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公子他以身饲亡魂》正在连载。大燕国灭后宁死不屈的萧翊化为鬼魂游荡百年,后附身镇北侯大将军之身保家卫国、得胜返京。回京后与殊拂檐相遇,本以为对方清冷疏离,实则对方热情魅惑,对其屡屡施展勾引手段,最终情难自抑,二人共赴爱意,亡魂就此住进了心里,开启别样爱恋。
《清冷公子他以身饲亡魂》精选:
没多久,山坡上传来惨叫声。
蔺白依担心萧翊不敌,若敌方派人增援,他怕是不好走。他落难倒没什么,只是不想麻烦那个人。
这样想着,蔺白依追上萧翊。
等到殊拂檐带着官兵来到山坡时,只见遍地狼藉,箭羽插满了一地。
“萧翊,萧翊!”殊拂檐声嘶力竭地唤着萧翊的名字。
“你在哪,你说话啊!”
副将张着嘴,古怪地看了眼殊拂檐。
士兵四处搜寻,在溪水畔找到了昏迷不醒的蔺白依。
“副将,找到人了。”士兵来报。
“在哪?萧翊在哪?”殊拂檐死死抓住官兵的手腕,差点捏碎了士兵的骨头。
“嘶……疼疼疼。”士兵倒吸凉气,使劲抽手。
闻言,殊拂檐松了手。
副将上前,催促道:“别废话,快带路。”
一行人来到溪水畔。
只见蔺白依双眼紧闭倒在树下,脸上伤口结痂,头发丝纠缠打搅,湿哒哒地贴在脖子上。
殊拂檐皱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蔺白依竟会狼狈至此。
“醒醒。”殊拂檐取下官兵的水袋,对着蔺白依的头顶倒下去,下手干脆利落。
“咳咳……”蔺白依睁眼就看到自己一生的死敌,他猛地坐起,大吼:“殊拂檐!”
见到殊拂檐,蔺白依顿时明白了。
“是你!是你干的。”蔺白依咬牙切齿地说:“殊公子好算计,为了除掉我,连偷袭的下贱手段都用上了。我没死,殊公子很失望吧。”
偷袭?
殊拂檐眼眸微眯,拉住蔺白依的衣襟,质问道:“告诉我,你把萧翊怎么了?”
蔺白依有气无力推开他,怒意翻腾,“殊公子有心担心旁人,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寒光闪过,蔺白依从怀里掏出匕首刺向殊拂檐。
“小心。”
旋转疾来的飞镖猝不及防扎进蔺白依手腕。
蔺白依惨叫,连连甩手。他愤恨地瞪着殊拂檐背后之人,眼冒火光,“我果真是小瞧你了”。
对方人多势众,蔺白依也不是傻子,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蔺白依捂着伤口,施展轻功飞出人群。离开前还不忘放狠话,“下次再见,我要你萧翊的命祭天!”
蔺白依逃之夭夭了,但殊拂檐才不关心外人。
他转身,静静注视着离他几米远的男子,眼神动容,嘴唇张开又闭合,最后一句话没说。
半晌,萧翊朝殊拂檐走来。
萧翊没有迟疑抱住殊拂檐,“想我了吗?”
殊拂檐眼眶酸涩,搂住他的腰背,箍紧了双臂。
殊拂檐没回答,萧翊早已知晓答案。
肩头上的那块布料湿润,像是浸泡在水里一样,冰冷的,潮湿的,咸咸的,滚烫了他的肌肤。
那是殊拂檐给他的回应。
副将嘴巴大张,露出微黄的门牙,一脸吃惊。
一旁的士兵同样不敢看,老实的背身过去,当做不知情。
“好了,我这不没事了。”萧翊从没哄过人,生前走到哪都是被人恭维,哪里有哄别人的份。
但怀中的人不是别人,是他的心上人。萧翊见不得殊拂檐难受,学着儿时母妃哄他的法子轻轻拍着殊拂檐的后背,唱起了燕朝童谣。
殊拂檐还是没说话,水珠子越落越多,多到萧翊的手掌抹不过来。
无奈之下,萧翊捧着他的脸,吻去他的泪珠,亲了一口又一口。把水珠子全吃进嘴里,滚过喉咙,咽下肚里去。
殊拂檐在萧翊面前大胆放荡,但不代表有人在场他还能无所顾忌的随心所欲。
殊拂檐羞赧,推开萧翊,故作坚强,“萧将军没事就好。”
萧翊心软到不行,让殊拂檐担惊受怕,是他不对。
真男人从不逞口舌之快。
“走吧,我们回家。”萧翊主动牵住殊拂檐的手。
殊拂檐看到萧翊的身上有血,刚想问他怎么回事,突然,山坡上冒出一颗人头,那人举着弓弩,朝他们的方向拉弓。
殊拂檐脑子陡然空白,手比脑子更快,抢先一步推开萧翊。
箭矢射出的声音在竹林清晰。
“殊拂檐!”萧翊肝肠寸断,甩出长剑钉死偷袭的人。
血腥气越发浓重,萧翊扶着殊拂檐,怒意达到顶峰:“殊拂檐,你不要命了,遇到危险你不会躲吗?”
殊拂檐手臂疼的要死,但他感到欣慰,他还是有点作用的,起码救了萧翊。
“萧将军,我没事。”殊拂檐想说别担心,但他的眼皮好沉,好沉,想睡觉。
“殊拂檐,你不准闭眼!”萧翊拍着他的脸,试图让殊拂檐清醒。
“箭上有毒。”副将提醒。
萧翊顺着殊拂檐的伤口看去,手臂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萧翊什么都没想,撕碎殊拂檐的袖子,拔下箭,低头吸住伤口。
副将急呼,“将军,不可!”
终究是晚了一步,萧翊该做的都做了。
直到萧翊感到头晕目眩,他才停了吸毒血。
今日奉皇命捉拿要犯,萧翊想过会有人对付自己,但他没想过殊拂檐会出事。
动了殊拂檐就是踩了他萧翊的底线。
“副将听令,全城搜捕余孽,逃跑不降者,一个不留,就地斩杀。”
萧翊满脸阴郁,势必要让伤了殊拂檐的人付出代价。
衣衫上透出的血越来越多,萧翊不敢耽误,抱着殊拂檐上马,疾速赶回京城。
远处的上空弥漫阴云,骤雨即将来临。
门庭冷湿,一场雨接连下了三日,断续不停。
直到今天,雨势初歇,可镇北侯依旧笼罩阴霾。
溪折推着人往石狮子身后躲去。
“殊公子在哪?你这匪人莫不是故意诓骗我。”蔺曦娥手被麻绳绑住,只能愤怒地瞪着溪折。
溪折揉着鼻子,语气飘忽不定,“好姑娘,你别急啊。殊公子就在镇北侯府,只是……”
蔺曦娥急了,“只是什么?”
溪折叹了口气,没了方才有生气,“只是殊公子好像受伤了,萧翊不许任何人接近他。”
如今他们也只能躲在镇北侯府外围偷看,要是走近了,被萧翊的守卫发现,到时候就麻烦了。
蔺曦娥记着殊拂檐当初和她说的话,心有所感,担心是那个人来了,忧心忡忡。
“匪人,你可知是谁伤了殊公子?”蔺曦娥心不在焉地问。
溪折不悦地皱眉,纠正道:“我不叫匪人,你可以唤我一声溪折公子。”
蔺曦娥咂嘴,觑他一眼,嫌弃道:“叫不出口。”
溪折嘿了一声,吐槽,“没眼力见。”
他长的不丑,武功高强,嘴巴还甜,唤他一声溪折公子怎么了!会折寿是吧!
二人在附近徘徊,寻找机会进镇北侯府。
镇北侯府弥漫着死气沉沉,下人做事都不敢抬头,生怕惹主人家生气。
三日了,萧翊不眠不休守在床边等着殊拂檐醒来。
大夫来了又走,走了又来。
虽然箭射入手臂不深,但上面的毒却是蛮狠霸道。
好在萧翊驰骋沙场多年,有不少保命药。
殊拂檐吃了药性命是保住了,可人没醒,萧翊担心,无论如何都走不开。
几天几夜过去,萧翊熬红了眼,靠在床榻边上,面容倦怠。
他把头贴在殊拂檐没受伤的胸膛,听着那平缓的心跳声。
安静之中,萧翊叹气。
“有时候,我真想撬开你这榆木脑子,看看里面装了什么。遇到危险不躲,你是傻子吗?”
“再敢有下次,我就把你锁起来,日日藏在地牢,扒光了衣裳,绑在欢椅上,只供我一人窥见。”
“像你这等风光霁月的公子,定然忍受不住摧残,连连求饶。任你示弱,百般求饶,我也不会心软。”
萧翊自言自语说了好久,喋喋不休的话惊醒了沉睡的人。
床榻上的人动了动手指,嘴巴干涸,虚弱地用气声道出:“在下不是榆木。”
“在下是萧将军的小狸奴。”
萧翊眼睛一亮,“你醒了。”
萧翊不敢有大动作,慢慢地从殊拂檐身上起来。
一旁放着的药还没冷,萧翊端来,不容拒绝地喂到殊拂檐嘴边,“喝药。”
殊拂檐点头,乖乖喝药。
一碗药见底,殊拂檐目光热切地凝着萧翊。
仅仅三日,萧翊就憔悴了许多。下巴长出青色胡茬,头发也不曾打理,与平日里金贵傲气的萧将军判若两人。
殊拂檐垂头,有些自责,心里清楚是因为他受伤,萧翊才会变成这样。
“身上还有哪里疼。”萧翊见殊拂檐闷闷不乐,以为他身上疼的厉害。
殊拂檐小声说着没有。
他迟缓地抬头,目不转睛看着萧翊。
萧翊靠在床榻坐近了些,“怎么了,这样看着我?”
殊拂檐吸着鼻子,抓住萧翊的手,用脸颊蹭了蹭,“萧将军,我错了。你别把我关进地牢,我、我不想坐欢椅。”殊拂檐耳朵微红,亲了萧翊手背一口,继续道:“我不要小玩意,我只想要萧将军。”
自己胡言乱语的恶趣味被殊拂檐听进耳里,萧翊难得僵了脸色。
他咳了一声缓解尴尬,故作生气说道,“地牢的事我们暂且不论,你说说你有什么错,你救了我,是我萧翊的救命恩人,是我得‘好好奖励你’才是。”
萧翊的话讽刺意味十足,殊拂檐不可能听不懂。
殊拂檐脸色煞白,用脸贴紧萧翊内侧的手腕,委屈地说:“倘若今日受伤的人是萧将军,在下也会难受。若能代之受苦,何尝不愿意。”
萧翊一怔,他没有从殊拂檐的角度想过这个问题。
是啊,今日受伤的人是他的话,殊拂檐怕是夜不能寐,泪水对烛光。
萧翊闭眼叹息,明白二人心意对等,多日积压的郁气就此散去。
“拂檐,你说的对,不论是谁受伤,对方都会担惊受怕。”
“可面对生死,你要学会自私,你不该挡在我面前。我皮糙肉厚,这些伤在我身上算不了什么,但你不同,你的身子骨弱,病痛缠身,压制不了毒素。”
萧翊吐了口浊气,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道出深藏的私心,“你身子生的美,肤如脂玉,这样好的皮肉,不该留疤痕。”
殊拂檐原本还想与萧翊争辩,但听了后段话就歇了心思。
“萧将军,我错了,日后都乖乖听话,你别生我气好吗。”殊拂檐讨好地舔舐萧翊的手背,用尽技巧服侍爱人。
萧翊心沉了沉,殊拂檐好像还是没变,只要他态度稍微强硬,殊拂檐就会变回胆怯的殊公子,这是萧翊不愿看到的。
“拂檐,你不用讨好我。”萧翊捏住了殊拂檐的下巴,“你在我眼前,我就会爱你。”他蹲下身,与殊拂檐平视,淡漠的瞳孔中撞入殊拂檐惨白惊愕的面容。
在殊拂檐发愣的间隙,萧翊凑近,吻住了他湿润的眼尾,细细品尝苦涩的珠水。
殊拂檐又一次在萧翊身上体会到被人珍重的滋味。
少年时没有得到的爱,好似在萧翊这里,他轻而易举就能获得。
他也是被人期待的,被珍重的,是重要的。
不可或缺,无可比拟。
殊拂檐敛眸,语气平静而缓慢,“萧翊,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
“无可救药的。疯狂的,爱上你。”
萧翊温柔的拨开他垂着的发丝,抬起他的下巴,四目相对。
萧翊嘴角挂着浅笑,揶揄道:“照殊公子这般说法,从前对萧某没那心思,只是迷恋皮囊?”
殊拂檐不服,咬住萧翊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在下只迷恋萧将军的皮囊,其他人,在下一眼不看。”
萧翊抵着他的额头,承诺道:“只要你爱我,没有欺骗算计。在我萧翊这里,你殊拂檐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子,我萧翊唯你是从。”
这般大逆不道的话萧翊都敢说,殊拂檐心颤了颤,痛苦的闭上眼睛。
冀王的命令在脑海响起,蔡琰手里的东西,他必须带回去。
这一次是太子下手,那下一次呢。他没有完成冀王交代的任务,冀王是否会效仿太子,费尽心思除掉萧翊。
殊拂檐暗下决心,就这一次欺骗,之后无论发生什么,他绝不会再算计萧翊。
二人抱了小半会儿,殊拂檐忽然记起闭眼前萧翊身上染了血迹。
“萧将军,你有没有受伤?”殊拂檐推开他,拉扯着衣裳要看。
萧翊摸着他的头,安慰道:“我没受伤,血是别人的。”
殊拂檐抚摸上萧翊的胸膛,自然而然提起刺杀的事,“蔺白依剑法高超,杀人无数,萧将军连他都能击退,好生勇猛。”
萧翊轻笑,他生前就酷爱钻研剑术,武功不差。游荡人间百年,学了不少剑招,武功更是精进,若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对付不了,那才是丢人现眼。
“一个蔺白依伤不了我,别担心。”萧翊亲着他的手背,学着殊拂檐的方法讨好他。
殊拂檐被爱意包围,心填的满满的。要是没有尔虞我诈,没有阴谋算计,他和萧翊做一对平常夫妻该多好。
可事已至此,无法时光倒转。
该继续做的事,殊拂檐不会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