿步,喃喃自语。

魏冥。

恍然间听到了有人唤自己,魏冥猛地停下脚步,戒备地审视四周,怀疑精怪作祟。

“谁!?”魏冥大喝道。

雪山传回来自己的回声。

什么都没有。

一望无际的雪地。

风雪覆盖的雪松。

孤立无援的雪丘。

饿狼咆哮的狂风。

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

这里什么都没有。

魏冥怔怔地伸出手,一片雪花刚落到他手上还未成型便又被寒风带走,魏冥抓空了手握了拳。

魏冥能感受到这雪的悲伤。

雪在哭。

哭了好久。

若雨是天在哭,那雪呢?

“你很难过吗?”

魏冥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想问便问了。

朦胧见不远处有个废弃的小雪屋,推测应该是之前来过的玄士在此暂时搭盖的,魏冥快步行至,一个健步踏上了屋顶,左手捏了法决,闭眼念决,周遭散出淡淡的白光,风雪立刻靠近不能。

心平神静,万物归心,气然反至,灵舍相分。

魏冥对于分灵术还是有把握的,至少他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危险。他虽然年纪尚轻,可天赋上乘,是当代玄门仙士中难得一见的根骨,目前修真界没落,可以说是基本已经退出大众视野,天赋之人少之又少,魏冥的出现让老寮主欣喜若狂,将所知所学倾囊相授,魏冥也不负老寮主所望长成一个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大好青年,他品行正直为人温柔谦逊善良,仿佛所有用来形容人类美好的词语都可以安在他身上。老寮主疼爱他,寮里弟子喜爱他,寮主师兄关爱他,女生喜欢他,就好像他天生该是如此。

渐渐地,从魏冥身上有些许微弱的光源向四周缓缓散开去,呼啸的风雪在经过他身侧时突然减速,雪地的上空由下至上被一层肉眼难见的薄雾笼罩,魏冥使用分灵术,利用灵识光速的划遍各个角落,他的计划是待灵识全部连接易形阵后,直接震碎这个虚境!

在这片白茫茫的世界里,魏冥静静地立在雪屋顶,但在他的意识里,已经在一片白色混沌中精准地包围了整个法阵。

他用灵识划过两个少年人所在之处,二人又在斗嘴,现在只要他想,立刻可以把二人提到自己面前。

分灵术就像是一个模拟游戏,玩家作为一个上帝视角控制着游戏中的一切。

控制这整片区域后,正当魏冥想要发动灵力震碎这片虚境的时候,忽而起了一阵莫名的寒风。

魏冥犹豫了一下,这片雪地已尽数在掌握中,自己若不唤风,何处起的这诡风?

不好!

此阵留有布阵者灵识!

这丝灵识似乎十分微弱,并没有想要纠缠魏冥的意思,也没有对他有任何排斥的反应,仿佛是被他的介入而唤醒,茫然地漂浮着。魏冥的灵识现下就像是无数张蛛网连接着这片区域,这丝灵识对魏冥够不成威胁,只要轻轻一下就可以摧毁这丝灵识,但魏冥对它莫名有一股熟悉感,一时迟疑,竟被这丝灵识一个猛然侵入!

糟了!!!

檐下悬铃,清风微醺,风声铃响。

“师尊你不准睁开眼睛啊!”

坐在廊下的白衣男子低声笑道:“好好好,都说了五六遍了。”白衣男子听见面前少年悉悉索索地摩擦衣服。

“我说睁才能睁开!”嗓音带着少年般的青涩。

“知道啦。”男子闭眼依旧挂着浅笑,“究竟要给为师什么?”

紧接着白衣男子感到眼前一暗,少年身上有着淡淡的青草香,靠近自己,摆弄着头发,最后为自己正了发冠,带着温度的手指轻柔地顺了男子的长发。

“好了!师尊睁眼吧!”

得到许可的男子睁开他那温柔的杏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枚朴素的铜镜,映照出一张温润的面孔。

青衣少年举着铜镜,歪着头端详着白衣男子,眼神闪烁着晨星般的光芒,语气轻快道:“师尊你看,头上!发簪!好看吗!!!”

白衣男子这才专注打量了铜镜里的自己,微颔首瞅了瞅自己的发簪。

是一根桃木簪,簪上精致的雕刻着花朵的样子却不显女气,簪身镂空仿若好几根木条缠绕而成。

“这是......”

“这桃木簪是我亲手做的,上面刻的是师尊你最爱的莲花,我刻了好~久!”少年如果有尾巴,此时必定摇到天上去了。

白衣男子温柔地笑着,眼神里满满的宠溺,抽下桃木簪置于手中反复研赏:“你近来一直忙活来忙活去的见不到人,就是在做此物吗?”

“是呀,”少年边说着边把手拱到师尊面前,“师尊你看我的手…都伤了…一直赶着做这个,要不然怎么能在师尊生辰这天送给你呢?”

真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师尊了解少年的脾性,但从来都随着少年人的意,于是放下桃木簪,接下了拱到面前的手:“好好好,师尊给你看看。”

手上是有一些细微的小伤口,但不碍事,可少年就是喜欢看师尊关心他的样子,师尊的手指骨节并不那么分明,有些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

青衣少年就着师尊检查自己手掌的姿势,蹲下身自下而上地直视着师尊的眼睛:“师尊欢喜吗?”

“欢喜,如何不欢喜,这可是为师唯一的徒弟给的生辰之礼。”点了点徒弟的鼻尖。

“那就时时带着,允许师尊睡觉的时候摘下来,其他时候都不准!”青衣少年拿起桃木簪,轻柔地插到师尊的发髻中,站起身倒退几步,故作姿态地打量托腮,沉下了音调:“嗯,好看,真是佳人,不愧是老夫的弟子。”尔后捋了捋根本不存在的胡须。

师尊被徒弟的样子戳了笑点却因礼数而忍着:“说了多少次不准对仙尊不敬,莫要仿他。”

“我没有不敬,我这是模仿那老头平时的语气罢了。”

“嗯?唤他什么?”

“......仙尊。”徒弟顽皮地不是一星半点。

“你啊...”师尊点了点自己的徒弟,却舍不得出言教训。

“师尊,弟子还备了生辰水灯,等日落后,我们就一起去后山放水灯可好?”

“好。”

春风又和煦,师徒正私话。

庭院里养了个不大的莲花池,微风拂过,叶片随着水波缓缓流动。天清气朗,温暖的阳光穿梭在紫檀的气息里,廊下是两道拥有光芒的影子,一道绝尘一道天真。

“易作卿!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廊下疾步走来一名高大男子。

听闻有人急唤自己,与徒弟一同看过去,来人正是圣元门主侯若远。

修真界大大小小门派各异,圣元门乃是威望最盛的玄门,各路玄士争抢着做圣元门客卿,哪怕成为洒扫弟子都能在外吹嘘一阵。

圣元门有五大长老,分管不同事务,其中之一便是易作卿。

门主侯若远与易作卿同为上极仙尊之徒,上极仙尊飞升后便把门主之位继任给侯若远,设易作卿为长老之首,地位崇高。

“易作卿!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生辰宴都快开始了还不见你人!”侯若远是个急性子,亲自来催人,整个圣元门能这样和易作卿说话的,也就只有他的门主师兄了。

易作卿整理了长袍衣摆起身:“师兄,我不是说不要操办此事吗?”

易作卿上前一步道:“生辰不过是个人小事,为我这点小事劳民伤财,你让我如何好意思摆个笑脸到堂上?况且容儿已经给过我贺礼,就当过了吧。”

容又柠听闻此话,蹿上去一把搂住师尊,个头只到师尊的肩膀,看起来就像个小熊紧紧趴抱着树墩:“是啊是啊,师尊生辰我给他过就行了!把那些人赶走赶走。”说罢还朝门主挥了挥手。

“容又柠你给我起开!小兔崽子,没大没小的,师尊也是你可以随便抱的吗!”侯若远单手拎起容又柠给扔到一旁。

容又柠委屈地撅起嘴,抬眼看侯若远,好不服气。

“你撅什么嘴?我看就是作卿太宠你了!”侯若远一直觉得易作卿太过纵容徒弟,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

嘴里怕化了。

关键这个容又柠可不是省油的灯,整日上蹿下跳,古灵精怪,惹祸不断,搅得同门师兄弟心浮气躁,前日撺掇其他长老座下弟子在藏书室门口烤肉差点烧了整个藏书室,昨日从河里捡了鱼带到食堂,导致一大半门里师兄弟发烧拉肚子,今日在课堂上调包了先生的考卷。

惹是生非,劣迹斑斑,偏生易作卿又袒护容又柠,从不责难于他,容又柠有这么个大靠山让众人羡慕不已。

“好了,别训他了,念我今日生辰。”

“你就宠他吧!早晚被他所委累!不说了,现在堂上就差你这个寿星了,快走吧我的好长老!”侯若远绕到易作卿身后推着他走。

“行行行,我去就是了,”易作卿转身朝容又柠招了招手,“容儿,与为师一同前去。”

身为易作卿唯一的弟子自然是要跟着师尊前去的,于是容又柠摆着一张苦瓜脸跟上。

三人行至岁云堂外,素日无华的门面也在今日挂上了彩头,一片繁华热闹,人声鼎沸,其中不止有本门子弟,亦有其他赶来庆贺的仙门玄士,贺礼桌上的礼物满满当当,赶忙又腾了一张长桌用来摆放贺礼,一个弟子正细心地登记着来客。

此情此景令易作卿连连蹙眉:“哎,我真心无法应付这种场合啊……”

“且放宽心,如此多人来给你贺寿说明你盛名远播啊哈哈哈哈!真不愧是我的好长老!”侯若远说着重重地拍向易作卿背部。

易作卿被锤地往前走了两步,正想回话,一男子上前打断了对话:“见过门主、未明尊君。”男子身着圣元门首徒服饰,很是俊朗飘逸,男子礼仪周正作揖。

侯若远和易作卿微微颔首以示答礼。

“门主、未明尊君,宴席已准备完毕,半个时辰后可入席。”

“甚好,你师尊东方长老在何处?”

“师尊正在后堂核对玄士名单,让邢光在此处迎门主和未明尊君至岁云堂内厅。”

“好。”

踏入内厅,引起骚动,玄士纷纷侧目,上前围住易作卿和侯若远,而不起眼的容又柠自然是被挤到不知道哪里的角落去了。

“见过侯门主、未明尊君。”

“朗月阁恭贺未明尊君生辰。”

“幽谷恭贺未明尊君生辰。”

“蓦然之巅恭贺未明尊君生辰。”

......

一一自报家门,易作卿只得挤出笑容,礼数周全,悉数行礼。

“多谢各位同僚能够记得在下的生辰,实乃惶恐。”

“客气,未明尊君胸怀天下,而今看这堂上人头攒动,也是未明尊君您的美名远扬。”

“是啊,未明尊君曾有恩于我朗月阁,助我朗月阁封印千年妖兽,献上区区生辰之礼也难报大恩。”

“林阁主言重,举手之劳罢了。”易作卿还记得封印千年妖兽的确花费了不少心思。

“未明尊君不必过谦,除了有第一阵法师名号的您之外,我还真想不出还有谁有能耐封印那妖兽了。”朗月阁林阁主摊开双臂,空中比划了一下妖兽的个头。

“是啊是啊。”仙士纷纷附和道。

“过奖,过奖......”易作卿实在是不喜这种场合,他自认没有众人口中的那么天之骄子,言过其实着实令他尴尬不已,却又不能拂了众人面子,只得扯着笑容说着推辞之言。

容又柠环胸懒洋洋靠着一根三人环抱的柱子,眼神怨念地盯着远处被人群淹没已经看不到人的易作卿。

“你师尊生辰之日,你这么凶相?”邢光处理完事务过来,怀剑倚柱。

“都是一群不速之客。”容又柠没有了在师尊面前的乖巧样,眼里带了一丝邪气。

“未明尊君深得爱戴,你早应该明了,这也要吃味,未免太孩子气了。”

邢光稍微年长容又柠几岁,二人同为自家长老首徒,常同堂念课,因此关系甚好,用肩膀拱了拱容又柠。

容又柠向邢光投去威胁的眼神,复将眼神放回到远处人群中稍微露出了的白衣衣角,撇嘴道:“师尊根本不需要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你怎知尊君他需不需要。”

“师尊有我就够了。”容又柠咬牙切齿地用食指抠着柱子。

“小孩心性,你可知,哪个长老座下不是成群结队的徒子徒孙,未明尊君从不收徒,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让尊君收了你,知足吧,能时时刻刻陪伴尊君的除了你再无他人,还闹什么脾气。”

整个圣元门也就刑光会跟容又柠呛声,容又柠其实就是个恃宠而骄的小孩罢了。

邢光之言甚是悦耳,容又柠勾起嘴角:“徒弟在精不在多。”

“呵呵,你倒的确是很精,整个圣元门没人比你更精了。”

容又柠用手肘捅了邢光的腹部,一时不察吃下了这一记肘击。

“.....你....你要不要这么用力啊!内伤啊兄弟!”

“反正你有妹子给你疗伤。”容又柠眼神又在捕捉那白衣仙人,发现那人正星眸回望自己,不禁心神一颤。

“妹子给你要不要啊?”邢光龇牙咧嘴地揉着腹部。

容又柠立刻给了易作卿一个乖巧的笑容:“得了吧,你那妹妹整天板着个脸,面若冰霜,跟她师尊芳月长老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手头做着救死扶伤之事,面上跟处理残尸一样。”

“过分了啊,我那胞妹怎么说也是圣元门第一美女。”

“美是美,可这性情实在凉薄,难以接近。”容又柠摇晃着脑袋。

邢光提起胞妹邢星:“这你就不明白了,你还小,这男人呢,心中总是有那么一个白月光,只可远观而不可近,星儿正好圆了他们的梦想。”

容又柠不以为然:“还白月光,就你那妹子啊,我上次迎面撞翻她的药罐,她那眼神,跟剑一样扎在我身上,还以为下一刻就要被她分尸了。”

邢光眼神飘忽瞅了瞅周围低声道:“不瞒你说,连我也很惧她。”

“这是为何?”感觉有八卦可以听。

“幼时,我曾把星儿养的蜚蠊不说一声给扔了,被星儿知道了以后,一声不吭把自己关房里绝食,真的,几天几夜滴水未进,把我都吓蒙了。”

“蜚蠊?养蜚蠊???”容又柠想起那些黑黑的令人作呕的虫子爬来爬去就起鸡皮疙瘩。依稀记得曾在房里见到一只居然会飞的蜚蠊,差点没一个灵力震塌了房梁。

“是啊,还有地龙、九节蜈蚣......”邢光颤抖掰着指头认真数着。

容又柠挡下邢光的手指:“打住,圣元门第一美女竟然喜欢......养这些......”

“不过她现在不会养这些了。”

容又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毕竟做了芳月长老的首徒。”

“她现在热衷于把这些东西制成药。”邢光语气中带着不可思议。

“......果然是芳月长老的首徒啊。”

“你说我能不惧她吗?”邢光委屈地扶额摇首。

嚼人是非最可怕的下场就是遇到本尊。

“兄长。”来自冷面美人邢星的慰问。

邢光听这声音惊愕失色,猛地转头见到邢星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星儿!”

容又柠见邢光在自家妹子面前强装镇定,忍俊不禁。

“星儿...你怎么来了……来了也不提早跟兄长说一声。”

“送贺礼。”仔细看邢星捧着一个亮木盒子,雕有月轮图,明显来自芳月长老。

“哦……哈哈...未明尊君现下有些许忙碌。”邢光转移话题。

“我知道,所以来转交给你。”邢星细长的丹凤眼落在一旁忍笑着的容又柠身上。

“哦……我替师尊多谢星师姐美意。”容又柠刚听说邢星的事迹不免一阵心悸。

“不必,此乃芳月长老费心费力炼制的固元圣丹,请务必交给未明尊君。”邢星不仅面无表情,言语间也是毫无波澜。

容又柠讪讪地接过木盒:“那就替师尊谢过芳月长老。”

冷美人邢星点头转身欲走,瞥见邢光:“兄长,你很惧我吗?”

邢光被这么一问,恍惚间不知如何回答。

“宴毕后,药房寻我。”邢星丢下一句毫无感情却包含威胁的话离开了。

看着自家妹子离去的背影,邢光悲哀地感到自己可能即将不久于人世。

“保重,我会和我的白月光师尊去祭拜你的。”

邢光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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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结 | 来源:寒武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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