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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诗无茶

作者:诗无茶 发表时间:2023-08-19

主角为左乡月顾加白小说叫《鹰犬》,作者:诗无茶,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鹰犬主要讲述了:左乡月实在是看不惯,要和和顾加白和平相处是完全不可能的,一辈子都不可能的。

鹰犬诗无茶小说
鹰犬诗无茶
诗无茶
未完结 | 来源: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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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诗无茶》精选

“李大人!岁末天冷,早些下山,对你我都好啊!”

赵世先两手插在腰上,身着一件桃红底团花纹的夹袄,一张长脸是天生斯文的模样,人中下的两片嘴唇已经在风里说得口干舌燥:“李光长!识时务一点!别以为守着个山庄当缩头乌龟就没事儿了!”

左乡月的府兵把这座山头水泄不通地围了一个早上,赵世先站在别苑外打头阵,软的硬的腔调轮番换着喊,奈何唾沫星子都说没了,宅子里的人愣是声都不吱一下。

乌压压的人马让开一条小道,里头走出个瘦高的人影。

左乡月揣着个手炉,披一件厚厚的黑色大氅,紧紧拢在身前,绒领只遮住他半截脖子,顶上一张窄窄的瓜子儿脸,眼睛总是微微垂着,像才睡醒似的。他因为自小就是白瓷的肤色,双眼皮又薄又窄,因总低敛着眼不言不语,眼角看着就是上挑的样儿,正面瞧他,就显得男生女相,过于精致了点。

前些年背后总有胆儿大的拿他比台上的某些个戏子,说人家唱戏总要敷粉抹面才能登台,他倒是可以免了这道工序,他天然就长那副样子。

近些年这么说的少了,大概是前些年说的都被他杀了的缘故。

赵世先一见他出来了,赶紧收声,赔笑道:“大人,您来啦。”

左乡月是冷不丁出现的,他这人干什么都是一副冷不丁的做派。自己心里起了兴头只会自己琢磨,琢磨完了,说干就干,从不给下头人一点预兆。

赵世先面上赔笑,心里一对上左乡月就怵得发慌。不止他,大多数人面对左乡月都怵得发慌。这人总一副阴沉沉的神态,常年没个笑脸——当然,也没几个怒脸,但总不能说他没脸。左乡月的脸是好看到叫人难以忽视的,只是不会出现太大的情绪。他的喜怒哀乐都在脑子里,自己慢慢品过味儿了,该奖赏的奖赏,该杀头的杀头,都是“冷不丁”的事。

赵世先见他不吭声,先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冷汗。

这倒叫左乡月注意到了,一斜眼珠子问道:“你很热?”

他大氅下的手里还捧着个热乎乎的手炉,像摸猫一样在炉子上抚着。按理行军之人不该怕冷,左乡月身体也没毛病,可这怯冷的习性是娘胎里带的,虽不至于怕冷怕得不敢出门,只令他整日懒洋洋的,行动带着个暖手的玩意儿。左乡月自己没知觉,旁人看来,却有点娇气的姿态。

没人敢嚼他的舌头,左乡月更是“娇而不自知”了。

赵世先忙摆手:“不热!不热。”

左乡月眯眼盯了会儿山庄大门,他知道李光长就在门后,故而不愿用太大的声音浪费力气,只以一种平淡的语调开口:“李光长,我数三十个数,再不出来,放火烧山。你就一辈子待在这儿了。”

说话间,已有十几个人抱着一捆一捆的树枝干柴堆在院墙墙根,又有一拨人提了油桶随时等候发令。

左乡月给赵世先使了个眼色。

赵世先当即数起数来:“三十!二九!二八……”

一直数到五,院子里依旧没有回应。

左乡月不耐烦地闭了闭眼,转身往回走道:“放火!”

墙根下的人开始浇油。

赵世先见他来真的,心中略一斟酌,一咬牙,终于挪步靠过去劝道:“左大人,寒天干燥,要真见了火,整座山头怕都……”

他没说完。话到一半,左乡月停下脚问他:“那你留下救山?”

赵世先往后一退,匍匐跪在地上,再不敢言。

马车行到山腰,山顶升起滚滚浓烟。一宅子上百口人算是埋葬在了那块地皮上。

行军撤退到火势没有波及的位置,加快了速度往山下去。

左乡月坐躺着支在车厢榻上,双目半睁不睁地对着地板发神,似在沉思。马车在下坡路微微颠晃,山顶大火中冲出一个浑身燃烧的人影,还没靠近队伍便被行军一枪刺在地上。

熊熊燃烧的火人在地面挣扎翻滚:“左悬!左乡月!你个狗娘养的畜生!顾海川的走狗!没爹的杂种!贱货!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等死吧!你早晚会死的!”

骑兵末端跳下一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从箭筒里抽了箭,隔着火光挽弓一射,箭矢刺穿李光长的喉咙,山野顿时恢复整肃与寂静,只有远处大火烧出的风声呼啸在上空。

李光长的骂喊停了,左乡月没听够似的坐起身,伸出两根指头打起马车窗帘,微微探头往后看。

下马那孩子还站在原地,麦色的皮肤,五官挺阔,生得是个高腿长,矫健硬朗,杀了李光长以后也正往他这边瞧过来。

想是之前没见过左乡月,这会儿两人对上目光,他便愣了一瞬。

愣住的这当头,左乡月已经缩回马车躺住了。

对于那个孩子,他没说赏,也没说不赏,只问了一嘴:“叫什么名字?”

车外季青骑马赶上来,俯在车窗外道:“闻秋玉。”

里头便没了声响。

眼见要进城,季青又问:“大人,接下来去哪?”

左乡月心情不错,闭着眼睛思索了会儿,决定找乐子去。

“龙丰馆。”

季青闻言神色一僵,很快便恢复如常,对大队人马发令道:“马车前往驾鱼大街!其余人照常回府!”

左乡月的马车上,是挂了鸾铃的。

邦州顾氏的走狗做到这份上,那也是最高级别的走狗了。

行至闹市,他没有让人清道,只打算随着人流慢慢前行,不过大部分人见着他这顶朱顶马车也自行避让了。

在驾鱼大街走到半路,马车停下,季青隔着窗帘低声道:“大人,前头不肯让路。”

“谁?”

“顾加白。”

左乡月坐在车里,眼色凉凉地暗下来。

过了很久,他才伸手撩起帘子,头也不探,额头抵在窗框上,沉着脸喊了声:“顾大人。”

乃是顾加白。

顾加白本不姓顾,十三岁从军时阴差阳错在战场上给老家主挡过一箭,短短一年仗着作战天赋步步高升,斩过一名贺兰氏大将,十四岁便被赐了顾姓。如今天下未定,北边飞绝城的贺兰氏和南边邦州的顾氏算是整个沾洲的两个皇帝,而他顾加白,便等同于邦州地界上的异姓王爷。

他今年三十出头,天然一副笑眼,长眉星目,脸颌硬挺,虽长得周正英俊,但平素总吊儿郎当没个正经,对待左乡月尤其嬉皮笑脸,以至于而立之年的身上找不出太多岁月的痕迹。威压自然是有的,杀起人来照样不手软,也有不苟言笑的时候——仅限于办正事的场合。今日顾加白穿一身深红的便衣长袍,脚上蹬着长长的高筒靴,坐在马上,就等左乡月这一声“顾大人”。

瞧见左乡月躲在帘子后那张阴恻恻的小脸儿了,他才装作没认出的神态,偏头逗乐道:“啊呀!这不是小悬儿嘛!”

左乡月一张脸拉得更难看了。

左大人单名一个悬,字乡月,顾加白取的。

顾加白仗着左悬两三岁时在他府里养过几年,凡事亲力亲为拉扯着长大,后来左悬十岁过后去了顾海川那里,两人便疏远了许多。可顾加白倚老卖老,老不知羞,老不死的不懂得看人脸色,见了左乡月张嘴就是“悬儿、小悬儿”地叫,普天之下只有他嘴里那根舌头是左乡月想拔不能拔的。

迟早有一天得给他拔了。

左乡月在心里凉阴阴地想。

“小悬儿这是要去哪啊?”顾加白打马到他窗前,笑吟吟地问。

“龙丰馆。”左乡月放下帘子,遮住顾加白那张讨人厌的脸,仿佛嫌隔着层窗还不够,又往里侧挪了挪,“烦请顾大人让路。”

“龙丰馆可不是好地方,去多了伤身。”顾加白故意充起那副做派,像什么苦口婆心的大家长,“小悬儿得少去啊。”

马车里安静了片刻,随即听左乡月冷冷道:“季青,走。”

马车又往前开道了,这回顾加白的人马很自觉地让了路。

顾加白目送他渐渐离开,回头睨了会儿左乡月消失的方向,扬唇笑道:“小兔崽子,脾气挺大。”

左乡月杀了李光长,原本心情很不错,后来遇见顾加白,心情变得很不好。

他心情很不好地走进龙丰馆,在赵世先和季青一应人眼中与他心情好时的神态没什么两样。

左乡月捧着手炉坐在楠木太师椅里心不在焉听了会儿曲,随手指了指台上一个顺眼的戏子,起身去包房休息。

没多时小戏子被洗得干干净净地送进他房里,大冷天只穿着薄薄一件半透明的单衣,屋里开着地龙,照理来说不该害冷,可他人跪在床前,仍是抖如筛糠。

左乡月今日为了围剿李光长起了个大早,这会儿上了暖融融的卧榻,一挨枕头竟是睡着了。

接着又莫名从一股奇异的快感中苏醒过来。

他还没睁眼,先听见自己半梦半醒地喘了一声气。

再就是见着一个脑袋伏在他腿间起起伏伏。

原来那戏子在床前跪了老半天,不敢抬头,又没听见上边出声,便大着胆子觑了一眼。

发现左乡月歪在枕上睡熟以后,他咬着唇掂量了半刻,膝行着上前跪在脚踏上,颤着手解开左乡月的腰带,扯了裤子,低头伺候起来。

左乡月醒来就着这个姿势按住那小戏子的脑袋,直按得人满脸通红不能呼吸以后,才射了一回。

小戏子知趣地咕咚咽下去,抬起双水盈盈的眼睛望向他。

左乡月抬脚,细瘦的脚趾从小戏子的脖子滑到衣领,又踩在那对乳尖上,隔着轻飘飘的半层布料碾了碾:“脱吧。”

小戏子窸窸窣窣脱了个干净。

左乡月说:“转过去。”

小戏子微怔——左乡月没让他上床。

他抿了抿唇,不敢有一丝怠慢,立时转身爬下脚踏,跪爬在地板上。

左乡月慢悠悠下床,光脚踩在小戏子的背上——脚比背苍白。没多久觉得无趣,便跪在对方身后干起了正事。

小戏子猝不及防被他捅进来,仰起脖子惨叫一声,当下额前就淌了冷汗。

左乡月连衣裳都没脱,听见这声惨叫,堪称幽暗的眼底才算是短暂地闪烁出几丝兴奋。

再一挺声,小戏子断气似的塌下腰去,一动不动。

然而左乡月抽送时只比刚才更用力激烈,那戏子还没缓过上一口气,身后剧烈的疼痛又把他拉扯起来,直着脖子哭喊哀求:“大人……疼疼我吧大人……求大人轻点……大人……”

左乡月充耳不闻,他在床上是有点暴力的喜好,举凡给他陪床的,一场床事下来多是一身的伤,没个几天修养不能再见人。

不过他极有分寸,从不弄出人命,总能给人剩一口气吊着,加之出手阔绰,爬床的人还是一波接着一波。

二人身下滴滴答答出了血,小戏子从一开始的哀嚎求饶慢慢变成了低低的呜咽,接着又夹杂了断断续续的呻吟,开始往左乡月身下挨挨蹭蹭地顶起后腰。

左乡月闻着气味,心里那点被顾加白惹出来的火苗终于熄了下去。

一场事毕,小戏子遍身红淤瘫倒在地上,嘴里还在有意无意地哼唧着。

左乡月意态悠然地坐回榻上,伸出脚踩向小戏子两腿之间,沾了一脚黏腻血水。小戏子低吟着夹紧双腿,撑开眼皮细声细气地喊:“大人……”

左乡月拿湿帕子擦着手,眼角终是带了似有若无的笑意:“叫什么?”

“满春儿。”

“满春。”左乡月把帕子扔在他身上,“伺候得不错,出去叫水吧。”

满春强打着精神爬起来,期期艾艾应了一声,知道自己这是有着落了,也顾不上满身疼痛,跌跌撞撞出门叫人送水了。

那边顾加白骑马在街上闲晃,后头远远地弛来一匹快马,姚居安坐在马上冲顾加白挥手:“顾大人!顾大人啊!”

顾加白耳朵一动,扭头看了一眼,认出是姚居安,又转回去,慢悠悠踱着马,等姚居安上气不接下气地追上来,才装作受惊的样子把马一勒:“嚯!这不是姚老爷子嘛,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这姚居安今天五十有五,乃是个阉人,年轻时是顾家老家主的随侍,老家主去世后,他便成了顾海川的随侍。近些年见老得愈发的快,没满六十,两鬓已是白花花一片了。

“别折煞我什么老爷子了!”姚居安“哎哟哎哟”地喘了几口气,说,“主子找你们有事儿呢!”

顾加白指指自己:“我们?”

“还有悬少爷呀!”姚居安见眼前这位通知到了,便不打算废话,紧着去找左乡月,“不说了!悬少爷还没得信儿,我得找他去!”

顾加白长胳膊长手地把他拦下:“你回吧,我去找。”

“哟!”姚居安说话一口北方腔调,“您知道小少爷在哪儿?”

“知——道!”顾加白学着他的口音,把马头往回一调,冲姚居安挤挤眼睛,“那地方,不适合你。”

龙丰馆一层有左乡月带的人守着,季青领头等在离左乡月最近的楼梯口,如罗汉一般,在这风月场中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动。

顾加白今日没带人随行,下了马便直奔馆内,瞅准季青的位置,心里有了底,衣袖带风地走过去。

他生得四肢颀长,又是偏瘦的体型,高筒的靴子包不完一双小腿,走起路也是健步如飞。分明是悠闲的姿态,旁人看来,却好像急得赶趟似的。

这会儿他手里拿支细细短短的白骨笛子,笛子一端系着着个袖珍的锦囊,轻轻拍打在季青左肩上。季青回头,顾加白把脑袋伸到季青右边:“顾海川找小悬儿有事,你快去牵马。”

季青绕得晕头转向,顾加白一句话说完了,他眼睛才定在顾加白脸上,又忙退一步行了个礼:“是。”

眼瞧着人支开了,顾加白往楼上看看,轻飘飘一步三阶地踏着梯子往上去。

满春儿正战战兢兢规守在房门口,等左乡月在里头洗完澡一声令下好进去服侍。

顾加白转着笛子,打眼扫见门口跪着个衣衫不整的小白脸,瞧那遍体鳞伤的样儿,就知道他面前是左乡月的房间。

他拿鞋尖踢踢小戏子的膝盖,小戏子抬起脸来,眼角泪痕未干,精神不振地打着瞌睡。

“大……”满春儿虽认不出他是个几级的身份,只凭他阔首昂扬的气度,加之穿的一身顶好的料子,便知这是个得要磕头行礼的贵人,哪晓得话没出口,被顾加白竖起指头比了个闭嘴的姿势,又见顾加白冲他努嘴,意思是要他退下。

顾加白替了满春的岗,站在外头,耳朵贴着门等了会儿,听见里头喊:“满……”

左乡月没记住满春儿的名字,只粗略记得一个“满”字,不过也够用了。

他冬天里总贪图泡澡那一会子的舒坦,因着水热,不免想多待几刻钟,却忘了今日还没吃饭,又在泡澡前跟满春儿来了那么一场,一日下来未进补给,时间一长,便在泡得头晕眼花。如今有人推门进来,他只当是满春,于是眼也不睁,跨出浴桶,两臂一展,后方便给他披上厚厚的干巾。

一双手隔着干巾给他擦拭,却不上前,只在后背位置,擦完把手伸到前头,倒有些拥抱的意味。

一路向下,擦到他腿根中间,那双手顿了顿,刻意放轻了力度,有意无意擦着那个地方。

左乡月觉着别扭,又懒得开口,便躲了躲,对方很快会意,只往腿上擦去。

他一身白瓷肤色让水汽蒸得红润,片刻光着身子不觉得冷,只是饿得心里发慌,便问:“还没上饭?”

顾加白蹲在他腿后,换了帕子从他膝窝擦到脚后跟,听见这话便笑道:“小悬儿饿了?”

左乡月天生白净,体毛稀疏,两条腿笔直修长,洗了澡摸着滑溜溜的,顾加白话一出口,便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左乡月脚脖子死死按住,抬起头便对上左乡月凉森森的一双眼睛。

他咧嘴一乐:“才伺候完呢,就要踹我?小悬儿没良心啊。”

左乡月抽抽嘴角:“滚出去。”

“滚就滚。”顾加白一撒手,同时起身往后一退,绕出屏风时还不忘把别在腰间的那根笛子抽出来,隔空对准左乡月后脑勺做敲打模样,“小没良心!”

左乡月回头一瞪,顾加白早跑了。

穿衣服的当儿,有人端着饭菜陆陆续续送进来。

左乡月收拾完出去,顾加白果真还没走。

不仅没走,还大摇大摆坐在他床上笑吟吟看着他呢。

一见左乡月出来,他便盯着他的脚:“大冷天儿也不穿袜子不穿鞋!”

左乡月懒得搭理,一屁股坐在饭桌前,端了碗,开始狼吞虎咽。

“顾海川有事儿,要咱俩去府里见他,你就当回家了。”顾加白看他埋头吃得辛苦,简短交代后走下脚踏,扯了架子上干巾坐到左乡月旁边,抬起左乡月一只小腿放进自己怀里帮着擦脚,“也不晓得跟谁学的,打小就不爱穿鞋。”

左乡月眼下正闹饥荒,没工夫跟他计较。顾加白揣着他的脚要擦就擦,他心思扑在饭菜上,忍着嫌恶不去看,眼不见心不烦,就当旁边坐的是满夏、满秋、满冬。

一饭吃毕,左乡月拿帕子擦了嘴,顾加白也替他套上了鞋袜。

他把帕子扔在饭桌上,一言不发,起身就走。

季青在馆外安排好了马车,结果左乡月窝火得大了,赌气过头,连脱在房里的狐皮大氅也忘了拿,等出了门冷风往脸上一打,才觉出寒意,想起自己落下的那身氅来。

这时顾加白又从后头跟上前,及时给他套上了披风。

“嘿——我说,”顾加白一面给他系带子一面问,“我一站你跟前儿你就扭脑袋闭眼睛是几个意思?歪脖子病?”

左乡月照旧是不吭声,他坚信自己和对方是话不投机半句多,等顾加白系好披风,他一掌打掉顾加白的手,躬身钻进马车里。

后脚顾加白就跟着往车厢钻。

左乡月瞪眼:“你干什么?”

顾加白无辜道:“我蹭个车嘛!”

“你自己没车?!”

“没啊!”

“你没马?!”

“冷嘛!”

这马车顾加白是赖定了,左乡月有气儿没地撒,缩到最边上,将披风一拢,身子往下滑,半张脸滑进狐皮领子里,不打算多说一个字。

他有个醉饭的毛病,一旦吃饱,再往哪儿一坐一躺,不出片刻,指定打瞌睡。

小时候顾加白为了不让他睡,吃完晚饭就带着他满园子散步,要是散累了,就让他坐在自己肩上,一有点打瞌睡的苗头,顾加白就让他下来走路。一来是怕肠胃不好消化,二来怕他白天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养成了习惯更不好。

如今大了,没人敢管,左乡月这不大不小的毛病,是日日都犯。

顾加白一腿架在另一条腿上,翘起一只脚,活脱脱一副二郎腿的架势,没事儿又把那根笛子把在手里转着玩。

玩着玩着,瞥见左乡月歪着脑袋要睡,便拿脚碰了碰左乡月,问道:“刚刚在房里不是洗过了?你怎么还一股子脂粉气?”

左乡月懒洋洋睁眼,只拿眼角扫他,很快又把眼皮子闭上,冷笑一声:“老和尚还知道脂粉气。”

“哈!”顾加白坐起来,探身过去一笛子敲在左乡月膝盖骨上,“没大没小!说谁老和尚?”

左乡月皱眉,把腿支起,屈到顾加白打不到的地方:“谁打老光棍谁是老和尚。”

顾加白不跟他扯淡,指着左乡月研究那股脂粉气的来源:“肯定是你头发没洗干净。”

“我没洗头发。”

“回去洗洗。否则到哪儿都跟个香饽饽似的,冲鼻子。”

冲死你才好。左乡月别开眼珠子,在心里嘀咕。

这么闹了一通,他那点瞌睡也就散了。马车到了顾府门口,天上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冬天的雨总比其他时候更寒彻刺骨,左乡月捧着手炉几乎不舍得离身,季青取了伞为他撑上,到了顾海川的园子外,季青不能进,他也不肯伸手接伞。

“我来吧。”顾加白从旁边接了伞,大半个伞面往左乡月那边倾斜,雨水从顾加白的领子里往下钻,打湿了他一侧衣裳。

左乡月定在朱漆门前,望着檐下匾额上的“白鹭洲”三个大字,久久不肯挪步。

顾加白陪着站了半晌,门内姚居安已经对他使了无数个眼色,他才说道:“早些进去,就早些出来。”

左乡月凝固许久的目光这才微微一动,随即低下头,疾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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