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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风波

作者:朝暮漫漫 发表时间:2024-01-25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继位风波》,继位风波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朝暮漫漫所著的小说围绕谢祁宁秦墨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谢祁宁当初随便拯救了一个人,谁知道都覅那个的来头居然这么大啊!

最新评论:表面温文尔雅内心偏执疯批攻×沙雕不正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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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风波小说
继位风波
朝暮漫漫
未完结 | 来源:番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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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位风波》精选

玉门关外,黄沙漫天。

一望无际的大漠上除了星星点点的骸骨反射着惨白色的光,看不到一丁点旁的颜色。

一处沙丘的背阴处却孤零零的蹲着个少年同一匹高大的骆驼。

谢祁宁蹲在好不容易找到的阴凉处甚是忧郁,一忧郁他就很喜欢叹息,可他叹了好半天,忧郁的情绪并没有降低半分。

他已经在这处蹲半天了,蹲的腿很酸,但是如果坐下,这滚烫的黄沙又会把他的屁股给烫熟,这两相为难之下,便很容易让人的心情再次忧郁。

他又叹了一口气,慎重且十分认真的思索了他忧郁的原因,然后发现究根结底是因为一本书。

书上说,官家小姐们都喜欢到处游历,一到大漠往往都会迷失方向,然后他会从天而降,救小姐出苦海,从此才子佳人成就一段美好姻缘。可他在这大漠里晃荡了三天,却连个人影都没撞见。

自然,他不会明白,他看的书不是什么正经书,正经的官家小姐也没人会跑到大漠里四处游历。

火辣辣的太阳慢悠悠的爬到头顶,他所处身的阴影处就更小了,他推了推一旁的骆驼再度往里挤了挤,便又是叹了口气。这口气还没叹完,四周就突然起了阵风,风不大,却是扬起漫天的黄沙兜头撒在了他的脸上。

谢祁宁面皮颤了颤,“呸呸”吐了好几下,颤巍巍的对着老天比了个中指,

道:“贼老天,该死。”

…………………………………………

按理说这般毒辣的天应当是没有人会选择此时在大漠中行走,只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谢祁宁姑且算是一位,连绵起伏的沙丘上又兀自出现了另外两位,还是两个被追杀的倒霉蛋,慢慢悠悠的就向着同谢祁宁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一身黑衣的侍卫秦墨眉头紧紧拧着,眉目忧郁的抬头望了望天,又低头望了望地,长吁短叹了好半天忧愁道:“殿下,咱们的水已经不多了,再找不到水源,我们恐怕走不出大漠了。”

另一边一身青衫的如玉公子名叫宋怀瑾,形容十分冷静,听得此言只掀了掀眼皮,略微思索了片刻沉吟出声:“无妨,一直跟着太阳的方向走我们总能走出去的。”

公子面色惨白如纸,开口却是十分淡定十分有自信,想必对于走出眼下这般困境是十分胸有成竹。

秦墨不着痕迹的抬眼又是望了望天,却是有些困惑,太阳的方向一直在不停变换,什么道理跟着太阳就能走出去?

自然,他是个聪明人,晓得不能拆自家主子的台,便只恭敬的行礼道:“是,殿下。”

沙漠中两个伶仃的影子被日光拉的很长,虽说已是秋初,火辣辣的太阳依旧在毫不留情的炙烤着大地。

又走了好一阵光景,秦墨擦了擦汗,拿出别在腰间的水囊晃了晃,小心的递向宋怀瑾:“水囊里还有点水,殿下喝点水吧,您身上还有伤,这样下去是撑不住的。”

宋怀瑾只是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看了前方一眼,一双狭长的眸子依旧很没有精神的半阖着,有些恹恹的开口:“先留着吧,水如果再没有了,我们就真的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况且我现在不想喝水,我有些困了,想睡觉。”

他穿的青衫上还有刀剑划破的痕迹,染着斑斑点点早已干涸的血迹。

秦墨一听当即大惊失色:“殿下您可千万别睡啊,不然就要醒不过来了。”

宋怀瑾狭长幽深的凤眸安安静静的瞥了他一眼,顿了顿继而道:“秦墨你跟在我身边都这么久了还是这么无趣,都听不出我在逗你玩吗。”

…………

不知又过了多久,天色逐渐昏暗了起来,沙漠尽头处,太阳已落入地平线,另一边,皎白如银盘的月亮逐渐升起。

“叮咚,叮咚……”

远处似乎传来了悠扬的驼铃声。

秦墨停下步子侧耳倾听,宋怀瑾也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停下了脚步凝眸看向远方,皎洁的月光下,可以看到一个人影骑着骆驼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个时机,是敌是友很难说,宋怀瑾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淡漠的表情上隐隐有些烦躁。

秦墨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唇瓣紧紧抿着,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挡在宋怀瑾身前。

人影,骆驼影逐渐逼近,却是一个少年踏月而来。

剑眉星目,一身宽大的灰色衣袍,腰间带子松松垮垮的系着勾勒出劲瘦的腰身,头上也只是随意用木簪挽了个有些蓬乱的发髻。

虽说是这身灰扑扑的打扮,少年昳丽又精致的面容依旧让人眼前一亮。

“公子小心。”秦墨满脸防备的看向突然出现的少年,很是自然的改了口。

“嗳,深更半夜的,公子真是好雅兴,晓得大漠的月色好,专程跑来看月亮。”清朗的少年音响起,少年在骆驼上似乎是才发现他们,歪着头满脸稀奇的看向他们,却开口就是胡诌。

毕竟谁闲来没事,一身破破烂烂半死不活的来到大漠看星星看月亮,要浪漫不要命啊。

“大漠风沙大,在下同侍卫不甚迷了眼,失了方向。”秦墨还没来得及开口,宋怀瑾看着面前的少年就抢先出了声,原本半眯着很是懒散的眸子也睁开了些。

谢祁宁翻身下了骆驼,清亮的眸子几乎是发光的的打量着面前两人。

天老爷的!第四天了,终于让他碰见落单的人了,只是还是同书上的有些偏差,他遇见的不是富家小姐,而是富家公子。

谢祁宁一面暗暗思索一面继续看,看了半晌不由得又有些自惭形秽。

他心想,哪来的公子哥,长得竟然比他还要俊美。眼下虽说受了伤,面上却依旧雍容尔雅,周身气质清贵出尘,身上的布料也是上等的云锦。

一旁的侍卫也是面容冷俊身高马大的,肯定是会武的一把好手。

嗳,看着看着谢祁宁却又皱起了眉,眼下的发展看着虽然同书上说的只差了个性别,但结局却是天差地别的。

书上常说,落单的小姐可以救,但落单的男人却是万万救不得的,否则轻则自己嘎,重则全家嘎。

想到这他蹙着的眉却又舒展开了,如今他自己可是孤家寡人,很遗憾死不了全家。又想起老道士给他批的命格,天煞孤星,当即又有些沾沾自喜起来,这狗屁命格向来只有别人怕他的,没道理他还还会怕别人。

想到这谢祁宁略有些矜持的搓了搓手,果真老话说的好,上天给你关了一扇门就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心间想法转了又转,他面上却依旧一脸无辜,轮廓优美的桃花眼微微圆睁着,继续面不改色的信口胡诌:“唔,原来如此,两位贵人是迷路了,怪不得,大漠的月色虽美,但除了我,倒也没见过其他人也来赏,委实是不识货。”

对面两人闻言,面皮齐齐抽了抽,谢祁宁顿了顿,默默无言的看了看天,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他其实是想表达之前的那些人不识货,可这一说却是将面前的二人也骂进去了,罪过,罪过。

他连忙从骆驼上拿下两个水囊很是热情的递给他们。

“在下鄙姓林,林承安,那位是我的侍卫秦墨。”宋怀瑾接过水,眉目温润的开口,嗓音微微沙哑,却依旧疏朗如三月清风。

谢祁宁见他们没有怪罪,面上立马挂上了笑,眉眼弯弯的开口:“林公子说笑了,免贵姓谢,谢祁宁,公子叫我祁宁就成。”

老头子说了,外人面前不要暴露自己真实姓名,以免惹祸在身,然而须知每个少年年少时都是很叛逆的。

一旁的秦墨却是很不淡定,此刻他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便见缝插针连忙开口:“谢小郎君,不知您身上可有伤药,我家公子左臂受了刀伤,这几日没有伤药,还未来得及处理,待到出了大漠,一定万金酬谢。”虽说面前的人敌我难辨,但他家殿下的伤实在是拖不得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秦墨,不得无礼。”宋怀瑾微微侧目瞥了他一眼,淡淡出声。

嗳,谢祁宁可不管他无礼无礼,等的便是他这句话,须知为了救各种各样的富家小姐,他那骆驼上大大小小的包袱大多数都是药材,正愁没有用武之地。

“嗨,我方才瞎了眼了,没看到林公子身上原来还有伤,碰巧我会些医术,林公子如不嫌弃,不若让我看看。”

宋怀瑾慢慢抬起眼,身前的少年正笑吟吟的看着他,霜白的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更衬的他眉眼精巧。他的衣领微微有些大,露出脖颈处有些过分白皙的皮肤,边疆荒漠地区风沙大,他的肤色却好似并不受当地气候影响。

他当即便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尽管知道面前少年出现的时机有些诡异。

然而他却是误会谢祁宁了,谢祁宁此人看书看多了,只想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漠奇缘,却碰巧遇上了他们。

“那便有劳谢小郎君了,在下如今身上也无旁的东西,这块玉佩就当做诊费及谢礼吧。”

“公子这玉——”

一旁的秦墨见状面色大变忍不住开口道。

“怎么?有什么问题?”宋怀瑾依旧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没,没没…………”

“林公子这么客气啊。”谢祁宁看见这块美玉当即便应了下来,眉眼弯弯的接过玉佩,入手温热,玉质细腻,上面雕刻着云纹,嗨,赚了一块好玉。

入夜后,大漠气温很低,在大漠里又极易迷失方向,三人便不打算连夜赶路了,点起了火堆,烤起了谢祁宁带来的干粮。

四周微微起了风,并不大,却还是带着大漠夜里的凉意,谢祁宁看了看这主仆单薄的外裳,又将骆驼上有些破旧的披风扒拉了下来,披在宋怀瑾身上。

宋怀瑾只觉得身上一暖,鼻畔浮动着同少年身上如出一辙的清淡药香。

休息过后谢祁宁便很自觉的去为他治伤,待看到了伤,他的眼皮子微微抽了抽,伤却是不太重,可是拖的时间却太长了,若是再不处理整条手臂都废了。

可即便这样,这位林公子却依旧能够面不改色,果真夏虫不可语于冰,这等本事,他这等俗人是绝计学不会的。

他从身旁简易的木箱里拿出剪刀,想了想细声开口宽慰他:“林公子忍忍,可能会有些疼。”

话音刚落还没等人反应便干脆利落的剪开了衣服布料,里面伤口几天都没好好处理,伤口周围已经发炎红肿,还滋生了腐肉。

宋怀瑾又听得一声暗暗的吸气声,然后看到唇红齿白的少年仰起头看向他再次细声开口:“其实也不是太疼,公子忍一下就好,伤却实是拖不得了,需要马上剜出这些腐肉。”

宋怀瑾长睫微微颤了颤,只是面不改色的出声:“尽管下手处理就是,无妨。”

谢祁宁便不再多言,又从木箱布包里掏出把精巧的小刀,在一旁篝火上消过毒后便面不改色的开始清理伤口。

篝火在微风的吹拂下微微晃动,谢祁宁全神贯注的处理着伤口,长睫在眼下映出斑驳的光影。

宋怀瑾微微有些疲倦,却又疼的睡不得,一双幽深的凤眸半阖着,神色莫名的盯着身前少年毛茸茸的发顶和纤细脆弱的脖颈。

谢祁宁处理好伤口包扎好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俊俏公子眉眼微阖,面色白的同纸一般,表情却依旧平静。

是条铁骨铮铮的汉子,祁宁心间不由得感叹。

“林公子,伤口处理好了,以后只要按时换药,便没有什么大碍了。”退后几步,谢祁宁笑吟吟的开口。

宋怀瑾凤眸微睁,垂眸看向离他有些距离的清瘦少年,弯了弯嘴角:“有劳谢小郎君了。”

谢祁宁感受着怀中沉甸甸的重量,面上挂着十分春风得意的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此时已是月上中天,大漠的夜空没有什么遮蔽物,更没有刺眼的太阳,便显得尤为宽广,又没有风,只见漫天的繁星闪烁,仿佛伸伸手就能抓住一般。

谢祁宁刚得了个宝贝,着实是没有丝毫困意,只是有些兴奋的仰躺在他随身携带的包裹上望着夜空中的星星出神。

须知晚上一但睡不着,人就很容易的开始发散思维,他又不免得想到了从前。

嗨,他那操蛋的从前。

从前的事旁人想来大抵都是从孩提时代到如今的趣事,这么多年从小到大如今慢慢回想起来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可事情却也不能一概而论,谢祁宁便是个个例。

他的从前并没有什么从小到大的美好记忆,一切都只得从三年前说起。听老头子说是他自己想不开跳了崖,又正巧落在他家门口,恰巧他又是个很迷信的老人家,便收留了昏迷不醒的他。

这一切说起来既错综复杂又环环相扣,想必少了其中任何一节,他如今都不能屁事没有的躺在这里看星星。

而他在躺了半年后醒来也果然没有辜负老头子的期望,除了自己的名字前尘过往一概忘了个干净。

还记得他将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胳膊腿都断了,一张嘴连话都说不囫囵,任谁来看都是一个傻子无疑,可幸的是老头子一直没有放弃他,竟妙手回春将他给治好了,如今走出去,旁人看到他谁不赞一句翩翩美少年。

原本这偌大的奚山都是老头子一个人的地盘,成日里飞禽走兽不少,可人影却是只有他一个,也是委实有点寂寞,不过好在他来了。

老头子也一直坚信他落在他家门口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徒弟,又强制性的让他敬了茶,磕了头,全当拜师了。

不管怎么说他算是在奚山安家了,这样的日子若是一直过下去他也是很愿意的,毕竟老头子年龄大了,等他一蹬腿,那他的东西就全归他了。

然世间的真理就是如此操蛋,当你越不想某件事情发生的时候,它就越可能发生。

事情的开始要从前一段老头的一个老朋友来串门说起。

遥记得须发皆白的老道士进门时候还乐呵呵的,可是在看到他之后却吓得大惊失色,小心翼翼的追问老头从哪捡的他,又围着他嘀嘀咕咕的转了好几圈最后精辟又简练的得出一个结论:此子命途坎坷,天煞孤星,克父克母,不得善终。

谢祁宁当即便眉梢一杨,笑出了声。唔,他天煞孤星,还命途坎坷,除了三年前摔成个傻子他有什么命途坎坷的吗?此事先带过暂且不提,再说另一件,老头天天同他一起生活,三年了,不照样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可一向同他相依为命的老头一听却是捋着胡子颤了又颤,当即便手脚并用的去打包了自己的行礼,拍板就要同他断绝师徒关系,山头都不要了,连夜下山走了。

更令人忧伤的就是,他走便走吧,还卷走了山门中的所有好东西,一件都没给他留,心也忒狠。

不过现在好了,谢祁宁懒洋洋的把玩这块触手温润的玉佩,少了一个人却是正正好,也不用考虑分赃的问题了,忒划算。

人一想到美好的事物总是越想越精神的,诚然,谢祁宁也是如此,他一夜都没怎么睡,而大漠的夜又短,天空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他刚合眼没多久,便听得身边似乎有人在轻声说话。

他迷迷糊糊的坐起身,疑心自己是在做梦,转头便将方才听到的东西忘了个干净。

“二位醒这么早啊。”谢祁宁从地上坐起来,打了个哈欠,半阖着眼困倦的看向两人。

宋怀瑾身上依旧是那身青衫,在天光的映衬下,更显得清贵,俊美无俦的面上似乎还带着一丝隐约的笑意。

“吵到谢小郎君了,倒是在下的不是了。”

“林公子言重了,至多再过两刻钟,太阳就要升起了,大漠天气炎热,最好的赶路时候便是此时。”

驼铃声又慢慢悠悠的响了起来,穿过这片大漠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再穿过这片戈壁滩才能看见这边关荒漠的唯一城池,凉州城。

“二位应当是要去往凉州城的吧,之前你们走错了方向,再往那边走便要进入西域的地界了。”

宋怀瑾微微顿了顿,想起之前一直跟着太阳走的蠢事,他忘了,他好似还是个路痴。

极目远眺,远远看见前方的荒漠终于不再是漫无边际的黄色,而是变成了灰白色,隐约长着一些干枯发黄的杂草。

“前方就是戈壁滩了,穿过戈壁滩就能看见玉门关,到了玉门关,再往东南走上几个时辰便是凉州城了。不过我们今日能走到戈壁滩就不错了。”

谢祁宁牵着骆驼,轻松散漫的走在最前方带路,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住了脚步,侧耳倾听前方的动静。

宋怀瑾也微微皱起了眉,秦墨更是“唰”的一声,飞快的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叮咚,叮咚……”

前方又传来驼铃声响,黑压压的一片人影,骆驼影缓慢的映入眼帘。

“公子,是我们的人。”秦墨看清来人的服饰有些惊喜的出声。

宋怀瑾蹙起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些。

“看来是接应二位的人了。”谢祁宁见他们的反应也逐渐放下心来,眯着眼眺望前来的人群。

嗳,这一看可了不得,竟瞧见了好几个熟面孔,凉州太守和他手下的各路官员都在。

他微微偏了偏头,利用眼睛的余光偷偷打量着身旁的两人,虽说他一早便知晓二人身份不一般,却委实没料到这么不一般。

看着离的倒是近,可这一群人却还是又走了半刻钟才终于走到近前,一来到近前人便乌泱泱的全跪下了。

谢祁宁额角微不可闻的抽了抽,心间暗暗“哇”了一声,站在这个角度看去,场面无疑是十分壮观。

“大漠风沙大,下官等人不慎迷失了方向,这才来迟了,让公子受苦了。”

凉州太守方墨为跪在地上便开始哭嚎,情感充沛,一秒入戏的技能让一旁的谢祁宁简直是叹为观止拍手叫绝。

不过看到这一幕,谢祁宁心间却还是有些疑惑,这一群乌泱泱的不说官位多大,在凉州城却是顶了天的,可对着这位林公子却是一面喊公子又一面自称下官,这林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那块成色极好的玉佩会不会打水漂,于是他装作十分不经意的瞄了两眼人群,又十分不动声色的掏出玉佩紧紧握在手中翻来覆去又看了一遍,心里才长舒了一口气,玉佩上的云纹雕工虽细致,却也只是最普通的云纹,并没有什么身份标识,应当是可以换钱的。

宋怀瑾看着面前跪着的一群人眉头再度皱了起来,他微微侧目看向一旁的少年,他微微圆睁着眸子,正紧紧护着怀中的玉佩,像是生怕被人抢了去。

他的心情蓦然便变好了些,嗓音清淡的开口:“诸位大人这是做什么?还是请起身吧。”

一群人又齐齐的应了声“遵命”,乌泱泱的都站了起来,个个低垂着头,眼观口鼻观心。

“咦?谢小神医,你怎么也在此处?又去大漠里采药材了?”方墨为起身擦了把汗,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一个人。

“原来是方大人啊,好久不见,不知您老身体可还好?”

谢祁宁自知躲不过,便跳了出来面上笑眯眯的回应。

“方大人原来同谢小郎君还相识。”一旁的宋怀瑾凤眸微敛,温温沉沉的看向二人。

方墨为很没有眼色的继续热情开口:“公子有所不知,谢小神医可是奚山神医奚邬唯一的弟子了,一手医术可谓是出神入化。”

嗳,被夸了,还挺不好意思的。

谢祁宁不由得微微挺了挺胸膛,不免得有些沾沾自喜起来,要知道凡事一旦加上个神字那就是了不得的了,虽说他这是沾了他师父的光,但也一定程度上证明了他的实力,毕竟不是每个人想不开跳个崖都能被传说中的神医捡到的。

宋怀瑾眸色微微深了深,一脸若有所思的看向他:“谢小郎君原来竟然是神医奚邬的弟子,倒是在下眼拙了,没能看出来。”

谢祁宁方才还在洋洋自得,被宋怀瑾这么一说却难得有些面皮发烫:“林公子言重了,在下不过习得师父几分皮毛,尚且算是一名医者,神医还是不敢当的。”

语罢他又抬头看了看天色,这一看心下却又不免得惊了惊,总觉得今天才刚刚开始,可抬头一看日头已逐渐开始西斜,一天竟又已过了大半。

心间又是感叹了半天时间飞逝不等人等诸如此类的名言,谢祁宁才抬头拱了手笑吟吟的看向一旁芝兰玉树的贵公子请辞道:“林公子同秦侍卫既然已有人接应,那在下便先告辞了。”

随即又很大方的从骆驼上取下几个瓶瓶罐罐看向一旁的秦墨:“秦侍卫,这是金疮药和各种伤药,记得按时给你家公子换药,他左臂上的伤还需要将养一段时间。”

“谢小郎君的叮嘱属下一定记心上。”

宋怀瑾面上的表情顿了顿,抬眼直直的看向他:“你不回凉州?”

谢祁宁转身利落的上了骆驼,又回头笑道:“在下这次出来也有几天了,是时候该回奚山了,凉州城先不去了。此行跟公子并不同路。且公子也不是凉州人,想来很快便要归家了,此行迢迢,在下便不再相送了。”

驼铃声又晃晃悠悠的响起,谢祁宁骑着骆驼慢慢消失在众人眼前。

宋怀瑾微微抿着唇,眸色沉沉的看着少年的身影一点点消失,他这一副表情还是很能唬人的,一群人左看看右看看,乌泱泱的又跪了下来。

“公子,咱们接下来是……”方墨为看着身后一个个头都要垂到裤裆里了,不得已大着胆子开口问。

宋怀瑾收回目光,面上表情重归于平静,只淡淡出声:“回凉州城吧。”

一行人又便浩浩荡荡的向着玉门关,凉州城行去。

谢祁宁则骑着骆驼慢慢悠悠的向着奚山走去,诚然,他现在的心情无疑是很好的,原本他收了酬劳,还需护送那主仆二人回到凉州城内才算了事,可如今接应他们的人来了,倒省了他的功夫。

也不枉费他天天在大漠里溜达,果然行万里路不如贵人相助。

想到这他又从怀中掏出玉佩,笑的颊边两个梨涡若隐若现,几瓶伤药,两个水囊换这么个宝贝,唔,这生意倒是稳赚不赔。

此时恰逢微风拂面,为大漠燥热的天送来丝丝缕缕的凉意,蔚蓝色的天空上却蓦然出现了一个小黑点,目光如炬的搜寻着自己的目标。

天空中突然远远传来几声鹰唳,猛然听得这熟悉的叫声,谢祁宁眯了眯眸子,顿了顿,随即微微歪了歪头,十分细致的继续听着,半晌却又没了声音。他却还是有些不放心,小心翼翼的抬头四下望了望天,眯着眼看了半晌,便看见蔚蓝色的天幕上出现了一个小黑影,且正逐渐往这边逼近。

“唔,英子你快些跑,这蠢鸟不是跟着师父下山了,怎会出现在这里?”

谢祁宁看到那只鹰一头扎向他就晓得不会有什么好事,眼看着白鹰越来越临近,连忙有些慌里慌张的拍了拍骆驼的头。

骆驼却显然很有自己的想法,并没有理会他,只是有些不耐烦的甩了甩头,依旧慢悠悠的踱着步。

顷刻间,那只白鹰就来到了近前,轻巧的落在了骆驼头上。宽大的翅膀收起来时却又带起了地上的沙尘,正好糊了谢祁宁一脸,他伸手抹了把脸,面无表情的看向这位天外来客。

骆驼也打了个响鼻,摇头晃脑的欲将头顶的不速之客给赶走,白鹰却依旧牢牢的立在骆驼头顶,优雅的梳理着羽毛。

“早便跟你说了,让你赶紧跑,非不听。”谢祁宁语气中带了三分嘲讽,两分无奈,还有五分则是恨铁不成钢。

“咕咕咕……”听得他说话,白鹰又将目光转向他,谢祁宁敛了表情,全身戒备面无表情的同它开始对峙。

“我警告你小白,之前的那些东西你抢就抢了,今天你若是敢动我的玉佩,我就把你拔毛煮了。”

“咕咕咕?”白鹰有些疑惑的歪了歪头,这小子能有什么好东西值得它抢,之前的那些破烂要不是太不堪入目了,它至于给他抢走扔掉吗?

不过它显然是一只有着良好素养的鹰,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优雅的抬起左腿,上面正绑着一封书信。

“原来是让你送信的,不早说,吓我一跳。”谢祁宁心下一定,终于放下心来,便准备抽出书信来看。

只是手刚碰上宣纸,他又想起当初奚邬那厮下山时的决绝,一时间不禁怒从心间起恶向胆边生,义正言辞的看向白鹰开口谴责:“嗳,小白你这是做什么,即便你送过来了信也没什么卵用,我和你主人可是没有任何关系了,是他自己薄情寡义非要同我断绝师徒关系的。”

他却是高估了小白,首先它作为一只鹰,其次它是一只飞禽,所以却并不能很好的理解他的意思,于是选择了最为简单粗暴的解决方法。

“咕咕咕咕咕咕……”白鹰落在他的发顶,开始啄他的头皮。

谢祁宁登时便觉得被泰山压顶了,且它不仅重,啄的还很疼,当即又垮了脸换了措辞:“嗳小白,你快下来,别啄我脑袋了,诶诶诶,有话好好说,我看,我看还不成吗。”

话音刚落白鹰就再度落在骆驼头上,矜持的抬起左脚,谢祁宁不情不愿的抽出那封书信打开来看。

上面只有四个歪七扭八的大字:京城,速来!

谢祁宁心下叹了句这个惹事精,然后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宣纸撕碎团吧团吧塞进了嘴里,再看向那只歪着头满脸震惊的鹰。

“回去告诉他,就说我犯病了,不识字。”

“咕咕咕……”

“你一只鹰怎么天天叫的跟只鸡一样,别跟着我!我要回家了!”谢祁宁知道糊弄不过去开始恼羞成怒。

“咕咕咕咕咕咕……”那也是鹰的家,鹰也要回家。

一人一禽一兽在路上吵吵闹闹走了两天才回到奚山。

进了破旧的山门,奚山一切如旧,几间破败的茅草屋依旧稳稳的伫立在那里。

不过——

谢祁宁眯着眼看向空荡荡的屋顶,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很好,屋内和屋外一样阳光灿烂。

他不过出去了几日,屋顶的茅草竟都被几只筑巢的老鸦给洗劫一空了,见他回来,还此起彼伏的叫了几声。

“嘎——嘎——”

谢祁宁见不得那几只老鸦得意忘形的样子,自己却又不会武功,于是一气之下——生了一肚子闷气,开始了日常活动,修补屋顶。

骆驼自从进了山门,就很自觉的溜达到一旁的草场处,一口草料一口水,好不快活。

白鹰也施施然的落在自己筑巢的树上优雅的梳理着羽毛。

全场只有谢祁宁在任劳任怨的修补着屋顶。

堪称劳模中的典范。

谢祁宁看着天边的红霞又开始有些忧郁,他回到山上时还是正午时分,可是修补好屋顶又是夕阳西下,漫天的红霞在天边尤为壮观。

宋怀瑾一行人也终于回到了凉州城内。

凉州太守府。

“微臣拜见太子殿下。”屏退了外人,方墨为恭敬的行了个大礼。

宋怀瑾换上了一件玄色织金的常服,更显得金尊玉贵,一张淡漠无所求的脸气势也更加凛然。

“平身。”

“谢殿下。”

方墨为起身后恭敬的回复:“回禀殿下,下官幸不辱命,已将此次凉州城内参与叛乱的党派尽数收监,任凭殿下发落。”

宋怀瑾好看的凤眸微微眯起,嗓音还是一贯的温润清朗,又带着丝懒洋洋:“方大人此番做的不错,待孤日后回京,定然向父皇尽力举荐大人这等为国为民的好官。”

“不敢当不敢当,全凭殿下的谋划和以身入局,这才引出幕后之人,如今幸好殿下是没有什么事,不然下官万死难辞其咎啊。”

方墨为想起这几日的惊险,又是出了一身冷汗,这位要真在他这里出了什么事,上面的怒火下来,他可承受不住。

想前几日太子殿下初初来到边关便定下良谋,以自身当诱饵,引出背后的线人。

众人自然不同意,这要出个好歹他们可都要跟着一起玩完啊,然而没一个人能拗过他,最后虽说成功将与西域勾结之人一网打尽,却差点将这位爷弄丢。

“殿下身上的伤还没好全吧,下官这便差人去请城中最好的大夫来。”方墨为交代完大事看到宋怀瑾微微有些发白的面色忙不迭的开口。随即预备唤人来请大夫。

“不必。”宋怀瑾抬手止住了他的动作,垂眸沉思了良久,方墨为才听得他继续开口。

“你同那谢七可还熟悉?”

“殿下说的可是谢小神医?他是奚山神医奚邬唯一的弟子,一贯随奚神医深居简出,微臣也只是见过他几次。”想了想,方墨为有些谨慎的开口。

“那依你所见,若要继续请他来为孤治伤可稳妥?”

“这……”方墨为难的擦了擦头上的汗,壮着胆子瞄了眼上位金尊玉贵的太子爷,有些委婉的开口:

“太子殿下,奚山距离凉州城还是有些距离的,这一来一去,太浪费时间了,于您的伤并没有益处。”

宋怀瑾眸色淡淡的把玩着手中的玉盏,好半晌没有言语,堂上一时间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方墨为胆战心惊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殊不知若是秦墨在这里,一眼便能看出他们的太子殿下只是走神了而已。

“殿……殿下?”最后方墨为还是壮着胆子开口了。

然后便听得上面那位非常短促的“啊”了一声,像是刚回过神来,而后又有些可惜的叹道:“不能便不能吧,你去请别的大夫吧,孤的身体无所谓的。”

语气略微有些幽怨,难得看上一个人,却这般难请。

方墨为全当听不出来,趁此机会连忙退下,待走出大堂才深呼了一口气。

果然这大官不是谁都能做的,每日战战兢兢的委实太折寿了,他就在边疆当个太守就挺好的。

“方大人怎么出来了,同殿下议完事了?”

刚拐过一道弯正巧同刚从外面回来的秦墨撞了个正着。

“诶呦呦,秦侍卫你可轻点啊,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得撞了。”

秦墨伸手扶住他道:“谁能想到方大人正巧也在这?”

方墨为伸手扶正了头上的官帽再度开口:“秦侍卫来的正是时候,殿下的伤还未好,正要差人去请大夫,这个重任就交给秦侍卫吧。”

秦墨低头略微思索了一番随即皱起眉头,抬头看向他不赞同的开口:“方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同殿下从京城远道而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让我去请大夫,是何居心?”

方墨为略微沉思了一会,沉思后发现还真是如此,便又一甩袖子,苦着脸长吁短叹的出了院子。

“殿下。”秦墨进了屋,恭敬的行了个礼。

宋怀瑾慢条斯理的瞥了他一眼,身体依旧矜贵的坐在首位丝毫未动:“孤让你打听的事情你打听清楚了吗?”

皇家花二十年养出来的皇太子,仪态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属下不负殿下重托,应当是……打听清楚了。”

秦墨说完这句话顿了顿,而后木着脸接着开口:“谢小公子是三年前才同神医奚邬一同出现的,三年统共出现了五次,之前怎么样属下并没有打听到。”

“最重要的呢?”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继续追问。

“谢小公子并无婚配,只同他的师父神医奚邬相依为命。”

宋怀瑾放下心来,慢悠悠的晃了晃手中的茶盏十分言简意赅的开口:“十日后回京,孤要带着他一起走。”

秦墨满脸苦色的做最后的挣扎:“殿下,谢小郎君一直都在这边生活,您贸然要将人家带走,人家是不会愿意的。”

“他不会愿意吗?无妨,绑起来带走就好。”宋怀瑾不以为然的喝了口杯中早已凉透的茶。

“殿下您这是强抢民男,触犯了邑朝的律法,您不能这样。”秦墨一脸难色。

宋怀瑾闻言很是难得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孤只是邀请谢小郎君去京中游玩而已,你多虑了。”

秦墨放弃挣扎了,面无表情的立在一旁。

宋怀瑾偏头又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摇了摇头叹道:“秦墨你跟在孤身边却天天黑着脸,你这样会让外人误以为孤对你不好。”

秦墨依旧面无表情:“没有的事,太子殿下对属下极好。”

……………………

几场秋雨过后,天气逐渐凉了起来,山上的鸟兽都早早的便搭好了窝,唯独谢祁宁望着空荡荡的屋子叹了又叹。

原因无他,奚邬下山的时候卷走了山中的所有财物,衣服竟也没给舍得他留下几件,前几日天气热倒还能凑合凑合,如今天气转凉,谢祁宁身体便有些遭不住了。

思前想后,他做了一个十分重大的决定,下山去凉州城把玉佩当掉,这么块宝玉肯定能换好多银子。

谢祁宁向来是个行动派,甫一做好打算就揣好玉佩和干粮准备下山。

以往奚邬在山上的时候并不许他独自下山,按他老人家的意思大抵就是说他脑袋摔坏了,怕他出去转一圈找不到回家的路,一去不复返,留他一个空巢老人。

谢祁宁对此一直嗤之以鼻,但由于囊中羞涩,确实也没资本下山。

但今时不同往日,那厮下山约摸着也就这点好处了,之前听人吹的天花乱坠的青楼到底如何好,他也要去见识见识。

他既要下山,自然是要骑着骆驼去的,小白这只蠢鸟就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问题。它委实也算不得什么好鸟,传完信其他的便都不管了,整日在山上吃吃喝喝,整个鹰都要变胖一圈了,全然忘了让它传信的主人如今究竟是何状况。

抛开不负责任这点不说,它还是一只很黏人的鸟,如今它的主人不在了,它自然是要黏着谢祁宁的,只是谢祁宁并不想带着它一块,虽说它是个傻鸟,然而在外人看来还是属于猛禽的范畴的,骤然出现在大街上,难免会引起人们的恐慌。

但是跟一只鸟讲道理也是讲不通的,于是谢祁宁趁着它在睡觉,和英子偷摸溜下了山进城。

“嗳,这城里果真是个好地方,委实是比山上要热闹许多。”谢祁宁不是个急性子,英子就更不可能是了,一人一骆驼溜溜达达走了三天才来到凉州城。

谢祁宁看着人来人往很是繁华的大街感叹了两句云云,便毅然决然直奔此行的目的地,凉州城内最大的当铺。

只是走在半道却突然听到了一个消息。

“诶诶诶,你们听说了吗,慧空大师来凉州了,今日午后要在城郊上善寺讲经论道。”

“我也听说了,慧空大师还说了,今日寻找一位有缘人,要为其指点迷津呢。”

慧空大师?

谢祁宁手托着下巴,眸子转了转来了兴趣,即便他们常年在山中与世隔绝,但这活佛的名号还是听过的。

他要开坛讲座?还要寻找有缘人指点迷津?

实话说其实他并没有什么迷津需要活佛的指点。无论是被那些他忘却的过往,还是所谓的天煞孤星的命格。

然而俗话说的好,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这好不容易碰上活佛论道,还是应当去看上一眼的,说不得就被选中成为有缘人了。

打定主意后,谢祁宁就把目光放到了英子身上,这么大的一只骆驼肯定是进不去上善寺的,应该把它安置在哪?

想了又想他试探性的开口同它交流:“英子今天下午你可不可以自己找个地方玩一会,等我听完那劳什子道经就去接你。”

英子只是看傻子似的看了他两眼,抱歉,物种不同,它听不懂人话。

谢祁宁有些失落的叹道:“那算了,我还是先去换钱吧,午后的事情还是午后再说吧。”

人生便是需要这样得过且过日子才能过的下去。

心间冒出这句话后,谢祁宁不由得惊叹自己真是个天才,这般至理名言都能被他给悟出来。

凉州城内最大的当铺坐落在城西,谢祁宁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一块小小的玉佩竟然换了五千两白银,五千两!

随后他大梦初醒般的再度摸了摸胸口,那几张宝贝银票就在胸口处塞着,腰间的银袋子里还有几十两碎银。

谢祁宁的眼神瞬间就坚定了起来,也不管被他拴在门口的英子了,雄赳赳气昂昂的就奔向了凉州城最贵最好的酒楼:风客来。

这个名字一听便很文雅很有修养,很不符合凉州城粗犷随性的氛围,据说是那位爱好很不寻常的太子殿下十年前第一次来凉州时给起的。

说起这位太子来,又是一位很神奇很特立独行又很惊艳绝伦的人物。

惊艳绝伦自然是说的长相,生在皇家便没有长的丑的,无外乎是多么的俊美风流,英俊潇洒。

最令世人叹为观止的是他那处事风格,当今太子殿下年岁已二十有二,一般这个年纪的男子孩子都满地跑了,这位太子殿下却始终没纳过任何妃子。

原因是太子殿下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他曾在圣上面前大放厥词说碰不到自己心仪的人宁愿终身不娶。若不是当今文景帝没有第二个合适的皇子,约摸着太子殿下早便换人选了。

而第二件为世人所津津乐道的则是太子殿下一人破悬案的故事。

几年前就在太子殿下大放厥词说终身不娶后,圣上被气的头脑发昏把他下放到江南荆州解决一桩悬案,还放下狠话说是此案不破,不予还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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