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小蠢货进京赶考后》by连吃大拿讲述科举废物邱秋在京城遭遇才学羞辱后,盯上礼部贵公子谢绥后逆袭。用身体交易换锦绣文章,靠枕边风混进文人雅集。邱秋自认凭本事往上爬,两个人完全没有感情牵绊,先生赞赏他,同窗敬佩他,他自认地位巩固,施施然踹开了谢绥,宣布交易结束,奔向下一个靠山。可是谢绥怎么突然挡在他面前,问他要名分呢?
《恶毒小蠢货进京赶考后》精选:
“你们笑什么?”邱秋不明所以。
“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是想说邱郎君真是好相处,可怜可爱,真有意思。”
“邱郎君学识渊博,就给我们讲讲吧。”
邱秋心一跳,又下意识看向霍邑,他不知何时坐下自顾自饮酒,见他没有表示,邱秋被架起来,片刻后,僵硬地点点头。
“那好吧。”
他是个愚笨的,真才实学不能说没有,只是比较少而已。
脑子里转过几圈,料想这群富家公子哥不学无术,便拉了秀才先生让他小时候背的几篇文章,糊弄人,反正他们也听不懂。
他们果然没什么表示,只是时不时窃窃私语笑两下,在邱秋看过去的时候立刻停下。
邱秋站在屋子中间,身边围了一圈人,有几瞬,他觉得自己像是大街上耍杂技的手下的猴,任人围观。
他甩甩脑袋把这种想法驱逐出去,但他不知不觉中眼眶已经噙满泪水。
“好了好了,就讲到这里吧。”霍邑此刻站起来,把邱秋按到自己怀里,“天色不早了,邱郎君家远,现在我送他下去。”
他是这群人的核心,自然无人反驳。
邱秋就这样躲在他怀里走了出去,心里愈发感激他,他也不知道怎么了,好端端地流起泪。
可是他就是觉得不舒服,虽然说不上来。
霍邑带他下楼,问他:“怎么了,怎么哭了?”
邱秋依旧抓着他的衣领,埋在他怀里不肯出来,在他怀里蹭了蹭,当做摇头。
片刻后他蹭干净眼泪,出来瓮声瓮气地:“我也不知道,兴许是迷了眼吧。”
霍邑:“行,他们向来玩的开,说说笑笑,其实没有坏心。”
邱秋点点头,雪白地手指还攥着霍邑的衣服,手指关节都漫出粉,颇为仰慕地看着霍邑,甚至此时此刻为着之前有意攀附霍邑利用他的心思感到愧疚。
“那我走了,谢谢霍兄邀请。”
“好。”霍邑抬手擦掉邱秋眼角的一滴水珠,低声道:“下次别再这样了好吗,总是这样,很扫兴的。”
邱秋一僵,点头应了。
福元跟着他,两人慢慢走了。
霍邑又上了楼,开门,那群世家公子就对他笑道:“你从哪儿弄来的小玩意儿,还挺好玩的,说什么信什么。”
霍邑挥开他们地上来的酒,懒懒地躺在椅子上,表情邪肆,提起邱秋也满不在乎:“我在方白松讲会上碰见的,可蠢了。”
他捏起一颗圆润透紫的葡萄,仿佛透过它看到了什么人,一口吞进去:“不过下次你们也收敛点,别把人吓哭了。”
“不是,他真哭了?”
“哈哈哈,真有意思。”
霍邑漫不经心,随意把玩着手中的玉玩,突然看到胸前几点湿润,他轻轻啧了声,这小蠢货真够能哭的。
*
邱秋和福元主仆两个往回走,他自个儿复盘刚才的事,突然他恍然大悟一般,一砸拳头,“啪”一声,睫毛上那滴泪将落未落。
“我知道了,原来他们是在瞧不起我。”邱秋说出这话显得苦哈哈的,他叫着:“福元,我真的要气死了!”声音不小,连旁边过去一辆马车的声响都盖不住他的声音。
“他们一群纨绔还好意思看不起我,他们知道《大学》、《中庸》是什么吗!”他气的在空气里胡乱挥舞双手,“我真的要气死了!还有那些商户,士农工商,他们凭什么看不起我啊,我气死了!”
邱秋连说好几个气死了,吓得福元连忙捂住邱秋的嘴巴。
邱秋“呜呜”着挣扎,福元比他高力气还大,搂的他身体往后仰。
福元比着一个“嘘”的手势,道:“少爷避谶,避谶。”
邱秋终于挣开了:“知道了。”
他板着小脸,吨吨吨地往前走,看起来又跟没事人一样,突然他又道:“霍邑也太可怜了。”
福元:“?”
邱秋很是真情实感:“他根本就不知道他这群朋友这么坏,他被他们骗了。”片刻后他又长长叹了口气:“唉,看来我只能咽下这口恶气了。”
福元:“为什么?他们这样欺负少爷,我还想着找机会揍他们一顿呢。”
邱秋猛地抬头,脸上闪过挣扎犹豫,鼻子很纠结地皱在一起,像是在做什么关乎国家存亡的决定。
“罢了!不说了!否则霍邑多为难,我这个好朋友被他的坏兄弟们欺负了,他肯定要纠结的,罢了罢了!”邱秋想起那碗凉甜的绿豆汤,很快又想起买衣服时霍邑为自己解围,他勉强放弃了告状的打算。
“而且,霍邑这么笨,说话还不好听,他日子一定不好过。”邱秋知道这种大宅子里的腌臜事挺多的,他很清楚因为他家就是这样,看门吕大爷的孙子读书不如他,吕大爷也不怎么跟他说话,他太清楚了。
没办法,成大事者总是会遇到很多坎坷。
他背着手,微微仰着头不知道脑补了霍家的什么,很快哄好了自己。
“对了,福元,你去打听打听,霍邑他家什么来历。”邱秋神秘兮兮道。
福元没干过这事:“我上哪儿打听啊。”
“你傻啊,去路边店里问问呗。”
邱秋交代完,看着福元走远,立刻卸了力,耷拉着眉眼,沮丧道:“如果我很有地位很有钱就好了,如果我很聪明就好了。”
他刚说完,又立刻接上话反驳刚才的自己:“呸呸呸,我本来就很聪明。”
说完他嫌弃地看了眼身边和他并排许久的马车,噔噔噔把腿捯饬的飞快,超过了身边这辆慢吞吞的马车。
马车内。
小厮吉沃低头问正位坐着的谢绥:“郎君,现在要走吗?”
谢绥轻声“嗯”了声,吉沃抬头出去告诉马夫加快速度,看着马车很快超过前面那个噔噔噔走着的小人。
等超过了,他又回头去看,那越来越小的小人果然站在那里抓狂。
他嘿嘿嘿一笑,缩回去,他不知道郎君为什么慢了速度听那两人说话。
不过这主仆二人真有意思,尤其是那个“少爷”,自个站那说话就跟演了一出戏一样,不,比看戏还有意思。
他带着笑进去。
谢绥轻轻抬眼看了他一眼,吉沃就立刻闭上了嘴,规矩地低下头。
谢二郎君可算是谢府最不敢让人冒犯的人,不苟言笑,疏离淡漠,没有仆从不怕他。
他低下头许久,才听见谢绥淡淡道:“回府吧。”
吉沃低声应了,他们刚从皇宫出来,三皇子前段时间替帝南巡出去,近些日子便要回来。
皇后算是谢绥的远方表姑母,叫他进宫,兴许就和三皇子有关。
谢家嫡子,谁都想拉拢,哪怕是皇家也不例外。
毕竟当今圣上有的年富力强有本事有能力的皇子不少,这三皇子便是有力的竞争对手,太子的位子多少人盯着,皇后会担心再正常不过。
*
福元打听回来,满脸皆是震惊看着邱秋。
邱秋心里有了预感急忙凑到他面前,连声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
福元确实打听出来了,原来这霍邑是镇国大将军霍玉堂的儿子,除此之外霍家还承袭一等公爵,霍邑便是这安国公府的世子,当真是贵族中的贵族,豪门中的豪门。
换而言之,邱秋攀上真的有钱有权人了,福元手动帮邱秋合上下颌。
好好好!妙妙妙!邱秋大喜,看来以后要多加霍邑来往,原本打算十天半个月碰面玩一次,毕竟他还要学习,但现在隔三差五就可以找他聚一聚。
他想的很明白,看的也很清楚,这世代各地都是人才辈出,他虽然也是人才,但方才一群大人才里就不够看了。
若是真的考不上,他可以找找关系找找人情,随意给他弄个小官或者在哪个世家里当半吊子幕僚也行,总归不负父母的期望。
当然现下……邱秋拍了拍自己的脑子,连呸几声,默道他肯定能考上肯定能考上。
在霍邑这边收获极大,虽然有一群坏人,相处不太好,但邱秋相信以后见霍邑不会每次都有那些讨人厌的家伙。
所以,他十分期待能在哪天碰到霍邑,然后结识几路权臣,最后登上青云路。
爽!
不过,比起偶然遇见霍邑,张书奉的邀请更快到来。
信还附带了一张请帖,说是办了一场诗会,地点就在方大儒自己办的私塾那里,而私塾就在方家。
邱秋不太想去,因为他打听了这场诗会,没什么像方白松一样的大人物露面,太不划算,而且那里还有欺负他的方元青,他可不能去。
再而且,他的诗极其不好,去了又要被笑话了。
但是邱秋还是有些纠结,毕竟这是个结交人才的好机会,另外就是他的文人风骨作祟,特别想出去展示一下,即使实力并不允许。
他思来想去,最后只是收下了请帖,没有给个准话。
“他倒是给个准话啊。”那些学子凑在张书奉身边,看他手里邱秋寄过来的信。
“去不去也不明说,只自顾自把请帖收了,真好意思!”
“就是就是,这请帖还都是书奉亲自从方先生那儿要来的,不然怎么会轮到他?”
“真是辜负了书奉一片好心。”
这群身着长衫的男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威力也不容小觑,张书奉轻轻一皱眉,制止了。
他们像是和邱秋不对付一样,明明邱秋也没干什么,但只要碰到有关他的事,话就不由自主的多了起来,态度也奇怪。
有好事者查清出来那日讲会跑出去的红衣郎君,看起来富贵,其实也就是一届布衣,连寒门都不算。
张书奉简朴,家里还尚且是平陂张氏的落魄旁支。
就这个乡下地主家的儿子招摇的不行,肚子里没多少墨水还爱显摆。
不过底细这样打听流传出来了,这群人却也没有跟着议论,兴许都是正直君子,不屑于议论吧。
张书奉收了信回了房,诗会开始的时间还有几天。
这几天,他心里始终安静不下来,跟有小猫抓一样,隐隐期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