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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之梦

作者:天冷少吃冰 发表时间:2024-01-17

《仲夏夜之梦》by天冷少吃冰,原创小说仲夏夜之梦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年少的时候似乎总是身不由己,就连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件事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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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之梦小说
仲夏夜之梦
天冷少吃冰
已完结 | 来源:寒武纪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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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夏夜之梦》精选

这两天有个朋友正在准备专业课程论文,看到本叫做《朗读者》的书,与我分享了一个片段。

“一架飞机的发动机如果出了故障,并不是这次飞行的未日来临。

飞机并不会像陨石似的从天上掉下来。它还会滑翔;如果是一架多引擎的大型客机,就会继续滑翔三四十分钟,直到飞机试图迫降时,才有可能坠毁。

乘客其实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管引擎在动还是不动,飞行的感觉是始终如一。当然,声音是不再那么响了,不过也就静了一点儿。

实际上比引擎更吵闹的是风,风穿过机翼和机尾会发出响声。偶尔从窗子看出去,地面和海洋简直近在咫尺,显得可怕。

这时,电影会继续放映,空中小姐和空中先生会拉下遮阳板。也许,机舱内这么宁静安逸,还会使乘客感觉特别舒服。

夏天便是我们恋情的一次滑翔飞行。这是指我对汉娜的爱来说。至于她对我的爱,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个比喻我们一致认为有道理得很。不同之处在于,我对于颜哥的离开,这个从一开始已注定的结局,或许早就了然于心。

但那时的我多么年轻,多么勇敢。

我的喜欢,多么无所畏惧,好像只要当下能在颜哥身边,能见到他,能短暂的拥有这点欢愉就可以不管不顾。

甚至告诉我自己,没事啊,等他毕业了,我也高三了嘛,学业繁重、投身其中,自己也忙,伤心不到哪儿去。

不知是低估了自己对他的喜欢,还是高估了控制情绪的能力。

与飞机滑翔相似的在于,在颜哥要毕业、我自己每日神游天外,一片混沌,身体却给了我清晰无比的信号——

明明每天六半起,晚上十一二点睡,进入了一轮复习,白日里学业繁重,晚上如果在被窝打打夜工就是一两点,中午只睡十分钟,可每天早上都莫名其妙的自然醒,很早,中午是一次也没睡着过。

我却没能及时理解种种暗示,还跟朋友开玩笑:“我最近身体好亢奋,不知道为啥,明明这么累,还睡不着,睡得又浅,中午更是睡了个寂寞。”

仿佛刻意忽略了真正潜藏起来的声音,忽略了是心里有事,害怕、难过交织,所以根本睡不了个安稳。

我陷入一种不自知的状态,可能这种情绪来得太过猛烈,笼罩了我的思维和意识,直到维持了一个多月,直到在六月初,快要给他们腾考场的那周,直到一切都明明白白告诉我,颜哥真的快要离开这个地方的时候,才反应过来:那是因为心里急得难以入眠。

我甚至开始质问:到底为什么我会比他小一岁?如果我和他同级,如果我能每天和他一起上课吃饭住在同一个寝室,如果我和他同年毕业,一切会不会都不同?

不过可以明确,我们之间的根本问题并不在于此,但当时的我显然不愿意承认和触及这个想法。

我那一刻感慨,人能通过努力改变的事情真的没几件。

我们不能决定自己何时何地以何种方式出生死亡,不能决定自己的原生家庭和外形智商,就连三观品性,也难逃成长生活环境的影响。有的人一辈子,都在为挣脱原生家庭和童年伤害的阴影而努力——但显然,这很难。

我从小到大都天真以为,任何事只要足够努力,就能达到,可我第一次明白,并不是这样的。

就像我再努力也不能改变我和颜哥之间注定的年龄、感情差距与即将到来的分别。

多么无力和挫败!!

我眼睁睁看着这个我小心翼翼捧在手里、早就深深住进心间的人,离我越来越远,却只能站在原地动弹不得、看着他向前走,直到他的背影都缩成一个小点,然后彻底在我眼前和生命中消失不见。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阻止这一切,没人教过我,至今我还是没学会。

当时的我没有底气和理由去拉住他,也毫无正式告别的勇气,甚至自始自终,都开不了口言明这样复杂酸涩的不舍,表现得一如往常,没流露出一丁点不满和难过,对颜哥有意无意的疏远对应良好。

我心里却清楚又残忍地明白:我抓不住的。我什么都改变不了,做什么都没有用。

我装出副无所谓的模样,也同样不再搭理他,不管是写纸条还是见面,一次都没有。好像我真的早做好了这样形同陌路的准备,并且也愿意就这般默契、心照不宣地分开,对所发生的一切,一点也不感到稀奇和伤心。

不知道颜哥是否感受到了我这种焦虑和莫名压力,或许感受到了,但似乎并不想有所作为,甚至越到最后,都懒得装,不再主动找我,也不再和我一起吃饭,不再一起走路,像在提前无声的告别。

我猜,他是想用行动告诉我答案和态度,告诉我他的选择。并且用如此冷酷的表现让我提前适应,做好心理准备。

倒不是我自恋到认为他是在意我的感受、怕我会难过。可能或许有那么一丝一毫是为了这个,但更多的是基于他的做事和思维习惯,他就是这样一个时刻讲究理智又带着自以为是善意的人。

我有时候真是爱极了他这副成熟老成的模样,却又对这种表面看起来在照顾别人想法,自以为周到委婉,实则伤害值没少一星半点的处理方式厌恶至极。

多么冠冕堂皇!边做着狠狠折磨伤害我的事,边又要做出一副关心我的样子。

好人坏人都让他做了,将我置于何地?

叫我如何自处?

我这点无处安放的感情压在心里何去何从?

明明是他从开始就没打算走下去,是他主动放弃了这段感情,也是他先来招惹、然后又不负责任、毅然决然,转身就走,却搞得像有难言之隐、已经仁至义尽。

我这个被抛弃和辜负的人,再多说多问一句,再多做点什么,都仿佛是在蛮不讲理、强人所难。本合该怨恨责怪他,现在却心软又心疼,根本怨不起来。

我看着他一日日越来越飘忽不定的心思,偶尔在长廊上相遇时故意躲闪回避的眼神,脸上陌生冷淡的表情,所有心思都被诠释地淋漓尽致。

可我却偏要捅破这层窗户纸,偏不想遂他心意体面结束,偏要自欺欺人做无谓坚持、胡搅蛮缠。

我一直在想,是否苦难或者说痛苦才是灵感真正的来源。有个朋友总说孤独使人有灵感,我现在却觉得不太确切。

在深刻的爱里,人会遇到不自知的人格品性,解锁找到真正的自我。

可只有一段好的感情,才能叫人喜欢上这个全新的自己,接纳期待越来越正面向上的未来。

很不幸,在他之后,我讨厌自己被激发出的那些敏锐的观察力,细腻的感知力,矫揉造作的情感。

我讨厌深陷其中、日日自苦的生活。

我自己都厌弃现在这么消极低沉的状态。

我做梦都想变回原来那个不着调、说话做事也不知道过脑子、没心没肺的人。

我甚至很长一段时间,满脑子最多最确定的一个想法就是:我再也不要喜欢男孩子了。

原来喜欢男孩子这么让人难过。

如果没有遇到过他,我也不会遇见现在的自己,不会对周围的一切有超乎寻常的感知力和敏锐度,用颜哥的话来说,我有时候过于敏感了。

我也曾一度为此而感到苦恼,大家都说难得糊涂,我发小也说还是原来那个没心没肺的我过得快乐,有时候清醒意味着苛刻和较真,原来最可怕的并非是自我欺骗,而是明知如此却还不舍得放弃。

我想到一个贴切的词可以调侃当时的自己——弃妇。他拥有了全新的生活、憧憬的未来,拥抱着五彩斑斓的大学,这个世界却没有我。

或者说,他从未试图将我规划进这一切。

更残忍的在于,我被丢在这个充斥着他、他和我回忆的地方,找不到方向、走不出去。我终于明白环境是多么会影响一个人了。

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已经变成了有附加价值的东西。

我每天起来,会不由得想:这是颜哥过去的三四百个清晨、晨跑都会经过的路。他也会看到操场边上这颗歪脖子树,也会看到旁边防翻越的栅栏门。

坐到二食堂,点了碗面,不可避免的总冒出他为我占座、我们并排吃东西的场景。那是我从每天晚上睡觉前就开始期待的时刻。

吃完饭出来一抬头,就看到我们相遇、又一起去过数次的水果房。想起我是如何果决、又羞赫地塞给他两大张信纸,再后来他又是以怎样绅士的姿态委婉给我道歉和示好、为我掀开门帘,站在台阶下,告诉我“我愿意”的信号。

中午午休来回,我走在每天中午和晚上等他、和他每天一起犯困,以一种亲密无间的姿势经过的路。

下了晚自习,我独自去陪他买牛奶面包的地方排队。

甚至就连他的班主任和历史老师,都和我的在同一间办公室。

我痛苦挣扎着想忘掉这一切,可周遭所有的人和事都无比残忍、不留情面的告诉我:看,你现在只自己一个了。

原来对比真的能带来这么大伤害,原来这就叫物是人非事事休,原来我一个这么豁达大大咧咧的人有一天可以这么矫情。

我舍不得怨恨他,可也真的想质问他:你为什么这么残忍、徒留我一个人在这里?你既然没那么喜欢我,又为什么要给我希望、又一走了之?

我对感情也有了些其他的新感悟,以前总是难以想象一个人为了另一个人失去理智,然后生活被搞得一团糟,现在终于明白:有些事一旦开始了,并不能像机器一样说关就关。

也理解了那些所谓的恋爱脑其实心里什么都清楚,只是这所有的一切,都远没有能待在对方身边重要,即使是短暂的,即使是会被伤害,即使最后还是要分开。

前两年看到这样几句话——自尊告诉我:“这不可能”;经验告诉我:“这有风险”;情理告诉我:“这毫无意义”。

现在我自己补上最后一句:

“心却告诉我,我做不到”。

人心都是肉长的,有心的人就能感受,能感受就知道对方到底有几分真心。

我很难过,但我不怪颜哥,一切从最开始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可是就像我朋友所说:我连一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又怎么舍得怪他?

不知道能去怨谁,也难以干净利落的抽身,甚至也不想去跟人说——大家都分秒必争焦头烂额,又何必用这些对别人来说无关紧要的事浪费别人时间精力呢?

我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一想到他的事就整颗心都沉下去,最后只余一句深深的叹息。

偶尔有真心关切的好朋友一问,我话到嘴边,却张不开——光是措辞的过程就让我又在脑海里重新经历又难受了一遍,自揭伤疤原来是这般痛苦折磨的滋味。

也有室友看不下去,那是我才上高三最初的一个月,我一遍遍自责的问自己: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究竟为什么颜哥把我所有联系方式都删了...

有天他恨铁不成钢用非常平静的语气告诉我一个事实:“没有为什么。

他就是不喜欢你了。

他不要你了。”

不要我了。

多么扎心刺眼的话。

听完我彻底放弃了最后一丝幻想,一切我不愿明白、未曾触摸到的残忍真相都直接在我眼前展开。

我知道室友是出于好意,但直面惨淡的事实,实在需要莫大的勇气、和无坚不摧的强大心灵。

即使是现在,再回忆起这些我还是不知道如何自处,还是会感到伤怀。

没有人愿意在悲伤中沉沦,尤其是这么关键和需要专心的时期,可人们总是说:你不能这样、这不值得、你该那样才对...

陈述一些当事人早已明了的事实,却从没有人去教这些被迫溺在里面的人怎样真正走出来。

大家只会为了满足好奇心抱着吃瓜的心态问问,再说一些无关痛痒的话,然后表示一下不甚真诚的关心。

世界上的确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我把这种情绪压下,投入到高三无穷无尽的课业中去,我甚至一滴眼泪都没流——

很奇怪,原来人难受到一定地步,泪腺会失灵,情绪反馈会变得迟钝,我倒是很想通过流眼泪的方式发泄一下,说不定心里会好过些,而且我自己也担心每天泡在消极情绪中心理会出问题。

但哭不出来,只心里仿佛千斤重,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其实我身边的朋友也从来对颜哥的事缄口不提,他的名字仿佛成为了某种禁忌,他们似乎是担心只要这人一出现就会打开我隐藏起来的难过和眼泪。

时至今日,我还是要感谢他们细腻和沉默的关心,还有对我身心学业的担忧。

除此之外,不知道是学业压力过大,还是因为这件事,总之我开始暴饮暴食。

其实食堂并不好吃,每顿吃饭也只有不到十分钟的时间,但我总能扒拉完餐盘里胡乱点的三个菜和一碗饭,吃饭的时候感觉也没想什么,只发呆,日日食不知味,一日四顿,晚上下晚自习先去水果房买四五根烤肠,或者面包房买汉堡,然后再去俏牛儿,买一杯芒果鲜奶,也没尝出什么特别的,只觉得晚上好冷,走在路上嘴里有口热乎的,胃连带着整个人都能暖和起来。

一斤一斤的到最后不到一个月胖了十几斤,我才惊觉不能这样下去了。

一直没时间也没心情,几个月居然没仔细照过镜子,一看才发现整个人都肿的不像话。

但好像不学习的时候不找些事做,就没法转移注意力,又变回死气沉沉的那个我。

我虽然努力的学习——

包括那些我不喜欢的学科,也深知自己的水平根本没准备好,但是整个学期我最大的心愿就是,就这样吧,赶快结束这一切,让我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可是我每天翻开我的所有文综试卷,打开我的地理教材,里面无不充斥着来自他的记忆。有他对我的鼓励鞭策,有他教我学地理帮我写作业的诸般小事。

还有那本他在我俩冷战前一周,借去用过的历史选修5。似乎我们的故事总和历史书有关,它真是独自承载了太多。

首页他写上了一个繁体的颜字。

后面有他勾画的重点、各种颜色的笔记,甚至每个单元末尾都用一张便利贴总结出了要点。

倒像是故意留给我看似的,不然以我对他的了解,绝不可能这么认真写笔记,更何况是他不喜欢的科目的选修。

只是不知他是出于何种心态。

总之,“为你好”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道德绑架和精神伤害。

明明说是出于有助于我学习,却在他走后成为了我抵触这本书最大的原因。

每每老师讲到它,和地理他曾教过我的那几个单元,我都不可避免的陷入当时的回忆中,两相比较之下,心中苦涩、恍惚之感更甚。

——从此不敢看观音。

我甚至都不愿意多翻开,舍不得丢,索性放进箱子里,借了一本别人的来用。

颜哥好像有意想刻下记号,是因为可怜我、留给我用来回忆和自我安慰么?

果然想离开的人都是蓄谋已久,原来所有的一切也都有迹可循。

或者他亦曾在某刻、有过哪怕一丝真心的不舍?

我甚至有些埋怨,你人都走了,既然不在意我,为什么就不能干净利索点?

非要这么自私,提早做足了准备不许我把你忘掉。

我好想求他,以及这周遭,放过我吧。

每次我一出教室,看到隔壁熟悉的三二班班牌,每天走过他以前走过的路,走到我们一起吃过饭说过话的小卖部、食堂、和寝室楼下,我根本没有办法不想到他。

他是潇洒的转身走了,徒留我在这个全是他、他和我痕迹的地方——

也算是被迫体验了一把触景生情和睹物思人,只不过与诗人大家们的家国情怀不同,竟净是些闺阁女子般的愁绪。

所思之人,也不再让我满心期盼喜悦,只觉如鲠在喉。

这一切,都在一遍又一遍、反复二次伤害着我。

每天,从早到晚,都要被迫接受。

对于异常低落压抑的我来说,这所学校里,没有一件事物、一处角落是无辜的。

我甚至也好多次下定决心要放下这一切,可是被关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实在无法。

终于我绝望的明白了又一个残酷的真相:我早已把他当做我生活的一部分。

而这个不可或缺、承担着我几乎全部快乐、对明天唯一期待的部分,现在一声不吭,突然潇洒利落地抽身走了。

我该怎么办?

没有人能告诉我。

甚至一开始他没提醒过,原来我有天会为只图眼前、不顾后果付出这么惨重的代价。

这种无处安放的复杂情感没人能理解,我也不想在大家本来都敏感难隘的时期,给身边人传递负面情绪。

更找不到正确有效的方法去消化,便一直这么不上不下的被埋藏住、堵在心口——

也像极了我对颜哥,得不到,却又放不下。

好像是因为以前我总是性子跳脱,静不下心来,仿佛这种低沉的状态对于我的学习有奇效。

后来的三四个月竟然一直在好转,一直在上升,甚至某次调考比后来的高考状元还要高,当然了,这只是运气的因素,我虽然成绩不差,但也没有实打实的能力考这么好,顶多是个中等偏上,后来事实也证明的确如此——

那次以后我的成绩又开始稳步下降,至于原因,我也说不清跟他有多少关系,但是我又见到他了。

我有太多话憋了快一年,不吐不快,有太多当时未能有机会宣之于口,深夜辗转反侧间有无数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

我很想像从前那样一把揽住他,用这种使我感到安心的姿势抓住这个已经离开、早就与我无关的人。

我有很多早已没有意义的废话诸如:你到底心里有过我么?

你对这段感情到底认真、用心过么?

你对我到底有即使一丝在乎和愧疚么?

还有,为什么?这么决绝和狠心的,就不要我了。

但我说不出口,那是我从出生到现在最狼狈的一个晚上。

因为上一届回校宣讲,他自然到原来的教师来缅怀一番,其实我至今也不懂:他究竟是明知道很大几率碰到我还完全不在乎、还是抱着一丝想看看我的心态?

总之,由于我现在的教室就在原来的二班旁边,当我打开后门,我就看到他站在离我只一米远的地方。

我曾无比期待这一天,可能虽然心灰意冷,可不知是还没死心、还是真的很想他。

但我第一反应竟是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然后躲在后门,不知如何是好。很奇怪,明明做错的不是我,却不敢面对。

我朋友发现我很奇怪,过来问,我说,我看到他了。

朋友对这个代称很是心照不宣,“哪儿?”

“就在后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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