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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陛下互相强制的日子别雀

作者:别雀 发表时间:2024-04-11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和陛下互相强制的日子》,由作者别雀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楼厌赵承钰讲述故事的和陛下互相强制的日子小说主要内容是:楼厌对赵承钰实在是感兴趣,所以想要得到赵承钰。

小编推荐: 《和陛下相互相制的日子广播剧》 《和陛下相互相制的日子》
和陛下互相强制的日子别雀小说
和陛下互相强制的日子别雀
别雀
已完结 | 来源:长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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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陛下互相强制的日子别雀》精选

“徘徊之人,可有来处?”

“无”

“可有归途?”

“……无”

“没有来处,没有归途,可有心向往之处?”

幽魂不答反问:“这是何处?”

“应许之地,再问一次,徘徊之人,可有心向往之处?”

“有,但,向往之人所妄非我,故而,有也是无。”

……

碎叶送来一封喜笺。

裴渊要成亲了。同他们的老师。

顾长安没有死。

小陛下捏着大红烫金的请柬,心里滋味纷杂。

还嫉妒吗?不嫉妒了。

还怀念吗?似乎有些许。

应该算是久违吧?

他已经很久没听顾长安和他说话了,就连梦里,顾长安也很少出现了,似乎无论生死,他都不再挂念自己了。

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因此,抚养他长大的人,真算起来,应该是顾长安。但在他之前,顾长安身边已经有一个裴渊了,裴渊对顾长安而言非同一般,他其实很早就知晓。

他失去父皇母后,小小年纪就被捧上高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太难受了,他便如广袤江河上的一叶孤舟,四面寂静无人,只有顾长安在为他撑篙,为他挡风遮雨。所以,他怎么能不紧紧牵住顾长安的衣摆,让他一直在自己的船上?

然而顾长安也不是无所不能的,顾长安也在一片孤寂里活着,甚至无人为他遮风挡雨。除了裴渊,裴渊肯,且他可以。

所以是什么时候起,他对顾长安有了畸形的占有欲?又是什么时候,对裴渊有了嫉恨?

或许他只是不平衡,不愿意本该只能跟自己困死在长安、困死在宫墙里的顾长安,抓住别的稻草。

看,他恶劣如斯。

所以,或许他本就该跟楼厌这样的偏执狂纠缠到死。

从前发生的那些事,他至今不觉得后悔,无论是逼死顾长安还是那些荒唐的胡作非为——他做都做了,又有什么不敢承认的呢?

天下人指摘我又如何?

他若是在意,又怎么会做。

“所以,楼长意啊,朕根本不需要你代我受过,你的罪过,又岂是替朕担责便可以洗脱的?”

“你看,顾长安回来了,说要与你同死的朕,也好端端活着,这天下人都好端端活着,只有你,蠢笨如斯,自以为成全了朕。”

“朕何须你来成全?”小陛下丢下喜笺,嘴上说着不屑,心里却忽然有点伤感,和轻微的疼痛。

仅有一点点,但是难以忽视,而且从起初心头一点的针刺感觉,到后面越来越多了,他揩了一下眼角——这是为楼厌第二次掉眼泪了。

或许他现在是在不忿,为楼厌不忿——楼厌飞蛾扑火到最后,他给楼厌的也仅仅只有这么一点不忿。楼厌将自己献祭出来,掏空了心肝,燃尽了血肉,可他凉薄至此,居然还在笑他蠢笨。

“朕到今日才知,原来你这贼子,居然也有几分本事。”

可你这盘棋,也没有高明到哪里。

长安要入春了,又是一年花好月圆,碎叶的人也得偿所愿了。

“最后仅有你我,仍旧是一场空,但这不正是你我活该吗?”

小陛下擦着忽然汹涌的泪水,笑着讥讽自己,一如当年楼厌在时:“这便是你我恶果,你不得,我也不得。”

小林子得知顾相死而复生,且要和裴渊成婚的消息,提心吊胆了一天,但是小陛下似乎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仅仅是说,要他去库里挑一封厚礼,再挑个好日子送去西疆。

看着似乎没什么情绪起伏,但是入夜的时候,赵承钰发起了烧——自从三年前那场大病,赵承钰的身体也孱弱下来了,或许白天窗户没关严实,见了风吧。

“陛下,醒醒……醒醒啊陛下……”

“谁?”

他睡得昏昏沉沉,浑身发寒,嗓子里却热的要冒烟了,迷茫间听见有人喊他。

“是奴才,陛下别睡了。”

“小林子?朕睡了多久了?”

“陛下睡了一夜了。”小林子扶起赵承钰,伺候他起身更衣“今日新科学子要来参拜陛下,马上就要到了,陛下可不敢再睡了。”

“学子……哦,对,那便……宣吧。”

春闱刚过,昨天说好了今天要召见他们,赵承钰想起来了。

收拾妥当后,赵承钰来到御书房。

阶下众人已经在等候了,此刻都跪伏在地,恭恭敬敬等着天子驾临。

赵承钰前夜刚病过,没什么精神仔细打量阶下的人,只踩着皂靴路过铺着华贵地毯的地面,从那群人中穿过,然后慢慢踱步到龙椅前坐下。

坐定后,他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在注视他——谁这么大胆,敢直视天子?他咳嗽了两声,扫了一圈,无人抬头,都恭恭敬敬等着他开口。

赵承钰心里奇怪。

那道目光那么熟悉,那么让人心慌,倒像是,什么不死不休的仇敌寻上门来讨债来了。

他哑然失笑,若是有,便来吧。

小林子递上名单,他心不在焉接过来,目光忽然停在一个名字上移不开了。

二甲末尾写着两个字,似乎不是他,但字字皆有他。

好半晌,小陛下才艰难出声:“楼……意”

阶下传来一句恭敬回应,不急不徐:“微臣楼意,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这声音……

赵承钰胸腔空气霎那间都被抽干了,小林子先是觉得耳熟,仔细回想随后想起耳熟在何处,脸色瞬间煞白。

简短的参拜,底下的人没有抬头,阶上的人久久未能开口,小林子脸色发白满头冷汗。

过了许久,小陛下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抬起头……”

其余人不知道这个人如何惹恼了陛下,怎么此刻陛下的语气听着似乎要杀人了,天威可怖,他们都大气不敢出。

方才出声的那人慢慢直起身,官帽下一张看了就让人心生不快的脸慢慢出现,直到同赵承钰目光相接。

无人开口。

无人敢开口。

小林子脸上的冷汗蜿蜒出一条小溪。

——这是人是鬼?

阶下的人目光平静,直视着不知是因为生病还是因为愤怒,面色苍白,胸膛起伏不已的小陛下。他脸色先是惊愕难以置信,然后逐渐便成了愤恨。

过了许久,久到众人以为天子要发怒了。

天子又开口了:“都出去。”

太久没有这样的体验了,上次或许还是在楼厌活着的时候,那时候他总是被自己陛下和楼厌两人可怖的眼神举止恐吓到颤颤巍巍,连滚带爬。

今日这场面,要不是场景可怖,怎么还让人有些熟悉的欣慰?

“走走走,诸位大人先退下。”

小林子已经很久没见过自己陛下这么可怕的表情了。

人都走完了,只有那个人还直直立在那里,像是知晓赵承钰说的‘都’里没有他。

他没有开口,便如初次面君一般,规规矩矩跪在那里,不动如山。

“楼长意。”

小陛下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

“回陛下,微臣单名一个意。”

“呵”赵承钰嗤了一声,鼻腔里的酸意无法抵挡,他捂着将要窒息的胸口,那里面的恨意和酸楚原本平寂多时,此刻便如滔天的洪水又翻涌起来。

“楼爱卿啊……”

小陛下扶着桌案站起来:“你如今,是来认罪的吗?”

“微臣惶恐,陛下恕罪,只是微臣不知,微臣何罪之有。”

嘴上说着恭敬的话,那人脸上却没有一点恭敬,他盯着双目通红,下一刻便要化身修罗的小陛下——尽管他同样心里酸楚。

“你不知?”小陛下仰头失笑,眼泪又从眼角掉下来,一路滑进发间:“你无罪,你好得很,但朕很不喜欢你,朕此刻便想杀了你!”

赵承钰发狠时楼厌还能若无其事演下去,可赵承钰掉了眼泪他便忍不住了。

他起身,三两步便行至小陛下身前,可走到跟前,他又近乡情怯起来。想抱着他,想给他擦眼泪,可仅敢想,而不敢真的伸手。

他们从前的靠近,每一次都是在隔着刀刃相拥,他们的贴近从来都是切骨之痛。

“陛下哭什么?要杀便杀,陛下何须流泪?”

终是没忍住帮他轻轻擦了下眼角。

“朕这是……喜极而泣啊,朕终于能亲自动手,砍了你这狗贼。”

小陛下盯着眼前的人,话说的恶狠狠。

他脸上几道浅到几乎看不出存在过的伤痕,每一道他都认识,那都是他给楼厌留下的。

眼前这人,确是那个让他恨不得剔骨剜心,粉身碎骨的贼人。

楼厌叹息一声,终于敢扣住思念了数年的人,将他困在怀里:“无妨,微臣这条命,生是陛下的,死也是陛下的,微臣只求陛下欢喜。”

嘴里的字个个都是要将楼厌千刀万剐,可是楼厌伸手抱他的时候,小陛下词穷了。

他仍旧想要维持恶狠狠的表情,可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怨怼:“怎么不求朕?改求朕欢喜了?”

“微臣了悟了。”

了悟?穷凶极恶的困兽也会有佛心?谁许他了悟了?

“大胆!”赵承钰推开眼前胆大包天的人,似乎真的在发怒,他恨得如此真切:“既然回来了,做好掉脑袋的准备了吗?”

他的小陛下,对于砍他脑袋这件事,如此不依不饶。

“是……可是,陛下得先告诉微臣,微臣罪名为何吧。”楼厌目光一瞬也离不开赵承钰的脸——他日日夜夜的渴望啊,他天上地下都无法解脱的枷锁。

“你犯了什么罪自己不知晓吗?楼厌,朕何曾说过,要你替朕去死?欺君之罪,你认吗?”

“微臣以为,臣的罪不止这一桩。”

“既然知晓,为何还要回头?”

楼厌看着怒极恨极的小陛下,叹息着:“微臣听闻,顾相要同裴将军成婚了。”

本以为赵承钰会发怒,可是预想中的暴怒没有到来,小陛下死盯着楼厌:“那又与你何干,叫你上赶着来寻死?”

顾长安若是长长久久地死下去,他们当然不会再相见——他深知赵承钰活在亲手杀死顾长安的罪责中,而他则是赵承钰的凶器,他若是出现在赵承钰面前,他的小陛下还怎么忘却?他只会一遍遍回忆起他们一起逼死顾长安时的恶劣和绝望。他绝不会放下执念重新开始。

所以他不能出现,为了能让他的小陛下将就着活下去。

可是顾长安活着回来了。

他不确定他的小陛下如今是否能看着裴渊和顾长安比翼双飞,若是不能,他怎么敢看着小陛下独自入魔?

所谓孽缘,所谓煎熬,本就不会有尽头,所以他回来了——无论是给三年前的纠葛一个结果,或是陪着小陛下继续疯魔。

“微臣以为,陛下或许会念一念微臣。”

念着我曾陪你度过那么些痛苦的日夜,与你一起沉沦,与你一起痛苦的欢愉。

“朕怎么会念你?朕只恨未能亲手了结你,朕只恨,你未能亲眼看到你的心血付诸东流,而朕一点儿也没有领情!朕只恨,你死得如此轻易!”

“是啊,微臣知晓了,微臣来认罪伏诛了,陛下……不要再哭了,微臣心疼。”他重新抱紧小陛下,于他强烈的愤恨中寻觅出了那一点不同寻常。

他仔细辨认,谨慎度量,终于看见他的桃花看着的人是自己。那或许是他这一场修炼里修出来的缘果——原来菩萨不曾骗过他。

他心满意足,只觉得人间有了大圆满。

“微臣等着陛下发落,微臣这次任凭陛下发落。”

从未有过的温情。

楼厌从没这样温柔怜惜过他。

楼厌从来都在怜惜他。

“离别几载,你怎么变得这么可笑?朕何尝……”需要你这么顺从?

话还没说完,楼厌忽然消失。

肩膀空荡荡,小陛下忽然慌神,他在空荡的空气里四处搜寻楼厌的身影。

“楼厌?楼长意!你在哪里?楼长意!滚出来!”

“陛下……陛下醒醒……陛下?”

赵承钰睡出了一头冷汗。

“陛下……醒醒啊……梦魇了吗?”

是小林子。

赵承钰摸了摸自己的眼角——潮潮的。

原来,是梦么。

那顾长安回来了吗?顾长安要成婚了吗?全都是梦吗?

“小林子……”赵承钰的嗓音嘶哑难听“什么时辰了?”

“回陛下,辰时已过,该起身了。”

悄悄擦掉眼角的水迹,赵承钰慢慢坐起来:“朕刚才可是喊了谁的名字?”

小林子听见了,但是他不敢说啊。

他回避着赵承钰的目光,心虚道:“陛下许是病着,做了噩梦吧。”

“哦……噩梦啊……”也许真是噩梦吧,若不是噩梦,怎么会见到那个人。

小林子收拾好赵承钰的龙袍找话题转移自己陛下的注意力:“陛下快起身吧,说好了今日要宣召新科学子,御书房里各位大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一道惊雷在脑子里炸开,呼吸顷刻间停滞,他疑心自己听错了。

“你刚才说,朕今日要做什么?”

“奴才说……”

小林子还没说完,赵承钰忽然嗅见一点突兀的药味儿,混在龙涎香里淡的几乎闻不见,但又叫人无法忽略:“……你可闻到这屋子里有药香?”

“药香?”小林子吸了吸鼻子,没闻见:“或许是昨夜陛下发热时煎药,留下来的药味没散尽吧……”

赵承钰也疑心是错觉:“是……朕闻错了?更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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