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龙傲天他疯了》正在更新。北苍帝君独子沈昙娇纵明媚,因惹恼龙宫二皇子被罚下凡历情劫,成了陵渊门 “貌美废物” 小师弟。修真界新秀容晖将他定为未婚夫,出身寒微却倾尽所有对他好:住最好客栈、买时兴衣裳,为圆他看琼楼舫的心愿熬夜攒灵石。容晖百年修至大乘,满心盼着求娶,却在天劫降临时目睹沈昙生祭赤莲魄陨落。他一夜白发剑指天道,最终携爱人遗物湮灭于天雷阵,留下万古悲啼。
《死遁后龙傲天他疯了》精选:
沈昙想了想,还是邀请容晖进了自己的客房,两人共同分食完一盘糕点。
他打开木窗,晚风徐徐涌进来,吹起了他的鬓发,气氛不知不觉间变得十分柔和。
“几年前我和师父来过云州城,他给我买了一碟月亮糕,我没吃过什么糕点,那味道一直记到现在。”
所以也想让你尝尝。
沈昙很少听容晖提起自己的私事,尤其是关于他师父的,因此不免被激起一些好奇心。
他顺势说道:“你师父和我师父是同门师兄弟,可我竟然从没听过我师父提起他。”
容晖答道:“我不清楚师父和姜长老的联系是否频繁,但他很少和我提起以前的经历,我甚至不知道他师承何处,为何会加入乱雨宗。”
“你的意思是……”
“嗯,他修为已至洞虚境,照理说不该屈居于一方破落宗门。”
看来容晖和自己有同样的想法。沈昙不禁想,难道这件事真有蹊跷?
会不会乱雨宗的破落只是假象,其实内里掩藏着什么巨大的玄机?
“我是在七岁那年被师父捡回宗门的,他教我剑术,传我功法,待我如亲人,所以在他告诉我婚约一事时,我虽心有疑虑,但却并没有质疑。”
相处几日后,沈昙自认为和容晖不像初见时那般陌生,所以更放开了一点,试探问道:“你师父也是在不久前告诉你这件事的吗?”
“他是在三个月前告诉我的。”
“三个月前?”沈昙惊讶,“竟然那么早?”
“他和我说三个月后前往陵渊门,拜会姜显真姜长老,然后人就消失了。”
其实容晖在来陵渊门之前就准备好了一套说辞,意图清晰且不失礼数。
他没打算履行这个婚约。
可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初见的一眼让到了嘴边的说辞也拐了个弯,心神错乱只是一刹那,容晖明白,作祟的始终是心底藏不住的情愫,他不能怪其他人。
他不觉得遗憾,心中甚至有一丝不太光彩的窃喜。
这样……也很好。
沈昙没察觉到容晖心里的波澜,兀自沉浸在分析容晖这奇异师父上,疑惑道:“你是说你师父凭空消失了?你去寻了吗,需不需要我找师父帮忙?”
容晖微微回神,摇了摇头,“暂时还不需要,他以前也有过突然消失的情况。”
容晖的师父名叫柳问源,喜欢探访名山大川,性格自由,厌恶拘束,以前也有过不声不响突然离开乱雨宗的情况。
“只是……他很少会消失这么久。”
沈昙和容晖对视一眼,斟酌道:“你师父已是洞虚境,按理说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的。”
这片大陆上,洞虚境已是至尊强者,一人便足以抗衡一个中型门派,若想伤害到洞虚境修士,实在是不容易。
容晖沉吟片刻,道:“再等一个月吧,如果他还没有联系我,我就去找他。”
此刻夜已深,客房中的烛火随风摇曳着,并不明亮的狭小空间内,彼此的呼吸声突然异常明晰起来。
沈昙发现自己和容晖的距离不知何时缩短得极近,只隔着一个小桌案,衣角几乎要沾到一起。
他连忙收回腿,可随即又懊悔,自己的动作是否太过刻意,显得很不端庄似的。
容晖站起身,沈昙以为他要离开,告别的话已到嘴边,没想到容晖竟是走到了客房角落,用清洁术法把整个房间细致打扫了一遍。
“这……这是干什么呀?”沈昙呆呆问道。
“这里环境一般,有些地方并没有清洁到位,我担心你会住得不习惯。”
“那也不用麻烦你来做这些,”沈昙小声补充道:“我自己也可以的。”
平常被师兄师姐照顾就算了,他和容晖还没认识多久,连多说两句话都要先考虑合不合适,怎么好意思麻烦人家为自己做这些。
沈昙转过身,整理起了榻上的被子,借此劝告容晖不必过度关照自己。
却不知道,容晖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悄悄勾起了嘴角。
他知道沈昙是顾及自己才会屈居于这间普通客房,也知道沈昙金尊玉贵,住在这里必定不会习惯。
所以他要尽自己所能对沈昙好。
同时,容晖在心里暗暗发誓,他以后绝对不会让沈昙陪他一起吃苦,一定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送到沈昙面前。
“我先走了,好好休息,阿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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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繁华的云州城也安静下来,小二守在客栈门口,趴在柜台上迷迷糊糊地打着盹儿。
沈昙睡得正熟,虽然这里的床板很硬,但他从陵渊门带了冰蚕丝被子,把自己紧紧裹在里面也算得上舒适。
忽然,窗外传来几声不明显的鸟叫,沈昙若有所感般皱了皱眉。
他翻了个身子,准备继续睡去。
下一秒,尖锐鸟鸣声猛然炸开,响彻在客栈上空,震耳欲聋。
沈昙瞬间惊起,扒开窗户向外看去,可惜天色太暗,他只来得及看到几片深红色尾羽。
那惊叫声依然在耳边萦绕,他推开房门,果然这一整间客栈的人都被惊醒了,大家神色慌张地聚集在走廊上。
萧燃和容晖迅速赶到沈昙身边,沈昙恍然大悟,“师兄,那是秃惑鸟!”
沈昙不喜欢在学堂上课是真的,但唯有一节课是例外,那便是“修真界风物学”,顾名思义,他每次都能在课上了解到很多有趣的东西。
而讲到秃惑鸟的这节课,格外令他记忆犹新。
“……秃惑鸟喜好出现在血腥气浓郁的地方,往往会被看作是预示死亡的存在。”
毫无预兆地,他回想起白日里办丧事的那户人家。
沈昙又补充道:“那只鸟的尾羽沾了血,它应当是被人用箭赶到了这边。”
“事不宜迟,我和容晖去看看,阿昙,你在客栈里待着。”萧燃吩咐道。
“不要,”沈昙质问道:“为什么不能带上我?”
“这不是怕有危险吗?”
容晖看向萧燃,“带阿昙去吧,我会保护好他的。”
萧燃想了想,终是同意了。
三人顺着秃惑鸟飞来的方向一路向北走,走进了城外的一片森林,越靠近林中央的空地,血腥气越严重。
修士眼力好,已经将前方的场景看了个大概,沈昙喃喃道:“就是白天的那户人家……”
他们应该是想送葬前往城外的某块墓地,谁曾想,就在半路中遭遇不测。送葬队伍共十多人,几人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着,还有几人靠在棺材旁,身形异常干瘪,已经没了生息。
那副模样,活像是被人抽干了身体内的某种东西。沈昙睁大眼睛,脱口而出道:“是傀尸。”
话音刚落,一阵阴风吹过,燃起了那几具尸体上的幽蓝色火焰,正是那火焰烧干了他们的魂火,生生把他们炼化成了傀尸。
可其余几人尚有一线生机,他们绝望地扑打着身上的火焰,在地上来回翻滚,喉间挤出凄厉哭声。
“师兄,他们还有救!”他朝那些人奔去。
“慢着!”
只见一具干瘪的傀尸突然弹起,瞬间像活过来了一样,直直向沈昙冲去。
那傀尸皮肤已成深褐色,五官扭曲地挂在脸上,嘴角还留着干涸的血迹,沈昙闪身后退,连恐惧都来不及,在萧燃的呼喊声中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剑,脱手向前刺去——
两道剑光同时插/入傀尸脖颈,那点幽蓝色的火焰终于熄灭。
容晖拔出剑,一把揽住沈昙的肩。
刚刚的一切都发生得太过迅速,沈昙偎在容晖怀里,后知后觉地回过魂来,发现心跳一下比一下凿得用力。
甚至握剑的手还在颤抖。
恍惚中,他想起傀尸迎面扑来的场景,那张脸,缓缓和白天院中哭得最惨的青年的脸重合上。
“就是他……”白天还有着气息,如今已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沈昙闭上眼睛,脸色一点点变白。
萧燃趁机探查完了前方的情况,替那几个活着的人扑灭了幽火,暂时安顿住了他们。
惊慌过后,便是要目睹同伴惨死的现场,一时间,林间尽是哭喊声。
“阿昙,刚才你太冲动,下次一定要小心为上。”萧燃严肃说道。
沈昙从容晖怀中直起身子,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同时,心里不禁闪过一个念头。
要是他能变得强大一点就好了,像萧燃和容晖那样,不需要别人为自己担心。
沈昙在桃花源般的陵渊门长大,很少会直面危险,也很少被姜显真催促修炼,他还是第一次思考这些。
“等等,师兄你看那边,是不是躺着一个人?”
沈昙嘴上叫的萧燃,手中摇的却是容晖的袖子,容晖只好顺着他的话向前方看去。
只见那深绿树林中,似乎真的躺着一个人。
萧燃皱眉道:“你们在这待着,我去那看看。”
半晌,萧燃竟真带着一个活人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见过各位道友,在下霍舟,在此相逢真是缘分。”
沈昙打量了一下他,与他问了一声好,直截了当地问道:“你为什么会晕倒在这里?”
霍舟拱手道:“实不相瞒,在下见到了赶尸者。”
赶尸者,就是将活人炼化成傀尸的人。大多数情绪处于剧烈波动中的人魂火都会不稳,而这些人,正是赶尸者炼化的目标。
沈昙问道:“那你为什么晕倒了?”
“见到赶尸者时我已经做好了上前与其缠斗的准备,可没想到对方的身上竟然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我被迷晕了。”
三人都没接话,不约而同地打量着这位修士,最终,萧燃发现了他腰间的玉珏,上面刻着一个“音”字。
“你是飞音阁的人?”
“正是,在下出身飞音阁,准备前往太初学宫求学。”
沈昙又看了霍舟几眼,这才对他有几分信任。
飞音阁与陵渊门关系不错,两家掌门交情颇深,既如此,这人的话也多了几分可信度。
萧燃道:“那便有劳霍公子一同与我们前往云州仙守院,将今晚的事情告知他们吧。”