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耽最爱,小红书双男主高质量文推荐《神祇》by独惆。小说讲述了天启二十四年受飞升成神,因得意忘形闯地府得罪阎王,一年后遭天雷劈落无间道,阎王竟舍半生修为相救,受神力恢复后却想起曾被阎王偷走神骨,双方从死对头变成旧情人,一心只想置对方于死地,一段充满爱恨纠葛的故事就此展开。
《神祇》精选:
“呼——呼——”
我从梦里清醒过来,流了一身的冷汗。
我用了一会时间,盯着头顶的紫幽幽的绸纱思考,才想起来我们已经在妖城安顿了下来。
妖掌柜领着我们去见了这一届的妖城主盾戚。盾戚对我们来自天界的神仙很是热情,听我说完弱水石被盗的事,二话不说就把自己的城主令牌递给我,一口答应要全城搜捕,势必要为我们找回丢失的神物。
他爽快到甚至没有思考,处于地府的弱水石失窃,为什么天界的神仙要来寻找。
不过这倒也省了我路上临时编的说辞。
一番彼此客气的寒暄过后,我们三个便被盾戚安排人领去了住宿的宫殿。
我本来打算休息片刻便出门转转,先摸清这宫城的地形,以防后面发生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时好快速离开。
谁知这一路精力实在被折腾了个干净,脑袋刚挨上枕榻没多久,便哈欠连天地进入了梦乡,连做两个大梦到现在。
我从床上坐起来,皱着眉揉了揉嗡嗡疼的头,压下刚才梦境里喘不上来气的窒息感。
“我刚梦见的是什么?”我运功调息平稳心跳之后,忍不住去想梦里看见的事。
飞升的神脱离了世俗尘杂,是不会做梦的。可我怎么会……
一百年前我和乌谛的荒唐事,我确实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了。零星记忆中,只记得我像酒疯子一样骂过乌谛负心薄情,还有我和乌谛醉酒误事睡到了一起。但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对乌谛又说过什么话,我印象全无。
我梦到的真的是一百年前那天发生的事吗?还是……那妖的幻术还没结束?
可是第一个梦又怎么解释,谁会在我的梦里喊乌谛修仙?
乌谛成仙都是一千多年前的事了,我飞升不过一百年,怎么会看见千年之前的事?
我心中疑虑不减,又想起进妖城时石门上喊我名字的蛇雕。
倘若我听到的梦到的,都不是幻术的作用,那么这些片段到底是什么?
乌谛说我不能想起他,可我和他除了百年前的那一夜,什么时候还在别处见过面?
“这梦究竟想告诉我什么……”
我头疼的厉害,扯的连手心好几日都没反应的灼伤又开始阵痛。我低头想施法延缓溃烂,突然闻到空气里一丝极易难察觉的特殊香气。
我看向离我床头不远的香炉。
一路走来的妖城宫殿都燃着熏香,里面大都是一些安神凝气的名贵药材捣成的香丹,利于修行,还能平心静气。进来时我也检查过,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果然。”
我用茶水浇灭熏香,掀起盖子把那香丹在指尖抿碎,便看见了一粒尘埃大小的迷魂香。
把迷魂香叶碾成碎片,只放一点点加入香丹中。有浓郁的熏香掩盖,再加上迷魂香本身味道便极淡。不像我这样掰开香丹仔细探究,根本发现不了。
迷魂香能使人丧失神智,时间久了还会陷入梦魇无法再醒过来。不过这点剂量的迷魂香,就算连续不断地吸上个一百来年,也不过是做几场噩梦的作用。
弄不懂下迷魂香的人,费尽心思是为了什么。
“难道我是因为这香才做的梦?不应该吧……”
我正自言自语地念叨着,窗棂方向传来“咔嗒”一声。我在黑暗中瞬间扭头,握紧了缠绕在腰间的忘尘。
神能黑暗中视万物,不受光线所限。然后我便看见,月光盈照中,一个黑色的身影推开窗户,翻窗落地一气呵成,动作熟练地跳了进来。
他仿佛笃定了我睡得醇熟,落地后还气定神闲地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灰,目标明确的朝着我的床榻方向直直走来。
我的目光在逐渐靠近的身影上一扫而过,松开了要拿剑的手,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转而从乾坤袋里掏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放在自己下巴,垫着头,语气森森,故意吓那黑衣人:
“乌谛——”
夜明珠把我的脸照的漆白,但翻窗偷溜进我房间的乌谛显然没被吓住。
我失了乐趣,带着几分困倦抬手掀起床帏,看向乌谛,慵懒地抱怨:“门是摆设吗?你干嘛又翻窗进来?”
话说出口,我和乌谛同时顿住。
乌谛可能是才看清我扮鬼吓他的样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愣在原地。我则是在想——我为什么要说又?
好像我曾经也对谁,无奈又没办法的这么说过似的。
我只这么自嘲地一想,脑海里却当真传出声音,那声音带着笑,和一股懒洋洋的味道,闲闲开口,说着和我刚才如出一辙的话:
“门在你眼里只是个摆设吗?怎么总喜欢翻窗户进来。”
和乌谛有七八分相像的声音,乖巧答道:“习惯了。
“坏毛病。”那声音也困顿地打了个哈欠。
随即那和乌谛相似,却比如今的乌谛不知道温柔了多少的声音陡然放大,像是拉近了距离,贴在人耳边吹气:“你不喜欢,下回我不翻了。别生我气……”
我觉得我中了邪。
我一定是中了邪!
这邪术还厉害得不得了,能让我不断产生幻觉梦境,还能操纵声音在我脑中说话。
“难道现在这也是梦?”我犹疑地伸出手在乌谛眼前晃了晃,乌谛的眼神动都没动,只静静地看着我。
幻术做的梦,梦见的人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的。我又尝试喊了两声乌谛的名字,乌谛也没有应声。
“妖术产生的梦果真还没醒,怪不得乌谛会翻窗进我房间。”
我点点头,看向乌谛的眼神都带上了确定:
“梦中梦,果然厉害。场景和人都捏的跟真的一样,差点要被骗了。”
我抱着夜明珠坐在床上,看着幽幽光照下,乌谛那张比明珠还玉润的脸,忍不住感慨道:“长得果真水灵,怪不得总让我梦见。”
我面前梦里的乌谛露出一个欲言又止的表情:“……”
这幻术的梦造的十分真实,连门外行人走动窸窸窣窣的声音都听得见。不过是术法就有法门,找到法门我就能结束这荒唐的杂梦。
我收起夜明珠,准备就着黑夜好好找找那影妖的法门。击破这梦境的法门,说不定还能顺着妖法找到影妖。找到影妖找到弱水石,就能早日离开妖城,离乌谛远远的。
来了妖城之后真是处处都不舒服,心里总有一股怪异的感觉挥之不去。
然而我刚做出下床的动作,又被人垫着脑袋重新按了回去。
“唔……嗯唔?”
“梦里”的乌谛突然把我推倒在床上,捂住我的嘴,还用力压着我想起身的手。
我一脸惊异地看着乌谛,乌谛侧脸看着门的方向。
任凭我不断发出含糊的唔唔声,乌谛也不理,只一味地捂住我的嘴不让我说话。
以至于我只能在心底默默咆哮:你衣服没穿好啊死东西!
顺着我被压制的角度,刚好能透过乌谛的里衣,看见里面心口上方的位置,和若有若无在我视线里晃的两个点。
我有些脸热,但我想我懂了。
这次的梦是个旖旎梦。
该死的影妖,竟妄图让我再破金身!
我脸上的热度还没褪,乌谛突然回头俯下身,在我耳边道:“别出声,屋外有人在监听。”
屋外的脚步声越靠越近,乌谛的声音也压的更低,补充道:“是下迷魂香的人。”
我浑身一颤,瞬间反应过来这不可能是梦。
那我刚才喊乌谛名字他不做声——敢情是耍我呢?!
我愤恨的要开口骂人,但乌谛堵着我的嘴,我发不出声,只好用足了力狠狠咬在乌谛掌心。
乌谛垂眸看我,薄薄的眼皮压出一道皱褶。
但他的手依旧没松劲,反倒用力往下压了压。我张着口,他一用力,手掌便磕上我的牙齿。我条件反射要把他的手往外抵,舌尖就不可避免地扫过他的掌心。
我忙着想办法挣脱乌谛的禁锢,没注意到黑夜中,乌谛的喉间滚动了一下,原本淡定盯着我的眼神变得沉沉如墨。
他掌心发烫,垂头离我极近,灼热的气息扑着他的手背和我鼻尖,像是下一秒就要情不自禁地吻上。
门外的人声便在这时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