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作者堰水映溪星倾情打造的《偷心盗贼不请自来》是一本短篇纯爱小说,郑逸尘覃晓生是小说中的主角,偷心盗贼不请自来主要讲述了:覃晓生现在已经学会了之前都没学会的东西,那就是他一直都要的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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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盗贼不请自来》精选:
假山下,林茂情绪依旧激动,根本没有发现身后假山上的异样,而郑逸尘则是微微侧目向上睨了眼。
别说话。
覃晓生嘴唇动了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郑逸尘收回目光,面上冷静的令人发指。
“我要见欧阳夫子!我要见欧阳夫子!”林茂朝人群吼道,颤微的手臂一点儿也没有松懈的意思。
“林茂!不是我说你!不就是一次文墨测试,你犯得着嘛!”
林茂立刻唾道:“李文青!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顺天府尹的爹何时鞭打过你!”
李文青捋了捋头上的发带,仿佛这人人羡慕的东西到了他手上就只是个玩物。
他抄手胸前,语出讥讽:“那倒是,我爹可不像你爹,听说你是个庶子啊,这嫡庶有别,也怪不得你爹疼不了你。”
“李文青你给我闭嘴!”林茂高声吼道。
他眼中布满了血丝,原本架在郑逸尘脖子上的匕首突然对准了李文青,“你别以为你是个嫡子就了不起,你也是个不得好死的东西!”
机会来了!
趁着匕首离开郑逸尘的空档,覃晓生脚一用力,朝着林茂的后背就扑了过去。
林茂和郑逸尘几乎同时被扑倒在地,覃晓生迅速地夺了林茂手里的匕首扔在一旁,再将林茂反手钳制住,死死地压在地上。
这时,本应在练武场上跑步的杨翘楚不知从哪里蹿了出来,帮着覃晓生将林茂控制住,“三公子!三公子我压住他了!”
随即一干围观的学子们更是一涌而上,像是一定要在覃晓生面前挣个什么表现似的,纷纷争抢着要控制林茂。
覃晓生先将林茂交给了杨翘楚押去院长那处,再转身朝郑逸尘伸出了手,“你怎么样啊?”
郑逸尘借着覃晓生的力从地上站起来,问道:“你是?”
覃晓生抱拳回道:“家父覃淮,在朝中任相国之职。在下覃笑,字晓生,今年十七,家中排行第三。”
“郑扬,字逸尘,年十八。”郑逸尘亦是抱拳回礼,不吝赞道:“你的身手不错。”
覃晓生瞧着这燕世子半点世子架子也没有,自己也不故作谦虚了,“不过燕世子你的身手……”
郑逸尘浅笑:“见笑了。”
覃晓生爽朗道,“无妨,燕世子既来了大观书院,咱们就是同窗了,往后下了学一起切磋切磋如何?”
郑逸尘:“却之不恭。”
…………
练武场上,
“唰”地一声,覃晓生手中的长剑已经不知道第几次被挑落在地了。
覃晓生拔出斜插在地上的长剑,一边活动着手腕一边走到郑逸尘身前,连连叹道:“这才不到一年,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你老实告诉我,那日你在荷花池被林茂挟持,是不是故意的?”
郑逸尘不言其他,只是看着覃晓生略微有些发红的手腕,问道:“方才可有伤到你?”
覃晓生抬起手腕瞧了瞧,“不过是敲了一下,算不得什么。”
虽得了覃晓生的回话,但郑逸尘的视线依旧落在他的手腕处,手臂不自然地向前伸了伸,最终还是放弃了。
适时,一滴雨水落下,砸在了覃晓生的额头上,清清凉凉。
不等覃晓生抬头看上一眼,雨点已然密密麻麻地落下,似是风过密林一般,发出哗哗声响。
“这六月的雨还真是说下就下,看这势头,再不找个地方躲躲,你我都得被淋个通透了。”
一语成谶,果然,不出一会儿,这突如其来的大雨便在天地之间铺开了一层白茫茫的帐幔。
“就在这里躲一会儿吧。”
覃晓生和郑逸尘前后冲进了一座凉亭。
“幸亏跑的快,不然这外袍和中衣可不都得湿透了。”
覃晓生脱下外袍放在凉亭中央的石桌上,扯开中衣领口,胡乱擦拭着脖颈处的雨水,“明日我还约了骁勇将军家的二公子比试马术,要是今日淋雨着了风寒,明日可不得被同窗们笑惨了去,郑扬你明日若是得空……你,你看在什么?”
许是因为方才跑的急了些,此时的郑逸尘看起来有些热,耳根都微微发红了。
他避开覃晓生的目光看向亭外。
雨势未减,看着地面上的水凼不停地被雨水拍打着,击起阵阵水花,荡出圈圈涟漪。
许久,才说了句:“这场雨下的有些大了。”
“谁说不是呢。”覃晓生歪着脖子看着亭外,“周围的同窗们都跑的没影了,也就咱们二人在这亭子里躲着呢。”
“……也好。”
“嗯?”
雨声有些大,覃晓生并未听清郑逸尘说了什么,看着郑逸尘现在兴致不高的模样,他眼珠一转,拿起了搁在一旁佩剑,“前些天我向武夫子学了两招好玩的剑法,我耍给你看看?”
说罢,不等郑逸尘开口,就已经扯出了练剑,并将剑鞘扔给了郑逸尘拿着。
亭外雨声淅沥,天地万物如水墨画一般深深浅浅。
亭内,只着了一件白色中衣的覃晓生挥舞着手中长剑,剑招游走自如,时而挽出一朵剑花,时而脱手复返。
粼粼剑光如皎月般映在他俊逸的脸上,让郑逸尘看的有些移不开眼。
雨水随着亭檐滴落而下,未及落地便被覃晓生剑尖一挑,一个回绕,又把那滴悬在剑尖的雨水送到了身后人的眼前。
他玩笑道:“我以雨水相赠,你拿什么回我?”
郑逸尘看着剑尖那一滴悬而未落的水珠,眸光里像是藏了星河一般,熠熠生辉。
他嘴唇微张,良久,却道:“我,明日便要回京了。”
覃晓生心中莫名一沉,迅速地收剑,那一滴雨水就这么飞了出去,一瞬没了踪影,“可是王府有事?”
郑逸尘道:“皇族子弟理应在宫中受教,当初父王送我来大观书院也是因为……”
覃晓生眉头颤了颤,紧握着剑柄沉默不语,面上也再不复方才那般朝气模样。
世家官宦子弟多以大观书院的秋试成绩出仕为官,皇族子弟却是生来尊贵,只用世袭爵位便可大权在握协管六部。
是他自以为郑逸尘是不一样的,所以才会诚意结交。
原来,他们终究还是两类人。
“嗯,我知道了。”覃晓生低声道。
郑逸尘拿着剑鞘走到覃晓生的身侧,他看着亭外的大雨,眼中惆怅且担忧,“父王久病缠身,御医说至多还有三年的时日了。”
覃晓生眸光微动。
郑逸尘接着道,“我若世袭王位,便会奉旨接管兵部与户部。若你有意……入朝为官,我会在京城等你。”
覃晓生:“……”
并无再多言语,只听得铛然一声长剑入鞘。
两人并肩而立,遥望着苍茫天地,远处青山若影若现……
“真他娘的痛啊!”
覃晓生刚有了知觉,脖子上的痛感就如翻江倒海般涌来,还未睁开眼就先一声咒骂。
见晕了大半日的人终于有了动静,阿爽立刻扑到床边,一脸急切:“三少爷你醒了?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
覃晓生朦胧地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白色床幔,恍惚着的意识渐渐回拢,心底不免哂笑。
他是有多少年没有作关于前世的梦了?
只是这梦作的也忒可笑了。
没错,他前世在大观书院求学的时候,的确是救过一名被挟持的同窗,虽然那同窗姓甚名谁他记不起来了,但他能肯定,绝对不会是郑扬。
他清楚记得前世和郑扬见面的次数总共才不过三次。
一次他受封将军出征少姜,一次他归来朝中述职领赏,最后一次,便是他身首分家的时候了。
再有,他当年选择入朝为官,为的是一腔雄心壮志,为的是护青云边境平稳,百姓安居乐业,何时又是因为与谁的同窗情谊了?
真是可笑之极!
或许是因为这两日和郑扬接触的有些多了,所以这小子才会入梦来扰他清净吧。
覃晓生如是作想,想要侧过脖子问问阿爽他是怎么获救的,这才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被缠上了厚厚的一圈白布,脑袋脖子都只能跟着身子一起动。
“是谁把我裹成个棒槌的!!!”
阿爽愣了一瞬,面上略有些愧意,“就是……也就……”
得!看阿爽这样子,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替他上药包扎的了。
罢了!
覃晓生刚准备撑起身,又被阿爽一把给按了回去,“大夫说了,三少爷伤在脖颈处,伤口较深,得好好休息不能妄动。”
他上辈子身上刀伤剑伤无数,这点皮肉伤怎么就不能妄动了?
听到这儿,覃晓生忽地挑眉道:“大观书院不是有大夫吗?怎么着你给我上药包扎?那大夫呢?”
“大夫去给燕世子看诊去了。”
“郑扬?他怎么了?”
阿爽微眯着眼看着覃晓生的头,深刻怀疑覃晓生是不是伤着头了,所以才会啥也不知道。
“三少爷你记不得了?”
覃晓生一脸懵懂地眨了眨眼睛,明显就是记不得了!
连他怎么晕的都记不得了!
阿爽轻唉了一声,遂将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复述了一遍。
在听完阿爽的话后,覃晓生第一反应并不是问郑逸尘伤势如何了,而是蹙着眉头叹道:“这下可好了!怕是不出三日,这京城所有的世家官宦都知道覃三公子是个被一把弯刀就可以吓晕过去的人了。”
“那可不一定。”
“啊?”
阿爽解释道:“燕世子下了令,今日之事事关命案以及大观书院的荣辱,任何人皆不能妄言。”
换而言之就是谁也不会传出去的。
覃晓生这才后知后觉地关心道:“你说郑扬为了救我受了伤?他伤哪儿了?”
阿爽抬手示意:“喏,就左手手臂。”
覃晓生:“他当时虽然没有佩剑,但旁边捕快的剑不能借来挡一挡吗?怎么着就直接上手了呢?”
“三少爷你有所不知,如果当时世子爷先去拔刀,怕是三少爷已经成了刀下亡魂了。”
覃晓生:“……”
覃晓生:“那常安现下如何了?”
“被顺天府的人连同李文青的尸体一起押送回京了。三少爷你可不知道了,那顺天府尹在离开大观书院的时候,哭丧的声音怕是十里之外都能听见。”
感叹过后,似是突然想起了郑逸尘的叮嘱,又起身道:“对了!世子爷说了,如果少爷醒过来得立刻去通报,三少爷你好好躺着,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